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皇三嫁-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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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灵月却是积重难返,要想改变,不是一时之功。此时曜日又突然来犯,难道一切注定只能是水中月镜中花了吗?”
路光阴闻言,陷入沉默,后殿中一时静寂流散。
片刻过后,冰玉煌蓦然收起脸上的失落与颓丧,分秒之间,已换了心境,王者之气霎时笼罩其身,带上面具看向路光阴温和说道:“光阴,随我出宫,去登罍月塔!”
罍月塔是灵月国中第一高塔,立于京城西沙湖中,矗立塔顶,整个京城景象尽收眼底,罍月映日更是灵月著名一景,旭日东升,日光映照罍月塔身,万缕光芒经塔身反照,反射出夺目七彩霓虹,湖水相映,波光粼粼,塔在水中立,虹自湖中游。
冰玉煌换衣后,与路光阴沿着皇宫密道,直达罍月塔中。
“咯吱”声响,与密道相连的地面渐渐露出缝隙,片刻后,冰玉煌与路光阴已经站在了罍月塔中。
塔梯窄小,仅容一人通过。冰玉煌在前,路光阴随后,不用多少时辰,两人站在了塔顶,推开顶端金雕漆门,方圆百里一目了然。
冰玉煌眸中闪着深情凝望着京城,熟悉的城楼,纵横交错的街道,蜿蜒的城墙,飘动的酒帆,来来往往的百姓,袅袅飘起的炊烟耀眼的罍月日照,与往常无异,城中没有人知道他们将要面临什么,只是一如既往的生活,静谧祥和。
她的手不觉扶在了雕栏之上,紧紧握住雕栏,眺望的眸光更加专注。心中却是千丝万结,自己手中,掌握着灵月皇族的未来,掌握着这些百姓的性命,是生是死,是存是亡,保全灵月冰玉皇族颜面还是保住百姓性命,如画河山。
路光阴站着月皇身侧,随着月皇视线移动眼神,月皇看到的,他自然也看得到,甚至月皇想的他也能猜测出七七八八。
塔上微风掠过,吹起两人披散的乌丝,凌空扬起,飘飘荡荡。
是夜,明月朗朗,万里云羽,层层铺迭,映着点点明星。
后殿灯火通明,玉玺图鉴并列玉龙桌,冰玉煌快笔疾书,用印,封存,亲力亲为,殿中站着路光阴,通信使林同,宣旨使贾真。或许这是冰玉煌最后一日行驶皇权。
“林同,将这封国书送往曜日营中,交由烈无苍亲启。贾真,你去李府传旨,若李老将军有何异议,就说孤意已决,不容更改,他即使进宫也无用。”冰玉煌一一交代清楚。
“臣遵旨!”林同和贾真同时躬身
领命。
冰玉煌挥手让众人退下,殿内生了他和路光阴两人。
冰玉煌带着做出抉择后的坦然,道:“光阴,此事后,灵月将成历史,你就忘了过往那些恩怨情仇,在新的国度好好度以后的人生。我会颁布圣旨发现路光阴通敌卖国,秘密处斩。”
路光阴闻言,豁然猛得瞪向冰玉煌,怒极反笑道:“好!好!好!冰玉煌,你当真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徒,会留着你一人独对烈无苍。此次降城,你已是命悬一线,你尽可担心自己,我当如何不必费心,说不定我还能等着给你收尸!堂堂一国之君落得暴尸荒野的下场!真正可笑!”
话音一落,路光阴利落转身,望向窗外,背对冰玉煌卓立殿上,凛然不容亵渎。
冰玉煌抬眸透过面具,凝注着傲然挺立的皇弟,放软语气道:“光阴,为登皇位,皇子间多有争斗,皇族受牵连之人甚广,先皇一脉所剩无几,如今你我亲近,我不忍你面临亡国后不可测的未来,若你隐姓埋名,能过得好,还可为冰氏一族留下直接血脉,我这个做兄长的无论是死是活都可安心了。”
话音甫落,陆光阴收起这才收起满身桀骜,转身静静望着冰玉煌道:“皇兄,你既如此想,难道我这个做弟弟的就不这样想吗?若是同死,倒也落个干干净净。可是万一沦为亡国之奴,皇兄你曾贵为一国之君,曜日□如何受得,若有我陪伴,有什么情形或可替你挡得一二”
“光阴,我既做投诚之选,个人荣辱早置之度外,生死不惧,更何况□,只要保得灵月众百姓性命,我这个灵月国君已无它求。如何又让你与我一同受辱!”冰玉煌眸中透着手足之情,静静注视着路光阴,徐徐道出心境。
路光阴体念冰玉煌一番心意,但他之心意也丝毫不可妥协。随即走进冰玉煌,掷地有声道:“皇兄,不必再为我操心。我的决心亦如你一般,坚如磐石,不可动摇。定要陪你走完剩下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改改错字!情节不变!
☆、拱手河山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错字及一小部分语句!情节不变。
圣旨发出去第四日早朝,冰玉煌当朝宣读了递交降书的决定,路光阴一派自是没有异议,可令人奇怪的是主战一派也无人反对。李老将军今日未上早朝,众人已经得知,皇上让其告老还乡,今日就动身离去。而老将军收到圣旨居然平平静静地接受了,已经收拾好了行装,这也大大出乎众人之料。
冰玉煌总觉这今日太过平静,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果然,本月的第二十二个八百里急报传上殿来。
冰玉煌本以为曜日烈无苍与自己约定,十日后在灵月皇宫完成交接仪式,应当不会再有大事,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凡事总会横生枝节:
李力老将军居然枉顾皇命,伪造圣意,带兵偷袭曜日军营,烧了曜日部分粮草,虽未对曜日造成大的损失,但被人偷袭成功却是大大折损了曜日军威。
冰玉煌一字一字缓缓照信读出,面具遮容,大臣无法猜测出大王如何想法,只是声音透着丝丝冷意,全然没有看到捷报的喜悦。
话音一落,殿中鸦雀无声,这不合时宜的捷报,带来地只能是数不尽的祸患。
“这就是我灵月的好臣子,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殿中静默半晌,冰玉煌倏然起身,留下这一句话,龙袍衣袖翻飞,刹那间消失在龙月殿中。
殿中大臣面面相觑,不知灵月未来将演变成何种情形。
冰玉煌的不良预感果然在深夜得到了映证,拿着手中的第二十三封急信,冰玉煌传旨叫路光阴入宫觐见。
“皇兄,有什么事?”路光阴匆匆穿好宫服,快马加鞭进了宫内。
“你看看!”路光阴闻言,眉间生疑,移步接过冰玉煌手中信件。
“李力偷袭后,烈无苍恨我朝言而无信,率军接连攻占了丹城、连城,李将军率军抵抗不敌,已经战死,丹城、连城百姓性命尽在烈无苍手中。烈无苍发出诏令,若灵月月皇于明日太阳初升之时到达连城,那么他或许可以考虑放了众百姓之命,若不然,他就拿这两城百姓之血祭曜日军旗!”冰玉煌乘着路光阴读信之际,大致说了信中梗概。
路光阴读后,面色暗沉,道:“这烈无苍果然不按常法出棋,这次都是李力坏了大事!皇兄,当初我建议你将他软禁,你一时的心软,如今弄成这种局面。”顿了顿,接着道;“事已至此,我们当从长计议。但是,皇兄,你万万不可去,若烈无苍狡诈,以你为要挟,我灵月损失就更大了!”
沉吟片刻,路光阴暗下决心:“皇兄,我有一计。让我代你前去,戴上象征灵月皇族的面具,无人见过你”
冰玉煌不等路光阴讲话说完,突然插话道:
“皇弟,这个皇位你比我更适合!” 言罢,眸光温和,平心静气地看着她,这句话在冰玉煌脑中早已想过了数次。
路光阴看着冰玉煌神色顿感不妙,急忙开口,不料冰玉煌却不给他机会,接着说道:“光阴,我意已决,今夜一去,若是我明日没有回朝,你就登基为王,你的身份不是问题,兄长已经为你铲除了障碍,我灵月虽是投诚,却也须得曜日以诚相待,尽可能保得住冰氏一族人的性命,灵月的江山和百姓就交给你了。”
言罢,冰玉煌从袖中取出灵月密令,专为调动灵月暗卫:“此令交给你,它的用处你已知道,兄长用它时从未避开你。”
事情演变至此,路光阴抬眸对上冰玉煌的视线,轻轻道:“皇兄,现在我多希望你不要那么固执!你早就打算把皇位让给我,所以你用密令从不避我,朝堂之上任我放肆”
冰玉煌看着眉眼之间成熟稳重的皇弟 ,欣慰一笑:“光阴,你的能耐绝对不在我之下,甚至于杀伐果断我万不及你之一二,只可惜你解不开心中的结,要不然这个王位我早已让贤了。 如今,箭在弦上,我已无法,”说到此,她走近路光阴,将密令和黄龙玉佩放在在路光阴手中双手紧紧握住,“不论将来发生何事,一切以百姓为重!毋念及我之生死!”
路光阴多想抽回被握住的双手,可却不能,刚强不屈的他眸中此时竟然泛红,在冰玉煌决然毅然的注视下缓缓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到弟弟终于答应,冰玉煌才放心道:“今夜你就在皇宫,该如何做就放手去做。我现在起程,定要在日出前赶到。”
冰玉煌戴好面具,决然朝殿外走去,随着宫门“吱吱呀呀”开启又闭上,灵月的未来又在风雨飘摇之中。
路光阴定定地凝视着冰玉煌渐渐离去的身影,前一刻还泪光盈眶的眼眸倏然闭起,随后再睁开时已换了神色,一道桀骜嘲讽的利光敏锐射出,悠悠环视此殿,把玩着手中令牌,寂静的夜中响起森森嗓音,“皇兄啊,皇兄,念在咱们兄弟情深的份儿上,我可是手下留情了,至于冰氏一族,哈哈哈!” 深夜殿中宫灯掩映着他的身形,晦暗中路光阴的嘴角浓浓勾起了一丝不屑。
连城校场,原为灵月国连城平日练兵之所,但在先灵月帝时,荒废了几十年之久。冰玉煌登基后,此地才得到了修缮。
丹城、连城相距不远,烈无苍夺下连城之后,并未像以往对抵抗他的城池行屠戮之策,只是派兵将丹城之男丁全部尽数押解到连城。
校场之内旌旗飘扬,几许黯云点缀在墨兰墨兰的黎明之时,透过隐隐的亮色,旌旗之上的“烈”字若隐若
现,却足以令校场内满满跪着的灵月子民心惊胆颤。还有一个时辰太阳就要升起了。
烈无苍此时正在连城城主府邸内安枕无忧地歇息,城守阖府并未被押往校场,但他们的处境也不见得有多好,或许他们宁可去校场跪着,也不愿在人监视之下,伺候这心性无常的烈无苍。
就在他入睡前,伺候的丫鬟惊慌之下,不小心将水洒在了他要走过的地毯之上,万般求饶皆无用处,被当场命令赐给了军中,做了营妓。
接下来伺候的丫鬟战战兢兢,梳发之时竟扯掉了他的发丝,小丫鬟手中梳子“咣当”一声落地,想到上一个丫鬟的命运,早已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当下脑中发懵,定在了原地,她的小命算是不保了。
却不料烈无苍一言不发,径直弯□将掉落的梳子拣起,将梳子放到丫鬟手中,淡淡笑道:“本王以为这梳子重若千钧,拿好,继续梳吧!”丫鬟回到房中,紧绷的神经这才回神,吓得蒙在被中呜呜咽咽,泣不成声。
京城与连城之间的山道上,疾驰的马蹄声“嗒嗒”回荡,一人一马掩映山道之中。时间正值凌晨,山野间还笼罩着一片蒙蒙薄雾,缭绕飘散。
冰玉煌看看天色,眉间稍拧,心中暗忖,还须半个时辰,手中马鞭不由扬起,身下灵月神驹目光如炬,凝注前方,受力之下,嘶吼一声,马蹄如飞的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