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好孩子-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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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此战必败!我军暂时也别想贪图兖州土地了,只能是做好随时与袁绍开战的准备了。”
“曹贼若再次坚守官渡,就将必败?”已经逐渐失去了历史先知优势的陶副主任一楞,忙问道:“文和先生为何会有这个判断?官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曹贼又曾在官渡战场上大败过冀州军队,拥有巨大的心理优势,为什么先生要说曹贼如果坚守官渡,反倒必败?”
“因为曹孟德要输在袁本初的心理劣势上。”贾老毒物微笑说道:“袁绍前番官渡惨败,一是输在粮草被焚,二是输在前期轻敌冒进,三是输在后期过于谨慎不敢分兵,当时如果袁绍能够重视对乌巢粮仓的保护,前期不要过于分兵,不要让偏师过于轻敌深入,后期如果能大胆分兵,以轻骑偷袭许昌,三个错误只要少犯一个,那么上一次官渡大战,输的人就只会是曹操,而不是袁绍。”
“袁绍也是一个能汲取教训的人,这次的仓亭大战就是例证,尽管心里不愿意,但袁绍还是听了沮授和崔琰的建议,采取了步步为营的稳妥策略,宁可错失战机也不追求速战,终于熬到我军主力回援,帮他取得了仓亭大胜。”
“所以这一次曹操如果还只是扼守官渡的话,那他基本上也就输定了,已经在官渡战场上吃过大亏的袁绍肯定会在用兵方面慎之又慎,既加强对粮仓的保护,也会大胆尝试分兵攻打许昌,至不济也要采取仓亭时的对耗战术,以兵多粮足的优势耗到曹操粮尽,耗到曹操从地方上大量抽调兵力后不可避免出现的动乱,让曹操的后院起火,前方不稳,也让曹操毫无胜算,只能是束手待毙。”
陶副主任默然,也开始庆幸自己运气不错,老早就把贾老毒物这个战术加战略的双专家挖到了手。那边的荀谌、刘晔和是仪等人也是感叹万分,暗暗哀号自己们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抢到徐州军师的位置了。然后刘晔又问道:“文和先生,那依你之见,这一次的袁曹决战,曹贼可还有反败为胜的希望?”
“有,当然有。”贾老毒物点头,平静说道:“如果曹孟德主动放弃官渡,全军退守许昌,把袁绍诱到许昌城下决战,那么曹军队伍就还有一线希望。基本上来说,这也是曹孟德的最后一个希望了,如果他没有放弃官渡这个险要咽喉的魄力,也没能不袁绍的主力诱到许昌城下决战,那曹孟德也就输定了。”
“在许昌城下决战,曹贼就还有一线希望?”
陶副主任捻着下巴上逐渐长出的小胡子,闭目盘算,许久后,陶副主任猛的睁开眼睛,大力点头说道:“对,如果换成了我是曹贼,我也会选择在许昌城下决战!一是不需要分兵保护粮道和保护许昌,可以集中力量于一点!二是许昌城下决战,曹军上下无路可退,必然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发挥以一当十的精锐优势!三是许昌大战已经是灭曹最后一战,我那位岳丈大人见胜利只差一步,得意忘形下也必然露出破绽,给曹贼钻空子出奇兵的机会!”
“正是如此!”贾老毒物点头,又微笑说道:“主公,诩建议,我军应该做好继续开战的准备,一旦确认了曹孟德退回许昌,袁本初也继续追击至许昌,我军就可以立即出兵,沿泗水、济水西进,攻占济阴全境!”
“什么?还要打下去?”陶副主任又是一楞,忙问道:“文和先生,你建议我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确认了曹军与袁军在许昌决战,我军立即出兵攻打济阴,当然有用意。”贾老毒物笑笑,答道:“届时,若袁绍在许昌大败曹孟德,拿下许昌,我军出兵济阴,那就是主公你不顾重伤在身,为了孝顺岳丈而出兵济阴,既有面子,与袁绍谈判兖州土地归属时,也可以多一块筹码。”
“如果曹孟德胜了嘛。”贾老毒物笑得更是亲切,道:“孟德公直至败回许昌才反败为胜,军队想必伤亡十分巨大还十分疲惫了,粮草辎重也基本告罄了,最重要的粮草来源地许昌屯田估计也被冀州军毁得差不多了。然后我军粮草充足,主力队伍以逸待劳,也该趁火打劫一把拿下陈留直捣许昌,把天子请回泗上龙兴之地了。”
听到贾老毒物这番话,刘晔、荀谌和是仪先都是一惊,然后一头狞笑,陶副主任也笑了,慢条斯理的说道:“文和先生,有些人常说我是这天下最大的墙头草,现在看来,那些人还真是冤枉我了啊。”
言罢,陶副主任开怀大笑,贾老毒物露齿微笑,刘晔、荀谌和是仪哄堂大笑,笑容都一样的邪恶,笑声里也尽是一样的银邪歼诈。
……同一时间的官渡营中,曹老大的妹夫长水校尉兼典农中郎将任峻,奉命来到了中军大帐拜见曹老大,问起曹老大有何吩咐时,曹老大吩咐道:“你带着王垕他们去清点一下粮草,只留我军必需的一月粮草,多余的粮草辎重,全部给我押回许昌听用。记住,路上务必要采取十路纵队复阵之势行军,确保粮草安全送回许昌。”
“运回许昌?!”任峻大吃一惊,脱口说道:“连襟,你不是说笑吧?官渡是我军抵挡袁绍进兵许昌的咽喉所在,大量屯粮还嫌不足,怎么能撤走粮草?”
“当然不是说笑。”曹老大也没有计较任峻对自己的称呼,只是阴阴说道:“官渡虽然是咽喉,但已经不适合做决战战场了。”
“许昌!只有许昌!才是我军与袁绍决一死战的理想战场所在!”
第三百零一章适得其反
再好的算计,再精密的陷阱,猎物不肯上套也是空余,决定胜负的主动权还在袁绍军自己手里。
如果大袁三公能够知道不肖女婿与发小曹老大的如意算盘,那么大袁三公肯定应该放弃强攻濮阳城的计划,采取最为稳妥的围而不攻战术,耗死濮阳城里粮草仅够支撑一月的夏侯惇队伍,也耗死仓亭惨败后危机四伏的曹老大队伍。
但很可惜,包括袁绍军智囊沮授、崔琰在内的冀州决策层都没有贾老毒物那么敏锐的判断力,也低估了曹老大破釜沉舟做殊死一搏的魄力,又急于拿下濮阳打通与冀州大后方的直接联系,所以濮阳城下不可避免的上演了一场场残酷而又血腥的攻防大战,战事的进程也如愿以偿的按着曹老大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乱石腾空,飞箭如蝗,如雷的战鼓声与呐喊声中,又一支千人队的袁绍军步兵向濮阳城墙发起了冲击,在他们的脚下,已经到处都是残旗断箭与破碎的攻城武器,被督战队砍去脑袋的退缩士兵尸体,还有已经被尸体和土石杂物彻底填平了的濮阳护城河;而在他们的前方,是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袁绍军士兵的濮阳城墙,城墙大片大片被浓烟熏得漆黑,到处都是刀砍斧凿的痕迹,也到处都是新旧鲜血喷染留下的血迹。
城墙上的战事早已进入了白热化,靠着兵力的数量优势,袁绍军将士源源不绝的不断登上城头,夺取了许多城头阵地,然而濮阳守军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顽强抵抗,夏侯惇与刘延一起亲自披挂上阵,牙曲屯将个个身先士卒,鼓舞着城上守军奋勇杀敌,所以袁绍军即便攻上了城墙,也先后多次占据城头阵地,却每一次都毫无例外的被濮阳守军重新赶下城墙,没能深入城池一步。
这一次似乎要例外了,从包围濮阳孤城那天开始,到现在已经是二十六天了,袁绍军先后八次发起强攻,结果却连续八次都惨遭失败,损失兵力超过八千,接连受挫之下,暴跳如雷的大袁三公下了一道死命令,第九次攻城不破城池绝不收兵,将领士卒无论是谁,畏避后退一步者皆斩,还把自己的亲兵队派到了城下担任督战队,从清晨开始攻城,才打到下午申时左右,就已经有一名牙将、三名曲屯裨将和数十士兵惨死在了袁绍军督战队刀下,袁绍军上下大骇,也只能是拼命向前,硬着头皮呐喊登城厮杀。
袁绍军队伍是前进是死,后退也是死,要想活命就只有攻入城内,濮阳守军是毫无退路,为了活命只能拼死守住城头阵地,两支抱定必死决心的军队在狭窄的城头阵地上碰撞,城上战事的残酷自然血腥到了不忍卒睹的地步。激战中,袁曹两军士兵都象是疯了一样,红着眼睛挥舞着刀枪斧戟与敌人殊死相搏,铁刀砍下的血肉断肢满地乱滚,枪矛捅穿身体喷洒出血花漫天飞舞,斧头砍破脑袋,白色的脑浆崩裂,铁戟削破咽喉,暗红的鲜血从气管、食管里嘟嘟的往外冒,人和人象野兽一样的在地上翻滚着互相撕咬着对方的喉咙,扭打在一起滚下城墙同归于尽者屡见不鲜。
城下早已铺满了尸体与重伤士兵,城墙上的尸体更是多得让攻守双方都无法立足,只能一边拼命厮杀,一边把碍事的尸体扔下城墙,鲜血顺着城墙缓缓流淌,在被襄阳炮砸出的缺口处汇集成溪,就象从城墙下留下一道道瀑布,鲜血瀑布。
袁绍军到底兵力充足,尽管在此前的八次攻坚大战中伤亡惨重,但总兵力仍然是濮阳守军的数十倍以上,濮阳守军此前虽然给袁绍军制造了巨大伤亡,但本身也伤亡不小,八千守军已然只剩下了三千余人,且大半带伤,火油、火箭和燕尾炬等守城武器早已消耗一空,就连普通的羽箭也是消耗殆尽,只能从城中居民家中收集羽扇来赶制新箭,守城力量因此大为削弱,所以那怕是夏侯惇和刘延都已经带着亲兵队伍上阵杀敌了,都无法将袁绍军赶下城墙,只能眼睁睁看着袁绍军在城墙立足越来越稳,曹军队伍的伤亡也越来越大。
又有两架庞大的攻城云梯艰难穿过布满尸体与残破攻城武器的战场,缓缓靠上了激战正酣的濮阳城墙,夏侯惇红着眼睛命令士兵纵火烧毁时,却得知守军是连用菜油和衣服赶制的燕尾炬都已经用完,被迫无奈下,夏侯惇也只好匆匆组织敢死队冲下城去捣毁云梯车,然而不等夏侯惇组织好注定无法回来的敢死队,刘延那边早已把亲兵队伍派下了城墙,几十名刘延亲兵踩着云梯车的台阶下城,一边奋勇杀敌,一边用斧头劈砍云梯车的脆弱部位,数以百计的袁绍军士兵则乘机包围了三十几名刘延亲兵,很快就把这些亲兵砍成了碎片。
第一波敢死队全部阵亡,被关二爷誉为无用之人的刘延再次组织了八十余名曹军勇士,亲自带着这些勇士冲下城去捣毁云梯车,同时已经遍体鳞伤的刘延也派人给夏侯惇捎来了一句话,“濮阳城就拜托将军了,兄弟先走一步。”
夏侯惇哽咽出声的泪眼注视中,刘延队伍在奋力捣毁了一辆袁军云梯车后,立即就被数百袁军士兵团团包围,苦战许久无法突围,最后战至只剩刘延一人,袁绍军企图生擒身穿鱼鳞战甲的刘延,却被刘延乘机抱住了一名袁军屯将,象疯了一样咬住了那名袁军屯将的咽喉,直到被乱枪生生捅死,刘延都没有松口叫喊一句,硬生生的咬断了那名袁绍军屯将的咽喉,与他同归于尽。见此情景,同样已是身中两箭的夏侯惇再也无法忍耐的放声大哭,捶胸顿足的哭喊,曹军队伍也是人人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夕阳逐渐西下,更多的云梯车与撞城车推来,更多的袁军士兵登上城墙,预备队早已全部投入战场的曹军队伍无力发起反击,却还是在与袁绍军队伍逐尺逐寸的争夺城墙阵地,逐个逐个的争夺城上工事,袁绍军攻势再是猛烈,却也无法迅速击溃城上守军,拿下城墙阵地。
崩溃出现在天色即将黑定之时,一些贪生怕死的曹军士兵见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