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ol！-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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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的啃完最後一块饼乾，陈齐判抬眼瞧了瞧窗帘外的天空，嗯，天亮了啊？
转身把他们已经通霄了一晚上的伟大成就转告给公会里的其他人，换来众人一致的哀嚎和呻吟，然後语调一转，全都开始痛骂起那两个把场面搞得一团糟就跑掉的混帐！要不是为了聊他俩的八卦……呃，不是，是讨论事情的始末，否则他们早就爬上床去跟周老爷下棋了好吗？
不过陈齐判倒是不在这一片怨声载道之中……反正他预计就是要通霄啊，只是本来以为陪伴他的会是跟他一起同甘共苦、同舟共济的好学弟，没想到人就这麽跑了独留他一个在这冷清的房间里孤单的吃宵夜……所以也还好有这麽大一个八卦可以聊，其实他这个晚上过得还挺缤纷的说，不但了解了关於昨天那混乱的场面是怎麽回事，还知道了好多他原本不知道的事情──例如学弟常常用来形容他的『忠犬』和『气场』是什麽东西之类的，让他颇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公会】半个框框 ：掰掰还是没回来？
在最後最後，几个挡不住睡神召唤的会员纷纷揪团一起下线，剩下几个也快熬不住了，撑著眼皮就是为了把这最关键的问题打出来。
【公会】电梯下楼 ：嗯，还没……
陈齐判回答得很无奈，他觉得自己大概从来没有那麽希望于砚冉能回来过……这事关他的硕士生涯啊！如果不能提前得到消息知道皇甫变态打算干什麽、没有先一步防范於未然把伤害降到最低，那麽他简直可以体会到，何谓一片惨澹的未来……
虽然他也不知道江大教授是如何得知皇甫变态的『计画』的，但是想到不久之前，小掰被皇甫变态堵在他们系大楼门口时，玩得那什麽『假猜谜、真出卖』的游戏就是拿他和莫离夜宵……喔，就是江大教授做为赌注的。所以反过来说，江大教授那里应该也掌握了一定程度的、关於皇甫变态的资讯才对！
这就是陈齐判为何在毫无根据之下毅然决然答应了江沫做线人的这个请求，背後一番深思熟虑过的推测内容。
啊啊……不过说了那麽多又有什麽用？小掰就是没有回来啊！他的那些精打细算也就毫无用武之地了……
叹了口气，陈齐判真的觉得很哀怨，他这一个晚上已经不知道在心里问过多少次－－『为什麽小掰不带电话出门啊？』这个问题，否则他好歹可以和小掰联络一下，好得到一点棉薄的资讯做为拿出去交换的条件啊！
话说回来，其实陈齐判能那麽笃定江大教授一定握了不少关於皇甫变态的打算在手中，有很一大半的原因是，昨晚江沫在离去之前，有做为『诚意』似的提醒过他──记得『注意』一下他两个月前报名的，三天後要出发的某个小型考古团，可能会很『临时』的出现一些『小变故』，要他小心谨慎。吓得他赶紧上ＭＳＮ到处托关系询问详细资讯，这才知道，原来带队人又换成总是阴魂不散的皇甫变态了！
陈齐判当下马上决定──不去了！还有更加的坚信──出卖小掰有利可图！於是陈齐判这个『线人』做得愈发死心蹋地，就差没有每个整点准时回报即时动态了！
好吧……他是很想每个小时都报备一次的，但是，没有消息给他报啊！！！所以此时此刻的陈齐判才会那麽无奈，那麽哀怨。
挥手──在游戏里，跟除了他以外仅存的另一个人说了声再见，陈齐判关了游戏关了电脑，略为思考了一下後决定，还是打通电话吧，虽然小掰还没回来，不过这也算是一个消息吧？而且算算时间，正常人是应该睡醒了才对，打过去应该不会太突兀。
原本陈齐判以为，电话打过去後会响很多声、或是很多通之後才会被接起来，毕竟这个时间，大多数的人应该都不会觉得是电话在响而是闹钟在敲吧？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几乎是他才刚拨通，对面那头的人就接了，而且出口就是一句。
「掰掰回来了？！」
「阿……呃………」
陈齐判当下完全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这个声音听起来，那人似乎也尚未睡下？
「那个阿，小掰还没回来……」
「什麽？他跑去哪了？！」
「呃，不知道……他手机没带出去………」
「………」
「咳咳，哈罗？」
「……我去找他………」
「喔喔，你要去找……咦！你要去找小掰？你要去哪找啊？！」
「……不知道，他会去哪里？」
「阿，这个嘛……我也不是很清楚欸，我和小掰只有在宿舍有交集………」
「……回家去了吗？」
「回家？喔，对，小掰好像就是本地学生……但是我跟小掰住了两年，没看过他回家耶……」
「为什麽？」
「详情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因为他老爸这样还是那样的关系，所以就把房子给卖了吧？这种事情我也不好问……」
「……那他会不会在他班上同学那边？」
「唔……应该不会吧？昨天毕业典礼一结束，应该不少人就回家了吧？就算没回去也是在另外一栋宿舍……小掰好像没有很熟的人住那边？」
「……系外的同学呢？没有熟的？或者，学弟妹？」
「这个嘛……好像也没有，同年级的状况应该都差不多，学弟妹的话……小掰很宅的，平常顶多就是跟班上同学打打交道，其他应该都是认识但不熟的吧？」
「……不然，带他硕士的那个教授？」
「喔！这个更不可能，小掰超级讨厌他的啊！而且……会有教授把自己未来的学生──还是同性学生带回家的吗？呃，虽然小掰的情况可能有点特殊……」
「什麽？」
「没事……反正，应该不在言教授那边。」
「……那还有哪？旅馆？他有带钱包吗？」
「钱包啊……应该有吧，我看他有穿外套出去……他的钱包通常都放在里面的。」
对话到现在，陈齐判觉得他再不给电话那头的人一点心安，那人好像随时都会奔出家门去报警一样。所以……即使他看到于砚冉的床上有个疑似钱包的皮夹在上头，他还是这麽说了。
「呃，总之，你不要那麽紧张，小掰都一把年纪了，不会把自己搞丢的！」
「……也有很多成年人遇到坏人的…………」
「哎唷，安啦！小掰他宅归宅，但是对这一带他还是很熟的啦！而且不要看小掰那样呆呆蠢蠢的，他可是出乎意料的有练过空手道喔！」
「………」
这点到不是陈齐判给得『善意的谎言』，于砚冉真的有学过一点的防身术──不过不是空手道而是跆拳道。反正总之，除非遇到酒驾啊、帮派械斗啊，那种非一人之身足以抵挡的伤害之外，于砚冉其实是危险不到哪里去的，这也是为什麽身为室友兼学长的陈齐判能那麽安心的在宿舍里吃宵夜玩游戏的原因了，他是看过别人吃过苦头的！
「所以，呃，不用太担心啦！说不定小掰只是跑去网咖睡个觉……总之，有消息我再联络你？」
「………也只有这样了。」
＊
挂掉电话，江沫状似随意又似发泄的把手机往床头柜扔去，也不在乎那台既精密又复杂的触控手机能不能承受得住那麽巨大的撞击，只是垂头坐在床沿，一动也不动。屋外的朝阳灿烂非常，耀眼的金黄透过窗帘打在他沉默不语的脸上，有种逆著光的颓丧。
他现在的思绪非常混乱，一会是想到昨天那场被搞砸的『婚礼』，一会又是想到不久前的庆生宴，甚至更早之前的，在游戏里和再见的相遇、在现实中和于砚冉的碰面，他都想到了，就像一种死亡前的回顾，而这些片段都只围绕在一个人身上。
江沫也不是很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麽演变到现在这个地步的？『莫离夜宵』这个角色，除了配点之外，发型发色、造型风格全都是漓漓选的，因为那本来就是属於她的小人，只不过是他在操纵罢了，所以选择女角……他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就是在几次被追求的骚扰之下，刷了不知道几个广播宣布自己是男的（反正漓漓也不在意这些）。ＩＤ则是以他们两个的名字命名的（沫漓嘛……），一次就把他们兄妹俩给替代进去了。
其实这串误会的一开始，只是因为江沫觉得，怎麽有人能不闻世事到这种程度？先不论当时他刷了多少个广播昭告天下，毕竟广播是很容易被忽略掉的，但是就『神手』是人妖的这一点，应该就没人不知道了吧？结果很显然，就是有！因为那个人连神手是谁都不知道……於是当时的他，就抱著一种不知是恶作剧还是看好戏的心态，想看这个人到底什麽时候才会发现，这个全伺服器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没有澄清。
後来，在现实中遇到了于砚冉。
第一次见面，他当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再见，只是因为他帮了漓漓也帮了自己，所以理所当然的对他有点好感；第二次见面後没多久，他就确定了于砚冉在游戏里的身分，在感慨世界真小的同时，也很想知道这人在现实中是不是也一样那麽……呆，於是他也就没戳破。
然後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似乎每次的见面，都能让他再更欣赏于砚冉一点，不管是他疼爱漓漓这点，亦或是他那种呆得恰到好处的个性……就连他的一些小缺点，在他眼里看来，也是挺讨人喜欢的。
游戏里也是，自从他被再见『捡』回家之後，他们每天都在一起，不管是聊天练功还是打宝，好像只要是跟再见一起的行动，原本那些单调的、无趣的、机械似的动作，都变得生动活泼了起来，他都快要想不起来，之前没遇到再见时是怎麽玩游戏的了。
可是有一天，再见却突然开始避而不见了。
在那将近一个礼拜不被理会的日子，江沫的焦虑不只一点点，他紧张、担心，著急的猜测著，会不会是『性别之谜』终於被发现了？所以再见才不理人的？！他好几次都想抓著来他们家蹭顿晚餐吃的于砚冉，问他『再见到底怎麽了？』。但他不行，他只能假装镇定的和于砚冉话家常，只能忐忑不安的天天挂在线上等再见跟他说话。
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和初衷早已背道而驰，现在的他是多麽害怕『真相』被查觉；也是因为这个变故，让他意识到──不管是再见或是于砚冉，不管是游戏里还是现实中，只要是被这个人置之不理、视而不见，都会让他很难过……
他喜欢再见，也喜欢于砚冉，这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喜欢，但同时放在同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就变成爱了。当江沫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开始害怕，若是哪天，真的被再见发现莫离夜宵的背後是个男人时，该怎麽办？知道莫离夜宵就是他江沫时，又该怎麽办？
他知道，再见是真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