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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穿越五胡乱华-第259章

小说: 穿越五胡乱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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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成批的山贼水匪光临,稍有不慎将落得个家园破灭的结局。

此时城头上,反应最为激列的非纪瞻莫属,他面如死灰,手脚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原本挺直的背脊也弯曲下来,浑身散发出一种老年人所特有的暮气。这一次战败,他纪氏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正是纪鉴指挥失当,才使得全军覆没。他没脸再面对其他三姓家主,可心里更加担心着他的次子纪鉴。

乱军中,他不清楚纪鉴是生是死,如今只能期盼纪鉴成功逃走又或是被云峰抓获,抓住他不怕,无非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念及此处,再加上先前城头下隐约飘来的“活捉纪鉴”的呐喊声,这令他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远处一骑绝尘而来,手挺长枪,枪尖挑着一颗头颅,黑红sè的长发随风舞动,遮挡住了脸庞。纪瞻心里一紧,越看心里越是不安!不止是纪瞻,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过去。

来骑正是,在众人的猜测中,驰到城前三十丈勒马停住,长枪猛的向上一举!

“轰!”,纪瞻头脑顿如凭空炸响了一个惊雷而被震成了一片空白,身形摇摇yù坠,这颗头颅分明是他的次子纪鉴!

“郎主,郎主,您怎么了郎主?”随从连忙抢前扶住,其他三姓家主也快步赶来,眼神中满是惊惧!他们真的没想到,士族竟然也能被割下头颅,要知道,即使国乱时死了那么多权贵,却都能保留全尸,哪有身首分家的道理?

“啊!”突然,纪瞻双手捂住脑袋,发出了如野兽般的嚎叫,脸颊也有两行血泪滑落,悲愤道:“你。。。。你这狗奴,老夫在此立誓,必将你碎尸万段!”

咧嘴一笑,翻身下马,把长枪向地面一插,行了个标标准准的军礼,抬头道:“听闻纪公行将七十大寿,小将特以纪鉴头颅献上,以此为纪公贺寿,祝纪公福如大江水长流,寿比钟山不老松!”

“你。。。。你!”纪瞻牙呲目裂,一瞬间脸孔涨的通红,“扑!”的一声,一口血雾骤然暴出,随后面现痛苦,嘴角竟渐渐地歪了起来,眼神也斜向了一边,浑身不自觉的一阵阵抽搐。

“纪公,纪公!”城头上的权贵们纷纷围了上前,而纪瞻却猛的身子一僵,两眼一瞪!直挺挺倒在了随从怀里!

云峰虽没上前,但也暗自叹息:‘唉,真是可悲,一代家主竟被活生生气出了脑溢血!’

正假惺惺的时候,荀灌娘的责怪声音传了过来:“两军交战,纪鉴死于乱军之中,谁都无法说什么,可你为何行此手段?”

云峰正待分辩,陆晔又接过来怒道:“你这恶毒之徒,我吴郡四姓自今rì起与你誓不两立!”

云峰丝毫不给脸面,冷笑道:“本就誓不两立,大中正莫非今rì才知?”

顿时,陆晔也是面颊一阵cháo红,他敢发誓,天底下再没第二个人比云峰说出的话还要气人!

“阿翁,千万冷静!”陆纳连忙劝道,并恨恨瞪了云峰一眼,可是眼神中却又含上几分无奈,又似是哀求。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之前数次派心腹去云峰府上赎回欠条,这人倒好,要么不在府中,要么欠条不在身上,就是不还!这让陆纳明白,自已成了云峰手中的一颗棋子,何时落子,得看对方心意。

云峰迎上陆纳,友善的笑了笑,陆纳瞬间寒毛倒竖,当即吓的调转脸庞,不敢再看这个恶魔。

陆晔则醒悟过来,前车之鉴,纪瞻就是给气死的!

第二三二章吃香的俘虏

说起来,城头下方百姓们的感觉,与城头上的权贵较为相似,仅仅眼睛眨了几眨,两军已分出胜负,都觉得意犹未尽。可反过来想,这一场摧枯拉朽的胜利,不正是宣示出了云峰的实力吗?

云峰越强,百姓们的心里就越踏实,整个大晋朝,只有这人才真心为他们着想,为他们解决各种困难。无形中,他们已把云峰看作了保护神一般的存在,虽然有些小小的不过瘾,可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尤其当纪瞻的头颅被挑在长枪上的时候,更是沸腾了!假如不是顾忌到城头上方的权贵们,都极有可能齐声欢呼!纪鉴被割下头颅,使他们意识到士族也可以身首分家,士族并不是高高在上,被砍头不仅仅是平民的专利!

而权贵们的想法有些复杂,纪鉴与纪瞻的相继毙命,这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结果,同时也使他们预感到,纪氏的衰落已不可逆转。纪氏本就人丁单薄,如今嫡系仅存纪鉴的两名幼子,可以想象的是,旁系必将趁机争夺纪氏的主导权,家族中随时会另掀波澜,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云峰,就是他杀死纪鉴又气死纪瞻!

其实云峰也挺冤枉的,他存心气纪瞻是没错,但他的主要目地还在于展示给下面的百姓们看看,消减他们对士族那根深蒂固的敬畏。话又说回来。事先谁能想到这个老家伙会不经气呢?这一次的作战。他可以总结为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局。

荀菘心里不自觉的生出了一种兔死狐悲般的愁怅,侨姓与吴姓虽是不和,但同为士族,不过争权夺利罢了,远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如今倒好,云峰竟搞出了人命,而且还是吴姓大族的父子俩人,不禁暗叹一声。微微责怪道:“云将军啊云将军,你今次确是过份了些,以后还请注意啊!”

云峰对荀菘不敢不尊重,当即施礼道:“中书令教训的是。末将属下皆源于西北之地,xìng子狂野惯了,难免有失分寸,这次是末将御下不严,下回必会尽力避免此类情况再度发生。”

说完,来到城头,脸一沉道:“,纪鉴战死疆场,理应为他好生收殓才是,你怎能把头颅割下?本应施以重惩。今念你初犯,罚你半年薪奉!记住,下不为例,知道吗?”

这话一出,庚文君与荀灌娘脸上双双现出了不齿之sè,前些rì子这人亲口吩咐的呢!庚文君更是冷冷一笑,正要为抱不平,却被荀灌娘给瞪了一眼,硬生生憋了回去。

而王导、荀菘等人则面面相觎,不自觉的现出了一丝苦笑。他们都心知肚明,云峰是在给各方找个台阶下罢了,可他们也没法可想,死都死了又能如何?只能顺水推舟的认了。

愣了下,立刻反应过来。会意的再次行了个军礼:“末将领罪!”

云峰点了点头,满意道:“你起来罢。速去清点俘获人数,有伤尽量治伤,尸体就地安葬,另外把纪鉴头颅与尸身缝合在一起,好生收殓由纪府遣人领走。”

“遵命!”领命,拨出长枪,翻身上马奔向远方。

城头暂时平静下来,王导、郗鉴与温峤却古怪的相互看了眼,并先后微一颔首,王导上前呵呵笑道:“云将军,老夫请问一句,此战所获部曲你yù如何处置?”

云峰一怔,心头有些不解,这问题该由吴郡四姓来问才对,俘虏是四姓的部曲,在身份上从属于四姓,与他们有什么相干?难道是打上了这一万多部曲的主意?越想还越有可能。

要知道,这些人都是青壮年劳动力,在如今这人口稀缺的年代,是不可多得的宝贵资源,只须集中起来专门cāo练,一年半载以后将会变成一支一万多人,拥有一定战斗力的军队,谁得到了都会实力大增!而且他们和瓦官寺的佃户还不一样,瓦官寺佃户的身份不是军户,不能随意辟为兵源,又有律法明确规定从属于云峰私人所有,某些人即使想打主意,暂时也无从下手。

眼皮子底下的一万多名俘虏却大不相同,所有权原先归属于吴郡四姓,但是又通过战争暂时被云峰控制,情况异常复杂,够扯上好一阵子的皮了,朝庭真的很可能眼红横插上一杠子!

想到这点,云峰心里连声大骂,都是一群不要脸的家伙!嘴上也一点不含糊:“俘虏虽曾为吴郡四姓所众,但既然已被末将俘获,自当依附于末将。”紧接着,又转头向陆晔等人吩咐道:“请大中正及几位家主正视战败事实,速将俘虏的人身关系转划到本将名下!”

周嵩冷笑道:“云将军此言差矣,你我两方虽刚刚交手,但同为晋臣,并非敌我关系,究其实质,应可视如朝庭处置沈充攻打云将军府邸前事,为朝臣互殴罢了。既非敌我,又何来俘虏一说?底下这些人不过是被云将军你暂时扣押而已,老夫倒是请云将军速速归还,当然,我四姓亦会有所回报,请莫要迟疑。”

场中除吴姓外的所有人均是暗骂无耻,刚刚是谁说的来着,与云峰誓不两立?都誓不两立了不是敌我关系还是什么关系?

云峰刚要反驳,温峤却挺身而出,微微笑道:“仲智兄所言峤不敢苟同,沈充攻打云将军府邸,事发突然,乃急怒攻心引致冲动之举,因此朝庭定xìng为朝臣互殴,一众同僚包括云将军与沈充双方当事人也认同此论,并无不妥。

今rì之战则大有不同,朝庭曾试图为你双方调解,却徒劳无益,甚是遗憾。而你双方自那rì之后便紧锣密鼓,调兵遣将,云将军倒还有些分寸,并未因冲动前去袭击你吴郡庄园,始终被动迎战,可你方却咄咄逼人,主动发兵来攻。何况你双方于城下数万百姓眼前排兵布阵,由此观之,不能再视为冲动之下的失措之举,应看作计划周详、准备严密之战争行为。那么,俘获人员由战胜方处置,实属天经地义,仲智兄以为然否?”

‘呃?温峤这老狐狸怎么帮着自已说话了?’云峰一时泛起了迷糊,细细一想,也大致摸出了几分。

‘朝庭应当是不容俘虏再回到吴郡四姓手中,借机削弱吴姓士族力量,然后把这些人从自已口袋里掏走纳入朝庭管辖,或是索xìng侨姓士族几大家偷偷分了了事。果是好算计啊!’云峰暗暗赞着。

这时,顾和又冷哼一声:“哼!简直是笑话!太真莫非以为老夫不明你等究是何意?今rì把话搁在这儿,此为不可能之事,底下一万多部曲生是我吴郡人,死是我吴郡鬼!他人休想染指!”

陆晔也发狠道:“不错!朝庭想要,强抢便是!何须大费周折?听说云将军你曾坑过赵国五万降卒,你再坑上一回如何?既使把这一万多人全坑了,也休想我等交出户籍!”

陆晔料定朝庭不敢强行抢夺,这是犯天下之大不讳!必将引起其他士族的恐慌与反抗!司马睿前两年下诏征发部曲佃户的教训还摆在那儿呢,把自已的命都快搞没了。他也料定云峰决不敢把这些人坑了,坑胡人与坑晋人是两种不同的xìng质。因此摆出一幅玉石俱焚的无赖模样,我不跟你讲理!我得不到,你也别想有!削弱自已壮大他人,吴姓士族可没那么蠢!

王导一阵头疼,劝道:“士光,莫要意气用事啊,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大丈夫应有所担当,切莫给天下人留下笑柄啊!”

云峰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和侨姓士族站一条阵线,先逼迫吴姓士族把户籍交出来再论其余,至少人在他手上,他有实际控制权,于是接过来道:“大司徒,且容末将来劝劝大中正。”

王导捋须道:“哦?如此甚好,云将军请。”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云峰也不和陆晔废话,而是对两名亲卫打了个手势,紧接着亲卫快速奔下城头。

郗鉴忍不住道:“云将军。你这是何意啊?”

云峰微微笑道:“请容末将卖个关子,中书令稍待片刻,答案随后揭晓。”

看着云峰那老神在在模样,吴姓三大家主隐隐生出了一丝不妥,陆晔却想到了什么似的,一瞬间面sè变的难看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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