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苍天-李锦林-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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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别高兴早了,”赵恒山说,“不怕我给您顶牛?到时候把您顶恼火了,只怕要赶我走呢!”
“哈哈!”包仁杰仍然大笑,“你就顶吧,把我顶恼了,你就更走不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他们正说着,宇文珍来了,“你老包来秀川后,我还没见你这么高兴过。”
“宇文书记,”赵恒山打着招呼说,“请坐,包书记是给我鼓气,瞎高兴。其实,我们秀川的公安和纪委,担子重着呢。”
接着,包仁杰讲了刚才他们交谈的内容,说:“打黑除恶的工作已经起步了,就要大步朝前走去,绝不可有半点松懈或犹豫。”
宇文珍听了也说:“干得好啊,对黑恶势力绝不可心慈手软。”
忽然,赵恒山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告诉两位书记:“是年皓打来的,说有重要情况,我得去一下。”
包仁杰说:“你去吧,希望多给我们报告些好消息。”
赵恒山走后,包仁杰和宇文珍商量决定,通知秦帆和其他几名纪委中层干部来开个小会。会议内容主要两点:一是刚才赵恒山提出的“保护伞”的问题;二是纪委不断收到举报的重大问题,最突出的是对建委和交通、土地两局的举报,还有前纪委副书记钟良羽及其亲属的申诉。
包仁杰强调说:“这是个小会,也是个骨干会议,各位可畅所欲言,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有任何顾虑。不地,会议的内容一定严格保密。小秦负责做一下记录。”
结果,与会者较为一致的看法是:举报并非空穴来风。以秀川市新修的一条高等级出境公路为例,当初工程招、投标时就反映强烈,很多人认为不透明,不公平,怎么都让大路集团承包了?其他来投标的不都成了陪标的?再看工程质量,离秀川城不远的大崖山隧道、栗林谷大桥、麻石沟路段等都是造价很高的,可施工质量却没有达到设计要求,甚至出现一些重大的质量问题。比如隧道冒顶、渗水、有壁坑,大桥桥墩开裂,主拱颤晃,麻石沟路基塌陷等。还有三元坊、胜利街等黄金地段的地皮转让和工程建设,都让大路集团包揽了。这都跟那些被举报的单位有关,能说一点猫腻也没有?
至于钟良羽的问题,因当时一片混乱,有人便浑水摸鱼,设计陷害。琼枝商场被烧,人去楼空;“5·9”血案闹得沸沸扬扬,姜文辉被当作真凶逮捕。案子正在调查之中,钟良羽本人也出了车祸。他究竟是不是受贿,取证困难,只有举报者的一面之词。纪委受到很大压力,当时的正、副书记宋纪桐、刘默闻心力交瘁,眼睁睁地看着同仁倒下,却无能为力。而钟良羽一直在申诉,是该要给个说法了。
包仁杰问:“那些工程的质量问题怎么解决的?”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七章 法纪不容(16)
有人回答说:“需要资金,投资方和施工方都说没钱,便一直搁着。”
包仁杰又问:“那路怎么用呢?那还算高等级的吗?”
又有人回答:“凡是大路集团公司建的,什么等级也算不上。那三四十公里路能用的将就用用,不能用的,像栗林谷大桥,就在旁边修了便道从原来的老桥通过。那老桥靠近谷底,两头上下有高坡,但桥结实,二十多年依然坚固。”
“这真是岂有此理!”包仁杰气恼地说,“既然中标承建,就应按合同办事!出了质量问题,谁建的谁负责,怎么能借口没钱就搁置不理?不行,通知建委和交通局,就说我说的,那段豆腐渣路必须按要求限期修好,否则,要他们退还工程款,改由别的公司修建。”
秦帆如实做了记录,但参加会议的人大多面面相觑不好说什么。
宇文珍说:“包书记的意见是对的,必须这么办,但不要说是你老包说的,就是我们纪委的意见嘛。而且要经过市委常委会,用文件形式下达,严格要求,非这么办不可。”
大家都赞成宇文珍的办法。
“也好,”包仁杰说,“这样更有力量,我知道你们这是替我着想,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方向正确,下了决心,事情就办得成,办得好。这里面还有投标的问题,那显然不正常,我们再根据举报材料找找线索,认真查查,看有没有什么猫腻。好,大家再说说,钟良羽的车祸案是怎么查的,一直没有结果?他怎么就糊里糊涂被判刑了呢?”
秦帆说:“这问题就一直这么悬着,我看公、检、法方面应该重新立案侦查。当时的公安局长黎钊、交警支队长叶福生、刑侦支队长刘红卫都没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车祸案就一直破不了。已经找到车祸的原因是刹车被人做了手脚,后来却没有下文。甚至有人怀疑钟书记的案子是不是跟他们中的某些人有牵涉,所以就不愿意深查,想让它不了了之。当时的纪委压力很大,举报信很多,有人大量散布舆论,说纪委只知道整别人,却不整自己,自己出了问题就藏着掖着。当时宋书记气愤地说,公、检、法对付钟良羽是‘三快’——逮捕快、公诉快、宣判快,真是高效呀!其实,钟书记是去省城时在离秀川不远的路上出的车祸,那车头天晚上就停在市委院子里。还有,说钟书记受贿十万元,是受谁的贿、为什么受贿、行贿的人是谁,就都查不出来?不要说钟书记本人,我都替他冤!”
听了秦帆的发言,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说了些相似的看法,都认为应该澄清事实,得出正确的结论。
“这么说来,”包仁杰感到沉重,“当时是有人把目标对准钟良羽,也就是对准了纪委,要和纪委一决雌雄。往深处说,是有人以攻为守,怕纪委查到他头上,就先攻击纪委,把纪委的顶梁柱拱倒,以保住他们自己。这对我们来说是沉痛的教训,我们再也不能吃这种亏了,查,坚持查到底!当然不能莽撞,要做好周密的部署。大家的思路是对的,我们纪委和公、检、法双管齐下,把刚才说的那些问题查个水落石出!当然,如果我们纪委里真有问题,也绝不轻饶,甚至要更严厉地惩处。”
他们正要散会,赵恒山打来电话向包仁杰报告:“棋盘街的街区改造问题又冒出来了。原先因意见分歧,争议激烈,温书记、祁市长曾决定停下,维护现状,保护该区的古民居建筑和历代文化遗迹。可不知为什么现在又启动改造,要将旧房拆掉,重建新区。当施工队伍和大铲车、挖掘机一起开进该区,正要动手拆除一座牌坊时,被巡查治安的年皓碰上,喝令他们停止,质问他们是谁叫拆除的。他们不理,那挖掘机轰隆隆推进,差一点把一座几百年的老牌坊推倒。年皓以身护卫,勉强制止住,立即用手机报告给赵恒山。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第七章 法纪不容(17)
赵恒山赶去一看,已有几百名居民在和施工队伍对峙,激烈争吵,眼前的情况十分危急,赵恒山便阻止施工人员说:“等把问题弄清楚了再说,这老城区的改造是市委决定不搞的,怎么又启动了?”
他们说:“我们是按上面的意见办的,别的我们管不了,叫怎么干就怎么干!”他们不肯撤离,并要强行拆掉旧建筑,并说:“只要把旧的拆了,就没人能阻止我们建新区!”甚至还想把赵恒山、年皓轰走。
劝说不听,赵恒山只好动用武警支队,命令他们立即赶到棋盘街,将施工的一伙人赶走,并将带头起哄闹事的两名首要分子拘留。请示包书记,该怎么办。
包仁杰一听便问:“你现在在哪儿?”
赵恒山回答说:“我和年皓还在棋盘街。”
包仁杰说:“你等在那儿,我马上就到,看看是怎么回事。”
于是包仁杰对参加会议的人说:“各位抓紧,按照刚才我们说的思路把那些举报的和申诉的材料理理,择出重点的和具体的内容作为线索,深入查查,将尽快做出结论。现在秦帆跟我一起去棋盘街看看,公安局赵局长来电话说又有人要拆棋盘街的房子,他在那儿等我们。”
“我跟你们一起去,”宇文珍说,“那里情况我比较熟悉。”
“好。”包仁杰答应着,他们三人一起迅速下楼去。
到了现场,赵恒山和年皓接着他们。那伙搞拆除的人和武警战士们都已离去,被拘留的两人也带走了,现场比较平静。不等赵恒山汇报情况,包仁杰问:“你们和建委联系过吗?没问问是谁同意这片街区拆迁改造的?”
赵恒山说:“我们想先听听您的指示,所以还没跟他们联系。很明显,一定是有人同意的,不然那伙人不敢那么干。”
“嗯,”包仁杰说,“那这样,你马上给建委曹主任打电话,请他立即来这里,我们等他。”
赵恒山打通了建委主任曹会钦办公桌上的电话,接听的却是建委办公室的一名干部。赵恒山报了姓名,说:“我和包书记都在这里,想请曹主任立即来一趟,有些事情商议商议。”
电话那头却不吭声,但能听到话筒外的小声议论,其中隐约有一句:“就说我不在”。果然,接电话的人说:“曹主任不在,有什么事我向他转达。”
赵恒山一听火了,大声说:“你敢骗我?我知道曹主任就在你旁边,你让他听电话!”
过了一会儿,老曹听了电话,说:“我刚才去了卫生间,对不起!既是赵局长、包书记的通知,我马上就到。”
那棋盘街是一片老街区,主街的街口有一座高大的牌坊,包仁杰他们就站牌坊下等候老曹。他们抬头看看,那牌坊由巨大的石柱、石梁和石板构成,气势磅礴。上面有古朴的螭首龙纹,浮雕镂饰,基座上有厚实的石鼓、石麒麟。
宇文珍介绍说:“据说这是宋代一位做了京官的头名状元衣锦还乡时建造的,以显其功德。那时这里只是一个位于交通要道的村落小集市,以后以这牌坊为起点沿着大路的两旁逐渐聚集了一些商贾人家或农户,成了街道。”
“那为什么叫棋盘街呢?”包仁杰问。
“看来你对这里还不大熟悉,”宇文珍说,“这片街区里有座小石山,也就是一座巨大的石头,上面有棋盘,叫棋盘石,这街因此就叫棋盘街。还有其他一些历史文化遗迹,待会儿老曹来了,我们一起进去看看,看了你就知道。”
第七章 法纪不容(18)
听她这么一说,包仁杰很想去看看,所以曹会钦一来,他就说:“我们先进去看看。”
这的确是一片老街区,以那入口处牌坊为起点的一条主街长约千余米。街道用石板铺砌,经日久的踩踏已变得光滑了,上面隐约可见旧时的车辙。街两边都是古旧的商铺店面,木柱木门木柜台,也有一些砖石砌成的大门楣,大多油漆剥落,有的重新修葺过,都成了居民住宅。偶尔可见私人开的小副食店或理发店。
沿街又见到好几座规模大小不等的石牌坊,它们彼此相距几米到几十米,表明这里曾出现过不少的风光人物。主街的两旁有大大小小的许多深巷,房屋全都是明、清时期修建的,有的年代更久远。其中有小门小户,也有深宅大院,还有些小规模的园林建筑。有几处寺庙,其中孔庙和关帝庙的规模较大,还有一座教堂。
最后,他们来到棋盘石,也就是那座小石山。包仁杰抬头看看,他估计小山的垂直高度大约十多公尺,不过四五层楼高,像一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