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密事-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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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我!”我尴尬回答。“上回对小姐无礼,还请您海量汪涵!”
“不。上回是我鲁莽。后来才有人告诉我,乞丐也是有自尊的。我不应该以强势的姿态让他们接受施舍。这就像是在侮辱他们。”没想到这小姐还挺有菩萨心肠。“我见你来我钱家做工,很是高兴。你现在能自食其力了。我也算将功抵过。”
“小姐别这么说。这是折杀我了。”我见她客气,也向她表示友好。
钱锦燕对管事说,“我的贴身丫鬟今日告病。现在想找个人说话,你就将他借我一日。如何?”
管事自然不会怠慢。“全依小姐的意思!”
钱锦燕对我眨了眨眼,“你为我随意找一本词集。然后就随我来吧。”
我心中一动。真是下手的好机会!管事没法盯着我,便去教训别的下人了。我见旁人不注意。将一本《长短句》与《珍武会录》叠在一起捧好,跟上了钱锦燕的脚步。
钱锦燕没走多久,便在一处凉亭停下。她坐在石凳上,立刻就有小丫鬟送上清茶果脯。我将《珍武会录》收入怀中,将词集放在了她面前的石桌上。钱锦燕朝我浅浅一笑,“我自个儿在这看书。你站在一旁会不会累?”
“没事。小姐不用管我。”不用干活那是太爽了!我也不奢求太自在。晚上回到房里再研究那本册子更保险。
“不如你陪我说说话吧!”钱锦燕翻了一页词集,似乎没心思看。便合上了。
“不知小姐想聊些什么?”本公子嘴皮子还是有两招可耍的。
钱锦燕垂下眼帘,似乎有一抹淡淡的忧愁。“其实今日是我生辰!可惜——不提也罢。”
“生辰?”我微微吃惊。这钱家大小姐生辰,怎么不见大摆筵席,高朋满座?我小心翼翼道,“小姐不愿过生辰吗?”
钱锦燕苦笑不已。“谁会不愿。可有谁将你的生辰牢记?锦卿忙于清逸山庄之事,爹爹整日忙着打量钱家生意也不关心于我。我身边又没有朋友。连自己最亲近的丫鬟都正巧抱恙。我也只能对着你这个有些缘分的陌生人倾诉。”
我怔怔地没有说话。纵使家产万贯,集万千宠爱,又有几人真心对待。连亲人之间都变得冷漠,还奢望什么感情。“没想到老爷少爷如此对待小姐。”我有感而发地吐出一句话。
“其实我理解锦卿,现在为何会对这里失去感情,而把清逸当做自己的家。其实我和他的感情一样。只是我身为女子,无法像他一样仗剑江湖,忘却烦恼。”她轻抿一口茶。“想当初娘亲走得早,只留下爹与我们相依为命。当时钱家只是溯阳普通的小商。爹为了壮大事业四处奔走,却不忘在我和锦卿生辰之日与我们团聚。可后来他计划在江湖中再捞一笔,便渐渐变了。我和锦卿都觉得他陌生了。”
我本来只是淡然地听着。可从钱锦燕口中听说钱守义曾经的事,似乎有一些奇怪之处。她说钱守义在钱家事业刚起步时,再累再忙都会与她们过生辰。可现在钱家地位稳固,收益源源不断。钱守义为何反而远离了她们兄妹俩。而且——还恰恰是在他插手江湖之时。“会不会是小姐多虑了?”我试探地问道。
“不会。我是女儿家,心思要比锦卿细腻一些。连他都觉察的事,我就更加不会没感觉。”钱锦燕有些激动,“我犹记锦卿小时候体弱多病,害怕爹爹有一日嫌弃他。他刚满七岁之时,爹决定送他去清逸习武,强身健体。锦卿当时还小,我和爹深深不舍,就与锦卿约定。待他弱冠之年,便将他接回打理生意。可锦卿去清逸之后,爹就再没有主动去看过他。弱冠之礼也是在清逸完成的。逢年过节锦卿还会回来,可他和爹形同陌路,说是只认我这个姐姐。”
我感叹原来启乾之所以迷恋苏怀秋,原因在于他从七岁便缺失父爱。他将清逸视为家,对苏怀秋的感情更是超过了师徒或是父子的情义。看来他性格乖张,对我又恨之入骨,是他心理缺陷造成。一旦苏怀秋对他冷落,他便觉得他的整个天地崩塌。想到这里,我都有些同情他的遭遇了。
“二少爷的事,真是令人叹惋。”我觉得钱锦燕必定还知道许多密事。便又问道,“那小姐呢?您从未离开老爷身边,为何父女之情也如此淡寡了?”
“我——我觉得这并非我的过错。”钱锦燕感伤万分。“是爹变得令我陌生了。我还记得十年前他说要出门一段时间。结果整整三个月没有消息,害我每日坐立不安。我不知道这三个月他发生了什么,使他性情大变。连习惯都与以前不同了。以前爹入夜就睡,注重养生之道,现在我好多次看见他在丽园赏月喝酒。还有他以前明明是左撇子,而现在惯用右手取物。总之,我真的感觉我们父女之间很是疏远。”
以前是左撇子,现在却常用右手取物。这种习惯似乎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还有她方才提到十年前!那不正是钱守义带苏怀秋去杀司南华的时候吗!原来钱守义在这件事情上,忙活了三个月。那结果——“大小姐,恕我冒昧。我也想为你排忧解难。”我恳切道,“老爷是十年前出门三个月回来之后改变了。那你就要想办法了解那三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话虽如此。我也曾问爹,可他就是不告诉我。我记得当年我才十二岁。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清逸掌门苏怀秋。那是他也只有十五岁,潇洒俊朗,出类拔萃。爹安排了马车接来许多江湖人士。大约有三十名吧。其实我那时是偷溜到前厅去看的。”我仔细地听着钱锦燕叙述当年,不为人知的事。“时间久了,我印象也淡了。反正应该都是高手。比较引人注意的除了苏怀秋,我记得还有一个少年。”
“谁——”我斩钉截铁地问道。
“你像是在听我说书似的!这般投入!”钱锦燕见我一脸严肃,不由一笑。“那个少年与苏怀秋一般年纪。一张精致绝伦的脸,看过的人都不会忘记。他笑起来藏着一丝邪气。眼角有一颗朱砂痣,算是他最大的特征了!”
我心中咯噔一声。脑海里一连串的事件又混在一起,变成一个个死结。为何墨笑当时会出现?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玉箫的人吗!难道玉箫不是银面郎君?不,这更说不通!我本将这些事梳理顺畅,没想到墨笑也曾参与十年前围剿司南华的行动。这将我原本的思路一下子全部打乱。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你没事吧?”钱锦燕打量着我的脸,柔声问道,“你看上去脸色很不好。”
“没事。没事。”我傻愣愣地回答了几声。再也说不出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故事结局有一些疑虑,加上很多人的建议,因此决定修改。
请放心,不会影响前文,只在后面的情节上稍作调整。我要推翻几个章节,重新来写。
说好的日更,可能会因为修改无法保证。但至少也会隔日更。绝对不坑是一定的。
下文预告:小柳月只身探险,寻司南华踪迹。有木有找到呢?
☆、二十九【密道地牢】
入夜后,我躲在简陋狭小的下人房内。见与我同一房间的人都已睡去,才点了一盏油灯,拿出《珍武会录》仔细研究。刚翻开这本小册子,我就大概知道他记载的是一些什么了。每一页都是一个规格。分别是,珍武会举办的时间,地点,参加人数,宝物名头,取胜者的名字,门派,所使用的绝招。
第一页便是第一届珍武会,曾掀起武林众人热议的事件。司南华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冲上九重顶,得洞天琉仙琴。绝尘咒心法与三千落配合,迷人心智勾人魂魄。令一众武林高手拜倒。我盯着册子上司南华苍劲有力的亲笔,浅浅叹了口气。
司南华究竟在哪里?
我又向后翻了几页,有好几页出现了苏怀秋的名字。看来他的确每每都去珍武会捧场。而倒数第二页记载的一次,我看出了一些蹊跷。我仔细一看正是四年前那场珍武会。四年前的确是个多事之秋。可我总是无法把四年前发生的事,全部联系到一起。白纸黑字的记载着当年的宝物又是洞天琉仙琴。而得主是苏怀秋没错,但不是他的亲笔。
四年前苏怀秋参加珍武会险些丧命,为清逸得到洞天琉仙琴。但根本无人知道是谁重伤他。而洞天琉仙琴本是司南华所有。也就是说,十年前钱守义一定带人与司南华大战一场,还夺得了他手中的宝琴。司南华本人失踪。宝琴又被放入九重顶引来争夺。
我将小册子合起。看来是没有别的线索了!也只有钱守义,苏怀秋,或是莫名其妙出现的墨笑,知道司南华的确切去向!
在钱家又碌碌无为的磨蹭了三五天。管事自从上回被钱锦燕训斥一顿后,也给我三分面子,没有怎么为难我。而本公子本就是老实靠谱的人,做下人也是有做下人的样子。可终日被蒙在藏书阁内,也不是办法。我至今连钱守义的面都没见过,更别说旁敲侧击从他嘴里打听到司南华的下落了。眼看日子这么一天天飞走。我再找不出关于司南华的线索,就只能等着毒发生亡。
这一日夜里,我实在没心思睡觉。看了一眼屋外,已然子时。这月黑风高正是办事的好时机。没有大鱼愿意上钩,我只有主动出击。经过琵琶上回的提醒,钱家有高手埋伏在要处。我决定不从回廊走,改从花园内的小树林穿过。一来不会碰到守夜的家丁,二来有树枝遮挡更为隐蔽。我拿出花了三天才绘制出的钱府地图,看了一下钱守义的房间大致的方位。脑海中构想了一番。到时先用少许迷药将他迷得晕头转向,接着掐住他的脖子让他把知道的,全部写在纸上。最后打晕他拿着纸开溜。
我依旧防范于未然,吞下一颗龟息丹。信心满满地穿进小树林。果然,纸上谈兵与脚踏实地的实践,完全不同。黑夜中我不敢打灯,怕引来高手。可今夜乌云蔽月,树林显得格外昏暗复杂。我简直是一路摸黑,凭感觉前行。终于走了半个时辰,我望见前方有烛光点点。主子所住的楼阁自然与下人的相隔甚远,再加上钱府本就占地面积极大。我感觉是钱守义的房间没错。
我又朝那个方向小心前行了几步。躲在了粗壮的树干后,向那烛光处望去。只见几重假山假石之后,是一处流水潺潺,小桥依依,竹林幽幽,亭台相连绵延的地方。根本不是我所打探的说是华美富丽的卧房。难道我在树林里迷失了方向?
我又向前几步,望见那最大的一处亭子里,似乎有一个人经过。他长相普通,就是街上一般的大叔。可他的穿着打扮可不一般。头上的精美华冠中央,一颗透亮圆润的夜明珠,折射烛火的光芒,差点闪瞎了我的眼。一身玄色长衫金丝刺绣繁复其上。腰间系着一块罕见昂贵的田黄冻石。即便我没见过钱守义的长相,但这一身行头,我便不作他想地认定,此人便是钱家老爷!
我见他一手举着一盏油灯,另一只手提着一只覆盖黑布的篮子。神色严肃,脚步匆匆地走向一处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