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ol!-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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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砚冉机械式的点点头,但面上的表情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然後呢?』三个字。
江沫看了,笑笑,直接讲重点。
「舅舅他们是在我十七岁时找到我的,在台湾。让我学了一年的日文後才把我带去了日本,那年我十八岁……」
「啊?」
于砚冉傻了。确实,这些话江沫都有跟他说过,除了『在台湾』这三个字没提到过以外……所以似乎,是自己想太多了?明明就没有任何的只字片语有提供关於江沫是日本人这个资讯,但他却是直接的、毫不怀疑的确认他就是了。
这是为什麽呢?因为、因为……
「那漓漓……你说……在日本………指导工作结束……………」
于砚冉混乱了,说出来的话也抓不到什麽重点。他真的觉得他原本的想法没有错,他们第一次认识的契机,不就是漓漓不会说中文也没来过台湾?然後第二次见面时江沫还说这份指导工作结束後他们就要回日本……这样的解释不就是,他们两个之前都待在日本嘛?!
「嗯……日本人的话,漓漓确实是,因为她母亲是日本人,是舅舅在日本留学时认识的,毕业後舅舅的事业也都在日本,所以才会把我一起带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了解于砚冉的关系,江沫对於那一串几乎算是语无伦次的胡言乱语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解读障碍,依旧秉持著原本的步调清晰明白的回答著。
「我在日本读大学时学的是音乐,大部分的工作也都在那里,但因为在台湾有认识的人,所以case也有接到这里来……这次的指导工作也是他帮我找来的,本来以它时间的长度,我是不会答应的,不过其实我一直有想要回来的意思,所以就带著漓漓来适应一下,结束後再回去,过一阵子再决定到底要不要回来。」
江沫钜细靡遗的说完了,但于砚冉可就没法像他这样简单轻松了,就见他摇头晃脑的努力归纳著适才得到的资讯,不过也许是因为这些答案来得太突然又让人毫无防备了,整理起来实在是混乱到两只眼睛变成蚊香了。
「……好吧,我懂了。」
终於,于砚冉又是缓慢又是艰苦的吐出这五个字,其实这个事实本来就没有多难接受,就是……有些颠覆他的观念而已。不过真要认真回想起来的话,其实这一切的问题还是出在他身上,谁叫他太容易先入为主,而且一旦认定了也不会去怀疑……就像他一直觉得莫离夜宵是女的,也像他一直认为江沫是日本人一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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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始末…下
…下…
「阿冉?」
也许是注意到了于砚冉话语背後的……复杂?江沫一边还在想著其他问题要怎麽回答,另一边就已经不自主的唤了一声,像是想确认眼前这个人的魂是不是还在这里。
「嗯?没事。」
「………」
于砚冉明显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换来江沫无奈的一口气,那样子分明就是有事啊。不过基於他现在的立场问题,他也只能跟著『没事』下去,省得到时回问来反问去的不小心就踩到地雷,自爆……
又叹了一口气,江沫觉得这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毕竟于砚冉的想法、逻辑对他而言实在深不可测、无法捉模。
江沫略微思索了一下,衡量著该说些什麽来带过现在这种沉默才好,但出乎意料的是,于砚冉竟然先说话了。
「……所以那些神之无的家伙,是你还没搬去日本前的朋友?」
还是关於那群『宵夜现实中的朋友』的问题,于砚冉觉得,要不是因为有这群人的误导,他根本不可能被瞒在鼓里那麽久!!!(夏:……)
然後,另一方面他也很好奇,自己似乎跟他们有什麽深仇大恨?先是糖果那群小朋友看他不顺眼就算了,还多了个奇怪的、没见过的女神官跑来闹婚礼?说真的,要不是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一切的起因是为了谁,他都快要以为有人偷玩他家『再见』然後到处得罪人了哩!
「嗯……」
江沫兀自沉吟著,像是在考虑如何解释他和『神之无』之间的恩怨情仇,於是理所当然的没注意到于砚冉脸上的千变万化,等到他想好该怎麽说时,等待答案的人也回复到原本若有所思的样子了。
「我待的地方,在某方面而言就是个孤儿院,所以里面的小孩,除了亚叔的一双儿女之外,都是从各个地方辗转过来的,年龄层自然也有所不同。『寄住』在那里的孩子其实不多,因为那不是正规的孤儿院,比较属於私人性质的吧?所以人数自然少。」
出乎于砚冉意料之外的,江沫竟然不是直接解释那些『神之无』的家伙是怎麽回事,而是又再一次的提到了那个他同年待过的地方。但他没有询问,而是不动声色的继续听下去。
「我是院里最大的,连国民便当──阿国都小了我一岁;默悄悄──亚叔的女儿小我三岁;她弟弟──天在我脚下今年要升大二;小夏她,你也知道了,才刚考完大考而已;还有一些人,你应该不认识,他们现在也都不在神之无了,不过同样都是亚叔家的小孩。……其他嘛,糖果的爸爸领养了阿国,面包他们则是糖果国中同学……」
听了江沫一串看似复杂实则简单的关系後,于砚冉瞪大了眼睛坐在床上,嘴巴也不由自主的张得开开,标准的『目瞪口呆』四个字。
江沫笑笑。
「我们不是朋友,是家人。」
「……」
对於江沫下的这个定论,于砚冉还是有些惊愕,同时还有些隐约的羡慕──家人呢……他家老爸只会在外面鬼混不回家,跟他最亲的『进酒叔叔』电脑只用WORD跟EXCEL,其他那一大票乾叔/乾姨他根本是记得一个忘了两个……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除了学长之外,好像从来没有人陪他一起玩过游戏哦?
「……你们感情真好。」
不由自主的,于砚冉发出了这样的感慨。虽然因为他家老爸的关系,所以时常会有一些『亲戚』在他们家走动,自然也会来亲近身为老爸儿子的自己,但比起那麽多奇形怪状的长辈,其实他更想要有个同辈的玩伴,或者来个小朋友给他玩……呃,不是,是跟他一起玩,他也是很会很开心的!
然而对於于砚冉如此诚心诚意的欣羡,江沫却是相当不以为忤的摇摇头,苦笑。
「大概是因为有革命情节吧?小时後我们都在打架,长大後才决定把炮口对向外……」
「……是喔。」
好吧,于砚冉想,事情通常都不是那麽美好的,交际什麽的更是如此,在得到一个完满的关系前,经历一场盛大的抗战似乎是必然的。这时他又暗暗庆幸只有自己一个孩子,要知道他对那些『权力斗争』是半点的没兴趣啊!
「在SP刚出来的那年,阿国正好要升高一。」
大概是感受到于砚冉的无言,江沫咳了咳当做清喉咙,接著顺口说了下去。
「在确定考上的那一天,他开始放他漫长暑假,然後就像所有解禁了的学生一样,他开始找乐子了,首当其冲就是当时正准备封测的SP,於是踏进了网路游戏这条不归路……」
于砚冉眯起眼,忽然就觉得『不归路』这三个听起来真是既讽刺却贴切还很意味深长?
「……阿国玩了,自然会呼朋引伴。那时我高二,刚被舅舅找到没几天……其实当时我心情是很烦闷的,一方面是课业压力,另一方面……一个没了家人17年的孤儿,突然多了一个货真价实的亲戚,说真的,不管是感觉还是心情都很复杂。」
「喔嗯,我可以理解……」
对於江沫所形容的感受,于砚冉表示能够完全明白。他想像了一下,如果他失踪了二十几年的母亲(老爸只跟他说妈妈失踪了),现在突然出现在病房外要来探病,他一定也觉得这世界错乱了。
「……总之,我就玩了。没多久,巧巧也一起玩,还有其他跟我们差不多岁数的,也都在玩……」
「等等!你们孤儿院也太有钱了吧?那时候电脑和网路应该都没有现在那麽普遍耶!」
于砚冉出於某种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心情,开始就忿忿不平了起来。想当年他家,也有电脑也有网路,但是从他开始玩游戏以後,才从『拨接』进化成『宽频』的啊!为了这个在当时看起来是个巨大但现在感觉像小菜一叠的转变,他可是跟他老爸求情求了一个月欸!
「喔,我们是去网咖……虽然环境不好,但是有认识的朋友。而且嘛……其实亚叔家是很有钱的,因为我们的『家人』都会给……所以花费什麽的,也不是那麽拮据………」
「嗄啊────?!」
江沫的话语随著于砚冉越瞪越大的眼珠子越减越小,最後终於完全消失在于砚冉的惊呼声中。
江沫自然看得出对方眼里的疑惑、不解和惊讶,但他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无法作答,因为连他也搞不明白,那些大人是出於什麽原因才会做出这种『花钱丢小孩』的行为,他们确实把他们抛弃了不是吗?那又为什麽要花大钱把他们送去那里,而不是选择丢孤儿院呢?
「……所以我才说,亚叔家不是孤儿院,因为里头的小孩都是『付钱』进去的,除了我们户口名簿上没有父母的名字外,我们真的跟其他寄住在学校的孩子没什麽不同。」
「……我懂了。」
于砚冉再次艰辛的说出这三个字。他以前就觉得,江沫的身世挺离奇的,没想到更深入的了解之後,才发现这不是离奇,根本就是诡异了吧?!乍听之下还挺悲苦的,但现在他怎麽想都觉得,过得还不错啊……
「呵呵……反正,那时的我们玩SP都玩得挺疯狂的,事业也做得挺大,成就也不小。不过一年後,在公测结束的那一天,我就去日本了,光是赶课业就忙不过来,自然也就没有玩……其他人也差不多,巧巧要考高中,阿国他们的课业压力也渐渐变大,於是就都淡出了……哈罗?阿冉,回魂喔!」
「我在啦!」
于砚冉一边翻白眼一边把某只在自己面前上下挥动的左手给抓在手里捏著,顺便狠狠的瞪了左手的主人一眼。或许他刚才很像在恍神,但其实没有好吗?他只是在算当时的自己几岁,开始玩游戏了没而已!後来想想应该是还没,因为江沫玩得是封测和公测,那时的他还在跟老爹吵宽频呢!
「所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