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晴天右手永远-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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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那天,童乐请了一天假。陪着唐律到学校看通知,公布栏里贴着满满两大张黄色的纸。这些被压榨了整整三年的孩子们,就像范进一般翘首以盼,似乎只要出现在那张黄纸上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有的疯癫,有的欣喜,有的沮丧,唐律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童乐从头开始看,唐律从后往前看,一个一个的名字,一个一个的分数,一个一个的学校。三年,唐律的记忆并没有多少。唯一深刻的,就是童乐,他说常来看你,就真的常来了。
“啊!!!唐律,你考上了你考上了!”童乐冲了过来,像极了疯癫后的范进。一个纵身跳到唐律的身上,开心的又摇又晃。唐律平静的看了看自己的名字,学号,分数,学校。没有错,考上了,结束了,要离开了。
童乐比自己考上了还要开心,拉着唐律去饭馆狠狠地大吃了一顿。还要了两瓶啤酒,唐律从没有喝过酒,看童乐的样子应该是常喝。他的笑更加的肆无忌惮,更加的开怀。
房后的暗地里,趁着夜色,借着酒劲,唐律继续了那晚没有做完的事。他长大了,不再会不得要领,至少知道应该把舌头伸进去。开心,直到现在他才觉得开心,他考上了,可以离开这里了。带着他的童乐!
唐律回到家,唐爸唐妈并没有因为唐律的好成绩而开心多少。有些事情的表象仅仅只是表象,唐妈是个很会做明面事的人。虽然没几个人介意唐律的身世,可是他依然扮演者一个优秀后母的角色。那晚唐爸唐妈商量了很久,孩子考上了不让去说不过去。左邻右舍都羡慕唐律有出息,如果不去念人家会怎么说?他们想的永远是别人会怎么说。
“你还有钱养我们母子俩嘛,别以为你只有那么一个儿子。”唐妈压着嗓子发出的怒吼更加的刺耳。“去可以,我只供他一年。”唐妈下了最后通牒,怀着孕的女人是不讲理的,是不能招惹的。唐爸同意了,唐律很庆幸,至少还有一年。一年的时间,足够自己赚学费的。
童乐拿着自己的小箱子,买了火车票。告诉爸爸自己要出去闯荡闯荡,学了三年的手艺,够吃饭了。“爸,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有了钱接你去城里住。”童乐总是很乐观,他觉得可以的事就一定可以。童爸觉得自己儿子会有出息的,至少比自己要强。
两张无座的火车票,两个还带着稚气的少年,两个载了满满希望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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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乐常常这么等唐律,等的途中,喜欢看看书和报纸,一边学习也留意一下租房子的事儿。他总不能一直这么住下去吧?别人不说什么,自己也不能脸皮太厚。唉,轻轻的叹了口气。童乐想起早晨的事情,还是不明白怎么回事、
唐律站在23层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人从车里出来,活动了活动胫骨,好像还抬起手看了看时间。然后抬起头似乎在寻找什么,唐律本能的想要离开窗子,又想到,这个角度他什么也看不见。唐律是个贪心的人,他想要得到一些简单东西,可是现实总是会给简单的事情添加些作料。
那个人以前是个聒噪的人,常常会吵得人头痛。为什么变成这样,唯唯诺诺的样子让唐律莫名的火大,甚至恶劣的想要故意欺负他,看看他能承受到什么程度。
爱情是简单的两个人
兴塘市的春天离开的很快,已经有些暖意了。车子很平稳的在路上行驶,童乐的肚子已经咕噜了好几声。他等了一整天,从早晨一直到现在,童乐一步都没有离开过车子,他怕唐律来了找不到他会耽误事情。唐律说的‘一会儿要开会’并不是一会儿,甚至都不是要真的开会。
肚子又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童乐有些尴尬。确实饿了,冰箱里还有早晨唐律剩的土司。想到吃得东西,童乐有了干劲儿,车速快了一点儿。
“去XX路。”唐律突然开口。童乐愣了一下,“呃?哦,好的。”再忍忍吧,车子换了个方向。已经晚上七点了,唐律去那里做什么?那条路上是兴塘市有名的小吃一条街,难道是要去约会?
到了目的地,唐律下了车,扭头示意童乐也下车。跟着唐律一路走,进了一家很小的餐馆。店面不大,可是很干净,而且店主把小店装修的很别致。就像是进了某个朋友家一样,墙上订的书柜上还摆了不少的书供客人们等菜的时候看。看唐律应该是常常来,轻车熟路的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唐律拿着菜单点了几个菜,告诉服务员说快点儿。然后就从墙上的书架拿了本书看起来,童乐四处打量小店。摆了十几张的四方小桌,坐着的都是两个人,一对儿一对儿的看着像情侣。都在小声的聊天,童乐看了眼唐律,并没有要和自己聊天的意思。
菜上的很快,唐律把书合上。从一旁的消毒盒上拿了两双筷子,递给童乐一双。小店的菜炒得很简单,可是几乎每个人都能从里面尝出温暖的家的感觉。
童乐安安静静的吃饭,几次以为唐律会开口说什么话。可他什么也没说,童乐想了想,说了句:“我看招租广告,这附近真没什么便宜的房子。”唐律依然没说话,可是童乐却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不高兴。
“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其实我一直想说来着,你怎么不自己学开车啊?还浪费钱请司机——呵呵,虽然这事儿我占了最大的便宜,可是总觉得有了钱也不能乱花————你要是想学开车我可以教你,等学会了我还是回去吧。我还是担心我爸的身体。”
童乐看了两眼唐律的脸,输了口气。还是回去吧,本以为两个人怎么说都有交情,就算当朋友相处的也应该不错的。可是看这种情况,唐律别扭,自己也不舒服。反正回去后,童乐也饿不死。就是童爸的药可能换不成了,想到这个,童乐觉得自己真的不孝。
回去的路上,唐律一直没说一句话,反正这么莫名其妙的得罪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等他受不了了,自然会让自己走的。
夜深了,唐律拿了本书却怎么都看不进去。客厅传来低低的鼾声,宣告着外面的人睡得多么的舒心。把书放回了书架上,起身出了卧室。
沙发上的人睡得正香,一半被子掉在了地上。唐律悄声的走过去,坐在沙发边上。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俯身吻了上去。轻轻地碰触,每一下就像在把玩儿一件无价的艺术品。
“童乐,我没资格要求重新开始。”唐律的声音淹没在童乐的鼾声中,低低的平静的像是回应唐律的话。唐律回家以前想了很多,童乐会不会还爱着自己,或者对自己恨之入骨,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又有了其他人。他料想了所有的后果,却惟独没有想到童乐会如此平静。没了爱,没了恨,平静的好像他从来不认识自己一样。
卫生间的洗漱台上,他用完了牙刷就会放回他的包里。他拿来的包一直放在客厅的角落,做着随时打算离开的准备。自己已经没了资格,就像是个被判出局的淘汰者,无论多么心急也无法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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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律大学学的是计算机,童乐对于计算机的了解仅仅只是初中上学时。那时,全校两百多人,十台电脑。计算机课,两个礼拜上一次。除了开机关机,童乐什么也不会。倒是唐律好像从初中就对那个产生了兴趣,偶尔还会花点钱偷跑去网吧玩玩。
童乐的修车技术是跟县里老师傅学的,那个小县城里有车的本就不多,牌子也大多是金杯夏利。而这里,据说只有出租车才开这样的。童乐跟着新的师傅重新学,因为有基础,所以童乐是三个新学徒里学的最快的。月底,师傅背着另外两个多给了童乐一百块钱。
童乐存了三百,自己留一百,剩下的两百找时间给唐律送去。唐律的学费一年要三千五,还要住宿费什么的,照这个速度,童乐肯定能给他存够。
唐律的后妈断了唐律所有的费用。以前在家时,童乐真的没看出来唐妈是那样的人。左邻右舍的都知道唐妈虽然是个后妈,可是对唐律可真没话说。小时候去他家,唐妈那热乎劲儿比亲妈都亲。可是唐律说,她那都是装的。大人们总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是生活在一起很久很久的人也说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就离开了。
童乐白天跟着师傅修车,晚上就睡在修理铺的库房里。日子过得倒也充实,童乐顶喜欢修车的,就是有些累,没有休息的时间。一个月只给四天假,具体哪天凭你自己个儿愿意。好久没见唐律了,想给他打个电话,可是周围唯一的一个有公用电话的地方童乐不愿意去。有一回童乐去打电话,那人多要了童乐五毛钱,气的童乐逢人就说别去他家打电话,那人的计时器有问题。
日子过得很快,童乐整整上了三个月。存够了十二天的假期,想去找唐律。可是老板说,哪有十二天。一个月是一个月的,不累计。气的童乐牙痒痒,白给他干了八天。童乐请了两天的假,走之前花了两块钱去公共澡堂洗了个澡。虽然已经徒劳无功,可是心里会觉得味道没那么重。
再次见到唐律,天已经凉了。好像很久很久没见他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久没见过面。童乐有些激动,唐律还是那个样子。开心也看不出来,激动也看不出来。学校附近那个地下室的小旅店,童乐定了两晚。因为是周六,唐律可以不回学校。
小小的地下室,有些潮,味道不是很好闻。却比修车厂里的味道好闻多了,童乐很不喜欢闻那股子汽油味。唐律依然是那样安静的听着他抱怨老板的苛刻,抱怨公用电话亭那个妇女多收的那五毛钱,还有去那里修车的那些老板和当官的都生儿子没*眼。
“等你发达了,开着大奔去,他才开夏利,气死那个混蛋老板。”童乐躺在唐律的怀里,想着自己幼稚的报复。
唐律听他说完了,消了气才开始吻他的眉眼,吻他的唇,于是情动了,童乐攀着唐律的肩膀,来回乱摸,可是总觉得不够。
“两个男人咋办那事啊?我总也想不明白。”童乐推开唐律的唇问,“我就想让你摸摸我,亲亲我,可是又觉得不够。”童乐说的一点都不害臊。
“算了,先摸着,等知道了再说。”童乐着急的把手伸进唐律的裤子,童乐的手心摸出了些硬硬的茧,擦着那个地方很舒服。唐律抛弃了自己的矜持和冷漠,急切的拥着怀里瘦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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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律低笑了一声,沙发上的人是不是已经不会再冲自己露出那么可爱的表情了。黑夜成了唐律的保护色,他贪婪的轻吻着童乐的唇,忍受着浅尝辄止意犹未尽的折磨。
唐律和李旭东在大二的时候就商量着开公司,唐律的专业技能和李旭东的资金人脉。公司开起来的时候连办公地点都没有,两个还未毕业的大学生买了两台旧式的台式电脑,在一个小出租房里忙起了自己的梦想。唐律一直相信总会有转机的,他们在等待机遇中煎熬着。
上天给每一个努力实现梦想的人一个机会,却总喜欢让他们失去点什么。李旭东找来的投资人是个虔诚的宗教人士,他不会给一个同性恋投一分钱。那时的唐律被从天而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