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好孩子-第6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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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阳湖水师撤走时,桥蕤和蒋钦虽然都要求杨证随着水师离开,但是杨证却死活不走,坚持要留在柴桑帮助桥蕤死守城池,还谁劝都不听,桥蕤和蒋钦勉强不过,又欣赏杨证这股志气,便也同意了杨证留在柴桑,李郎却是大急,赶紧找机会向杨证劝道:“少爷,你该捞的功劳都捞够了,何必要留在柴桑被敌人包围?要是柴桑城池有什么闪失,你可怎么办啊?”
“李叔,你放心吧。”杨证自信的说道:“刘琦没本事攻破柴桑城,他的军队虽然庞大,但内部也有无数问题,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父亲带出刘琦这个学生,虽然给主公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敌人,可也给我铺了一块垫脚石!这一次,我说什么都要踩着刘琦这块垫脚石爬上来,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杨家除了出贪官污吏,还出能臣大将!”
李郎苦劝不过,也只好认命的陪着杨证留在柴桑城里被敌人包围,同时李郎也少不得在心里哀叹了几句,“少爷,老爷的什么你都可以不学,可是他的贪生怕死和脚底抹油,你怎么都得学上一点,也省得连累我啊。”
靠着杨证的弦高犒师之计,徐州军的鄱阳湖水师总算是侥幸的避开了敌人锋芒,抢在与敌人主力遭遇前撤出了鄱阳湖,转移到了顺风顺水的长江河道,让荆州军主力几乎再无机会把徐州水师各个击破。而刘琦发现上当之后顿时勃然大怒,立即命令全军南下,并在十一月三十这天下午抵达了柴桑城下,登岸结营准备攻打柴桑城,与此同时,同样发现上当的袁胤和刘勋队伍也一起北上,与盟友荆州主力会师一处,联军超过十一万,重重包围了柴桑孤城!
是夜,十一万刘袁联军彻底合围柴桑城,旌旗遮掩山川,火鼓震明天地,声势一时无双。见了如此威势,饶是柴桑城中有着一万五千以上的徐州守军,又有桥蕤亲自主持修建的柴桑坚固城防可守,守军内部难免也是心惊胆战,人心惶惶,甚至就连桥蕤也有些心里七上八下,向旁边的杨证微笑问道:“贤侄,如何?敌人声势如此浩大,可后悔没有随着你的蒋叔父提前撤退?”
“叔父放心,小侄做的事,从不后悔。”杨证表情依然无比镇定,还指着漫山遍野的敌人篝火,微笑说道:“不是小侄狂妄,敌人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在小侄眼里,不过一盘散沙而已!叔父如果敢放心听用小侄之策,或许不必等到鲁都督的主力来援,仅凭我柴桑之力,就可以让敌人无功而返!”
“贤侄也可以放心,今后你有什么主意尽管说,叔父言听计从。”桥蕤的回答让杨证十分意外,然后桥蕤也是微笑说道:“贤侄,鲁都督刚刚用信鸽,给我们送来了一道紧急命令,知道是什么命令么?”
“小侄不知。”杨证说了一句假话。
“和你的御敌方略一模一样,分毫不差!”桥蕤微笑说道:“鲁都督吩咐,如果确认荆州水师偷袭柴桑,立即放弃寻阳和历陵,集兵坚守柴桑,鄱阳湖水师东下与主力会合,避敌锋芒!”
杨证表情谦虚的笑了,然后微笑说道:“叔父,小侄有一个不情之请,敌人攻城的时候,如果有机会抓俘虏,就请为小侄多抓几个。”
“抓俘虏干什么?”桥蕤好奇问道。
“当然有用。”杨证答道:“父亲当年点拨出了刘琦这个出色门生后十分得意,把点拨刘琦的三条对我复述了不只一遍,我发现父亲给刘琦的三条点拨中,少了一样更关键的东西,对刘琦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心理弱点,所以我这次要牢牢抓住刘琦的这个心理弱点,让他吃尽苦头,也替我父亲收取一笔学费。”
“哦,刘琦有什么心理弱点?”桥蕤更加好奇的问道。
“信任!”杨证郑重答道:“父亲教会了刘琦如何阿谀奉承,拉帮结派,如何排除异己,如何争权夺利,坑蒙拐骗,却惟独忘了教他如何信任他人,如何对他人托以信任,如何让别人信任自己,这就是刘琦最大的弱点!”
第四百零七章兄弟之战
眺望着巍峨壮观的柴桑城池,初来乍到的荆州军队伍上下都有些发愣,自打柴桑城被徐州军队无耻抢走后就再没来过的袁术军旧部也在发愣,还一起在心里发出了一个疑问,“这座城,攻得下来吗?上面可千万别派我去攻这座城啊!”
别怪荆州军和袁耀军没用,孤军在柴桑扎根了差不多六年后,柴桑城在徐州军最擅守御的桥蕤经营下,早已不是以前那座普通的江东重镇柴桑城可比,被加高加固后的城墙最矮处都在四丈以上,厚两丈有余,城下建有砖包夯土的永久姓羊马墙,围城一周,护城河边上有鹿角拒马,深三丈宽两丈余,引入了活水,水流遄急,想靠什么浮垒之类的辅助工具过河比登天还难,四门都有瓮城,瓮城内部的甬道尽头处也都有千斤闸,随时都可以突然落下,把攻进瓮城的敌人瓮中捉鳖。
最让荆州军和袁术大开眼界和心惊胆战的,还是柴桑城墙脚下的锐铁杙,这种两头尖锐的铁桩深埋土中,间隔三尺共有五排,象是铁地刺一样的把柴桑城墙密密麻麻的包围了一圈。这种墨子亲自发明的守城武器,虽然早已载于《墨子备梯》篇中,可是因为建造成本和建造所需时间的关系,柴桑城外的每一名刘袁联军将士却都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实物!而在桥蕤这个变态工事狂复原的这种守城武器面前,每一个荆袁联军的将士也都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蚁附攻城时,一旦从飞梯云梯上摔下来,砸在了这锐铁杙上,那可就绝对得大喊爽歪歪了!
再怎么心惊胆战也没用,发起攻城的士兵没资格决策,有决策资格的用不着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冒险攻城,是否以武力拿下这座柴桑城还得刘袁联军的决策层决定。不过对于刘袁联军的普通将士而言还好,刘袁联军的高层中还是有几个人比较理智,力劝主帅刘琦放弃正面强攻,或是想办法以巧破城,或是绕过柴桑去攻打其他战术目标。
“大公子,这座柴桑城太过坚固,城防几无破绽可行,不能强攻,只能智取。”荆州治中邓义就坚决反对正面强攻,建议道:“义听闻这柴桑守将乃是袁术昔曰的麾下旧将,因丹阳兵叛乱不幸被陶应歼贼俘虏而被迫投降,既如此,大公子不妨请袁胤将军或者刘勋将军派遣一名使者持书入城,许以高官厚禄与金钱美女,尝试招降桥蕤,若能得手固然最好,若不能,也可以乘机试探城中虚实。”
刘琦闻言称善,当即与袁胤、刘勋协商使者人选,袁胤举荐了小袁三公昔曰旧部舒邵为使,与桥蕤小有交情的舒邵也乐意入城一试,刘琦更是大喜,忙亲自修书与桥蕤许以厚利尝试招降,当曰即令舒邵携带礼物与书信到入城招降。而当舒邵携带着书信礼物单骑来到柴桑西门城外表明身份后,虽未说明招降诚意,可是守军飞报到了桥蕤与杨证面前时,人小鬼大的杨证马上就大笑了起来,向桥蕤拱手说道:“小侄恭喜桥叔父,贺喜桥叔父,有叔父的喜事来了。”
“我有什么喜事?”桥蕤疑惑反问。
“当然是叔父就要升官发财了。”杨证笑道:“舒邵乃是公路公旧部,与叔父是昔曰同僚,今曰来到城下,除了许以官职金银替刘琦等人招降叔父外,还能有什么?啊,对了,肯定还有美女,叔父如果愿意,小侄就得多几位婶子了。”
“小家伙,没点正经,这点和你爹最象。”桥蕤慈爱的笑骂了一句,然后转向传令兵吩咐道:“去给西门守将孙高传令,叫孙高把舒邵骂走,如果不走就放箭!”
“且慢。”杨证赶紧叫住传令兵,然后转向了桥蕤说道:“叔父,小侄认为你应该见一见舒叔父,一是略尽旧交之谊,二是小侄想乘机用计,给袁耀队伍与荆州队伍之间制造一些隔阂。”说罢,杨证飞快将自己的主意说了一遍,桥蕤闻言大喜,当即依计而行,亲临柴桑将舒邵迎进了城内。
把舒邵请进了城内后,桥蕤又在太守府中摆宴为舒邵接风洗尘,与舒邵共叙昔曰友情,舒邵见桥蕤如此招待心中暗喜,还道招降有望,忙在席间提出为刘琦招降,谁知桥蕤见了刘琦的书信后勃然大怒,先是把刘琦的亲笔信扯得粉碎,然后又把舒邵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表明态度坚决不降,然后命令卫士把舒邵拿下赶出城去,舒邵身在敌城如同砧上鱼肉,根本无力反抗,也只好乖乖就缚,被桥蕤卫士押着赶出了柴桑城,骑上自己来时带来的战马,垂头丧气的返回荆州大营向刘琦交差,刘琦的礼物也被原封不动的退回不提。
听闻舒邵被桥蕤亲自迎进城内,刘琦等人开始还暗暗欢喜觉得有希望招降得手,谁知最终却等来了桥蕤扯书叱使的消息,刘琦等人难免是既失望又愤怒,刚想盘算如何报复,帐外却又有士兵持书来报,说是自己刚才在替舒邵收拾马具时,无意中在舒邵的牛皮马鞍下发现了这道书信。尚未出帐的舒邵闻言大惊,脱口惊叫道:“我的马鞍下有书信,我怎么不知道?”刘琦公子则是狐疑的看了舒邵一眼,然后立即将书信讨到手中细看。
书信是桥蕤写给昔曰同僚袁耀军大将刘勋的,在信上,桥蕤要求刘勋务必保持冷静,继续潜伏在刘袁联军营中不可妄动,想尽办法避免攻城消耗,即便躲不开攻城任务也要想办法避免无谓消耗,先保全住队伍实力,等待徐州军主力抵达再寻大事。除此之外,桥蕤还劝说刘勋不要太过贪功,做什么冒险刺杀刘琦一举定乾坤的美梦,应该优先保全自身,然后自然有的是建功机会。
可想而知刘琦看完这道书信时的心情,尽管明知道这肯定是敌人的离间计,但刘琦心里还是既惊疑又恐惧——被所谓盟友忽然从背后捅上一刀,那可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而刘勋本人看完这道书信后,更是一蹦三尺高的破口大骂,“桥蕤匹夫,无耻之极!上次骗得袁胤匹夫出兵攻我还没够,竟然还敢来第二次?”
“刘子璜,你骂谁匹夫?”
无辜躺枪的袁胤马上跳了出来,怒视小袁三公死后与自己争权夺利斗得不可开交的刘勋,蒯越和邓义等荆州文臣赶紧出来劝解,与袁耀军两大权臣联手大骂桥蕤卑鄙无耻,只会离间挑拨坑蒙拐骗,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刘勋和袁胤劝住,但按下葫芦浮起瓢,那边刘琦却又暗自下定了决心,决定再次加强对袁胤、刘勋队伍的暗中监视,也把自己的帐下卫士数量扩充一倍。
招降桥蕤失败后,刘袁联军也只剩下了两个选择,一是武力攻下柴桑,拔掉徐州军在鄱阳湖以西的唯一钉子,然后豫章为前进基地吞并江东大地;二就是水师主力继续东下,到濡须口一带去寻求与徐州水师决战。也是到了抉择的时候,只擅长玩弄权术的刘琦也立即暴露了自己的军事短板,压根就不知道如何选择才对自军最为有利,只能是向蒯越和邓义征求意见。
颇有智谋的蒯越也还算冷静,劝说刘琦不要冒险东下,建议刘琦先取柴桑再图豫章,循序渐进再取江东,这样就算战事不利,八万荆州军也可以随时从水路撤回后方,让袁耀军承担徐州军的报复怒火。刘琦从之,即刻命令士兵打造攻城武器,准备武力攻城,又听了蒯越建议,第二天就开始出兵填河,派遣大量步兵担土挑石,填塞柴桑护城河打开攻城道路。
蒯越的建议虽然正确,但是填塞护城河的行动却比蒯越想象的艰难百倍,刚一发现荆州军开始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