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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蜀歌-第20章

小说: 蜀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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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只觉房中依稀有什么动静。高玧住了自己的动作,凝神戒备,“谁?”
  “呃,是我!”酥松的声音,如同刚睡醒的一样,带着朦胧的含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等得都睡着了。”屏风之后,苏沐揉着自己的眼睛,从榻上下来。
  一身罗裙,被她翻转得带着皱痕,无暇打点,苏沐来到高玧身前,“我去看过韩骁了,他很好,只是受伤了!”没有注意到高玧的异样,苏沐只是松了松筋骨,尽量驱散些许睡意。
  高玧点了点头,也不介意苏沐将他的房间当成自己的。只是见苏沐刚刚睡醒,便在房中的榻上,随意挑起一件淡色披风,轻轻为苏沐解上,“更深夜重,当心身体!”话是如此说着,自己却猛然咳了起来,频频不断,看却严重。
  苏沐娥眉轻颦,拉着苏沐往桌边坐下,按下他的手,切问脉门。
  “怎么了?”高玧怔了一怔,看着苏沐专注的神情,有点惊讶,“你会医术!”
  苏沐颔首,“我娘医术很高明,虽然我没继承到她这一点,但是多少还是学会一些!”说着,苏沐的语气却明显的凝重了起来,“你这个病,”
  “治不好的了!”高玧收回自己的手,淡然的言道。
  苏沐却从他的话中,明显听出了绝望与哀怜。“寒气在体中堆积已久,若要清除,恐怕就是去命了!”苏沐有点不忍心的别过了头,蓦然也随着感伤了起来。“你是怎么得上这病的呢?如果不是冰冻三尺之寒,是绝不可能患上的。”
  高玧无视于苏沐的感伤,径自收拾着自己刚才因切脉而卷起的袖口,徐徐应道:“不错,这个病就叫‘三尺寒’。”高玧望向苏沐,似乎因往事而踌躇着,“好多年前,我娘亲因为嫌弃我的存在,有辱她的高贵,便将我抛在了河中!百丈深河,岂止透寒三尺?那种刺骨的冷,造就了我今日的病!”
  高玧每说一句,都停了好久,依旧是淡淡的从容,诉说着。然而往事回首,高玧似乎已经麻木,但给苏沐的,竟然是这等震撼。
  被亲生母亲抛弃,甚至于杀死!
  “我”苏沐想开口说些什么,不想却无半点可言,明日的聒噪,在此刻高玧的眼前,尽然化作烟云,“你爹爹呢?难道也忍心将你抛弃么?”
  高玧有点诧异,看了苏沐一眼,却笑了。不似刚才那般落寞与孤寂,是温和的笑。“我的父亲是个很有才气的人,文韬武略!无奈命运多骞,终身不得志,只得郁郁而终。”他指了指墙壁上挂着的那把长剑,“你把那柄剑拿来!”
  苏沐依言照做,将那把剑取来,交到高玧手上。
  只见剑长三尺,飒飒寒锋在被高玧抽离的瞬间,闪闪生辉。荣光对着烛火,映在高玧的眉间,是显耀当年的荣誉,追朔当年仗剑人的情怀。高玧的笑,也如同刻画的一般,止在了这一刻。“我毕生的愿望,就是将我父亲的遗愿完成,与我想见的人,一较高低!”说到最后的时候,高玧的声音,是凛冽着的,将青锋还鞘,重重的敲打着铁鞘的边缘,发出‘铛’的一声清响,将苏沐吓了一跳。
  “高,玧”忽然觉得眼前的高玧是陌生的,并不如她先前所认识的那个谦谦君子一样,现在有的,是一种如同他的病一样,让人通体发寒的冰冷与凛然。
  死过一次的人,在自己母亲的手上死过一次的人
  苏沐不忍往下想去,“高玧,你会怎样做?”
  “嗯?”高玧敛去了刚才的凛然与尖锐,看着沉默下来的苏沐,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却反问:“何有此问?”
  苏沐忽觉自己唐突,茫然不知所措,只是绞弄着自己的手,缄默了许久,抬首望,问:“我们是不是朋友?”
  高玧没有想到苏沐神情会转变得如此突然,释怀一笑,“自然!”
  “真的?”
  “嗯,那还有假!”
  “那如果你将你爹的遗愿完成后,会不会遗弃我们这些朋友?”
  高玧沉默了,神情明显的僵了一下,随即转笑,“如果遗弃了,我也会来找你!”
  苏沐的笑,硬化在唇边,“你说什么?”
  高玧又不明白苏沐是怎么了,只是问了句:“怎么了?”却见苏沐失措的模样,从椅子上跌爬了起来,忙不迭将自己挪往房门前,蓦然开门,逃离的一般,扔下不明所以的高玧独留当地。
  夜风,吹灌着衣衫裙角,将云鬓理乱,散落了些许在容颜上,竟然带着泪,奔跑在长廊上。翩浮裙角撩过风霜,往事似梦如烟,辉映着刚才那些对话,何等的相似呀!
  “你想不想到帝都去看看?”
  “想呀!”
  “那我在帝都等你!”
  “真的?”
  “嗯,那还有假!”
  “如果你等不到呢?”
  “那我就来接你!”
  一路的奔跑,清泪经不住风霜的吹袭,飘落,直到,她跑不动,却是跑到了之前那处假山的通道旁。止不住的喘息,灌着夜中冰冷的寒气,透入肺腑,感受着高玧适才的那般话语:“百丈深河,岂止透寒三尺?那种刺骨的冷,造就了我今日的病!”
  “不会的,梁哥哥不会有这么残忍的遭遇的!”苏沐喃喃自道,试图慰籍着自己,盘踞脑海之中,却依旧是那鲜明的对话:
  “我们是不是朋友?”
  “自然!”
  “真的?”
  “嗯,那还有假!”
  “那如果你将你爹的遗愿完成后,会不会遗弃我们这些朋友?”
  “如果遗弃了,我也会来找你!”

  第十八章 燕云王
  夜深难与月同寂,伴点红烛照天明。
  高玧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已然平静了下来的心,会再起波澜。一夜,静坐到天阑。幽幽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烛泪燃尽,只剩凄然红泪,与冰冷烛芯。
  天明,再云在外面叩门,高玧只是与他吩咐了一声,便将披风取出,与再云匆匆一晤,并无多言,只是朝着寒府后门而出。
  因是清晨,晨露未散之际,多有朦胧之觉,从远处看,行人身影绰约,如同梦里。街边,依稀有为求其生计的小贩,早早的起了身,摆开卖摊,等待一日的客源往来,养家餬口。
  远处,绰约晨曦,隐约有人影孤独而至。偏薄衣角,沾满晨露,却依稀可见其风度翩然,绝是人间少有。
  一个男子,手执青桐扇,腰佩双环蛟,面如冠玉,玉树临风。
  渐渐,男子的步至,也迎来了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出云破雾,折射在汴梁的大街上,也照打在这个陌生男子的面容上。顿住脚,男子闭眼消受,静静感受着热闹繁华的汴梁京中,这一刻独有的宁静。“有多久了,没有呼吸到汴梁的空气了!”笑,在唇边溢开,“巍峨的汴梁,繁华的帝都,我回来了。”诉说着,如同诉说与最亲密的爱人一般,话语温柔,带满期望。
  男子声落后,但只闻身后得得声起,错落有致的马蹄声,迎上男子的身前的一刻,却突然急转方向,偏移了角度,却刚好停顿在男子的身边。驾在马车上赶鞭之人,煞有威严,平凡布衣青簪,似乎掩盖不住那般天生的威严,以及历练的沧桑。赶车那人。朝这街道边上站着的那男子言道:“我们家公子,等您很久了!”
  男子挑眉,‘哦’了一声,并不被这驾车之人的气魄所压倒,反倒轻松自如,负手向外,笑着看着这汴梁街道上越来越清晰的巍峨。不远处,皇城天阙一角,已然渐渐显露出其威严,撑天而起。
  “汴梁的气势,依旧不逊当年啊!”站着的那男子感慨着,拍了拍手中青桐扇,似乎还没有要动身的意思。赶车之人,却耐不住了性子,朝男子催促,“我们家公子已经等了很久了,”
  “柴武!”男子重重的喝住了布衣青簪乔装而成的马夫,回头一瞬,威严并重,天生的王者风范尽数洋溢而出,“我是主,你是奴,应该怎么做,轮不到你对我指指点点!”
  柴武怔了一怔,看着眼前这个传说中喜怒无常的君子,——燕云王,萧承佑!
  突然一种绝不该有的感觉,从心头洋溢开来。此人威严,不该站在这简陋街头,而是,——应该站在大殿之上,更甚者,驾驭于那个宝座之上。
  突来的此念头,让柴武瞬间莫名,心悔自己怎会只在这一言两语之间就被这个被遣出京的王爷给唬住,只是正了正自己的神色,将刚才大逆的想法抹去,清声言道:“陛下好不容易出宫一趟,燕云王,您该有分寸。”
  萧承佑皱了皱眉头,再看了一眼眼前街道的景象,似乎刚才缅怀过往景致的心情已经全部被败坏,不禁瞪了一眼柴武,依旧威严不敛,煞如君王。讪讪移步,甩过前襟利落上了那辆马车。
  双橼缓行,渐渐加快步伐,似乎一刻不耐,以最快的速度,穿行在已经薄稀得几欲散尽的街道中,远去。
  后方街道,几道躲闪的身影渐渐而至,气喘如牛,却是那尚鸿与他的师爷。“不行,他走得太快了,根本追不上。”
  师爷一听尚鸿说的这般话,却是立刻打起精神,“大人,不行啊,那个明明是燕云王,昨晚王爷的探子也已经在韩府查明,燕云王在韩慎的安排下,确实进京了。”他扶起气喘的尚鸿,“我们要能当场捉住他们密谋的证据,在王爷面前,大人就是第一功臣了,到时候谁都不敢违逆大人的意思了!”
  尚鸿一听第一功臣这四字,如同打了强心针一样,竟然连疲劳也无视于脑后,喊了师爷一声,“既然知道,你还和我在这里磨蹭,还不快追!那萧承佑,跑得还真快!”
  “是啊,刚刚明明还能看见身影的!”
  
  趁着余雾,在尚鸿两人的身影远离后,一道偏薄身影,带着身后冷漠的再云,悠然从街道转交处现身,冷漠一笑,高玧的心情似乎很好,只是早晨的空气冰冷,昨晚又在风口处受凉太久,在空气吸入肺腑的时候,竟然连连咳嗽。
  “公子”再云担忧的看着高玧,“您的身体,我送您回府休息吧!”
  高玧摇了摇头,只是强撑起自己的意志,淡然笑道:“好戏就快要上演了,我怎么能就此缺席呢!”他也望了一望身后巍峨天阙,朝天一角的巍峨与庄严,眼中竟然,也含有不下于刚才萧承佑的复杂与期望,“汴梁,京都”喃喃的诉说着,却再无下话。侧首望着再云,“我们走吧!”
  缓缓步行,渐远街道。
  终于,晨曦战胜了最后的一层薄雾,整个街道呈现出来的,是往常的热闹与欢腾。
  
  深宫殿内,清晨的风,透过轻纱,穿进凤栖宫。吟哦之声,尽缕销魂,在凤栖宫内肆虐的穿荡着。
  谁都知道,只是谁都不敢说,当今公主箢明,喜蓄男色,虽不至夜夜笙歌,但也可谓雨露均沾了。如玉的容,覆盖着凌乱的发,偏移出凤床稀薄的帷幔,尽情的娇|喘,引至一夜纵欢的最高顶点。
  浅吟声,在最后释放的一刻,帷幔‘嘶’的一声,破裂了开来。眉毛的男子,在释放出最后的精力之时,带着一夜的疲劳,倒在箢明身旁,尽情的喘着粗气。
  宫女的侍驾,唯喏得如同侍奉神明一般,轻轻的牵起箢明妙曼的身躯,为她的胴|体罩上一层薄纱,怕有一丝失谨,那便是杀头的重罪。
  “禀”传呼女官的声音,从殿外传至殿内,焦急着,跪倒在一身若隐若现的箢明面前,“禀公主,韩尚仪进宫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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