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贵逼人-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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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那些人的心机和谋算”说到这儿时,长公主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道:“萱儿被我教导得没有丝毫心机,否则也不会轻易地就上了齐王和那白冬瑶的恶当!”
“我倒是觉得萱儿挺聪明的,只需多加指点一二,不愁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妃。”越说越发觉得如此可行的皇后,双眼放光地瞧着被太后搂在怀里的佟雅萱,并且还顺势将一脸思索的太后拖下水,道:“母后,你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
“这个嘛”太后顿了顿,察觉到怀里的身子有瞬间的僵硬,就连那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指也用力了几分时,不由得轻笑着摇了摇头,道:“哀家觉得不可。”
话语里有着淡淡的遗憾,只因在很久以前,太后就曾考虑过此事,并且还刻意经常召佟雅萱入宫,为的就是让太子和佟雅萱两人就近培养感情。只可惜,不待太后和皇后、长公主提及此事,佟雅萱就因为白冬瑶的设计而认识了齐王,并且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地迷恋上齐王,连其它的任何事情都不管不顾了。
在这期间,太后、皇后和长公主都曾不止一次劝说于佟雅萱,奈何那时的佟雅萱仿若迷了心窍一般,认准了要嫁给齐王这一条道,任何人的劝说都被她当成了耳边风,并且一径地觉得齐王是连太子都无法比拟的人。
做长辈的可以自己说教小辈,但绝对无法容许其它的人肆意批评并看不起自己的晚辈,佟雅萱就不止一次地犯下此种错误。
这些前身做下的事情,穿越再重生的佟雅萱并不知晓,但此刻依在太后怀里的她,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太后身上突然流露出来的一种古怪的情绪。
太后低垂的眼眸里掠过一抹精光,再次抬起头时已恢复到最初那幅慈眉和善的模样,仿若刚才那恼怒得恨不能将齐王碎尸万断的模样只是众人的错觉似的。
“萱儿才经受情伤,需要好几年的休养才能恢复,此时万万不能再谈及婚事。”
这?
皇后和长公主对望一眼,彼此都明了太后的话外之意,遂齐齐望向依然将自己埋在太后怀里的佟雅萱,眼眸里也流露出浓浓的心疼和怜惜,更有着浓浓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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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帝心难测
御书房
与此同时,杜伟泽也抵达皇宫。
他的身上是一袭新换的紫色官袍,只见他轻掀袍角,跪道:“臣参见陛下。”
阳光从窗户的缝隙投射进来,映照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层浅黄色的光晕,衬托着他的容貌越发地俊美起来,只令抬眸随意瞥了他一眼的皇帝都不由得暗赞一声。
“起吧。”皇帝亲自起身,将杜伟泽搀扶了起来,眼角含笑地打量着杜伟泽,难得地打趣道:“齐王,你啊,确实该多笑笑,瞧瞧,明明有着一张俊秀的容颜,偏偏每日里板着一张脸,明明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却跟那些四十五岁的老臣一般每日里沉沉闷闷!年轻人嘛,就该有年轻人的活力!”
“臣谢陛下指点。”杜伟泽笑着应承着,在明媚的阳光照射下,脸上的笑容越发地灿烂起来,只令正凝视着他的皇帝都有瞬间的恍神,待到他回过神来后,不由得笑问道:“爱卿这般高兴,可是遇见了什么喜事?”
杜伟泽微微弯腰,道:“古人常云‘成家立业’,如今臣已立业,只欠成家一事,还望陛下恩准。”
“唔。”皇帝随意地应了声,意味不明地瞧了杜伟泽一眼,接着又缓步踱回书桌前,在那摞一尺来高的奏折里翻找出一张薄薄的奏折,一目十行地看过后,才将奏折平摊开,放在桌上,捏着吸满墨汁的毛笔,道:“这三年你的良苦用心,朕都瞧在眼里,唉那静雅确实不太懂事,当年朕也是迫于无奈,才为你俩赐婚,如今你既已再次提及此事,朕也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话落,皇帝就握着毛笔,打算在上面写下取消杜伟泽和佟雅萱两人的赐婚等字,未料到杜伟泽“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又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道:“臣有罪。”
“哦?”皇帝挑了挑眉,将手里的毛笔重新放回砚台上。
“臣出身贫寒,幼年时曾遭受过许多富家子弟的欺负,这其中不乏一些骄纵美貌的贵女,故臣在得知静雅郡主心仪臣,并且说服太后请陛下赐婚的时候,臣心里满是愤怒和无奈,故臣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奔赴边疆。”
“这三年的边疆生活,不仅开阔了臣的视野,也令臣深刻地认识到臣早已陷入‘看云亦云’的怪圈里。这三年里,臣并未和静雅郡主好生相处过,更听信了外面的传言,以为静雅郡主是一个嚣张跋扈,娇纵妄为的贵女,一径地认为这样的贵女不能做一个合格的齐王妃。但,实则上,臣错了。”
“身为长公主和佟候爷的嫡女,静雅郡主又岂会是外界盛传的不通琴棋书画女红管家的草包?臣惶恐,臣有罪,臣竟然未打探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做下此等决定。如今想来,臣不敢想象若陛下应肯臣的奏请,静雅郡主会遭受何等恐怖的流言斐语,而臣又会有多么地心痛绝望”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许久后,皇帝才淡淡地问道:“你这是不打算退婚了?”
在专业txt的沉默里,杜伟泽一颗心七上八下,头皮发麻,后背上的冷汗早已浸湿了衣襟,如今听得皇帝终于开口,遂正色应道,“是,但请陛下成全。”
只可惜,皇帝并未如之前那般应承下来,而是似笑非笑地瞧着他,甚至还擂了摆手,道:“这件事情,朕需要再考虑一二。”
这?
杜伟泽怎么也未料到,在他看来理应十拿九稳的事情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逆转!刚才他说出来的那些违心之言,就连之前每每听到佟雅萱这个名字时都觉得嗝应得慌的自己都坚信不疑了,可皇帝却一脸高深莫测地让他退下?!
心思转动间,杜伟泽虽有满腹的疑惑不解,但做为能在短短时间里就被皇帝恩封为齐王的贫家子弟,杜伟泽却也于有意无意间摸清了皇帝的脾性,知晓此刻不论他如何辩解试探都会做了无用功不说,反而还会令皇帝心生厌烦,对他接下来的计划会有很大的影响,遂默默地磕了几个头,然后倒退着离开御书房。
“呵!”许久后,一脸思索的皇帝才冷笑一声,静静地凝视着面前那本摊开的奏折,脸上的神色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看不太真切,但眼底那复杂的情绪却是犹如泼墨一般悄无声息地渗透整个房间。
栖梧宫
若说太后居住的永和宫是低调中暗藏奢华的话,那么,皇后居住的栖梧宫就是真正的富丽堂皇了。
青砖铺就的路面,金丝楠木做成的房梁和壁柱,水晶玉璧装饰的灯,珍珠做成的门帘,红木桌椅上雕刻着镶嵌着细碎宝石的龙凤图案,和着旁边的置物架,以及仿若随意但却暗含机锋的摆设,在斜斜的阳光照射下,散发出一种浅淡的晕光,模糊了这些物品给人带来的坚硬冰冷的感觉,也令才迈步进来的佟雅萱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紧绷的身子也彻底放松下来。
早有候在一旁的宫女熟练地为几人沏上茶水,并特意为佟雅萱送上了一碗用冰水浸过的凉汤。
这是一碗红枣银耳莲子羹,装在透明的玻璃碗里,红白分明,微微低头,鼻尖就满是淡淡的清香,只令佟雅萱也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谢谢舅妈。”佟雅萱抬起头,咧嘴笑了笑,然后就挖了一勺甜汤到嘴里,入嘴的和着淡淡凉意的甜香,只令她从永和宫离开后,行走在太阳下而沾染到的一丝躁意也迅速消失。
“好好喝!”佟雅萱大声地称赞着,手里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地将整碗甜汤送入肚里,然后才双眼微眯,懒懒地倚在椅子里,犹如一只吃饱喝足的小猫咪般,令正悄声谈话的皇后和长公主两人也不由得笑开了颜。
长公主笑着摇了摇头,道:“皇嫂,没想到你还记得萱儿喜欢喝这种甜汤。”
“萱儿可谓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喜好我又岂会不记得?”皇后斜睨了长公主一眼,道:“这几年萱儿倒是比较少进宫了,你也不多劝说一二,害得我每每想见萱儿时,也只能宣召萱儿入宫。”
“唉”长公主长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和懊恼:“说起来,这也是我过于疏忽了,否则齐王和白冬瑶这两人又岂敢算计萱儿,哼”
皇后也陪着叹了回气,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才仿若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真打算带着萱儿离开盛京,到其它的地方游历一番?”
长公主微微颌首,苦笑道:“如今,我还有什么其它的选择吗?!”
第40章 太子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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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却是极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道:“我倒不这般认为,你仔细想想,那齐王之前那般嫌恶萱儿,今日都准备上门退婚以示羞辱了,为何突然临时变卦?而依你所说,那白家小丫头心机颇深,她就真得甘心被你们送回国公府?而若我未记错,之前你们尚未将白家丫头接进府的时候,盛京各府的当家主母和老夫人们提及萱儿,那谁不是翘起大拇指夸赞她才貌双全,性情淑良端方,是最合适的当家主母人选,为何那白家丫头入府后就不一样了?”
“萱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性子我又岂会不知晓?她的身份尊贵,结交的朋友也都是相应的世家贵族,这其中不止认识了一两个俊美的男儿,为何她未对那些男儿动心,偏偏就对一个家世贫寒的小子动了心?若说这后面没有其它的人动了黑手,我第一个就不相信!”
皇后说到这儿时,心里也是挺懊恼的,只因她确实一直想让佟雅萱做儿媳,奈何这十多年来,佟雅萱和太子可谓是青梅竹马,但两人之间只是单纯的哥哥和妹妹的关系,不论她如何地旁敲侧击,如何地施予诱惑之策,两人也未能发展出其它的关系。
长公主眉头微蹙:“你的意思是?”
皇后点点头,怜惜地看了眼不知何时睁开双眼,静静地倾听着两人谈话的佟雅萱,招了招手,吩咐贴身宫女又取来了几盘精致的糕点,然后就拉着长公主谈论起其它的话题来。
两人这番丝毫不避讳佟雅萱的举动,倒是令她也有瞬间的愣怔。
看着面前四盘颜色鲜艳,做工精致,香味扑鼻的糕点,佟雅萱抿了抿唇。虽然在入宫前,长公主就笑眯眯地劝导佟雅萱放宽心,并说解除她和齐王的婚约这件事,不过是一件小事,很容易就能办到,无需有太多的担忧和恐惧,但前世穿越而来,根本就没机会入宫见过太后的佟雅萱,对于太后这个大梁最为尊贵的女人还是心里发怵,就怕一个不慎,不仅自己无法退婚,反而还连带影响到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在太后心里的印象。
待到亲耳听到太后应承此事时,佟雅萱才舒了口气,再加上从永和宫到栖梧殿这段路程也挺长的,故中午只用了少许饭菜的她,眼下还真是饥肠辘辘了。
佟雅萱不着痕迹地摸了摸早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对皇后的贴心又有了深刻的认识。她随意捏了一块香芋糕,小口地品尝着,耳朵却是竖得高高的,就怕错过皇后和长公主两人之间任何一句对她有利的信息。
也是到了此时,佟雅萱才知晓,长公主已提前让人递了信,故才会带着她在小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