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皇妃-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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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吐声,格外悲怆。
“我真不该来!”火气瞬间上来,对他彻底失望,转身离开。却发现我的手被他紧紧拽住,暗哑的声音格外低沉,“不要走。”
我看着他的样子,心下一阵翻涌,回身蹲在他面前,用力回握他的手,冰凉彻骨,“我不会走的,但是你要振作起来,还我一个意气风发,潇洒贵雅的连城。”
他狂笑出声,将这几日来的沉郁一尽倾吐,笑颜中却透着沧桑的味道,“馥雅,谢谢你!”他伸去手轻柔的抚上我的脸颊,我的全身已经紧绷,冰凉之感滑入心头。
复杂的望着他,淡淡笑颜勾起,“要谢我的话,现在就去吃东西,你知道现在的你有多憔悴吗?”
他无条件的颔首应允,“只要你在我身边,什么都依你。”
松开他的手,我立刻开心的将书房的大门打开,吩咐兰兰与幽草进来收拾屋子,再吩咐几个丫头将饭菜端进来。
我端了一盆温热的水进书房,亲自为连城梳洗,我望着他傻傻的样子竟然笑出了声,而他则是莫名其妙的望着我。眼神迷茫,却显得更为可爱。天呀,他现在的样子可是狼狈的很,我怎么会觉得这个连城可爱呢。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我,“你笑什么!”
“没什么,饭菜来了,快去吃。”我回避着他的眼神,一见丫鬟端着饭菜进来就上前接下,再将他拉到青木檀桌上用膳。我为他盛了一小碗汤,先让他填填肚子。
他端着那碗汤望了许久,却没有喝下去,只是问,“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沉默的望着他,我犹豫了,我想回亓国,我想呆在祈佑身边,可是,我不能这样说。“我会的,一直陪在你身边。”连城现在的状况,已经根本不容许我说实话,我也必须陪在他身边,这,是我欠他的。
我在书房内陪连城至子时,他才安然睡下,经过这一次我与他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屏去许多防线。也许人必须共同经历生死考验,才能真争做到彼此信任。望着在床上平静睡去,呼吸匀称的他,我安心的松开来他的的手,将之小心塞进温暖的被褥里。“好好睡一觉,醒来什么都会过去的。”
吹熄桌上的烛火,悄悄步出书房,为他关上门。一切都是小心翼翼,就恐会吵醒好不容易睡下的他。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
一直伴在我身侧的兰兰与幽草也被我早早谴回去休息了,外头的寒风如冰霜袭身,她们两个如此单薄瘦小的女子要是一直守在门外怎么能受的了。
北风无情的侵袭着我的全身,我不适应的合合身上的披风,试图阻挡一些寒风,将头垂的很低,一路小跑至听雨阁。心中连连哀叹,早知道正月的深夜是如此凄冷,还不如呆在书房内过一夜。
“姑娘这么晚还有胆子在丞相府内乱跑。”幽冥如鬼魅的声音在这原本就凄暗森冷的回廊内响起,我立刻刹住脚下小跑的步伐,僵直了身子望着正前方对面的男子——连胤。
我的心漏跳了好几拍,无奈的扯出笑容,“我正欲回听雨阁。”
连胤勾起唇边一个小小的弧度,他的笑虚幻深奥,“让连胤送姑娘一程吧。”
不容拒绝的语气让我的心情又覆上一层压抑,我只能颔首应允着,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反倒是他,先开口与我说起话来。
“姑娘果真是巾帼英雄,敢独闯亓军与元帅谈判,救回了大哥。”
“那是谬赞,我只不过同元帅说了一句话。”侧头嫣然一笑,尽量保持自己的自然,见他颇有疑问的盯着我,于是不慌不忙的解释说,“归师勿遏,围师必阙。”
他怔了怔,随后了然一笑,“姑娘对孙子兵法有研究?”
“略懂些皮毛。”起初我并不喜欢这些男儿家的东西,可自从父皇母后惨死后我便开始研究孙子兵法,只为将来复国能用的着,可如今看来,对救人也颇有成效。
我们两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到听雨阁外,我在心中感慨,终于到了,这可是我一生中走的最漫长的一条路了。我正想谢谢他送我回来,他却比我更快一步说道,“梅花开的可艳?”
双手一颤,莞尔轻笑,极力保持冷静,“梅花欲凋零,已无娇艳可言。”向他微微小拘一躬,算是行礼吧,便翩然而去。
这个连胤实在可怕,我也终于能解释为何初次见他,我要躲至窗后,是他眼中那弑杀之冷凛吧,如此男子,以后万万不可再接近,否则受伤的会是我。
第二卷 金杯潋滟晓寒妆 第7178章:金缕登凤阙
晃晃如梦,雨如丝,过尽千帆,絮飞扬,花自飘零,叶无痕,冬去春来,雪倾城。
一晃两年已过,我一直呆在听雨阁,未在涉足出阁一步,而老夫人也未再来刁难过我,许是两年前我救连城之事卞京已传的沸沸扬扬,她出于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疼爱,对我心存感激,也就再没与我计较。陪在我身边的依旧是兰兰与幽草,她们对我关怀似曾经的云珠,看着她们天真干净的笑颜,总会将我带入温馨的回忆之中,抚平我多年来的心伤。
连城每日都会来听雨阁,陪我闲聊小座,偶尔对弈棋盘,研习兵法。出奇的是,我们的想法竟然一样,皆认为孙子兵法的最高境界只用一句话概括“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我们经过多日的商讨将全本书用一单字概括——“政”,只要国之政权明确清明,敢于仿效唐太宗纳谏,不断发掘人才,国若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人人纳税纳梁,军队得到充实,一切以政为主,以人为辅,攻心为上。
他与我都想到一块去了,我真的很惊讶。以往我对父皇讲出我之见解,可是父皇总是说那只是妇人之见,用兵最重要为一个“变”字,孙子兵法有句“战势不过奇正,齐正之变,不可胜穷也。齐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这就是父皇总拿来压我的一句话,久而久之我也就不再与父皇谈起兵法之我所见。
可是现在我说的话能得到连城的认同,我真的很开心能有他这样一个知音人,每日与他谈起兵法我总会很开心,将所有烦恼全数抛诸脑后。有时候我会想,或许他若能为皇上,必定会是个廉正的好皇帝。
可是这两个月来,他都没再涉足过听雨阁一步,虽说他是当朝丞相贵人事忙,可是也不至于忙到两个月都不来此吧,难道外面发生了大事?
幽草推了推我“小姐,您想什么这么出神,叫您好几遍都没反映?”
我骤然回神,看了眼幽草,“怎么了?”
“主子好些日子没来,您是不是想他了?”她别有深意的瞅了我几眼。
我淡笑不语,继续沉默,这两年我已将自己的心性修养得更加从容安宁,发呆、沉思已是我每日必备的功课,害得她们都说我变了,变的忧郁、孤高、清冷,让人不敢亲近,难道我真的变了?
“我觉得,有些事应该让小姐知道了。”兰兰在我沉默许久后霍然开口,表情很是凝重。我静静的望着她,等待下文。
“其实这半年来,丞相一直都与亓国有来往,似乎正在谋划着什么。”兰兰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还是足已让我心头一慌,“这天要变了。”
“你是说,连城篡位!”心下暗惊,音量提高了许多,难道他想连手亓国谋划一场逼宫的戏码?那亓国凭什么帮他,况且两年前他那句“定要亓、夏两国血债血偿”的话仍让我记忆犹新,他怎么可能。
终于,我还是缓缓将紧绷的身子松弛下,心中宛叹,原来他也是一位极有野心的男子,现在兰兰敢将此事告诉于我,想必是连城已经有必胜的把握。极有可能,现在的皇宫已经被他完全掌控,可是公主毕竟是他的妻子,他却这样冒天下之大不违?
所有人,在面对权利的欲望源泉时,都必须低头吗,坐拥天下,真的如此重要吗。
承天十二年,七月初,卞高祖灵傲飞薨于“永乐宫”,厚葬皇陵。
承天十二年,八月中,卞国丞相得诸王侯推举,于“凤阙殿”登基为帝,改国号为“昱”年号为“贞元”,大赦天下。
连城不对,现在应该称他为皇上,他将我安置在“昭阳宫”已经足有三个月之久,听雨阁的梅林他也命人移植而至,可惜,这片美艳绝纶的香雪海一至深宫,颜色尽失,殇淡清冷,何其悲凉。
“一望关河萧索,千里清秋,忍凝眸。”指尖拨过案前的弦琴,一阵轻响在这冷寂的昭阳宫响起,惊了兰兰与幽草。
“小姐,您怎么了?”兰兰顾盼之间流露出担忧。
这些日子我的情绪非常不好,好几次我派幽草去请连城过来昭阳宫,他却每回都以忙为借口推拖不来,以前,他再忙都会抽空来听雨阁,哪怕只是坐一会儿。而今他这样,只有一个解释,在躲我,已经躲了整整两个月。
由于我根本不涉足外边,也不了解连城到底是怎样登上这皇位的,但是我敢肯定,这个皇位一定是他夺过来的,毕竟他与皇上只是君臣关系,再怎么轮也轮不上他接下这皇位。那么天下幽幽众口,他如何去面对,还有灵水依公主,他怎么交代?
“连皇上还是忙?”突然要我改口喊他为皇上,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幽草一笑,“皇上才登基两个月,当然忙啊,小姐您再等一段时间,皇上自会前来见您的。”
我再一次拨动琴弦,思付片刻才说,“随我去凤阙殿。”既然你不敢来见我,那么就由去找你吧,有些事是躲不了的。
秋寒瑟瑟冷欲香,回影相依暮如夕,自许花落愁。我被几个侍卫挡在凤阙殿外,不得而入,兰兰唤我回去,而我却固执的不肯走,今夜我是铁了心要见他。有些事我必须让他知道,必须与他讲清楚。
我在殿外踱了良久,可终究没人理会我,火气瞬间涌上心头,也不顾两侧的侍卫就朝里面冲,可无奈还是被他们挡住。
“放开我,我要进去。”我用力甩着侍卫挟住我胳膊的手,朝里面大喊。
“快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拖下去”一名公公生怕我会大闹而惊了皇上,立刻焦急的命令他们把我赶走。
我用力挣扎着,兰兰与幽草一见此状况也冲上来想帮我扯开侍卫们的挟持。“连城,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死在你的侍卫手下了。”我丝毫不顾自己女子该有的矜持,朝里面大喊大叫,就不信他真的能充耳不闻。
“疯女人,竟敢直呼皇上名讳,你不要命了!”公公气的拿兰花指点着我的鼻子,全身颤抖。
“放开她。”连城终于还是出现在殿外,脸色很不好看,说话的口气也凌厉了许多。
抓着我不放的侍卫愣怔的望着盛怒的他,竟忘了手中的动作,却见连城上前一把将他们推开,我的胳膊才得到解脱。
他不言不语的拽着我的手朝凤阙殿内走去,步伐很大,我必须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子,待进入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央,他才放开了我,“正好,我也想找你。”
我嗤之以鼻,随即发出一阵冷笑,“若我不来找你,你断然是不会来找我的。”
他尴尬之色飞掠过眸,一闪即逝,他自嘲的一笑,却未说话。
“你根本不用躲我,我不问质问你如何得到这个皇位,更加不会看不起你,而且,现在一定要立后,立灵水依为后。”我敛去冷笑,声音温润,含笑分析,“初登大宝,定然有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