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期如画-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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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罗森转过身,一只脚挣脱开聂痕的手,扬在半空,猛地朝聂痕的腹部狠狠一踢,聂痕顿时感到自己的肚子仿佛被飞驰的汽车撞到了一般,强韧的腹肌似乎都快要被震碎了,但他另一只手没有从罗森的脚腕松开,否则一定会被踢出十几米远。
他咬紧了牙,强忍着疼痛,用尽全身力量,再次一拽,罗森硕大的身躯“扑通”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跃到了罗森的身上,抡起右拳,直视着罗森的脸,罗森下意识地两只手挡在面前,但聂痕这次要攻击的并不是他的头,经过几次交手以及对服药后罗森身体的观察,他明白以力治力根本就不是罗森的对手,他这一拳直冲着罗森的腋下砸去。
清脆的断裂声,罗森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左臂已经不能动弹了,就是聂痕的这一拳,打碎了他的关节。
他大吼一声,用另一只手推开了聂痕,迅速站起身来,而聂痕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时间,跨步上前,拽起了他的右手,再次朝腋下击去。
只见罗森身体一侧,用肩膀带动着那条不能动的手臂,“嗡”地一声,向聂痕抡了过来,打在了聂痕的脸上,聂痕觉得头部好像被粗重的胶皮管打到了一样,双耳直鸣,连退了数步。
罗森没有打算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扭头就要跑,可眼前突然感觉到一个黑影,紧接着一记重击打在了他的鼻梁上,定睛一看,原来是聂仁君,拿着枪正指着自己。
“你不是说我年纪大了,速度慢了吗?这次够快了吧!”他一把拽过了罗森那为数不多的头发,用手臂卡住了他的脖子,大声喝令:“叫你的人住手!”
罗森喊住了他的手下,其他的人得以从医务所里走了出来,纷纷来到了这边。
“听说你的身体被子弹打伤了也还能像疯狗一样乱跑,不知道脑袋开花了你还能不能继续咬人!”聂仁君把枪口死死抵在了他的后脑上,充满威胁地说道。
罗森喘着粗气,呲着牙,恶狠狠地斜视着身后:“你们不敢杀我,要杀早就杀了。”
聂仁君冷笑一声,全然一副不屑:“你可以试一下!尽管你还有人质在手上,但此刻我的心情很不好,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时,Isabella从雇佣兵手里抢过了一把枪,跑到了罗森的对面,指着罗森:“你这个混蛋!我女儿在什么地方?快说!”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看着悲痛欲绝的Isabella,虽然他们也希望罗森把女儿还给她,但如果不这样,他们也坚决不会再为了这个条件而放走罗森了。
可他们没有注意到,她看着罗森的目光有一种异样的神色,而这丝异样也被聂仁君察觉到了,刚要有所反应,远处传来了一阵模糊的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羞月拼了命地朝这边蹦过来,一头秀发凌乱的披散着,大喊着什么听不清楚,但脸上呈现出了十二万分的焦急。
☆、139 悲伤的痕迹
“羞月!”
聂痕和聂迹都以为他被悄悄溜进医务所的罗森给掠走了,这个时候看到她的身影,心底里总算有了踏实的感觉。
只见她一步一颠地朝这边拼命地蹦过来,以至于她大喊着什么根本听不清楚,透过散乱的长发,能够看得到她小脸蛋憋得通红,表情上是从未见过的焦急。
聂迹捂着胳膊,赶紧朝她跑了过去。
而羞月也因为跳得太快,整个人一下子扑到在地上,她没有顾忌身上的疼痛,倒吸了一口气,憋足了劲。
Isabella见到羞月蹦过来,瞳孔瞬间扩大,之前的悲痛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凶残,她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聂仁君,指着罗森的枪口稍微向旁边移了一下。
聂仁君察觉到了她这个动作,一时间来不及反应,抓过罗森的身体,刚要闪身躲到罗森的背后。
“不要相信她!!!”破吼的声音,撕裂了每一个人的神经,大家听清楚了羞月的喊声。
“砰!”
同一时间,枪声响了起来
回音,似乎荡澈在整个世界
久久不散
天,
还是阴着的吗?
为什么连星星也看不到。
这样的阴天,小时候也有过,不是吗?
那个时候,父亲会不顾母亲的阻扰,把自己和聂迹一同领到天台上去,三个人一起眺望着远处的天际,那时父亲的眼神里总是严厉和殷切并存着,紧紧拉着自己和聂迹,似乎在期待着狂风暴雨的来临。
那时自己还小,对父亲的举动很不理解,总是充满疑问的陪着父亲,而聂迹似乎毫不在乎这些,只会迎着风傻傻地哈哈大笑。
记得有一次,终于忍不住问了父亲:“难道父亲大人喜欢乌云吗?为什么总是要拉着我和迹在这里陪您?老实说,我可是很不喜欢,尽管它们一团一团地堆在天上,像棉花糖一样。”
父亲大人摸着自己的头,对自己笑了笑,笑的很沉重:“终于忍不住问了吗?果然是你先开的口,我的痕。”
他稍微顿了一下,继续眺望着远方:“你们要深刻地记住,生在聂门是你们的不幸,聂门,就是你们头顶上的乌云,虽然在外人看来,它也像是可口的棉花糖。你们要习惯这种天气,但不要去适应它,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拓出一片属于你们的阳光,不要惧怕狂风,不要惧怕暴雨,因为雨过,天会晴。”
暴雨,真的说来就来,坦白说,即使是顶着大雨仔细揣摩父亲大人的话,还是想不通他话里的内涵,但自己却觉得父亲的身体会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芒,就像阳关一般,自己也为是他的儿子而感到自豪。
那种自豪,一直潜藏在心底里,不是吗?
为什么自己当初一意孤决要离开聂门,如果没有离开,留在父亲大人身边,事情还会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自己又决定回到聂门,如果没有回来,还是留在自己BABY…M的组织里,事情还会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自己不在破坏了聂仁世的计划之后,就坚决离开,如果那时离开了,不会对任何人构成那么大的威胁,事情还会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时间。
仿佛瞬间慢了下来。
慢到可以看得见回忆。
聂仁君头颅上的弹孔所泵出的血液,在半空中扬扬洒洒,划出了一道绝望的抛物线,有些落在了身上,有些浮在了地面,尽管是在夜色中,却也红的那么刺眼。
聂痕的脑中仿佛炸开了一个原子弹,历历在目的过往片段,和一种难以言语的愧疚感,一下子辐射到了全身的血液之中。
他四肢都已经麻木了,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眼睁睁地直视着面前的这一幕,就连瞳孔都在挣扎地颤抖着。
聂迹也愣在了原地,全身强烈地抖着,呼吸似乎都停止了,两兄弟的脸上都呈现出了从未有过的惊恐。
他沉重地挪动着双腿,每走一步身体都摇摇欲坠,没走几步便瘫到了地上,但依然用膝盖代替双脚,吃力地向父亲移动着。
罗森见到所有人的反应,没有半刻迟疑,拉着Isabella的手,迅速地逃开了,其他掌事人纷纷追了上去。
聂痕跪在原地,嘴角抽动着,急促地大口呼吸着。
聂迹爬到了父亲的身边,手臂的疼痛此刻已经弱到微不足道了,他扶起地上的聂仁君,把他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另一只手慌乱地试图将流出的血再推回去,而后发现根本无济于事,便紧紧地按住了伤口。
“不是这样的不会是这样的”他抖动着双唇,无助地摇着头,眼中的惊恐加上泪水的衬托,有着让人心碎的绝望感。
“父亲大人你不能就这样走,你想看到的还没有看到呢,你不能这样,快醒醒,父亲大人,快醒醒”他已经止不住了哭声,小心翼翼地摇晃着父亲的身体,随后想发疯了一般,用那只受了伤的手臂拼命地砸着地面,拳头上面都已经血肉模糊了。
羞月见到聂迹的行为,心疼到了极点,奋力地朝他爬过去,泪水已经湿透了她的脸,龚季飏表情也是很沉重,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慌不忙地走到羞月身边,替她解开了绳子,扶她起来,羞月迅速地跑到了聂迹的旁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止住了他的自虐,两个人痛哭着相拥在一起。
冷桑清也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看着身边还愣在原地,瑟瑟发抖的聂痕,何尝不是心痛到了极点,他一把把聂痕的头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想要说些什么却根本开不了口,自己早已泣不成声,唯有用手使劲捋顺着聂痕的后背,来帮忙调整他的呼吸,紧紧地抱住他,用自己的体温来让他的心里感觉到一丝暖意。
聂痕没有拒绝冷桑清的安慰,把头就这样倚在她的胸口。
“啊!!!”聂痕发出了平生第一次如此无助、如此凄凉的哀吼声。
他觉得自己好痛,从来没有过的巨痛,虽然自己杀过那么多的人,但从未想过失去至亲原来会这么痛,痛得他就快要无法忍受了。
伴随着他的哀声,一阵闷雷“隆隆”作响。
暴雨,下了起来。
☆、140 以死相拼
暴雨如瀑,拼命地冲刷着这片土地的压抑与哀伤。
雨水可以流淌到这个世界任何一个角落,但却无法触及到人的心里。
能流到心里的,只有泪水。
两对相拥的人刚刚经历过这个世界最残酷的折磨,雨滴拍打在他们身上,似乎是想要刻意地去解释什么,但无奈也被这袭夜色所掩盖着,就连本身的晶莹都看不到。
坐在轮椅上的聂焕无助地仰着头,头上是无尽的黑暗,连一丝光都看不到,雨水敲击在他的脸上,流进了他的眼睛里,他的鼻腔里,他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但此刻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寒意,似乎能冻结雨水。
龚季飏表情无奈且严肃,看了看相拥在一起的聂痕和冷桑清,沉重地走到了他们的身边,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冷桑清的身上,随后顿了一下,又把衣服尽量扯得开一些,把聂痕的身躯也挡在了里面。
不远处响起了激烈的枪声,罗森和Isabella逃进了别墅里面,他的手下全都死死守在了门口,把追赶他们的人隔在了门外。
天空中骤然一亮,一道裂天般的闪电转瞬而逝。
“啊!”冷桑清惊叫了一声。
并不是因为这道犀利的骤亮吓到了她,比这更加恐怖、更加骇人的是,刚刚的一闪让她看到了聂痕脸上那如野兽一般的表情,以及如魔鬼一般的眼神。
聂痕站了起来,把冷桑清身上龚季飏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回给了龚季飏,随后把自己的外套脱掉,披在了冷桑清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