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休逃,妖妻在此-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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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淘倒是每日里悠闲得很;除了最近芙苏云邪不大来之外;夜羽还常常派非生来给她请脉。
陶小淘翻了翻白眼;没有说话;乖顺的每日里看着非生那张白中带笑的脸,倒多了几分生机。
自从红裳顺利登上妃位,夜羽反倒往夕露殿去得极少,倒是基本每天都在凤鹫宫,陪着陶小淘。外面战事叫嚣得厉害,然则二人却仿佛根本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每日琴瑟和谐,诗画酒茶,好不惬意。外间都风传,凤鹫宫的陶夫人如今是神君眼里的红人,于是,原来门可罗雀的宫里,突然多了好多人,每天热闹得头疼。
连翘自是得意得和不拢嘴。小丫头以往被旁的宫里的侍女欺负、白眼惯了,此时昂首挺胸,颇有几分得志的味道。
“喏!神妃又怎么样?不过是个空位子罢了!瞧我们家夫人,神君夜夜宿在宫里,奇珍异宝也赏得不少,我家夫人连瞧都不瞧一眼!”连翘坐在大石之上,口沫横飞,手舞中蹈的向着其他宫里的一众侍女们说笑道,“所以说,位子坐得再高,得的东西再多,都不如把赋予自己这一切的人握在手心。这样一来,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我家夫人,那可聪明了!”连翘洋洋自得的说着,听得底下众人面面相觑,却偏偏都敢怒不敢言。
有爱嚼舌的侍女冷笑道:“你说的倒是大实话,当初红夫人受宠之时,你也是日日偷偷的往夕露殿跑,如今凤鹫宫蒙受恩宠,你才想起自家主子。你这墙头草,做得也不错嘛!”
这话一说完,众人都是一阵轰笑,连翘的脸一阵青白,半晌,冷哼:“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介小花精,以我的能力和级别也只能做个侍女,但指不定将来羽化成仙,便连这凤鹫宫也不放在眼里呢!”她生平最恨别人瞧不起她,如今这人夹枪带棒的讽刺,倒叫她一时忍不住气,逞了几句口舌之勇。
“难不成,你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有侍女接嘴道,“你可没有你们家夫人那样的好福份呢!哈哈,还是好好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争取做个像芷香一样能主事的侍女,这才是正事。”
“嗯嗯。”
“对,有道理。”
“没错!”
见大家都纷纷把矛头指向了自己,连翘拂袖,气恼的走开,临走,还不忘狠狠的瞪众人一眼。
众人都做鸟兽散,半晌,大石忽然有了几声响动。
“果然是阴险之人。”蓝玉自大石后跳出,望着连翘远走的方向,冷冷的道。看来,陶姐姐所料不错,这小侍女,绝非只是平常争风争宠的简单心思,想来,最近将凤鹫宫推向风口浪尖的功劳,非她莫属。
“哼,祸乱后宫,造谣生事,唯恐天下不乱,日后必有你的好果子吃!”蓝玉摇了摇尾巴,片刻,又隐匿在绿草红花之中。
“非生,外围,是否已按我吩咐部署好了?”夜羽负手而立,长发缱绻,白衣素雅,脸色有几分生动的美。
“属下已遵从王的吩咐,将所有部队部署完毕,随时防御龙族侵袭,绝对万无一失。”非生平静的说道,“其余将士,皆原地待命,随时听候王的命令。”
夜羽颔首,眉目之间,终于有了一丝澜:“本王要的,不是万无一失,而是必须。这一场浩劫过后,从此,龙凤两族统一,本王今时今日(W//RS/HU),也绝不会再对龙族留半分情面。”
龙霆,既你一心要战,那我便陪你,只是代价,便是你这龙族,千秋基业,百世安宁。我于你,绝不手软。
千百年后,天界盛传,当年龙凤两族一战,血流成河,冤魂遍野,九重天阴霾久久不散,是为天谴。浴血一战,输赢,也不过只是个结果。
死的人,都已死去,活着的,都还活着。
只是这满手血腥,所付代价,又岂是两族万年基业如此简单?
陶小淘尚在睡梦之中,又听得噼里啪啦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她思量着大抵又是红裳来找她的茬儿了,索性,继续闭上眼睛假寐,也好好利用下自己的恩宠,侍宠而骄是怎样的滋味,她倒还从未体会过。
“夫人!夫人!夫人快醒醒,不好了!”芷香着急忙慌的声音传来,陶小淘心中一惊,猛的睁开眼睛,便看到一群卫兵横冲直撞的闯进来,领头的看起来有些眼生,显然,非生是被人撤换掉了。
“什么事?!”她皱眉,半坐在床上,怒斥道。
“奉神君之命,将夫人收压至大牢候审。”那卫兵双手抱拳,态度有些蛮横,似乎并不将她放在眼里。
陶小淘闻言,无光的眼眸忽然掀起了惊涛骇浪,她坐在那里,不动也不恼。
“夫人,您不要逼我动手。”那卫兵眉眼一凌,“我劝您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敢问,何罪?”陶小淘抬眉冷笑,一颗心,四分五裂,有什么地方,碎得彻底。
“神君也是迫不得已。此次,龙族三公主失踪明显与夫人您有关,龙族逼迫,眼看战事将起,众臣亦早已对您有所不满,你却忙着跟神妃争宠,便连侍女也侍宠而骄,大放厥词,不将神妃放在眼里。撑到这种时日才对你动手,已经是万分忍奈。”那卫兵冷哼,居高临下道。
“你是否也觉得,我这祸乱朝纲的妖女,早已该挫骨扬灰?”她忽然抬头,含笑看向那卫兵,不意,竟是人面桃花。
芷香心中一惊,暗暗退了出去。
“属下不敢,不过,万事,自有天断。”那人冷眼道,“夫人是否是红颜祸水,命运,自有定数。”他一个眼神过去,众卫兵却不敢前进半步,皆面面相觑,不敢肆意妄为。
“不过,你怎么又觉得,我会乖乖任你欺辱?”陶小淘看了一眼那些畏首畏尾的卫兵,忽然觉得,自己不顾一切换来的,是否值得。
“天道无常,我命由我,不由天。即使是夜羽,也不能。”她起身,衣衫单薄,面色苍白,“你来抓我,可曾想过,我连他的命令,也会违抗?!”她步步紧逼,那卫兵一个退后,愣在那里。
“就算龙玖真是我害的,就算我陶小淘人微命贱爱争宠,又如何?即使将来真有一场大战,又能怎样?”她一步步向前,眉眼冷冽,带着几分凌厉,看起来,有些可怕,“所有的错,都是我的,我也不介意,一错再错。”
“你!”那卫兵一愣,眼睛瞪得老大,似乎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子夜师父所料不错,难怪,他一直要带我走。”陶小淘眼眶泛红,冷冷道,“我会离开这儿!但绝不是和你们!”
众人正在对峙之中,忽尔一阵疾风掠过,片刻,待众人眼前清明之时,陶小淘已不在房中。
“太华山,子夜上仙到访。夫人我带走,你们,仅管复命。”空中传来伶伶清音,缥缈清逸,却又带着几分暖意。
蓝玉勾唇一笑,站立在房门外,与花朝并肩而立:“想动我陶姐姐,也要先问我蓝玉同不同意!”难怪陶姐姐前些日子一直与她说媒,原来,早已料到会有今时今日,只是未想来,会来得如此之快。
86章
花朝抿唇;大红的衣袍随风猎猎。耳朵微动;他侧了身;迅速执起蓝玉的手;尔后朝空中飞去:“快走!”
蓝玉还想跟那人斗上几个回合;不留神就被花朝冷着脸掳走;不由有些气恼。
“我还没玩儿够呢!”蓝玉叫嚷道;“那些人诬蔑陶姐姐,一点苦头都还没尝到;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闭嘴!”花朝冷冷的道;胸脯起伏不定;眉头紧皱;似乎在生气?
花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蓝玉被他禁锢得有些疼;皱眉:“花朝,你干什么!”虽然语气仍旧有些强硬,但调子终究是缓和了下来。
眼看着马上要追上子夜师父,蓝玉不由放松下来,吼他:“你放开我,我一定要找那贱人算帐!”
花朝始终抿唇不语,脸色很臭,眉眼有些冷意。自始至终紧握着蓝玉的手未曾松开。
蓝玉心惊,还从未见到过花朝这种冷得如同昆仑山顶万年积雪般寒冷刺骨的表情,只得乖乖闭嘴的随他去了。这一路气氛凝重,四个人都不曾说些什么,倒是子夜上仙偶尔低眉和陶小淘耳语几句,陶小淘神色始终淡淡,不曾开口,亦不知,心中究竟滋味怎样。
蓝玉叹气,好端端的夫人,竟落至阶下囚,以至于不得不被别人救走,想来,真叫人气恼。
“太华山是去不得了,淘儿,不如为师带你到人间休息一段时日,如何?”子夜上仙伶伶开口,温润清和,白衣胜雪,便连这声音也浸染了暖阳的温柔。
“此番是弟子连累了师父,若是因此而使太华山遭了解难,弟子万死难辞其咎。师父,就放我回去吧!将来,总要我独自面对这些事。”陶小淘眼神空洞而苍茫,找不到焦距一般,失魂落魄。唇色苍白,乌发凌乱的散落,趁得那张脸瘦削无光,毫无神彩。
子夜上仙不由眉头微蹙。
“这件事其实是在为师意料之外,为师只道你有劫难,却并未算到大战将至,恐怕或多或少与你有关。但为师所做,从不后悔。若连自己的弟子都保护不了,我还怎能担起这‘师父’二字?”子夜上仙负手而立,背对着她的身影,无限寂寥,“一日为师,便终生为你的尊长,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师父,连羽都不信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死了那么多次,多死一次,又有何妨?”陶小淘神情悲凉,衣衫单薄,虽贵为仙躯,却无端起了一丝冷意,从心间蔓延到五脏六腑,千回百转,终是将那颗心,伤得体无完肤。她谁也不能恨,自做孽,不可活,天作孽,却犹可恕。人人都明白的道理,她如今,才终于明白。
她的命,她的情,她的生死,全是老天做的孽,得而不爱,再到爱而不得,心一寸寸麻木,才终于明白,那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其实,不过是句天大的笑话。
“淘儿!你都知道些什么?究竟,是谁告诉你的?”子夜上仙眸子微凉,心惊之下焦急的问她。心下想着,难道,就连忘川之水,也渐渐失去了功效么?
“我不知道什么。我只知道,我如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最后这四个字,她咬着牙,一字一字,说得分明。这世上,谁能明白她的痛苦,她从未想过害人杀人,却不得不一次次,沾染血腥。
“罢了罢了,世间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现下,为师绝对不能放你回去。”子夜上仙抿唇,神色凝重,眉目苍茫,“不论夜羽误会你,还是有什么人要陷害你,此番你若回去,也必定无济于事。西唐雪城之中有座铭仙山,山明水秀,人杰地灵,据传当年曾是清元上仙羽化成仙的地方,有仙灵护体,你且好好在那里休养,一切,自有为师为你挡着。待一切尘埃落定,你必定回得去凤族。”
“是啊,陶姐姐,你就听子夜上仙的话。蓝玉很乖,会在那里陪着姐姐,不让姐姐寂寞。”蓝玉蹦蹦跳跳的往她怀里钻,幻化成小狐狸体态的它似乎又见生长,以至于它跳上去的同时,陶小淘险些跌倒。还好花朝眼疾手快,上前扶住。
花朝回头,狠狠的瞪了蓝玉一眼,然后幽幽的道:“师妹,听师父的话。那里的事,有我和师父在,定不会叫你无端受了委屈。”花朝握紧了手中的剑,神色严肃道。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师父,我不能连累你你整个太华山的声誉。”陶小淘神情怔然,垂下眼眸,“我欠你们太多,我怕将来即使我下了地狱,也不得安宁额”陶小淘还想说些什么,眼前却忽然一阵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