铁器时代-第5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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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跑出来个大姑娘把野狗给救了,众闲汉都觉得有趣,哄闹起来,那张屠户便不乐意了,开口道:“小攀西,这狗是你什么人?”
这话就有些骂人的意思了,闲汉们听了哈哈大笑,却没注意到十几个锦衣汉子正赶过来,彭静薇根本不搭理这些痞子,只是抱着大啸天垂泪。
张屠户就恼了,刚要发作,便被人一把揪住,抬眼望去,就看见锦衣上一个金色徽记“南”。
张屠户吓得差点没趴下,南厂的番子又出现了,如今人家可是咸鱼翻生,什么锦衣卫、东厂、钦密司,全盖!天下只有南厂了,如今番子出现在眼前,只能说明那女子,甚至那狗,都和当今监国大人有些小小的瓜噶。
彭静薇摸着大啸天的脑袋道:“跟我回家吧。”可是大啸天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彭静薇紧随其后,走了一段距离,在一堵矮墙后面发现了大啸天的家,里面卧着一条同样瘦弱的母狗,四只小狗正挤在一起喝奶,看见大啸天回来,母狗不满的汪汪叫了几声,随即用警惕的目光瞪着彭静薇。
“大啸天你都当爸爸了。”彭静薇喜极而泣,忽然又想起小啸天来,拍拍大啸天的头问道:“你兄弟呢?”
正说着呢,远处一条狗飞奔而来,正是小啸天,它嘴里还叼着一块发霉的馒头,离得老远就看见彭静薇了,立刻急刹车停住,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了几秒钟之后,把嘴里的食物丢掉,狂摇着尾巴扑过来,一边跑一边汪汪叫着,到了近前,只见两只狗眼里已经全是泪水,原来狗也是会流泪的啊。
彭静薇对从人道:“快去买上好的熟肉来。”随从应声而去,走到张屠户门前,张屠户讨好地说:“官爷,我家有上好的熟肉。”
“你家的肉?”随从只是上下看了张屠户一眼,鄙夷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那可是国公府的狗,你家的肉……哼,也配?”
老天,还真是国公府的家犬,我竟然想吊死国公爷的爱犬!一时间张屠户寻死的心都有,暗想若是我收留了那狗,现如今还不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啊。唾手可得的大好机会居然被我放过了!我……我一头撞死得了。
为此张屠户变成了祥林嫂,见人就提这个事,过了半年就得病死了,据说死后不久,当地出现了一条狗,长的颇似张屠户……有人说,那是他的转世,有人说,这是他杀狗太多的报应。
12…95 洋员助战
镇国公府喜事连连,再过一个月大夫人彭静蓉就要生产了,董小宛的产期也在附近,都找稳婆看过了,据说恰好是一男一女,喜庆的很呢,而且从遥远的西部传来信息,说回部女可汗霍灵瑶也生了,是个男娃,名字还没起,等着当爹的见面取呢。
刘子光板着手指一算,自己已经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了,马上又会有一男一女俩孩子,另外还有一个干女儿,一只手已经算不过来了,想想真让人开心,而自己还有好几位夫人没有怀上,过几年还不满屋都是孩子乱窜啊,光压岁钱就能把自己掏穷了。
儿女满堂,事业蒸蒸日上,这日子过的多顺溜啊,可就有人添堵,河北的袁氏父子在自己的四面包围之下还敢负隅顽抗,真让刘子光不舒服,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他可以为了大局不追究河北军杀害自己部属的仇恨,但是前提是对方必须放下武器,交出军队,可袁氏父子都是倔脾气,他们自认为是朱明正朔,宁肯死战,也不愿和解。
“这些死脑筋,一点不懂得与时具进啊。”刘子光摸索着地图叹息道,水师已经封锁了渤海湾,陆军进驻了辽东,蒙古察哈尔部在北方遥相呼应,山西的赵章程部也随时准备杀出平型关,河北南部更是大兵压境,运河的船运早就断了,江南的米粮一粒也不许发往北方,天津卫大沽口炮台被北洋水师的重型艨艟巨舰压着打,根本不敢开炮,不管是海军登陆,还是空降兵突击敌后,抑或是装甲集群突进,河北诸军就是红衫军砧板上的肥肉。
这或许是我能亲自参加的最后一场国内战役了,刘子光这样自言自语,平了河北,国内就再无反对势力,对皇太后的承诺他谨记于心,对朱由校的处置他也早有安排,眼下需要做的就是亲临前线,以摧枯拉朽的气势一举平定叛军。
监国大人决定亲临前线的消息传遍了京城,新兴权贵们无不为之疯狂,这可是晋身的捷径啊,一时间涌向京师讲武堂报名的青年不计其数,因为大伙都知道监国大人有带学兵出征的习惯。可是刘子光这次却不从京城调派人马了,前线那么多世界各地赶来的炮灰,不用白不用啊。
监国大人辞别了妻儿和京城父老,踏上了北伐之路,现如今打仗和以前不一样了,没有校场点兵,也没有遮天蔽日的旗号和大队的人马,用兵部某官员的话说,若是每次打仗都从京城派兵,还不够折腾的呢。
刘子光只是带了一个警卫营过去,连人带装备过了长江,转乘火车,一路浩浩荡荡赶往前线,一路之上车船无数,都是往西、北两个战线运送物资的,监国大人的专列上有一节车厢搭载的全是吹鼓手,一路上敲敲打打,倒也热闹非凡,路过州府莫不以迎接帝王的规格迎接监国大人,可是刘子光却谢绝一切接待,吃住都在火车上,只是简单接见一下当地官员,抚慰劝勉一番罢了。(已经有毛主席的风范了)
德州前线临时火车站,已经警戒森严,到处站着系红带子的宪兵,高射火箭等防空袭武器也已经就为,三艘飞艇在空中静静地浮着,不知道有多少狙击手在上面戒备着。
车站月台上,铺着红地毯,一支红衫军骑兵组成的仪仗队列队肃立一旁,红色绣虎豹的战袍,抛光的胸甲和头盔,雪白的盔樱,闪亮的马刀,令人精神为之一震。
凡是侯爵以上身份的外宾都有资格来迎接大明朝监国大人,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来到火车站,这帮洋人见到什么都觉得稀罕,问这问那,东摸西摸的,丢尽了脸面,应联军司令部的要求,他们穿得都是本民族的服装,花里胡哨的倒也有趣。
远处传来一声汽笛,车站的铃铛响了起来,几个带着红帽子的人拿着鞭子过来赶人,“都退后,退后,站到线后面去。”可是洋人们依旧往前猛挤,马上就要见到传说中的火车了,这怎么不让他们激动。
监国大人的专列带着一股白烟开进了车站,巨大的红色车轮和粗壮的曲轴,以及烟囱中喷出的烟雾和长长的车身都让洋人们为之战栗。
“这就是火车啊,跑得真快啊,听说半个时辰就能跑七十英里啊。”一个黄头发的洋人惊叹道。
“爱尔兰土条,你不懂,这火车是趴着跑的就这么快,要是站起来跑,半个时辰起码一百五十俄里,你还别不信,我听招商局的人说得,错不了。”听这位的卷舌音,恐怕是罗刹国来的。
火车终于停稳,先从车厢里跳出上百名卫队来,一个个戴着墨镜,身穿红战袍,腰间是两把火铳一柄腰刀,牛皮武装带上插满了黄橙橙的子弹,一下来就粗暴地把洋人们推到了警戒线外面,洋人们有心发飙却又不敢,这可是监国大人的亲兵啊,就是掏出火铳来请他们吃个花生米也不算啥大事的。
现场整顿完毕,刘子光才从容下了火车,依旧是束发头巾,半旧的红色战袍,黑色软底步靴,只在腰间悬一口红衫军制式腰刀,看起来便如同一名普普通通的红衫军青年军官一般。
虽然打扮得很普通,但是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是任何一个人都装不出来,在这些洋人王公的眼里,刘子光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帝王气度,深深令他们折服。
没等理藩院的官员招呼,洋人们便稀里哗啦全跪下了,本来为了这个跪拜的礼仪问题,洋人们还闹腾了好几回呢,说他们家乡的风俗不兴磕头的,最多是单腿下跪而已,理藩院也不和他们打嘴仗,就说你们不跪拜磕头的话,到时候有你们的难看。
哪知道临了这些洋鬼子不用招呼就都跪下了,一个个三拜九叩的架势十足,刘子光看的眉开眼笑,问迎接官员道:“这都是哪些国家的人啊,给本公引见一下吧。”
为了接洽这些洋鬼子,理藩院全体出动,另外聘了几十个通事,倒也能把人认齐了,于是一名官员挨个向刘子光指点洋鬼子的国籍,爵位,姓名,带了多少人马勤王。
“这位是天竺锡克国的国王马扎里陛下。带了精锐锡克军五千人,全是身高九尺的好汉子。”
“这位是埃及国拜巴尔亲王殿下,带了马木流克骑兵三千人,精锐骁勇不在蒙古骑兵之下。”
“这位是瑞典国王古斯塔夫陛下,带来船员二百,剑手三百,都是壮小伙子。”
“这位是罗刹国卡岗诺维奇大公爵,带来哥萨克骑兵一万,还有洪承畴的人头一颗,算是投名状了。”
“这位是瑞士侯爵马蒂里,带来长戟兵八百,都是百战勇士。”
刘子光一路看过去,对这些洋人点头致意,激动的他们无以复加,只有拼死磕头。
另外还有些人就是熟人了,例如倭国、高丽、淡马锡、旅宋、赞比亚、吐蕃等国的人员,可是介绍了半天,竟然少了两个重要国家的人。
“英王和法王怎么没派员助战啊?”刘子光问道。
“启禀大人,英法两国和我大明关系最近有些僵,所以……”理藩院官员欲言又止,生怕惹怒了监国大人。
“哦,我知道了,洋员来我天朝助战,不能亏待了他们,军饷和伙食要给够,也要照顾人家的饮食习惯,该清真的就清真,该弄咖喱饭的就弄咖喱饭,还有酒,要管够,洋员背井离乡不容易,你们要谨记。”
刘子光一番教诲,理藩院官员赶紧拿出笔记本和炭笔记下来,那些稍懂汉语的洋人更是感动的涕泪横流,趴在地上直呼大人万岁。
接见了众洋员,检阅了仪仗队之后,刘子光进入大营升帐议事,点检各路人马共计十三万两千人,弹药器械粮草军装皆齐整,若是进攻德州,胜券在握,只是那德州敌军也是武装到了牙齿,大炮火铳齐备,两下里打将起来怕是老百姓要生灵涂炭了。
当面之敌乃是袁崇焕亲自率领,想策反没那么容易,刘子光也不想浪费时间精力金钱人命,于是依旧祭起自己的法宝,水师步勇登陆大沽口,红衫军空降兵直扑北京,各骑兵部队化整为零穿插敌后破坏粮道交通,飞艇干扰台将河北的一切电讯屏蔽,让敌人失去无线电指挥的功能。南厂番子化装进入敌占区策反收买暗杀敌人军政官员,总之是所有的手段都用上,争取打一场漂亮的闪电战。
一场大战渐渐拉开了帷幕。
12…96 不战自败
涿州,祖大寿的防区,这里是北京外围的一座小城,驻守着五千骑兵,用来剿杀穿插的敌军小股人马,保卫大明京城。
祖大寿累了一天,精神很差,脾气很大,最近北京城附近出现了好多敌军小队,游而不击,飘忽不定,追又追不上,打又不敢打,上面的压力大,下面的抱怨多,这兵是没法带了。
祖大寿好久没这么辛苦过了,觉得脚底和靴子都长在一起了,他回到家门口,翻身下马,在两个亲兵的搀扶下走进客厅,刚想让人帮着卸掉盔甲呢,忽然看见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陌生人,正悠然自得品茶呢,祖大寿顿时大怒,喝道:“何人如此大胆!”
家丁们都不敢答话,那人微微一笑道:“别难为下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