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皇妃-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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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使,目的只为彻底铲除祈星!为什么,我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盲目不顾后果的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
他猛然将地上的盘子摔碎,清脆的响声传遍四周,惊了我。他摔盘子要做什么!
只见他蹲下身子,拾起一块锋利的碎片,如负重释的笑道,“丫头,你知道吗,对你的感情,早已超出友情、超出亲情、更加超出爱情这种感觉,你能体会吗?”他的手一动力,锋利的碎片划过他的手腕,血顷刻涌出,“如果要用你的死,来换我的生我绝对做不到!”
我只有那一刻的怔忪,倏然有个声音比我更快尖叫,“不要啊王爷!”这一声尖叫换来我的回神,我大喊着朝外边的侍卫道,“快来人啊祈星,祈星自杀了快来人啊!!”我的嘶哑着喊着,疯狂的捶着铁门,想将它拉开,可是却纹丝不动。
几个侍卫好一会儿来匆匆赶到,手忙脚乱的将门打开,我冲了进去,抱住已经跌在地上的他,血染红了地面,染红了我的裙摆,“快请御医快请”
他反手紧握我的手,“丫头,曾经对你的利用,我真的很抱歉!”
“我早就不怪你了,你你别说话了!”我抚过他一直血流不止的手腕,血如泉涌将我整个手心、手背全数染红,格外骇目刺眼。
“那么,我就可以安心离开了!”他脸色苍白,目光迷离。
我用力摇晃着他,“不可以御医马上就到,你坚持坚持住。”
他气若游丝的哀叹一声,“浮华名利真的只是一场空,早该听你的话,放弃了那个不属于我的位置,丫头答应我,不要被这个血腥的后宫污染,能走多远就走多远。祈佑不是你最终的归宿,你属于属于”他的声音渐渐变弱、变沉、变小最终隐遁唇中,整个身体无力的松弛而下,反握住我的手已再无一丝气力,软软的垂至染满血迹的地面。
“王爷!”南月凄厉一声嚎哭,泪水绝堤而落,用力磕了个头,无力的扑在地上,放声大哭。
我愣愣的望着眼眼的一切,已然无法言语,我没有料到,此次我前来探望,竟是为他送终!这就是所谓的覆水难收吗?我亲手将一个,我真心视为朋友的知己,送上了绝路。
第二卷 金杯潋滟晓寒妆 第133138章:冷香欲断肠
我盲目的走出天牢,朝御书房奔去,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立刻见到祈佑!有些话我一定要当面问清楚,否则我不会相信。今早他还对我说“生死阔契,情定三生亦不悔”,难道都是假的?到最终我还是沦为你的一枚棋子吗?
步伐由最初的急促变得虚浮无力,也不知跑了多少路,我只觉得体力殆尽全身瘫软,气喘连连,直到我已无力再走下去。软软的瘫靠在粉淡的朱墙上,眸凝淡荡浮云的天空,我真的不属于这儿,突然间有种想逃开的冲动,深宫大院,危机四伏,四面楚歌的宫墙内,又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桩桩血案。云珠与祈星的死不就是个例子吗?
我已经放弃了再响前行,莫说御书房我进不去,就算进去了有能怎样,质问谴责祈佑吗?祈星说的很对,若是他不死,祈佑必死,难道我希望此时死的那个是祈佑吗?
苦笑一声,当初我为何要执着的不肯随韩冥而去呢,或许与他离去,我就不用置身于如此地步。
我木然的转身,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才抬眸,发现连城已不知何时站在我面前,良久他才开口,“我有话问你。”他夜眸如醉,依旧是那副令人声妒的绝美之容。
“我没有话能回答你。”此刻的心境早已陷入一片躁动与绝望之中,再无多余的力气向他解释。
“若你不回答,我现在就去揭发你的身份。”他朝我步步逼近,锐利的警告之色另我想笑,换了昨日若他对我说此话,我定然会怕。而如今,我已把一切看淡。
“连城,如今连你也要利用我吗?”我的笑始终挂在唇边,“你现在就去揭发啊,你去呀只要你拿的出证据,证明我就是馥雅公主,你就赢了。”一声冷哼伴随着轻笑逸出口。
他的面色乍然一变,再次打量着我,竟有着昭昭的陌生困惑。我则轻抚上这张脸,不温不冷的道,“这张脸早已不如当年那般绝美倾世,而你,扪心自问,你爱的是那副皮囊还是馥雅本人。”
他眸芒掠过,骤然沉色,不发一语。我唇边的笑越发的扩散开,邪恶之意涌入脑海,“若你想要解释,去问问你的皇后,灵水依,相信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越过他,我朝来的路上往回走,独留连城在原地,寒风中略带冷香扑鼻而来,我用力吸上一口,后轻轻吐出,我的思绪越来越清晰。
南山有鸟,自名啄木。
饥则啄木,暮则巢宿。
无干于人,唯志所欲。
性清者荣,性浊者辱。
祈星说的不错,我要离开这里,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归宿,我愿意放下世俗红尘,归隐于山林,祈佑会放我走吗?
想着想着,忽见杜皇后乘着玉辇招摇着朝我这个方向走来,我立刻转头朝另一方走,我不愿在此时碰见这位沉不住气的皇后。
“雪婕妤!”杜皇后老远就将我喊住,我不得不停下脚步,跪着迎接皇后的玉辇。
“怎么看到本宫就要躲呢?”玉辇在我跟前停住,皇后那清明的声音由头顶传来。
“奴才没瞧见娘娘呢。”我垂着头,也不去看她,只想快快结束这场与皇后的交谈。
她娇媚一阵轻笑,听在我心中格外寒粟,“听奴才们说,你昨夜侍寝了!本宫真的挺佩服你的手段。”她先是一顿,见我不语又开口了,“可是龙床你也睡了,为何皇上迟迟未下手谕册封你呢?”得意之音怎么也掩饰不住,可我并不因她的嘲讽而生怒,对于这种勾心斗角我早已厌倦。
“怎么不说话?”她从玉辇上下来,低头俯视我,因我对她的漠视而生怒。“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步你那个丑主子的后尘,成为众矢之的。”
她一提起云珠,我倏然仰头直视她,她错愕的愣了愣,后恢复一派高雅,“你敢用这样的眼神瞧本宫?”她单手猛掐住我的下颚,“你要清楚,这后宫是我杜莞的天下,只要本宫一声令下你这个小小的奴才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莫想学那个丑女,妄想与本宫作对争宠,否则,下一个被杖死的就是你。”
我的仇恨顷刻蔓延全身,亡国之恨、毁容之仇、云珠之死、祈星之语一幕幕回忆涌上我的心头,我将头用力朝后一撇,下颚由她的手中挣脱,但是脸颊却因她的指甲而划伤,只觉疼痛蔓延。
再倏然起身,用很平静的目光盯着杜莞,绽放出笑容,“皇后娘娘,奴才会让您知道,到底是谁执掌着六宫的生杀大权。”
我的话落音,杜莞的脸色先是一变,后转为大笑,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般。“怎么,凭你也想与我斗?”
“那么,皇后娘娘可会给奴才一个机会证明给您看?”我轻声附在她耳边,带着丝丝危险之气。
“好,本宫会等着看你这小小的婕妤,有什么本事在这后宫翻云覆雨。”
当我回到撷芳院之时,许多婕妤皆由房内跑出,站于廊边望着一脸狼狈而归的我,三两个一群窃窃私语着什么,我什么都听不见。只看着她们的朱唇一张一合,格外有趣,不自觉的竟笑了出声,惹来她们一针错愕之凝。
“小主,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心婉担忧的搀扶着我,生怕我一个不小心就摔倒在地,确实,我已经再没多余的力气去稳住我的步伐。
“没事!”只觉嗓子格外干涩,连说话声音都有些哑然,方才与杜皇后的一次言语交锋,似乎已用尽了我全部的精力。
“哎呀,小主你的脸!”心婉一声低呼让我回神,只见他目光格外担忧的凝视着我的下颚,那是方才被杜莞用指甲划伤的地方。
我轻轻抚上,方觉疼痛。她还是一如往常沉不住气呵,那与生俱来的自负,狂妄,不可一世依旧没有收敛。
“雪婕妤,我这有瓶药膏。”杨婕妤手中握着一陶瓷小瓶递来到我身边,“我为你抹上吧,很灵的。”
我颔首应允,再露以感激一笑,后与她一同进入厢房,她亲自将透明晶莹的药膏涂抹在食指上,再均匀的为我抹在伤痕上,先有着略微的隐痛,后有沁凉之感传遍全身,隐含着淡淡清香使我心头舒畅。
“听说晋南王于牢中畏罪自尽了。”一句很平淡的话由杨婕妤口中说出,却让我脸色一变。
“畏罪自尽”我一声嗤笑,引来杨婕妤奇怪一眼,却换来心婉一声感慨,“明太妃一听此噩耗瘁然病倒,一厥不起,真是可怜不过我真不明白,晋南王为何要谋杀冷宫中的杜皇后?”
“确实令人费解。”我轻然一语,怅惘而望,才抬首就见一脸匆忙而来的徐公公。
他的脸色微红,带着小喘,似乎一路疾步而来,“雪婕妤,皇上召您去养心殿。”
我不急不徐的问,“皇上有事?”
“奴才也不晓,皇上只是叫奴才立刻请您过去。”他已渐渐平复急喘,但额上的冷汗依旧不断渗出,凝成一颗颗汗珠,滴划而落。
杨婕妤姿态娴雅的放下手中的药膏道,“快去吧,皇上召唤肯定有急事呢。”
我凝了眼杨婕妤,再瞅了眼徐公公,莞然一笑,“去回禀皇上,我身子不适,不便前往。”
几声冷冷的抽气声,将此时的气氛冷凝到极点,徐公公脸色由最初的红润变为惨白,杨婕妤的眸中闪过诧异不解,心婉则一脸惊惧担忧。
用过晚膳,我就谴心婉出去,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屋内烛火通明,火芯随风摇曳四散漂浮,我一直立于窗前,影子拉了好长好长。只觉寒风由窗外扑来,割的我双颊疼痛,发丝随风四摆,衣襟飘飞。溶溶新月照拂霜满地,淡雅芬芳清晰扑鼻来。
自己也不知站了多久,仿佛一柱香,又似一个时辰,仿佛想了许多,有似什么也未想,迎风而立。
第一次,仇恨来的如此凶猛,覆盖了我整个心间。就连父皇、母后的惨死,我都乐观面对,甚至还相信这个世间尚有真情所在。可经历这么多事后,才发觉我的退让,换来的依旧是一次次的利用。我的隐忍,终究还是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浑然不知。
祈星,不是我不肯离开这个皇宫,而是我不能离开,我的使命还未完成,我怎能一走了之?我真的不想再为别人而活,我想为自己活一次,我要完成母后的遗命与对珠儿的承诺——报仇。
“小主!”守在外的心婉突然推开门,声音有略微的颤抖,“皇上皇上来了。”
依旧静然仰望天际,不言不语,在他们眼中,我的举动应该称为放肆吧。但是,在祈佑面前我不想伪装自己,我怕自己的伪装,会将我与他之间仅存的那份纯澈爱情污染,所以我不想因他的身份而委屈自己逢迎他。
“你退下吧。”他低而有魄力的声音在空寂的厢房内格外清朗明亮。
只听得一声细微的关门声,房内又陷入一片安静,仿佛,只有我一人。
“馥雅!”只是一声轻柔的低唤,却再没了下文。
我的手抚上窗槛,指尖轻轻拨弄着上面的灰尘,淡然一叹,“经历了这么多波折,我的退让换来的竟是你又一次的利用。”
“你知道,祈星知道的太多。”他的脚步声起,似乎朝我这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