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难的凤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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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为了护着药汁不洒到被子上,他竟呆坐着任由老山鸡为所欲为,直到人家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在唇边舔了一圈,他才幡然醒悟!早知道应该狠心把那药汁泼到老山鸡脸上才是,现在也不用又气又恼地看他小人得志的嘴脸。
可是…可是…
怪那该死的天生高贵情怀,他竟然还把药碗塞到老山鸡手里,说:“自己喝!”
像他这样有风度有胸怀有气质还光彩耀人的上仙,真是天上地下再找不到第二个,还算老山鸡有眼光。
不过老山鸡居然说他现在是被撞傻了…真是!
或许很多年前他是跟老山鸡有过那么一段孽缘,天知道他是不是遗忘了一段很长的记忆,但那种狗血淋漓的缘份听起来就像是天意爱对他干的事。
天意这种诡异的嗜好真是万古不变!
虽然老山鸡没有拿出证据,但凤凰还是相信了大半。不过,信归信,前缘归前缘,即使他们真的曾经生死相许什的,如今都不可能再续了。
因为老山鸡毕竟只是妖精,即使法术很厉害,也不过是个山大王。
就像落难的王子无法爱上粗鄙的山野村夫一样,凤凰也瞧不上老山鸡。
凤凰觉得老山鸡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殷勤过了,令人厌恶,调情不成,倒像耍流氓,装模作样的伎俩更是让人一眼就洞穿,总之,除了所烧的饭菜尚可入口外,没有一点令他有好感的。
偏又摆脱不掉,就只得忍着。
好歹比住妖气浓烈的山洞强多了。
他兀自生着气,没发觉自己盯着老山鸡看了老半天。
老山鸡喝完药,把碗递给凤凰。
凤凰本能地就接过来,老山鸡却不松手。
凤凰不耐烦地瞪他:“你又想怎样。”
老山鸡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
“觉得什么?”凤凰见他吞吞吐吐,越发没好气。
老山鸡笑道:“就是觉得,这世上总有那么一种人,天生就能让所有人喜欢。而另一些人,拼命想讨人喜欢别人却总是不喜欢。”
老山鸡说完,轻轻松了手。
凤凰愣愣地把空碗接过来,在床头呆坐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去洗碗。
老山鸡感慨过后,不再纠缠凤凰,安安份份闭上眼睡觉。倒是凤凰,洗完碗进屋,看到整天叽叽咕咕吵个不停的老山鸡那么安静,突然有些不习惯。
屋里就他二人,一个呼呼大睡,凤凰一人在床边守了一会儿,甚觉无聊,便出门去凑热闹。
街上人来人往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瞎溜达到一家赌坊前,掂了掂口袋里的银子,掀开门帘进去。
天上没这些玩意,他偶尔从天上看人间世态时,就对赌坊甚是好奇。
青楼什么的,他完全没兴趣,因为人间的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月宫仙子。
酒楼什么的,他本来有点兴趣,但是方才一路走来,闻着那油烟味,他就打不起精神去尝试。
可是他没想到,赌坊里这么乌烟障气,人挤人,喧闹声吵得人心烦。
原本是想掉头就走的,但又一想,既然来了,不如就试试运气。
他挤到一桌赌大小的台桌前,先抬头觑觑摇色子的庄家,力图从对方神色观出一二。又侧头看看下注的人,研究着跟着谁扔钱能赢。
他这么瞅了几轮,居然真给他瞅出心得来,场子里有个娃娃脸的特别厉害,十次有八次都能猜中。他便跟着那娃娃脸下注,竟果然小赚了一笔!
凤凰独自嘿笑着,拿了钱见好就收。手还未离桌,就被娃娃脸按住了:“你跟着爷下注,赢了钱这样就想走了?”
凤凰登时就把脸一沉:“怎么?想打架?”
娃娃脸钳着他的手腕冷笑:“不知死活!你不知道我是谁吧。”
凤凰被他捏得有些痛,欲发恼怒:“少废话!要钱没有,要打快打!”
娃娃脸冷哼一声,扣住凤凰的手腕反向一折,原以为定要折断凤凰的腕骨,不料被凤凰转着手腕挣脱出去,还顺手别了他的手腕!
娃娃脸吃不住痛,哇哇大叫,赌场的人忙来劝凤凰:这位小哥快松手,这位可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我们谁也得罪不起啊。
凤凰一愣之下真松了手。他想怪不得这家伙老赢钱呢!怪不得自己跟着这家伙下注时,做庄的那脸色黑得像木炭似的…凤凰拿着钱,心里觉得怪怪的,可让他把赢来的钱再还回去,他心里也是怪怪的。
想了想,还是攥紧了钱袋走人。
那娃娃脸却不肯放过他,堵在他面前:“怎么?怕了?”
凤凰斜他一眼,撇撇嘴,突然一个手起,一记手刀重重砍在他脖子一侧,一下就将碍眼的麻烦砍晕了。
赌场顿时大乱,有人喊人有人来拦他有人趁机浑水摸鱼有人抓那浑水摸鱼的…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凤凰左闪右挤地,硬是滑出了门,飞上街对面的二楼茶馆叫老板上几样点心。
悠哉看着楼下一批人像无头苍蝇似地找他,凤凰问老板:“你们这么个小镇怎么还出了个皇后的弟弟?”
那老板便笑了:“这话说来可就长了。当今皇后,那可是山窝窝里飞出金凤凰…”
什么!凤凰忽然放下筷子,出言打断老板:“你说哪里飞出凤凰?”
“山窝窝里啊!”
“胡扯!凤凰不都在天上吗?怎么会从山窝窝里飞出去!” 凤凰顿时扬起眉。
☆、小山鸡
见老板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凤凰意识自己失态了。
他放下筷子,端起茶碗来冷静地抿了一口茶,又勉力扯出一个笑容安抚老板:“听着倒是一桩奇闻。”
老板适才被他吼了那么一句,心里早犯了猜疑,又见他衣冠楚楚举止有度的,便暗猜他是不是来微服私访的什么大人物。
老板越想越是怀疑,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渐渐就出了一身冷汗。
他方才妄议皇后娘娘,不知道这大官会不会捉他下牢?
老板心虚,因此凤凰再问,他就不肯答了,只含糊着道:“这都是命啊……”
凤凰却莫名悟了——都是天意啊!
悟过片刻,还是觉得不满足,继续问老板:“凤凰为什么会跑到山窝窝里去了呢?”
“啊?”老板愣住了。
凤凰见他没听懂的样子,又耐心分析给他听:“你说啊,这凤凰大仙,在天上喝好穿好睡好,为什么要跑到山窝窝里去?”
老板上下瞄了瞄凤凰,隐隐觉得自己适才的判断好像出了错,试探着问道:“你是说……凤凰……大仙?”
凤凰点头:“是啊。”
“不是说……当今皇后?”
凤凰摇头:“不是啊。”
老板抽了抽嘴角,轻咳一声:“那个……我那就是一个比喻……”
“比喻?”
“恩。”老板肯定道,“就是俗语。”
“俗语?”凤凰又陷入沉思,“我怎么以前没听过。”
老板道:“这……或许是我们当地的俗语吧,公子是外地人?”
“是。”
“大概外地没有这种说法吧。这话意思大概是说,从贫寒的地方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
“这俗语,是什么时候从谁的嘴里传出的?”
“啊?这怎么知道。这就一俗语……打我爷爷那辈就说了,估计我爷爷的爷爷那辈也说着呢……”
“不。”凤凰摆摆手,表情很严肃,“这不是一般的俗语。”
“啊?”
“世上没有空穴来风的事。”凤凰站起身,甚是严肃,“这俗语也必定不是凭空而来,其中必有典故。”
凤凰挥走了老板,独自思考了两盏茶的时间,其间佐以点心若干,即使这样,还是无法将这不一般的俗语的来龙去脉参悟通透。
天色渐晚,他记挂着家里还有一位病人,便让老板包了几样自己爱吃的点心,带回家。
刚进家门,他就闻到一股奇怪的饭香味。
说它奇怪,因为它闻起来并不美味。
凤凰暗道老山鸡生病之后,水平果然跟着下降了不少
他皱着眉,对晚饭忧心忡忡,走到厨房一看,登时愣了。
“你……”
凤凰瞪着站在灶前的人。
那人听到动静转过头来,正是当日送凤凰下山的樵夫。
“你是谁?”凤凰冷冷问道。
那人憨厚笑着,放下手里的活向凤凰走来:“这位公子有点眼熟啊……啊,记起来了,那天……”
“到底是谁?”凤凰冷冷打断他的话。
“……小山鸡……”
凤凰先是一愣,继而皱眉。他着实见不得眼前这位五大三粗的汉字扮委屈的小媳妇状,便道:“小山鸡?”
“是!”
“变回来吧。”
“……是。”
顷刻间那樵夫又变成了个眼光机灵的小童,对凤凰道:“上仙是不是饿了,再等一会儿饭就好了。”
凤凰深吸一口气,仔细再闻了闻那饭菜香,觉着没什么胃口,乃道:“我吃过了,你伺候你家大王吧。”
“啊?”小山鸡壮志未酬深感不妥,眼巴巴看着凤凰掉头走了,忙向自家主子这样那样地汇报一番。
老山鸡躺在床上听小山鸡絮叨,微觉好笑,他心想这凤凰涅磐了又怎么样,这么多年,还不就那脾气!
挑剔!
要哄,要宠,还不能太粘他。
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鸡眼自找了这么个大麻烦!
“他要说不吃,那八成真的是吃了半饱。不用管他了。”老山鸡扶着坐起来,“你弄了什么?端来给我看看。”
小山鸡便又乖巧地去厨房盛饭去了。
端着饭菜走到半路,凤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他截住:“你!跟我来。”
小山鸡看看手上捧着的饭菜,瞄瞄老山鸡的房间,又评估了下凤凰的脸色,识趣地掉转方向跟凤凰走。
凤凰领他到了自己的寝屋,指着空荡荡的房间对小山鸡道:“把这拾兜一下。”
小山鸡扫视了眼那光溜溜的四面墙,一时没明白所谓“拾兜”是什么意思,不解地仰望凤凰。
凤凰说不出“帮我变点家具”这样的软话,乃道:“床!”
言简意赅。
小山鸡反应了片刻,才突然顿悟了凤凰的意思。
他盯着手上的饭菜,支支吾吾道:“小妖……小妖法力不济……”
凤凰被他这么一顶,顿时没了声音。
想他堂堂天界上仙,若在往日,要什么有什么,何须来求这等小妖!如今法力尽失,不得不纡尊降贵开了金口,结果,结果还被这等小妖如此嘲弄!
他只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小山鸡被吓得连退几步,拔腿就要跑。
身后却挨到一堵肉墙。
小山鸡抬头一看,却是老山鸡,撑着病弱的身子靠在门口。
“大王…”
小山鸡讪讪地低着头。
老山鸡道:“我都听到了。”
凤凰的脸上便有些挂不住。
老山鸡道:“这事原是我考虑不周。上仙尊贵,与我等山野精怪本就不同。这几日原也委曲上仙了,何况我今日又病成这样,实不宜让上仙与我挨得过近,万一要将这病传给上仙,小妖要内疚至死了。且请上仙往边上退一退,小妖这就变一张床出来。未知…上仙偏好何种材质?何种规格?何种颜色?那锦被要什么样的?”
小山鸡听了,着急道:“大王,使不得!你的身子……”
老山鸡惨然笑笑,向凤凰问仔细了,便凝神施法,运精气于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