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休逃,妖妻在此-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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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
声音里,终究是带了浓浓的哭腔,似乎用尽一生的力气。
阿音
她终究是对不起这个爱她如命的男人。她的誓言,她逼着他发过的海誓山盟,终于,再也没有做数的可能。
阿音,你知不知道,芙苏,真的很舍不得你?!
阿音,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后悔此生嫁给你?
阿音,我们说好的,要一直保护对方,这次,换我保护你,好不好?
阿音,我的阿音对不起我骗了你,说了谎,可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你一定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好不好?
“龙霆,我身上这一刀一剑,都是,拜你所赐。生生世世,纵然魂飞魄散,形神俱灭,我也一定会恨你。”她忽然解开了束发的白色丝带,一黑一白一红,她美得炫目,美得让人流连。白色丝带无限延长,在空中蜿蜒飞舞。
龙芙苏惨然一笑,闭上眼睛。
素白色的丝带贯穿了心脏的位置,从身后无限延长,染血的丝带,飞舞得妖娆。
龙霆的身形忽然微微一踉,饶是他这般铁石心肠,泰山崩于眼前也不动声色的人,像是遭受了重重的创伤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空中惨白的笑脸。
她连死,都执迷不悟。
龙清终究是晚了一步。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自决于此,他忽然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这些年,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可是,可是如今,无论他曾经做过什么,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那个背着背弃龙族,背弃三界罪名的女子,死了。前尘往事,便再也困扰不了她了。
她死了,死在自己的亲人手里。
那个三界痛恨的魔神都没有下手杀掉罪人,居然是他们这样的神族,亲手毁灭。
她死了,选择最极端的方式,魂飞魄散,至死,都不肯原谅他们。
究竟,什么才是对的?什么,才是大义?
他忽然有些想不明白了。
也不想明白了。
是非对错,毕竟,总付与他人评说。
那一身细碎的金光闪过,空气里,再也没有血腥的气息,仿佛刚才那一场大战,只是一场不实的梦。
梦醒了,所有的一切,都要结束了,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
49卿心似磐石
只是;有些事情,终究是将一切抹杀;那白色蜿蜒绝美的丝带以一种盛世妖娆的红,倏然进入刚刚清醒过来的云邪眼底;而这个世界上,再没有那个迷蒙着眼睛;怀抱着他的温软身体。陶夭甚至没能来得及反应;那孩子就像一阵黑色的闪电一般,眨眼之间就已经消失在眼前。
有什么比自己最亲的人消失在眼前更让人失控的事?
陶夭苦笑了下;终究是顺着他的方向;飞上半空;与龙霆呈对立之势。
空中一黄一黑一粉;气氛静谧得有些诡异。芙苏云邪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仍旧站在那里,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陶夭犹豫了下,还是略略福身:“圣君。”龙霆却仿若未闻,只是饶有兴致的勾唇,浅笑,眼底的阴郁被他敛藏在含笑的眸光中:“野种?!”似是疑问又像是一个简单的陈述句,捉摸不定的意味。陶夭眉头一跳,余光看向身旁,芙苏云邪唇角忽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陶夭恍惚间似乎看到他玄黑色暗藏流金花纹的衣袖有一丝光芒闪过,不过一瞬便消失不见,那双眼睛,却满是无谓:“野种?那,是谁生的呢?”
他双手抱胸,身姿单薄而倔强,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龙霆:“我想想,我的娘亲,是龙族的长公主。我是野种你的意思是,她不检点?”他像是忽然有了极大的兴趣一般,似乎对自己娘亲的死毫不在意,“她不检点,也不知道她这不检点的女人,是谁的女儿。哦,对了,你和她,好像是同一个母后。”
龙霆的身体忽然一僵,连陶夭都能感觉到他全身紧绷的线条。而那背在身后的右手,一团玄色光芒若隐若现。
“谁检点呢!”芙苏云邪忽然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凄厉怆惶,大多的龙族将士都不忍这笑声中不深不浅却深至人心的痛苦意味,纷纷捂起耳朵,东倒西歪,精神有些恍惚,“你?还是你的父皇抑或是母后?”
陶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她知道龙霆在极力的隐忍。毕竟,做为龙族一代圣君,在将士心中的地位不比旁人,关键时刻,懂得克制自己愤怒的情绪,。她倒是全然忘记了自己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掌心暗自发力,希望在紧急关头能起个缓冲的作用。毕竟龙族圣君和魔域未来的魔神对峙,对神魔两族来讲,都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她有些低估了眼前这个在她认为还是半大孩子的魔神太子对自己娘亲的感情。
因为他突然赤红着眼睛如同一把利箭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龙霆飞了过去,这孩子,分明是在拼死一搏!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龙芙苏的话,你会好好保护他,对不对?
虽然对她选择让她来保护芙苏云邪有些疑惑,此刻却不得不立即出手,掌心淡粉色的花瓣轻盈飞出,模糊之间幻化成了一个身影,这拙劣得几乎一眼看穿的障眼法,却依旧让芙苏云邪的动作硬生生停在那里,仅仅眨眼之间,她就已经将那孩子护在身后,捏了个诀,将他禁锢在自己身边。然后,抬眉,素来清秀的面庞一冷:“圣君身为龙族一代君王,却口不择言,也不怕被天下百姓耻笑。”她的声音虽然颤抖,却仍旧强自镇定的拿眼神看着他。她心下清楚,芙苏云邪上次受了极重的伤,若是此刻再用蛮力,结果只有玉石俱焚。
可是她承认她是有些舍不得这孩子死。他还小,太无辜。娘亲惨死在自己眼前,就算换作是她,也无法如同没事一般跟眼前的仇人淡定的周旋,所以,她只好斗胆用繁楚曾经教过她的口诀将他困在身边,不过,以她的本事,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龙霆黑了脸,握紧拳头,眼神阴郁的盯着陶夭。
“有点好奇繁楚要是醒过来,知道你一力护着这个伤害他的魔神太子,会是怎样一番滋味。”他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狠唳而狂狷的眼神扫过来,她不由一阵冷颤。
“你若是伤他一分,我便杀了你。你若伤繁楚一分,我便屠你龙族,让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她面色瞬间苍白,死死咬着唇,无所畏惧的迎着他的目光,勇敢的对峙。
“小小桃妖竟然口出狂言,果真是不怕死的紧。”龙霆有些暴躁,往常在高处,习惯了旁人俯首称臣,鞍前马后唯唯诺诺,此刻这个小丫头居然敢在她面前威胁他,果然是不知好歹!
“哼!杀你有何难?念在繁楚和龙族还算有些交情的分上,我敬你是圣君,不与你计较太多。你是圣君,法力对付起我一个小花妖简直易如反掌。你视人命如草芥,阴狠算计,想来,你这圣君的位子,必不会坐得太长久。”
她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他,这彻底激怒了一直高高在上众星捧月般的龙族圣君,他几乎是头一脑一热,掬在身后手毫不迟疑的出招,眼看已经无处遁逃,她原本暗下去的眸光忽然如水一般光彩照人:“羽神君!”
一个晃眼他已站在她面前,白衣翩跹,素手一挥便挡住了龙霆的招势,他神色冷清,而那目光里的温度,却不减分毫:“你没事吧?”他拍拍她的肩膀,如释重负一般。余光看了一眼在身后蠢蠢欲动的芙苏云邪,心下明了。
“我没事,羽神君,能在此刻见到你,感觉,真好。”她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揪着他的袖口不放,可怜巴巴的吸吸鼻子:“龙芙苏死了,这孩子,情况不太好。无音已经解开了东皇钟的封印去繁楚,我刚刚已经绝望了,除了繁楚,没有人会救我于危难”
“夜羽!”龙霆咬牙,明黄色的衣袍肆意张扬,上下翻飞。
“龙霆,已经无辜断送了一个龙芙苏,你还想断送谁?龙玖么?”他本话就不多,这话却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龙族皇家之事,用不着你凤族关心!”龙霆沉了眸,神色凌厉,身后一众将士面面相觑,这似乎,是圣君的家事,那么他们龙霆的阴狠大多数人都曾体会过,他们对他又敬又怕,此刻见他面色狠厉,皆是惊惧。
“你的家事,却无端牵扯我凤族上下不得安宁。你以为,我会坐以待毙?”夜羽不是不知道龙霆的心思,他一次又一次的算计,他一次又一次云淡风轻的化险为夷。不是不知道他的目的,只是觉得再闹下去,龙凤两族伤了和气。一忍再忍,却不想他变本加厉。
凤血石乃凤族圣物,可龙族却总是虎视耽耽。父君在位时,龙霆用联姻来牵制,直到宿翼神君突然退位,寻一世外桃源过平淡生活,而将神君之位传与夜羽,连同凤血石也郑重的交与他手中。龙霆几次三番的试探,已经挑战了他的底线。
传言凤血石身上有个事关三界的大秘密,可父君即使临走前也未知会一言半语,说待到有缘之时,石上也会生花。这其中深意,他想了许久,却也参不透。
“让开!”龙霆咬牙,周身肃杀的气息越来越浓。
“无音在救繁楚,所以,我决计不会让开半步。”夜羽淡淡的扫了一眼,眉眼依旧是清冷,话,却掷地有声。
众人都感觉得到二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不敢上前。本来,皇族家事,他们这一众臣子,自是不敢管。
“东皇钟只借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我们自当奉还。你若想现在杀无音,我劝你最好省了这念头。”陶夭眉头一皱,略有些不耐,“繁楚乃九重天德高望重的上神。你一个龙族圣君,却只念一已之私,将来,也难免被九重天嗤笑。”
“无音现下正虚弱,趁此机会杀了他才是众望所归。”龙霆咬牙,“”至于繁楚,能救他的人那么多,又何必只无音一个?!”
“能救他的是很多,可是,你会耗费半生法力去救他么?”陶夭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笑容有些冷,“以胸怀天下,怜悯众生著称的龙族圣君,怕是不会吧?”她似乎理出一些头绪,龙霆一心要取走东皇钟,怕是上古九大神器已经聚于一处,极有可能大部分都握在龙霆手中。
而一旦神器聚齐,各自归位,那这天下怕是要大乱了。原来,野心不只妖魔与凡人有,就连高高在上,睥睨天下苍生的神族也有。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太过无情。
“皇兄,废什么话。”龙清不知何时出现,粉衣绯面,面容却有些难看,似乎十分介怀那日夜羽伤龙玖太深,“帮魔尊抢走东皇钟,夜羽,你认为,这是你凤族神君该做的事么!”他说着,不由上前,折扇哗的一声打开,陶夭只觉得眼前一晃,便被夜羽护在身后。
折扇抽出万丈金丝,极细却又极锋利,如同灵蛇一般与夜羽缠斗。陶夭惊魂未定的,只小心的将陷入昏迷的芙苏云邪护在怀中。他现在的情况极其不稳定,眼睛时而猩红,时而黑白分明,似乎怒到极致。
龙霆只冷笑着看龙清与夜羽缠斗,不动声色的屏退众多兵士。饶是夜羽对抗一个龙清绰绰有余,但再加上一个龙霆,不知怎的,陶夭总觉得胜算不大。
她苦笑。
十年,她可以等,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不愿意等。
有人想让繁楚死,有人要东皇钟,更有人,心思邪恶。而无论哪种,于繁楚而言,都是不利的。
繁楚,是不是十年太长?所有的人,都等不得?
只是,繁楚必须活着。所以,无论再多的人阻挠,她也绝对不允许出现分毫差池。想到这里,她不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