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风流-第4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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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以置评,只能是无言地摇了摇头,跟着也向宫门方向赶了去
东宫门外,数辆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马车一字排开,四周站满了身着青衣的彪形大汉,将马车护卫得严实无比,哪怕是在戒备森严的东宫门口,也无一丝的懈怠之表现,李耀东、王宽、王通等“鸣镝”高手赫然尽在其中,但都不是主事之人,为首者是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两鬓斑白,面色黝黑,满脸沧桑,可腰板却挺得笔直无比,这人正是千里迢迢急赶而来的林虎!
八年了,自打当初离开李显身边,到如今已是八年了,这八年来,林虎走南闯北,历经了不知多少的风浪与艰险,多少回生死悬于一线,又有多少回梦里醒来泪满襟,而今,他总算是又回到了洛阳这个朝堂之重地,一想起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林虎的双眸不禁有些子朦胧了起来,无数的感慨在心中激荡不已。
“属下林虎参见太子殿下!”
林虎正自感慨万千之际,突然间瞅见李显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宫门处,自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紧赶着便抢上了前去,大礼参拜不迭。
“不必多礼,起来,让本宫好生瞅瞅!”
一别多年,再次见到林虎这位忠心耿耿的手下,李显自也是激动得很,这一见林虎给自己见礼,李显身形一闪,已是抢到了近前,一伸手,便已将林虎搀扶了起来。
“殿下,属下、属下”
面对着李显温和的笑容,林虎双目不禁便是一红,热泪纵横间,已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嗯,老了啊,头发都白了,这些年来可是辛苦你了,本宫在此多谢了。”
当年别离之际,林虎还是个三十出头的壮实汉子,可眼下竟已是苍老得有若五十许人一般,这令李显的双目不禁也有些子湿润了起来,松开了搀扶着林虎的手,敛容行了个礼,真心实意地谢了一句道。
“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属下能为殿下做些小事,乃生平幸事,岂敢居功。”
一见李显给自己行礼,林虎登时便乱了手脚,忙乱地连退数步,一迭声地逊谢不已。
“不然,以你所立之功,不止是本宫要谢你,便是后世百姓也要感念你的大德,此乃活人无算的大公德啊,自当留名青史,为万世永颂!”
旁人不知晓那些种子的意义何在,可李显却是心中有数,但消这些物种在中华大地上推广开来的话,不止是已渐显出窘迫趋势的温饱问题立马能得以解决,土地日渐不敷使用的困境也能得以缓解,说是奇功一件也绝不为过,李显自是有理由兴奋,也有着足够的理由为林虎之所为而躬身。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面对着李显的大礼,林虎心中不免有些个惶恐,然则惶恐之余,却也不禁为之自豪不已,到了此际,这些年来所受苦、所历经的凶险都已是值了。
“来,随孤一并进宫去!”
李显一礼已毕,也不给林虎推脱的机会,一摆手,拉了林虎一把,给其并肩而行之荣耀,这等情形一出,林虎固然是感动得热泪盈眶,边上呆着的李耀东等人也全都看得眼热不已,恨不得林虎推开,也好以身代之,不过么,这也就只能是自个儿在心中臆想一下罢了,至于做么,却是无人敢去这么做的。
“殿下,这箱子里装的是玉米种子,还有这些是番薯、花生、马铃薯等物种,属下全是依着殿下所给出的图案收集而来的,这一路也是按着殿下指点保存妥当了的,只是并不敢确定是否无虞,还请殿下明鉴。”
数辆马车驶进了东宫,径直来到了明德殿前,林虎指挥着一众人等小心翼翼地将各辆马车上的箱子尽皆卸了下来,在台阶下排成了一排,箱盖掀开之后,露出了垫满了稻草的内里,到了这等时分,林虎不敢再让众人瞎忙乎,亲自走上前去,细心地将稻草扒开,取出了一个个密封完好的瓦罐坛子,一一摆在箱子前,一边忙碌着,一边禀报道。
“好东西啊,好,甚好!”
番薯等物在后世那是不值几个钱的贱物,可在此时,却是比金子要贵重无数倍的宝物,为了取得这些物种,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只能用“海量”一词来加以形容,如此巨大的付出,便是李显这等富甲天下之人,想起来都不免有些个肉疼不已的,然则一见到坛子里保存完好的各式种子,一切都值了,李显心情激荡之下,端起种子的手都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一迭声地叫着好,眉宇间满是发自内心的振奋之笑容。
“殿下,这东西看着不起眼,真能入口么?”
高邈跟随李显多年,还真没见过李显有这般激动的时候,好奇心不由地便起了,凑到近前一看,见李显手中那些物事尽皆是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土里吧唧的,浑然没半点的香气,咋看都没甚稀奇处,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句道。
“能,好吃着呢,就这些东西,不单能饱肚子,味道还好着呢,待得将来大熟之际,本宫亲自露上一手,你小子就等着尝鲜好了,到时候,别咬掉自家舌头便好,得,不说这些了,走,都随本宫到后园子里,趁天时大好,都种上再说!”
李显心情正好,自不会去计较高邈这一问的孟浪,哈哈大笑着调侃了其几句,而后,有些个迫不及待地呼喝了一嗓子,领着一众人等赶去了后园子,又是挖坑,又是填土,又是浇水地忙碌开了,好在亲卫队人手多,懂农活的人也不少,在李显的指挥调度下,不数刻便已将各种植物分垄种下了地。
“启禀娘娘,东宫那头有动静了。”
德阳殿的书房中,刚吃了个闷亏的武后发作了诸武子弟一番之后,却也不得不将明崇俨、贾朝隐等心腹重臣召了来,商议着如何应对高宗的疑虑之事,正自议到紧处,却见程登高急匆匆地从外头行了进来,小意地凑到武后的身前,压低声音地禀报了一句道。
“说罢!”
武后心情很不好,只因她已是看出了高宗对诸武子弟把持羽林军的极度不满,这会儿心正乱着,一见程登高那副鬼祟的样子,自是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横了其一言,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来。
“啊,诺,据东宫眼线回报,半个时辰前,一拨人马赶着数辆马车进了东宫,内里装的尽是些奇奇怪怪的植物种子,据说来自海外,太子殿下已令人将那些植物种在了后园子里,还加派了专人在后园子盯着,不让旁人轻易接近,奴婢以为此事恐别有蹊跷,还请天后娘娘圣断。”
一见武后面露不愉之色,程登高自不敢怠慢了去,忙躬低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出言解说了一番。
“嗯?真有此事?”
武后对李显前些日子忙乎着耕地的行为本就有着极大的疑虑,早已密令东宫内线彻查此事的根底,这会儿一听李显居然引种了海外的植物,虽不清楚根由,可心底里却有种不是太妙的预感涌上心来,但却找不出问题的根本之所在,眉头立马便皱紧了起来。
“确实如此,据说太子殿下对此事极为在意,很是狂喜了好久,只是内线那头地位太低,却是不知太子殿下究竟在兴奋些甚子。”
武后有问,程登高自不敢不答,紧赶着便出言肯定了一句道。
“哦?诸位爱卿对此可有甚看法么?”
武后皱着眉头想了良久,却始终不得其要,愣是猜不出李显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啥药,不得不将问题抛给了一众心腹手下。
“娘娘,此事恐别有蹊跷,太子殿下素来不按常理出牌,须得小心提防才是。”
“不错,微臣也是如此看法,此时宜静不宜动,还是先看看再做定夺亦可。”
“娘娘,依微臣看来,太子殿下此举似有标新立异之嫌疑,参其一本可也!”
武后如此精明之辈都猜不到李显的用心,贾朝隐等人又如何能摸得着头绪,只是武后有令,却又不敢不答,这一七嘴八舌地一答,尽是些不着边际的废话,直听得武后原本就皱着的眉头自是皱得更深了几分
第六百一十章李显邀宴
仪凤二年三月初七,武后下旨,调左羽林军将军武三思为户部侍郎,调右羽林军中郎将武懿息为左威卫将军,调左羽林军郎将武懿德为兵部库部郎中令,调左羽林军郎将武懿宗为左金吾卫中郎将,至此,除了左羽林军郎将武懿宁依旧留任羽林军中之外,其余诸武子弟已是尽皆调整出了宫禁系统。
仪凤二年三月初九,因太子新册而开之恩科在贡院举行,礼部尚书李敬玄、国子监新任祭酒崔知温分任正副主考,取士百余;三月十四日,武举会考于城南演武场举行,兵部尚书岑长倩、左威卫将军武懿息为正副主考,取武进士三十七人,武状元为松州武举葛弓,得授兵部员外郎之职。
仪凤二年六月,河南、河北大旱,月余无雨,帝忧之,下罪己诏,并开粮库赈给灾民,奈何受灾面积过广,且江南新粮未至,库粮不敷使用,各州告急文书不绝,武后无奈,只能下令关中、河南、河北等地之缙绅大族关捐以为赈灾之用,应者虽是不少,然则对于规模浩大的灾情而言,却是杯水车薪,难堪大用,而朝廷已是处于捉襟见肘之窘境了。
“撤了,撤了,朕不饿!”
因着重疾缠身的缘由,高宗这些年来已是少理政务,但并不意味着其不关心民生,自打灾情突显以来,高宗心情忧郁至极,本就不好的胃口更是差到了极点,这都已是午时了,高宗却无半点的食欲,只扫了眼几子上排开的菜肴,便即一挥手,不耐地吩咐了一句道。
“陛下,您都已是一日未食了,还请”
高宗可以发脾气,可边上的近侍却是不敢真饿着了其,哪敢真的就这么将饭食撤了去,只能是陪着小心地劝谏着。
“朕说过了,不饿,撤了!”
高宗今早方才摆驾去了回西苑,沿途察看了下灾情,见城中灾民已是爆满,心情自是恶劣到了极点,这会儿心火正急,哪肯听得人劝,也不等那名近侍将话说完,他已是不耐地喝了一嗓子。
“诺。”
这一见高宗有发飙之迹象,那名近侍自是不敢再劝,恭谦地应了诺,一挥手,便要令侍候在侧的一众宦官宫女们上前去收拾那些个不曾着筷的饭菜。
“嗯?”
还没等众人动手,却听一声不悦的哼声响起,一身紫色长裙的武后已领着数名宫女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
一众宦官宫女们都是在宫中混久了的人物,观颜察色乃是活着的基本技能,只一听哼声不对味,便已知武后的不悦之所在,自是无人敢再上前去收拾饭菜,尽皆躬身退到了一旁。
“陛下,时候不早了,您该用膳了。”
武后没去理会那些退下的宦官宫女们,款款地行到了高宗身侧,微微一福,温和地进谏了一句道。
“朕,唔,朕不饿,媚娘自行先用着好了。”
高宗心正烦,可却不敢冲着武后发泄,只能是苦笑地摇了摇头,随口应了一声。
“陛下,您的龙体要紧,且让妾身服侍您用膳可好?”
武后在宫中耳目遍布,自是知晓高宗近日胃口极糟,饭量大减,还真怕高宗再次病倒了去,这才会在处理完公务后,急赶来乾元殿,为的便是便是督促高宗用些膳食,倒也不止是亲情关切的缘故,更多的则是政治之需要,只因武后此时尚不能完全主导朝局,还需要扛着高宗这面大旗,若高宗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