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个个都好坏_002-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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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战到晌午过后,两回联军巳损折了千余人马,但兀自前仆后继,奋勇抢攻,城上的火象守军也是有所损折。
边城之中除了守兵数万,此时又增加二十万精兵,皆是奋起执戈守城,共抗强敌,一时城内城外杀声震动天地,空中羽箭来去,有似飞蝗。
端木澈被一群火凤卫围合在内,站在城墙之上,眼见战火之中,半片天空布满红霞,景色瑰丽无伦,城下敌军飞骑奔驰,面目狰狞,隐隐可见,再看不远处的颜青,见他挺立城头,英风飒飒,心中亦是充满了钦佩与敬爱之情。
忽听得城下两国联军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自远而近,如潮水涌来,到后来十余万人齐声高呼,真如天崩地裂一般,但见一根漫长大旗高高举起,铁骑拥卫下青伞黄盖,一彪人马锵锵驰近,正是水月皇帝樊子奕率兵临阵督战。
两回联军见主帅亲至,士气大振,只见令旗招动,城下队伍分向左右,两路纵队冲上来急攻北方城门,看那衣着盔甲,便知是水月皇帝的御驾亲兵,是这两国联军当中的精锐之师,又是迄今从未出动过的生力军,人人要在皇帝眼前建立功勋,数百架云梯纷纷竖立,水月士兵将便如蚂蚁般爬向城头。
那樊子奕立在马上,朝城墙之上眺望片刻,挥手示意,一名水月的传令官急急策马奔近,耳语几句,便是猛然大呼:“众官兵听着:主帅有旨,哪一个最先攻登城墙,开启城门,便封他为边城的城主!”如此之下,水月士兵顿时像疯了一般,不顾性命,尽数扑将上来。
端木澈闻言冷笑,这个皇帝却是善于蛊惑人心,选攻心之术实在不坏,身边的火凤卫一面守护于她,一面挽弓搭箭,利箭如闪电一般射,看在眼中,却是暗自着急,自己在这城墙之上,面对敌军疯狂来袭,却是一点都帮不上忙。
但闻颜青振臂大呼:“兄弟们,今日叫这水月皇帝亲眼瞧瞧咱们火象好男儿的身手!”他这一声呼喝中气充沛,万众呐喊喧嚷之中,仍是人人听得清楚。
城头上火象士兵鏖战半日,已然疲累,忽听得如此呼叫,登时精神大振,当下各人出力死战,羽箭密如织雨射出,石块纷纷掷下,水月士兵倒下大片。
转眼已是日头下山,暮色苍茫之中,城内城外点起了万千火把,照耀得如同白昼,但见水月士兵的尸体在城下渐渐堆高,后续队伍仍如怒涛狂涌,践踏着尸体攻城。
水月士兵见得形势大好,皆是出声欢呼,那传令官手执令旗,策马而行,来回传旨。
颜青当年在灵山学艺,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此时眼见心烦,挽起铁弓,搭上一支狼牙利箭,形如满月,声若破空,只听飕的一声,利箭穿越滚滚烟尘,疾袭而去。
那传令官当胸中箭,登时倒摔下马,水月士兵见此神威,齐声惊呼,士气稍挫。
过不多时,张延来报,说有一队水月骑兵开抵北门城下,约有数千人之众。
贺立翔手持长枪,奔到颜青身前,禀道:“大帅,让末将开城出去冲杀一阵,灭灭他水月的威风!”
颜青道:“好,你领三千人出城,一切小心!”
“大帅放心!”
贺立翔领命而去,翻身下城,不久就听见战鼓雷鸣,城门开处,三千名精干骑兵带着持剑带枪,朝着那水月骑兵冲了出去。
北门外,一队水月骑兵正联合步兵攻城正急,突见火象骑兵杀出,当即迎上,双方激战一阵,水月骑兵略有损伤,为首之人示意退去,众骑转身便走。
贺立翔愣了一下,只恐有诈,正在迟疑之际,那水月骑兵却是举弓相向,羽箭袭来,火象骑兵防备不及,纷纷落马。
贺立翔一声怒喝,胸中热血沸腾,挥军赶上,誓要为死难弟兄报仇。
突然水月大军三声鼓响,左右两路骑兵纵队包抄上来,将贺立翔所领的三千人围在核心,足有上万之众。
那三千精兵跟随颜青多年,平时训练有素,骁勇善战,虽然被围,却是毫不畏惧,好糊酣战,阵势丝毫不乱,贺立翔一声令下,尽数兵器朝外,形成一个椭圆阵型,防御强敌。
水月大军兵多势众,这边两队骑兵纵队围住了贺立翔的三千精兵,那边另一个步兵纵队又架起云梯,加入攻城。
这时城外火象骑兵被围,城头攻势不断,东西南三门也是攻拒恶斗,十分惨烈,喊声一阵响于一阵。
这方城墙之上,火象主帅颜青严阵以待,排兵布阵,冷静应战,那水月皇帝樊子奕亦是立马于浅丘之上,亲自督战,身旁一百多面皮鼓打得咚咚声响,震耳欲聋。
又战良久,忽听得齐声呐喊,一队火象骑岳自城门而出,急驰飞至,直冲向那樊子奕所在的浅丘。
水月护驾亲兵纷纷放箭阻挡,樊子奕居高临下,放眼望去,只见一名身着青色铠甲的威猛将军一手持剑,一手握矛,骑了一匹高头大马,铮铮而来,正是当年在金耀皇宫之中有过一面之缘的火象大将军颜青!
颜青在战阵中左冲右突,威不可当,羽箭如雨点般向他射去,都被他手中长剑一一拨开。
樊子奕看清来人,伸手一挥,鼓声立止,羽箭顿消,两人相隔数十丈之遥,立马相对,皆是面色冷冽。
“颜将军身为主帅,竟然敢深入阵前,孤身而开,实在令联佩服!”樊子奕冷哼一声,愤然道,“当年在金耀皇宫之中,你与那端木清远多管闲事,坏了联的好事,朕选一次便是要与你好好清算一番!”
说罢,长刀一挥,身边四名将军齐声呼喝,手挺兵刃冲了上去。
颜青见四人身高马大,纵马奔近身来,当即拍马迎上,长剑一起,隔开凶猛砍来的双刀,将那奔在最前方之人一剑刺中,跟着一矛攻向其后之人,几个来回便是透胸而入。
后面两人见状,不敢怠慢,双枪齐至,压住他的矛头,另一根狼牙棒却是袭向他的小腹,颜青大喝一声,长矛撒手,身子一斜,避过袭来的兵器,跟着双腕翻转,振臂回夺,这天生神力,却是令得两人登时手臂酸麻,兵器尽失,皆是到了对方手中。
颜青倒转枪头棒端,就势送出,只听得咚咚两声,撞在两人胸口,那两人虽然有护胸铁甲,但给颜青内力一震,立时狂喷鲜血,摔下马去。
众水月亲兵见颜青在一出手就势连毙己方四名勇将,心惊胆战,无人再敢上前与之交锋,只是不住地放箭,颜青举剑挥矛,策马上前,突然间胯下坐骑一声嘶鸣,前腿软倒,却是胸口中了两箭,将他抛了下来。
一时间,水月亲兵大声欢呼,扑了上来,举起长枪长矛便是朝那地上之人刺去,人丛中只见颜青在地上滚了一周,纵跃而起,刺死了一名水月骑士,自己跳上了他的坐骑,双腿一夹,策马回返,一路上长剑舞动,长矛挥起,转眼间水月亲兵又是死伤无数。
樊子奕此时已经见得他的实力,心中暗自惊叹,却是不予追赶,任他归入火象骑兵之中,回城而去。
其时天已昏黑,一轮弯月升上半空,照临下土,天上一片平和,地面上却是恶战初歇,鸣金收兵。
这一场大战自清晨直杀到夜幕降临,火象军队占了地利,两国联军却仗着人多,双方死伤均极惨重,兀自胜败不决。
颜青返回城中,重登城墙之上,眼见那两国联军渐渐退去,总算是松了口气,回头清点将领,统筹伤亡人数,心中却是有丝奇怪,方才大战,尽数见得水月士兵,那金耀军队,却是相对较少,似在暗中保存实力,却不知那人在谋划些什么。
“报!建武将军率三千精兵被困城外,大部突围而出,但是将军自己执意掩护断后,到现在尚未回返,竟然失踪了!”
贺立翔,这个家伙!他一失踪,那个公主殿下端木澈肯定要发狂
听得那士兵前来禀报,颜青面色一白,立时站起,目光扫视四周,竟是不见端木澈的人影,那一队火凤卫也是消失无形。
当下心急如焚,唤来众将,一一询问,竟是无一知晓这个督军殿下的踪迹。
该死,早知如此,当时在邑密湖畔,就是绑也该把她绑回宫去!
茫茫夜色之中,数十名矫健身影正伏在距两国联军的大营之外里许位置,暗中观察着营帐内外的情景,其中一名火红衣衫的纤细身影,尤为醒目。
“殿下,还是速速回城去吧,免得颜将军担心”贺立翔扯住她的手臂,不停劝阻。
端木澈转过头来,哼道:“别打岔,我可是叫你先回去,是你自己不听的!”
自己当时在城墙之上看得惊心动魄,摩拳擦掌,待到得知贺立翔率兵出战被围,便是也呆不住了,当下唤来火凤卫,避过颜青与一干将领,悄悄下城骑了奔马,尾随另一队出城迎战的火象骑兵,驰骋而去。
往日在火象宫中,鲜有骑马,但动作感觉绝不生疏,除了刚开始滞硬一些,一路而来,竟是愈加熟练,奔驰如飞。
但是这大战之中,光有马术却是不行,好在她兵器占强,剑法出众,挥舞之际,敌军不管是钢刀利剑,还是长矛棍棒,尽数被那风吟长剑斩断落下,身边数名火凤卫也不含糊,凭着超群剑术与不俗刀法,左突右闯,当即冲过敌军重围,寻到已经安然脱困,正在断后的贺立翔。
贺立翔一见来人,却是大喜,当即与之汇合,此时他身边犹有几十名精兵,皆是归拢一起。
端木澈眼见天色渐沉,听闻鸣金收兵的号令,却是起了夜探敌营的心思,弃了马匹,拉了队伍慢慢退至右翼丘陵地带,悄然潜伏,直至方才。
真是没想到,来此异世,居然还能参与战争,真刀真枪干上一仗,此时,想着建功立业,想着保家卫国,想着一颗心却是怦怦直跳,兴奋异常。
“等下,我们分头行事,争取找到敌营粮草与军备之所”端木澈嘻嘻一笑,道:“今晚正好刮大风,若是东南风,那就是老天助我,火烧连营!”
众人当即明白过来,她却是要放火捣乱。
端木澈看了看众人,又郑重道:“不管成功与否,一击之后,全速撤退!我希望我们一同出城,也当一齐回去,少一个都不行!”
这一潜伏,也不知过了多久,对面军营声影渐消,巡夜士兵仍是手持长枪,交错走动,大致到得丑时,贺立翔带领一队精兵,当先潜入敌营,自那重重叠叠的营帐,过了一座又是一座,他们临时起意,未着夜行服饰,身上盔甲光亮照人,在火光照耀下更是熠熠生辉,只行到一半,终于给巡查的士兵发觉,军中顿时击鼓鸣锣,立时有数人围了上来,其余军营却是寂无声息,毫不惊慌。
好在身处联军军营之中,那敌兵生怕伤了自己人马,不敢放箭,只在营帐之间围追阻截,数十枝长矛竞相攒刺,贺立翔等人边战边退,敌兵却蜂聚蚁集,愈聚愈多。
就在贺立翔率部迎战之际,端木澈却是手持长剑,招呼一干火凤卫,从大营另一侧悄然潜入,瞥见左首立着两座黑色营帐,想是积贮军备粮草之处,信念一动,与尹方低语几句,猛地窜了出去,各自抢过一个火把,分别直扑两营,徒地敌军赶来,人已是钻入营中,高举火把,见物便烧,顷刻之间,火头四起,噼噼啪啪烧将起来。
那边贺立翔着急撤退,也是抢了火把,到处放火,更在无意之中烧到一座马厩,登时战马奔腾,喧哗嘶鸣,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