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皇三嫁-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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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惠”,心念已定,冰玉煌半个身子全靠小厮支撑,执拗地向门外缓缓移动步子,小厮摸不清他的想法,小声问:“公子想要去哪儿?”
“邀月楼!”
“可是,可是王爷吩咐小人,让公子就在此歇息,等王爷他回府后再做安排!”小厮一言一语,传达烈无苍临走时的嘱咐。
冰玉煌眉头暗蹙,脚下步伐不停反加大了步幅,斩钉截铁,不容反驳道:“安排?告诉烈王,让他到邀月楼找我!”
小厮一愣,这,这月奴的担子也太大了吧!王爷虽说宠幸他,可他毕竟身份卑下,不乘机投王爷所好,怎么反倒让王爷顺着他?
此时丹碧苑中,碧艳正坐在药炉旁,神色专注,拿着煽火的蒲扇为冰玉煌煎药,汤药得文火慢煎
一个时辰,还差少半个时辰才能好。看着药炉,闻着药香,她不由想起早上的惊心动魄。
那时碧艳刚准备好早起洗漱的用具,却听到了“砰砰”地急促敲门声,心内讶异,一大早是谁找自己?不得不放下,开门一看,居然是伺候王爷的小厮。
只听小厮气喘吁吁道:“碧艳姑娘,快,快随我来,叶医师找你!”
碧艳满脸诧异,“叶医师?叶医师出什么事了?找我有何事?”
“不是叶医师,是月奴受伤昏迷了,叶医师让我找你!”小厮边走边道。
碧艳平静的面色突地一变,满眼惊骇:“什么!月奴!他怎么了?”
小厮回想起早上月奴浑身沾血,面色苍白的模样,身子不由一抖,道:“详情我也不知,只是记得他满身是血”
“满身是血!”张碧艳一听是血,身子猛得一阵颤抖,未留意小厮后面的话,顿时瞳孔恐惧的收缩,双手紧紧掐住小厮的胳膊:“快告诉我,公子现在在哪儿?”
“王爷房内!”小厮被掐得生疼,赶紧道。
碧艳立马放开小厮的手臂,转身向着烈无苍居处奔去。
小厮揉揉被掐的发疼的胳膊,瞅着碧艳一闪而逝的身影,不解地嘀咕道:“疼死我了,人都没事了,你着急个什么劲儿呀!不就是伺候人换衣服嘛,我又不和你抢!”
碧艳神色紧张得夺门而入,看到叶依擎在,急忙问:“公子怎么样了?”
叶依擎道:“在床上,暂时无事了!”
碧艳随即转向内室,看到沉沉昏迷,面色苍白如纸的冰玉煌,满心的恐惧担忧瞬间化成心痛的泪水,夺眶而出。
叶依擎看到,赶紧安慰道:“碧艳姑娘,你别伤心,她无事了,只不过失血过多,暂时还无法醒过来。”
碧艳眸中含泪,回头望了眼叶依擎,摇摇头,告诉他自己没事,随即轻轻走到床边,看着露在被外紧紧包扎的手臂,好不容易忍下的泪水又不受控住的滴落,在冰玉煌的手上绽放开来。
叶依擎对刚刚回来的小厮道:“去取几件月公子的衣裳!再备些热水!”
小厮应道:“小人已经准备好衣物了,热水片刻后就送来。不知叶医师还有什么吩咐小人做的?”
叶依擎微微一笑道:“辛苦你了!一会儿你站在门前,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任何人进屋打扰。”
小厮点点头,片刻后热水送进内室后,他出了室外,将门紧紧关闭。
叶依擎这才走近床边,放下隔开内室与外室的纱帘,望望室外,小心谨慎唤道:“张姑娘!我有话要和你说!”
张碧艳以为他要告诉她冰玉煌的病情,擦擦眼角,回眸道:“医师但说无妨,我承受得住!”
叶依擎以眼神示意道:“一会儿你给她换□上的衣裳,顺便清洗一□上的血迹,切记不可碰到伤口!”
张碧艳神色一松,连声应道:“我知道了!这就伺候公子!”
叶依擎看着冰玉煌,垂眸喃喃自语:“原谅我要食言了,这也是不得已!”
张碧艳耳边嗡嗡,以为他对自己言语,急忙问:“叶医师,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你一并对我说清楚,免得我做错了,影响公子身子康复!”
叶依擎牙一咬,蹲□子,迎上张碧艳的询问的眼神:“附耳过来!”
张碧艳看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面露疑惑。
叶依擎生怕被除了他俩之外的人听到冰玉煌的身份秘密,轻声细语,说于碧艳知晓。
张碧艳的震惊可想而知,一个只有男子才能为皇的国家,一个保存了二十年的皇室密情,一个本来只有冰玉煌和其母妃知晓的秘密,今日揭开,彷如石破天惊。
叶依擎轻轻推了下怔愣中的碧艳,低声唤道:“张姑娘!张姑娘!”
“哦!”张碧艳回神。
“我说的你可记住了,没有他允许,千万不可泄露与他人知晓!”叶依擎再三嘱咐。
张碧艳虽然震惊,但也知晓此事事关重大,郑重的说道:“嗯,叶医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你现在到外室去吧,我给公子换衣!”
张碧艳眸光盈盈,透着复杂的心绪,拿手试试水温,用小木盆装了半盆水,将棉巾沁湿,放在床边。
然后起身揭开冰玉煌身上薄薄的锦被,血迹斑斑的锦衣映入眼帘,还有那只受伤的手臂,白皙莹润,肌肤光滑细腻,这分明就是女子的身形。只不过冰玉煌较平常灵月女子高挑,甚至高于一些男子,而她居然没有发觉,那次在柴府无意中看到的情形,还当是公子消瘦。
张碧艳眸光闪动,不由抿紧了双唇,心中突然涌起了难以名状的情绪,心疼、失落、怜惜、敬意手下的动作越发轻柔,生怕弄疼冰玉煌,虽然此时昏迷的她并感觉不到。
半个时辰后,张碧艳怀中抱着替换下来的衣裳,走出内室。
叶依擎看她额头沾满了汗珠,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沁湿了,低声道:“辛苦你了!”
张碧艳眸中含着淡笑,回眸望了眼内室,摇摇头:“比起公子,我这算得了什么!公子往日对我的好,我都铭记心底,能为他做些事情,我很高兴!”
叶依擎端起早已准备好的茶水:“喝些水吧,不过就是有些凉了!”
张碧艳眸光粲然,笑着接过,:“我全身无一处不冒火,凉了正好灭火!”
叶依擎迎上张碧艳透着亮光的双眸,发觉她似乎与先前有了些不同,可到底是什么他却说不清楚。
张碧艳喝罢茶水,又道:“叶医师,我去给公子煎药吧!”
叶依擎笑了笑:“你不累?去歇息会儿吧,以后几日伺候她只能靠你,煎药我已经让药童去做了!”
碧艳摇摇头,回道:“不累,这就去丹碧苑!”
小厮送冰玉煌回到邀月楼,吩咐楼内的其他人小心伺候,急忙到丹碧苑找到正在配药的叶依擎道:“见过医师,公子已经醒了,只是不听小人劝告,已经回了邀月楼!”
叶依擎停下手中未完的事,眸中有些讶异,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居然还能走动!按他的猜测,要醒至少得在半个时辰后,而且那么虚弱的身子!
叶依擎随即对药童吩咐:“你去药房告诉碧艳姑娘,一会儿药好了直接送去邀月楼!”言罢,提步先行去了邀月楼。
半个时辰后,碧艳端着煎好的药到了邀月楼,冰玉煌倚在床边,正与叶依擎低声言语。
冰玉煌听到门口声音,抬眸一看,是碧艳,眸光不由一闪。
张碧艳走近两人,迎上冰玉煌苍白中略带审视的眼神,殷切道:“药温刚刚好,公子赶紧用吧!”
冰玉煌用未受伤的手接过,拧眉一饮而尽。
张碧艳却突然双膝跪在冰玉煌面前,眸光定定地凝注着冰玉煌,三指指天,发誓:“公子,碧艳今日所见若言于第三人知道,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冰玉煌诧异之下,急忙出声:“碧艳,我没有怪你,你快起身!”
见她还不起,冰玉煌气息不顺,不得不歇了片刻,盈盈的眸光看着碧艳道:“我信任你,碧艳,起来吧,这世上我若连你都不信还能去信谁?”
碧艳听到这些话,脸上不由泛起一朵笑容,那是被信任的人特有的喜悦:“公子,我去小膳坊拿熬好的粥去!”
冰玉煌看她一心想为自己做事的心境,淡笑着点点头,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血色。
等碧艳离去后,冰玉煌收起笑容,看向一旁注视碧艳离去身影的叶依擎道:“叶医师,我就将碧艳交给你了!”
叶依擎猛然回头,似要反驳:“这!”
冰玉煌不等他说话,问道:“难道你嫌弃她是灵月之人?”
“怎会!”
“那是你嫌弃她的身份?她是灵月丹城太守嫡女”
叶依擎闻言神色一急,吐露了心底的想法:“我怎会嫌弃她
的身份,她是个好姑娘!我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冰玉煌不由一笑,轻声道:“我还当你不喜欢她,原来是太喜欢,反倒患得患失,举步不前!”
叶依擎被说中心事,神色猛地一僵,看着冰玉煌露出尴尬的笑意。
恰好此时碧艳端粥回来,叶依擎怕她发现自己的窘境,急忙转身站到窗边,作势望向窗外。
冰玉煌望望心思纯善澄如明镜,不失赤字之心的二人,心中涌起浓浓的感激,我能为你们做的太少,促你们成就良缘,我也就没有遗憾了。
天边明日已过中天,渐渐向西移去,此时正是一日中最热的时辰,翠绿的枝叶在烈日下微微有些懒散,焦躁的夏蝉藏在树间,发出扰人的聒噪声。
皇宫御书房中,摆上了两盆冰块儿,融化的冰块儿带走了丝丝热气。
烈元皇与众臣拟定关于灵月的政事安排,已经过了一上午,还未拟定完毕,与众臣在御书房内一同用过午膳,继续商讨。
但凡专注于做事,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日已经西斜,将近黄昏。
一日间灵月之安排基本拟定完毕,烈元皇与众人抬眸一看,御书房内已经铺满了落日那种明亮却不刺眼的光辉,御书房内所有的东西都镀上了金黄色。
在夕阳的光辉照耀下,天际略微带些紫红色,整个皇城笼罩在昏黄淡紫交错的余晖下,透着丝神秘与异样的美丽。
此时路光阴正在明王府花园内闲坐,突然小厮送来一封信,信封上面空白一片,没有任何字迹,拆开信后,里面的字迹更是陌生。
路光阴拿着信,诧异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小厮道:“小人也不识得,那人把信交到门房特意叮嘱是给王爷您的,就走了!”
“下去吧!”
路光阴心中疑惑,细细浏览信中内容,猛得一震,脸色顿时变白,眸中满布的难以置信。
皇城内的茶楼中,送信的小厮匆匆跑到一个雅间中,虽是跑得满头大汗,却眉开眼笑道:“大人,小人把信送到了!”
“给你,拿着吧!”小厮拣起那人扔到地上的一块银子,在手中掂了掂足足有五两重,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大人真是活菩萨!”
☆、真情假意
无名无姓的信被捏成一团,玉煌怎样了?路光阴从信中看到只字片语,只知他伤口严重,昏迷不醒!越想越烦乱,再三犹豫,最终吩咐身边伺候的小厮道:“去告诉管家,本王要出府一趟,即刻备好马车!”
小厮匆匆离去传话。
片刻后,路光阴乘坐马车离开明王府,一路向不远处的烈王府而去!此时天色已渐渐变暗,夕阳快要隐入山中。
明王府近旁的巷子中突然探出一个脑袋,头发凌乱的披散在面孔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