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的当家日记-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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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席云芝在兰馥园隔壁的绣阁中核对账目,却见小黑跑进来找她,说是有个胡姬要买她手上那座价值两百万两的豪华庭院,那院子位处东西城交界处,背临护城河,前面朱雀街,占地面积极其广阔,听前任屋主说,那宅子是仿前朝宫殿的布局搭建而成的,那宫殿,是前朝的一位皇帝为了自己心爱的宠妃特意建造的,不说宅子怎么样,光是这份宠爱的情谊就足以吸引一批以风花雪月为生活的清客。
“胡姬?她知道那宅子的价格吗?”
不是席云芝狗眼看人低,而是那宅子她花了一百二十万两买入的,准备二百万两卖出,一般客人在听到这个价格后,就自动歇了购买的心,而席云芝也不想为了快些卖出去而降价,所以,在客人提出购买之前,她都会先小人后君子,将价格摆在台面上告诉人家。
小黑已经在席云芝这做了好几个月,对这些手续轻车熟路:“知道,我开始的时候就告诉她了。”
席云芝放下笔墨,有些意外:“知道了,她仍想买?”
不禁心中纳闷,胡姬是外域女子,大多混迹青楼楚馆,她们总说自己不用与青楼女子,卖艺不卖身,但内行之人都知道,这些不过是抬价的借口,只要你出得起价格,胡姬不在乎你给不给她名分,她都会跟着你。
小黑有些激动的点头:“是啊。那胡姬长得可艳了,她说她的老相好是个大官儿,最近要送她一处宅子,她便选中了咱们这间,两百万两啊,夫人,这是要发呀。”
“”
不想理会小黑的没见识,席云芝倒是对他话中的另外一个点感兴趣:“大官儿?多大的官儿才能一笔付清两百万两啊?”
小黑想来也是跟席云芝有同样好奇的,因为在席云芝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他就对答如流:
“听说是个都察院的大人,家底厚着呢。”
都察院?席云芝心中疑问,都察院中家底厚的高官有哪几个?
七个月的肚子,让席云芝看起来宽阔了不少,走路也有些吃力了,她总是赖在家里不愿出门,但刘妈却坚持每天都赶出出门,说是她现在要是懒了,到时候生的时候,可就难过了。
步覃对刘妈的此番言论也很支持,便就给了刘妈每天督促席云芝上街运动的权利,席云芝走了几步便觉得腿酸无力,刘妈坚持不让她坐轿,而是扶着席云芝去逛店。
路过一家绸缎庄,刘妈被一匹布料迷得神魂颠倒,趴在柜台上听掌柜的忽悠,席云芝这才偷了个空闲,坐在绸缎庄一侧的客椅上休息,一边用帕子扇风,让自己觉得更凉爽一些。
等到刘妈买好布料之后,又跑过来搀着极不情愿的席云芝往外走去,却见迎面走来一队人。
席云筝被仆婢簇拥着正要走进来,突然看见挺着肚子的席云芝,不禁面上一愣,出乎席云芝意料的竟然没有直接走过来动手,而是强忍着怒气,像是没看到席云芝一般,往店铺里走去。
席云芝虽然意外席云筝的反应,但她不惹自己,自己也没有理由去招惹她,正要离开,却听席云筝冷冷的声音突然说道:
“别以为你让那个莽夫去威胁我家老爷,我就会怕了你。我多的是办法叫你们后悔得罪我。”
席云芝蹙眉不解:“什么莽夫,什么威胁?不懂你在说什么。”
席云筝冷着脸,傲气凌霜的走到席云芝面前,刘妈防备的见席云芝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席云筝这才蹙眉冷道:
“哼,回去问问你男人就知道了。他仗着自己从前立过功,就敢这般嚣张,却不知圣上早已对他动了真怒,让他当心着点,别哪一天又给莫名其妙赶出了京城。”
“”
听到这里,席云芝才知道,原来那日她在茶斋被席云筝打了一巴掌的事情,还是没能逃过自家夫君的眼,他竟然暗地里又去找左督御史的麻烦,唉,席云芝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家夫君总是喜欢以暴制暴,但很显然对付有些人,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用暴力压制,只会让他们积怨更深,这些人都是小人,不会台面上跟你较劲,但是却会在背后给你捅刀子,拖后腿。
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见席云芝不说话,席云筝以为她怕了,便就说的更加得意了,只见她凑近席云芝说道:
“那个帮你出头的济王妃,如今还好吗?下次让她多花些钱,将大夫请进府里,不就没人知道她的秘密了吗?”
“”
席云芝听她这么说,从刘妈身后走出,凝眉怒道:
“是你传出的消息?”
席云筝得意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席云芝的问题,但步履间却不乏轻快了起来,显然在告诉席云芝,没错,就是我告的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席云芝看着她走入店铺的背影,目光沉了下来。
☆、第57章 小安子
…小安子…
席云芝产期将至;步覃早早便就在家里安排了四五个稳婆随时候命,每天让她们训练席云芝呼吸吐纳的技巧,就为了使她生产的时候能稍微顺利一些。
原本倒不怎么害怕的席云芝被她们这么一弄反而心情紧张起来了,每天转前转后,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八月初三,席云芝早上吃了五个鸡蛋,一个烧饼,又喝了两碗刘妈煮的豆汁后;终于感觉饱了;在家转了两圈;觉得肚子有点阴阴的痛感;像是要闹肚子的感觉。
她开始以为是自己吃多了,便就躺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去休息,可是躺着躺着,还是觉得很不对劲,然后就叫来了刘妈,说自己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吃撑了,叫她倒些水来给她顺顺。
刘妈觉得奇怪,便赶紧叫了个稳婆来,稳婆一摸肚子,喜色上眉:
“哎哟,我的夫人诶,这哪儿是吃撑了,这分明就是快生了啊。快快快,都来人把夫人给扶进去。”
“”
随着稳婆的一声叫唤,步家上下都乱了,席云芝几乎是被抬着去了早就准备好的产房,帘子褥子全都是新换上的,她平日睡的床铺之上,还垂下了两根黑色的绸缎,说是助产用的。
席云芝被送到床铺上的时候,只觉得宝宝在肚子里翻了好大一个身,其中一个稳婆便就高兴的说:
“哎,对了对了,胎动胎动了。快去准备热水,盆子,再将窗户和门都打开,挂上纱帘后通风,找人守着院子门口,别让人闯进来了。”
稳婆经验丰富,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步家老小做准备。
席云芝躺倒床上好一会儿后,才感觉到肚子一阵一阵的疼,却也不是难以忍受的,还在一旁跟刘妈开玩笑说,没准她生孩子一点都不疼。
可是这话才说完半个时辰,她的肚子便就疼的厉害起来,阵子到了的时候,她哭喊着拉住垂在床头的两根黑绸死命的往下拽。
“夫人,这就开始生了,你感觉肚子下坠的时候,就用力。”
“啊——”
席云芝已经完全顾不得形象,大声喊叫起来
步覃闻讯策马赶了回来,还没进院子就听见席云芝叫喊的声音,不多想便要进去,却被如意和如月两个小丫头拦住了去路。
“爷,产房男子不能进的。稳婆说不能让夫人分心。”
步覃也怕自己进去让席云芝分心,只得忍下心中焦急,在院子外头搓手等待。
午时将过的时候,只听产房里传出一声洪亮的啼哭声,步覃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稍稍的缓了下来。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产房的纱帘终于被掀开,一个稳婆出来给主家报喜:
“恭喜老少爷们,夫人为咱家生了个七斤八两的小少爷。”
步覃紧接着问:“夫人怎么样?”
稳婆又答:“夫人好着呢,这时已经给小少爷吃上奶了。”
步覃这才放心松了口气:“我现在能进去看看我夫人吗?”
稳婆见过心急见孩子的,却没见过这么心急见产妇的,笑着回道:“请爷再等等,里头还有血气,夫人和小少爷都还没清洗,见不得风,一会儿弄好了,小人来叫您。”
听了稳婆的话,步覃这才止住了想往里冲的冲动。
清理过的产房中静悄悄的,席云芝累极睡了过去,旁边放着一只小摇篮,他们的儿子此刻吃饱喝足,正安稳的谁在里面,步覃走进去生怕吵着他们,轻手轻脚的连自己都觉得滑稽。
俯身在席云芝被汗水浸透的额角前亲了一下,这才走到摇篮边,抱起了他婴孩。
红红的脸皮揪在一起,根本分不清长相,但他不住吐泡泡玩儿的小嘴却是依稀能看出他母亲的轮廓,这便是他的儿子了,凑近他,小心翼翼的亲了一口后,才将他软软小小的身子放入了摇篮中。
坐到床沿,席云芝像是听见了响动,眼睛睁开了,看见步覃,先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但她的喉咙先前喊得声嘶力竭,此刻却就不出声音了,步覃俯□子与她躺在同一个软枕上,两两相望。
将席云芝轻柔的拥入怀中,在她头顶亲了又亲,说道:“辛苦夫人了。”
席云芝轻轻的摇头,伸出疲累的手,勾住步覃的蜂腰,让自己和他靠的更近,拥的更紧,悬在她心头好几个月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她想跟夫君说,她挺争气给步家生了个小子,想着想着,又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步承宗得了一个重孙子,每天都高兴的像是打了胜仗一般,逢人就说,一说就笑。
他给孩子取名为步一鸣,寓意一鸣惊人,寄予厚望,但席云芝却觉得这个名字太大,不好,她不希望孩子有多大本事,也不需要他一鸣惊人,她只要他日日平安,步覃也赞成她的意见,便去跟步承宗商量,说让孩子叫步日安。
步承宗虽然有点遗憾孩子不叫一鸣,却也愿意尊重小两口的意思。
小安子吃饱了就睡,除非肚子饿了,或是尿床了才会哭闹一会儿,其他时候都乖的不得了。
席云芝抱着他,怎么也看不够般,总是被刘妈念叨,说如今坐久了,今后可是会腰疼的。
步覃也觉得席云芝日夜照料这个小家伙不利于她恢复身体,便就又从外头找来了两个乳母,白日里帮着席云芝打下手,晚上则陪伴小安子入睡。
席云芝每天都让自己吃的饱饱的,这样小安子也就能吃的饱饱的,月子里的时光,很快便就过去了。
就在席云芝生孩子,坐月子的这段时间,席云筝的日子可不太好过。
自从两个月前,她凭借蛛丝马迹,找到了相公在外金屋藏娇的地点,她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将那个胆敢勾引她相公的胡姬打得满地找牙。
本以为她的这一举动会令丈夫有所收敛,没想到,丈夫不仅为此恼了她,还干脆从府里搬到了那胡姬的住所,不再回来。她心有不甘,上门去闹,也是心慌,越慌越闹,可是,丈夫却依旧没有回府。
她相公的意思分明的很,就是你不该打我的女人,既然知道我和她在一起,并且我也尊重你这个正房夫人,并没有把人往府里带,而你却仍旧不依不饶,追到府外来打她,这就是你的不对。
席云筝悟了多日,才明白她家相公是这个意思,如今她远在洛阳的依傍已然没有,她不敢与他闹得太过分,便就只好软□子与他求饶,没想到她的相公竟然趁机提出了要把胡姬纳做小妾。
席云筝心寒的同时,却也明白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便就只得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