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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短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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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僧仍虎虎的问:“所以你就为了要光复‘不愁门’,只好先牺牲我了。” 
  这次林晚笑摇头。 
  战僧在看她的时候,眼色明显的柔和下来,看见她摇首的时候,眼里甚至还显现了一点凄然的神色。 
  “因为你是坏人,”林晚笑很坦诚的说,说来全无恶意,“人人都知道你是恶人。” 
  战僧长叹。 
  他的叹息像一声长笑。 
  “你错了,我只是恶人,”他说,“但不是坏人。” 
  他从不向人解释什么。 
  这是第一次。 
  向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解释这个他向来不解释的事——他也不懂为什么。 
  林晚笑听了,莞尔一笑。 
  奇怪的是,对这样一个陌生而且初见的男子,他说的,而她就信了。 
  眼前这个挺凶的人,她却只感觉到他的率直、豪迈,还有孤独。 
  孤独得就像黑夜里的一盏灯。 
  山上的一抹凉。 
  “受死吧!” 
  兀地一声大喝。 
  包围早已展开。 
  何家“长派”十三名好手早已拔出兵器,重重包围战僧。 
  战僧却旁若无人,只顾与林晚笑说话。 
  这更使何家顶、何家威怒(妒)火中烧。 
  血也在烧。 
  ——谁杀了这个何家大叛徒,可以连晋三级,赏银一万,直接在“何家三老”身边任事。 
  何家“长派”好手,一向穷凶极恶。 
  他们完成包围,准备出手。 
  但仍还没有出手。 
  因为他们发现眼前的敌人有一个特点: 
  目中无人。 
  ——战僧眼里,只有一个林晚笑,仿佛根本没有他们这些人! 
  没有人敢轻视“长派十三鹰”。 
  轻视过他们的人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没有人敢轻视他们。 
  没有人敢。 
  没有人。 
  没有。 
  没。 
  于是他们发动了攻袭。 
  ——除了两个腿骨折断的人之外。 
  所以除了这两人是腿骨折断之外,其他十四人,全都是臂骨折裂,包括了老大何家顶和老二何家威。 
  随手折断他们腕骨的战僧,一面还在跟林晚笑谈话: 
  “我不是来夺宝的,这种宝物我还不希罕。” 
  “那你来做什么?”战僧也镇定的问。 
  “我来看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那你现在看到了:我是来害你的。” 
  “所以我要罚你。” 
  “罚什么?” 
  “这个。” 
  就在这时候,战僧目含温柔,手挥袖送,十一名在江湖上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高手,全都骨折了、折了骨,他一面还咐嘱(像对自己的仆从说话一样)道:“马上放了梁允擒,否则我宰了你们。” 
  然后他忽尔猱身而上,贴在林晚笑的面靥亲了一亲,之后满目温柔的洒然而退,抚了抚剑拔弩张的、不肯屈就的胡须,唉了一声道: 
  “你实在美的毫无来由。” 
  然后就走。 
  由于走得太快,无袖的虎皮外袍仿佛还眩然的震荡在众人的眼前。 
  何家威含恨叱道:“这狗崽子!淫贼!” 
  何家顶则低声呻吟道:“要对付他,恐怕只有请动何小七了。” 
  何家威闻言一震,失声道:“‘孩子王’何平!?” 
  何家顶缓缓点头,眼里有一种复杂的神色:仿佛已然手刃仇家,但这仇人偏又是自己的胞弟。 
  林晚笑却没有注意到这几句话。 
  她只感觉刚才给那汉子吻过的脸颊,仍留下他胡须刺痛的微炙。 
  还有那对深情坦荡的大眼,使他感觉到这勇悍的汉子,连同他脸上那一道刀疤,都是遗世独立的。 

  二、打抱不平的何平

  “怎么叫这么一个天底下最轻浮的男子来最重要的任务!?” 
  这是在十年前,“下三滥”里掌管中枢的“何家三老”老大,“德诗厅”厅主何富猛,在乍听此重任由何平负责的时候,觉得简直“不可置信”的反应。‘ 
  那时老门主“何必有我”本来意属“战僧”何签来主理此事,可是大家都不选战僧;就连何富猛自己,对“战僧”这年轻人的“所作所为”,也“很不谅解”。 
  他的师妹,“焚琴楼”楼主何太太,和师弟,“煮鹤亭”亭主何胜神都向他力荐这俊貌粉面、玉雕粉妆砌出来的人儿:何平。 
  他只好试着任用何平。 
  他以为这次“任用”了此人,这年轻人便会“消失于江湖”。 
  因为这“任务”根本不是任何人可以承担得来的。 
  甚至是任何人都承担不来的。 
  能承担得来的,在“德诗厅”何富猛心目中,除了“何氏三老”和主掌何家“下三滥”大权的“何必有我”之外,年轻一辈的高手中,只有“阿耳伯”和“战僧”二人能够承担得了。 
  ——只惜“阿耳伯”身负巨责,那是枚“不能牺牲”的棋子。 
  ——“战僧”又太过桀骜不驯,那是枚“不听军令”的棋子。 
  ——只有试试这何平了。 
  这一“试”,通常只有“死”。 
  因为这任务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只死无生”。 
  这“任务”是潜入“斩经堂”,在“四书五经”九大高手的严密布防下,刺杀受“斩经堂”保护的“太平门”一流好手“天杀”梁上君,不定期要自“斩经堂”总堂主淮阴张李陈的卧榻枕头底下,起出“下三滥”何家的家传宝物“送别刀”,这才算“达成任务”。 
  ——别说名动天下、威震武林、谈笑杀人不摇头的淮阴王张李陈了,就是“四书五经”联手的“九大鬼”,乃至于梁上君,又有哪一人是好惹的?又有谁是能惹的! 
  可是,何平都惹了。 
  这么一个看来和和气气、爱好和平的小伙子,他果真斩杀了梁上君夺得了送别刀顺便顺手把道上“七零峰”的“八落山庄”夷为平地,在那儿有十五名杀手正待命出发夜袭“下三滥”何家庄,也一并给他一个人(不,一个孩子!)先行了帐! 
  达成任务的何平,仍是脸不红、气不喘、和和平平的。 
  “下三滥”正值用人这际,“德诗厅”何富猛在惊疑之余,当机立断,即把“送别刀”当作奖赏,赠给了这可怕的“孩子”! 
  从此何平一帆风顺、扶摇直上! 
  不久前,何富猛自行去“不足阁”看望何平,正好遇上“太平门”有五名杀手要刺杀他,“德诗厅”何富猛亲眼看见这年轻人,一面跟眼前之女子苦思对奕,一面手挥足抬便解决了五名刺客。 
  何富猛是一个细心的人。 
  他是“下三滥”老门主何必有我手上第一猛将,同时也是“何家三老”之一。 
  他不是事事都管。 
  但只要他管上的事,无有错失。 
  他平时腰气刚猛,少不中意,拍案而起,杀人如同草芥。 
  但在处理大事之时,他又极为审慎,巨细靡遗。 
  他一向妒才。 
  “人才”的存在向来对他是一种威胁。 
  ——他自己的“出身”便是从低层起,一层一层的“打”上去,再一阵一阵的“打”下来的,如此,足足耗费了他四十八年的光景,才能在“下三滥”门里爬上举足轻重的位置。 
  人生有几个四十八年? 
  他也极能“用才”。 
  他既妒才,又有容才;能不能用才的原则只有一个: 
  就看那“人才”为不为他所“用”。 
  ——不能用、不可用之材,他就宁可玉碎、不作瓦全。 
  他发现何平绝对是个“人材”。 
  他对当年何平能在“斩经堂”出入自如,并能抢回“送别刀”,手刃梁上君、格杀“八落山庄”十五虽感诧异,但对现今何平能一面对奕一面杀退“太平门”五杀手,而且当时所下之五着棋子,无一不思路周密,还布机先,这才令他惊震不已。 
  何况,何平能把“斩经堂”闹个天翻地覆,便依然能跟“斩经堂”总堂主张李陈不打不相识、识交莫逆,如此看来,何平绝不止有勇,而且有谋,决不可小觑! 
  多年来,在“下三滥”一门里,也出过这样子的高手,那当然就是“战僧”何签。 
  ——可惜这家伙实在敬酒不吃! 
  这么些年了,人才辈出,崛起折落,就这玉树临风粉妆宝砌一般的人儿,何平,才不遑多让,不让战僧一人独占光华。 
  那次“黄河小轩”一见之后,何富猛立即要人收集“那女子”的资料。 
  因为他发现何平所下五子,每一子都留了手,只守不攻,纵攻也不含赶尽杀绝之力。 
  显然何平留了情。 
  这样一个外表平各、但内里杀着凌厉的何平,为何手下容情? 
  想必是他待对奕者有情。 
  “德诗厅”何富猛一看那女子,心里恍然。 
  当然了。 
  酒醉因为心碎。 
  情真才会情深。 
  ——这样一个女子,坐在那里,像一尊矜持的瓷,但却美得连星星都失去了距离的闪灼着:有谁不爱? 
  何平定力再高,也是个男子。 
  何富猛年轻时也风流快活过,甚至可以说,他是到老弥坚,风流不减当年。他是男人,他是爱女人的,他知道何平也是。他就知道,只要是个爱女人的男人,就谁都逃不过这女子红唇、秀眉、美眸、玉面和浅笑、梨涡联合布下的天罗地网! 
  所以,他马上把握住一个要害: 
  要安全收服这男子—— 
  首先得要收服这女子。 
  资料送来了: 
  这女子是—— 
  林晚笑。 
  ——一个正设法、费心为她落魄失意的兄长恢复“不愁门”的女子。 
  这就好办了。 
  只有有求于人,就有弱点。 
  有弱点便可以控制,控制了对方的弱点,那么,对方的强处也等于是自己的了。 
  何况,林晚笑只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 
  一直到很久以后,“德诗厅”何富猛才知道自己这一点有多大的谬误。 
  错得有多厉害。 
  林晚笑很温顺。 
  很乖。 
  她甚至令人耽心,因为像她那么一个美丽女子,竟然不懂得说“不”;而像她那么一位美丽女子,不懂得说“不”,绝对是件令人担心的事。 
  林晚笑仿佛还不懂得为自己耽心。 
  她只常为别人耽心。 
  耽心人着凉。耽心人伤心。耽心人不成功便成仁。耽心人太耽心。但她的耽心一点也不婆妈、唠叨,甚至也没有悲脸愁容,她一句话都胜过别人千言万语,有时候还胜过千军万马。 
  当“下三滥”的子弟给派去与“太平门”高手决死战之前,心里忐忑,常来找她,她只说:“我知道你一定能取胜,而且还能得胜回来。不过,就算不得胜,也一样要回来。活着回来就是胜利。” 
  当大家聚在一起,商议大事,要她也提供策略,她只说:“你们都比我聪明,都比我勇敢。外面的事我不懂,我只懂的:你们的主意都是最好的。” 
  当大伙儿一起醉闹,其中有些子弟兴致勃勃的要她一道参加江湖中人的盛宴,她只说:“我知道你们的朋友都是最优秀的,个个都比我能干,我只是个小女子,我在这儿,只怕妨碍你们吃酒笑乐;但只要看着你们吃酒笑乐,我便是最开心的女子了。” 
  大家听了,都很感动,都引这女子为知音。 
  谁都是这样想:假使谁能娶着林晚笑为妻,那实在是莫大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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