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苍狼:绝地勘探-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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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放弃了,裴青打给我的早饭,坐到我边上就直叹气,说太可怜了,估计昨天晚上,她是寻着我们的光过来的,他查过她的衣服和背包,里面吃得东西已经全没了,也不知道到底她在这里困了多久了,要是我们再晚点进来,她肯定保不住了。
我想着对他说,照这么看,这后面肯定得出什么事情,现在想想咱们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我们是不是先回去?
裴青也点头:“不过,不能这么就回去,如果还有其他人也困在这里,我们这一走他们死定了,我想我们几个人轻装往里再走走,搜索一下,也算有个交代。”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暂时把这个事情定了,王四川和其他人醒来的时候,我和他们一说,他们也没意见,副班长说反正我们听你们的。
吃完造反,说着就分配人手,袁喜乐肯定是不能带上路的,得留人照顾她。
陈落户说他不参加了,在这里等我们回来,众人都没意见,副班长怕他一个人不行,又留下一个战士在这里,我,王四川,裴青还有他和另两个战士,上了轻装,就开始往前出发。
因为决定回去了,所以没有什么资源消耗的顾虑了,我们都开了手电,一下子洞里照的很亮。
这里的景色都差不多,我们也无暇在去管地质构造了,没有负重的情况下,我们走的飞快,很快就看不到后面的篝火了。
越往里走,因为手电光够亮的关系,我们就感觉到洞穴大了起来,走起来也特别的有力气,似乎要把负重行军时候的那种郁闷顶回去。不过走着走着,我们也发现,这里的碎石越来越小,很快就有转回暗河的迹象。
走出去六七百米,地势开始急速的向下转,让我们始料未及,斜坡足有三百米开外,上面贴地隔几米就是一道铁丝网,我们小心翼翼的顺着斜坡下去。还没到底部,王四川就骂了一声。
斜坡的底部,暗河重新出现,黑漆漆的水,但是这一段暗河不长,手电照过去,可以照到前方几十外还有碎石。
“怎么办?难道要回去搬皮艇?”
副班长用手电照了照水面,可以照到水底,“可以趟过去。”说着就要往下跳。王四川一下就把拉住了:“等等!”
说着他把手电往一个角落里移了移,我们看到那水下最深的地方,沉着好几个铁笼子。里面黑影错错,不知道是什么。
这种铁笼子叫做水牢,在东三省的一些日本人的建筑里经常看到,水牢的上部分紧贴着水面,关在水牢里的人,只能把脸贴住笼子的上部栅栏上,把鼻子探出去呼吸,在冰冷的地下暗河水里,只能连续几天几夜维持这样的姿势,不然就会窒息。
这一段暗河里,沉满了这样的铁笼子,黑压压的一片,不仔细看发现不了,用手电汇聚起来去照,有些笼子里似乎还漂浮着几个模糊的影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人背脊直发寒。
王四川说,他听以前的老人讲过,一般日本兵把人沉水牢,不会就光光是让你浸水这么便宜你,水里肯定还有蚂蝗之类的东西,我们得小心,不能贸贸然跳下去。
我们一听心就吊了起来,副班长说,这里这么冷,不会有蚂蝗吧,王四川说和冷没关系,草原上都有山蚂蝗,平时在草叶子背面,一下雨全出来。
我们常年在外面走的,都知道这东西的危害,这东西并不致命,但是让人有厌恶感,给叮到一口,有时候还会传染冷热病,是属于野外地质勘探主要的提防的对象之一。
给王四川这么一说,我们都觉得不能不当回事情,于是扎紧了裤管鞋子带,因为蚂蝗没有吸血的时候非常小,细小的缝隙并不能挡住它们,所以我们还在裤管的缝隙里垫上纱布。
一切准备妥当,互相检查了一下,我们才陆续下水,副班长在前面开路,把东西举在头顶,好比投降的国军,向水深处走去。
脚下的石头崎岖不平,走到最深处的时候,水漫到了胸口,极度的冰凉涌进我的衣服里,带走了我的所有体温,我们几个都不由自主的牙齿打战,王四川冻的在后面一直催促快点走。
但是这样的前进方式,实在是想快也快不起来,冰冷加上水的阻力,让我们举步维艰,我们只有尽力迈步,使得每一步尽量走的大一点。
几个工程兵的耐寒能力比我们厉害,一边走一边用手电照射我们身边的水下。很快,我们就走进了那些铁笼子的中间,从水面上照下去,看的清楚多了,那些铁锈的栅栏,越发让人感觉毛骨悚然。最恐怖的是,很多的铁笼子里,可以看到悬浮着一团一团的头发和影子。
我们越看越是心寒,王四川打着牙战说:“太惨了,就这么泡死在这里,死了都不安乐。”
裴青说:“这里竟然设置了水牢,这一般是日本人用来恐吓中国劳工用的伎俩,看样子日本人在这里呆了不少时间,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让日本人这么重视。”
我们都不说话,王四川喃喃道:“反正小日本喜欢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们继续往前走,一路沉默,四周只能听到水声和前后人的喘息声。
这一段暗河不长,很快我们就走到了中段,当时我冷的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脚,脑子都有点混沌不清楚,前后的手电的晃动都看出来是花的。单纯是凭着条件反射继续向前。什么蚂蝗不蚂蝗的也顾不着了。
这时候,我听到了几声不特别的水声,好像是有人停了下来。
我眯起眼睛看向前面,发现是走在最前面副班长停了下来,他正用手电照自己的脚下,低头在找什么东西。
我们问他怎么了,他抬头脸色苍白,对我们道:“刚才好像有东西抓了一下我的脚。”
“你不要胡说!”王四川的脸色也变了,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真的要命。
几个人本来都给冻的浑浑噩噩,一听这话,人都精神了起来,副班长急说:“真的,水下面真的有东西。”
我们看他的表情,感觉也确实不可能是骗我们,这副班长一看就是一本正经的人,连近乎都不会套,怎么会开玩笑,一下子所有的人都把手电照向水里。
“会不会是盲鱼?”裴青问:“这里的地下暗河其实一直在那些石滩下流淌,石头中间有空隙,规模这么大的暗河里肯定有鱼会游来游去。”
“你找出来我就相信你。”王四川说,话音未落,我们全部都看到在我们密集的手电光斑下,水下一道长长的影子闪电一般掠了过去。
所有人都一呛,接着王四川就慌了,转身就往一边的铁笼子上爬,众人一看,马上学样子,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全部爬到了铁笼子上。副班长带头把枪都举了起来,“咔嚓咔嚓”一阵上膛的声音。
裴青没站稳,一下子坐在了铁笼子上,心有余悸,喘着气自言自语道:妈拉个巴子,什么东西?
“鬼知道!”我说。
几个人还想再用手电照水里,但是水里却看不到东西了,也不知道刚才的那道影子是不是我们自己的错觉。不过一下子是没人敢下水了。
僵持了一会儿,王四川说妈的别照了,先跑上岸再说,说着踩着那些铁笼子朝一边跑开了,我们一看他跑了,一阵莫名的恐慌传来,几个人也顾不得多想了,忙追着王四川就跑了过去。
铁笼子十分密集,而且离水面只有一指的距离,跑在上面犹如平地,我刚才还琢磨着日本当时怎么把人关进水牢,一看原来还有这样的走法,心说还真是没想到。
几个人跑的飞快,都怕落在最后一个,很快就看到了对岸,离岸最近的一段没有铁笼子,王四川一个熊跃跳进了水里,挣扎着起来,几步就上了岸了。
后来的人急跟着,其中第二个的裴青,眼看就要跑到了,这是偶突然我就看他整个人一沉,一下子就缩进了水里,不见了踪影。
我就跟在他后面,一看心里就暗叫糟糕,几步并作一步冲过去一看,只见裴青给拖下水的地方,水里一片翻腾,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我心里一急,想也没想就跳下了水去,潜入水下朝那翻腾的地方摸了过去。
水下全是水泡,视野非常模糊,好像有两个巨大的物体正在搏斗,我神经一下子高度紧张,一边掏出地质锤,一边移动手电去照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等我适应了水下的光线之后,却发现前面并没有什么怪物,反而是一副啼笑皆非的场景。
只见裴青不知道怎么的,被关进了一个铁笼子里,他水性不好,眼睛在水下睁不开,在笼子里拼命挣扎,因为太过紧张了,根本无济于事,只是空激起无数的水泡。
我一看就明白了,原来,是这里有一只铁笼子铁锈的厉害,给王四川踩过之后,再给裴青一蹬,栅栏蹬断了,他人瘦,整个人就跌进了铁笼子里。下来一慌,再想从那个洞里出去就难了,眼睛又看不见,只能瞎撞。
这事情可大可小,懂水性的人都知道,怕水的人在澡堂里都能淹死,我赶紧游了过去,伸手进笼子,想让他冷静。
没想到我的手一抓到他的手,他整个人就炸了一样,更加的害怕,一下子双脚一蹬,一下子就撞到了一般的栅栏上。
我一看这不行了,赶紧往上浮去,爬到那铁笼子上面,从破洞里面伸手去拉他,这时候副班长和上了岸的王四川都赶到,我们手忙脚乱的掰开铁笼子,想将里面半死不活的裴青扯了出来。
这家伙真是够呛了,上来就开始呕吐,不停的咳嗽,整个人死沉死沉的,自己软的像泥一样,我们费劲了力气也只把他的上半身拉出了水面,却拉不怎么也拉不出来他的脚。
王四川扯了几下说,可能给什么东西沟住了,要有人下去解,众人一下子全部看我,因为只有我已经完全湿透了,我暗骂一声,只好重新跳下水去看。
没有了折腾,水下清楚了很多,我贴进笼子去看,发现笼子和笼子之间,原来是被铁丝网绕在一起的,大概是爬力气大的苦力抬着铁笼子逃走。而裴青的裤管钩在了铁丝网上。
这可是真是要命,我憋住气,潜水伸手进笼子用里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的裤管扯破,上面的人一直在使劲,我下面一松他一下子就给扯了上去。
我长出了一口气,把手从笼子里抽了出来,刚想蹬脚浮上去,突然手电的光一闪,就猛的看到我的左边的水里,探出来一张狰狞的脸孔。
现在回头看看,我的一生之中,经历事情颇多,危及生命,九死一生的境遇也遭遇过不少,然而真正把我吓到的,恐怕也只有这一次。这恐怕也是由于我当时年级尚青,没有经历过生死有关系。
那一张狰狞的脸孔,说实话我根本也没有看清楚,那一个“狰狞”只是一个大概的印象,只是转头那一瞬,在黑漆漆的水下,手电的黄色光斑昏暗发散的照射下,在离我如此近的距离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张脸,不管是什么,这冲击已经是极度骇人的了。而我也没有再次去看清楚的机会,那一下惊吓后,我条件反射的往后猛缩,接着就倒吸了一口冷水,顿时呛的我完全失去了平衡,拼命就往水面上摸,接着我的手就给人抓住扯了上去。
我喝了很多的水,咳嗽的说不出话来,眼睛也看不清楚,给人架着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