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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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了两口的杰克又被拖了回来，似乎这里也只有他能明白这是什么。无比怨念的看着已经凉掉的午饭，杰克用镊子取出了芯片，看了一眼之后也颇感惊奇：
“这是还处在传说中的超大容量存贮设备。”
“那是多大？”大象好奇的问。
“非常大！”
一阵鼓捣之后，芯片被装在一个仪器上连接了电脑。终于秘密揭晓的时候到了。
一个古怪的符号出现在屏幕上，“ζ”好像是条蛇，又像是闪电，大象更是直接喊出了“精子”。一大片目录出现在屏幕上，大多数都处于无法打开状态，在可以调阅的文件中杰克随便点开一个，出现的视频瞬间便震惊了所有人。是丧尸！被绑在手术台上的丧尸，时间竟然是病毒爆发前半年。在屏幕的边缘，各种数据、模型不断的滚动。视频刚开始五分钟，屋子里的人就少了五个。活体解剖，即使对象是丧尸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得了的。
屋子只剩下了端木和杰克两个人。视频很多，跨度足有六个月，其中一个人可以肯定就是那位布莱恩特中校。也许他真是一个博士。
快速浏览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普通丧尸，还出现了T2丧尸，但很弱都是新生体。资料太多很难一次看完，他们直接跳到了最后，布莱恩特的视频日记。
“实验证明，T2还具有继续进化的潜力，从T1中发现了突变个体。病毒特征变化很大，于T病毒相似度仅为56。4873％，和其他研究所提供数据相似度99％以上，可以确定为新的变种。等待命名。”
“正是命名新发现病毒，G。”
“G病毒，表现出比T病毒更强的突变性。至今已经发现了三个变种。相对T2，G1更加稳定，其他数据待观察。”
“12月29日，我是布莱恩特博士，公司已经抛弃了我们。”
“1月15日，我是布莱恩特博士。你错了！你们都错了！T病毒不是失败品，它成功了。我的感觉非常好！我现在新陈代谢的速度比冬眠的青蛙还低，耗氧量是常人的5％，血液含氧量是常人的三倍。你们要的长生就在这，你们这群目光短浅的笨蛋！”
这是最后一篇日记，日记的末尾端木看到那只熟悉的爪子。
屋子里烟雾弥漫，一地的烟头。两个人都需点时间消化一下刚知道的秘密。
杰克首先打破了沉默：“T2，T3？还是G1？”
“我想都不是。”
“简，和你一样？”
“我想应该是。”
“被你咬过，会不会变丧尸？”
“不知道，没试过，你要不要试试！”
“那个，我看还是把他们叫回来吧！”
不多时再次聚齐，伊莎贝拉很贴心的为杰克带了一份热的食物，当然还有端木的。其实现在都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杰克把资料整理了一下，现在屏幕上显示的就是“ζ”
“这代表了宙斯，奥林匹斯的神王，掌管雷霆和惩戒的神。这个标志代表了雷霆，蛇，还有精子。象征着权力，智慧和生育。这个世界上使用它做标志的势力，就只有宙斯集团。”
“这是什么集团，没有听说过！”汉斯疑惑的说道。
“你的家产有多少？”杰克问。
“差不多一百万美金。”
“那就是七位数，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这个集团的存在。”
“那要几位数才有资格？”
“起码十位数！”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十亿！”托尼在一旁捂着脸，大象这孩子还真实在，真的在那里一根一根手指掰着数。
“杰克你知道，那是不是说你的身价超过十亿？”相对男人而言在金钱方面女人们总是很敏感，总能抓住问题的关键，伊莎贝拉就是这样的女人。
“这一点我不否认。”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午饭＋晚饭一起塞进肚子里，杰克开始简述刚刚整理的资料。
“在这个世界之下还有一个隐形的世界，普通人是无法触及的。宙斯集团就是这样一个企业，它是一个遍布世界各地的巨大的帝国，下属产业涉及所有行业，能量巨大到难以想象。”
“十亿！”大象又一次抢答。
“对，十亿是一个门槛。曾经听说宙斯集团下属有一个很重要的研究项目，目标是延长人寿命，初期的成果效果很好，据说得到很多国家和势力的大力支持。”
大家看杰克的眼神开始怪异起来，杰克立刻澄清。
“别这么看着我，我还没到需要用的年纪，也轮不到我用，家族里的那些老头子可都为了这个挣破了头。”
“掌权者谁不想长命百岁”
“你的家族主要经营什么？”端木问。
“小生意，机械加工之类的。根据这里的资料，这个计划中后期的研究产生了偏差，开始研究人类新的进化。现在看来病毒的来源就是宙斯集团的研究所产生副产品。至于这个布莱恩特应该就是宙斯集团在政府中的一个间谍。出事故的是位于A市的研究所，未知原因那里的病毒发生了泄露，之后启动的A级清洗。不过显然没有达到效果。”
端木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A级清洗？是什么？”
“大手笔，核弹，还是两颗！”
在键盘上电了几下，出现了一段视频，实验室成了丧尸的猎场。杰克继续说道：“布莱恩特所在的实验室最后被舍弃了。他所在的实验室内的主机被控制，自动开启了圈养实验品的牢房大门，放出了丧尸。这位布莱恩特博士杀光了其他人和丧尸，孤身逃了出来。最后他变成了T3，到了这里又杀光了在这里避难的人，直到遇到我们。”
杰克没有提关于G病毒的部分，实际上端木并没有要求他这样做。不过这样也好，起码端木不需要为解释费神。一抬头，刚好和简的眼神相遇，他们互相读懂的对方眼神中的意思。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摘下了眼镜和手套，端木清了清嗓子：“我有事要说。”
六十三
摘下了眼镜和手套，端木清了清嗓子：“我有事要说。”端木把手放在了桌上，淡紫的指甲，苍白的皮肤，没有一丝伤痕的双手。同时简也摘下了她的眼镜，露出那双美丽的瞳孔。
“对我和简，相信你们心里都有疑问，请不要提问。”大象悻悻的放下了手。
“我和简的身上是有一些异于常人的地方，因为。”深吸了一口气，端木从没想过自己会紧张，简的手轻轻的放到了端木的手上。她的手很凉，因为他们的体温都很低，但端木的心很暖，他可能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但他决不会孤单。
“我和简被T病毒感染过。”话一出口，端木顿感轻松。好似吐出了长久以来压在胸口的一口浊气。端木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他错了！
纵使身体的力量变得强大，甚至变成了丧尸，但他的心、他的魂依然还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但端木没有想过，在末日的乱世中，一个普通人就真的普通吗。
在这一刻，端木清楚的看到了他们的震惊，害怕甚至是恐惧。看到伊莎贝拉同样扑进了汉斯的怀里，大象也已经钻进了托尼的怀里，至于托尼本人，本来是想去抱杰克的，不过被后者充满威胁的眼神制止。
端木感觉手背一紧，他看到了简略带紧张的目光。端木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是不是也带着紧张，他能做的就只有反手握住她的手。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住，屋内的空气似乎已经凝固。
直到，杰克怯生生的说道：“那个，人肉好吃吗？”
靠，端木一听就知道杰克的声音是故意装出来，虽然是好意，但那个声音装的真的很烂。
“我们不吃人。”
“不吃人，不吃人那有什么可怕的。”杰克马上取消鹌鹑姿态，很爷们的恢复了原本没有骨头的样子。杰克的演技很不怎么样，但他成功的打破了僵持的气氛。很多时候缺少的只是一个开始。
交流永远都是消除隔阂最好的手段。有了一个开始那一切就都自然了，在某人有意的带动下，聊天的气氛越来越轻松，汉斯竟然以前就听说过简，据说简以前很出名。托尼的爷爷奶奶曾经在中国生活过，按中国的传统给托尼取了个小名“壮壮”；大象保留了他和“壮壮”几乎所有的嘿咻录像，长达几十个小时。
伊莎贝拉和托尼是曾经的校友，据说托尼在学校时很出名，当时他还是喜欢女人的，有很多女友。BIG曾经在路上遇到了喝醉的某女星，并发生了一夜情，还有照片为证。瞬间引发了一众狼嚎。
最后竟然演变成了一次小型的PARTY。
端木其实隐藏了一个秘密，关于他的酒量。于是，包括简在内所有人都被灌醉，这里的沙发很舒服，屋子也暖和。站在屋顶抽着烟，端木的心情和雪茄的烟头一样，忽明忽暗。
今天发生了许多事，芯片，病毒，真相，坦白。端木的脑子里有点乱，在末日的背后，在普通人无法接触的世界中，还有一个庞然大物。是宙斯集团一手造就了末日。让无数生命丧生。而讽刺的是，T病毒是以延长生命为目的进行的研究中所产生的副产品。
端木确信布莱恩特博士搞错了，他和简并不是G1。他们和G1之间有着本质的却别，虽然G1也拥有类似于异能的能力，虽然G1比T3更加稳定，外形更像人，但是他们是丧尸，100％的丧尸。而端木和简不是，他们更加特殊。他们不是完全的丧尸，也不是完全的人类。
布莱恩特口中的完美G1，应该是他的推测。根据T1》T2》T3的进化特征，越是高级，越是强大的丧尸，外形就越接近正常人类。而低级丧尸对高级丧尸有着本能的敬畏，而同等级个体之间关系复杂，可能是伙伴也可能是互相的猎物。吞噬进化，这是资料中的一个名词。
T病毒式通过吞噬其他更优秀的基因得以进化的。而端木觉得自己和简似乎更加吸引丧尸的注意，超市中的丧尸狗，之后的T2们，还有这头T3似乎都迫切的想吃掉自己，就好像自己就是末日版的唐僧。结论就是：自己和简拥有比丧尸更优秀的基因。这个结论让端木有些欣慰，但有一个词始终在他的心里堵着。
异类，无论是丧尸还是对人类，自己都死异类。丧尸想吃它，至于人类？人类是最无法容忍异类的，肤色、种族、语言、信仰、外貌、收入、地位、性取向，人类早就习惯了把人区分三六九等。划分出各种圈子，任何试图融入其他圈子的尝试，都会引起剧烈的反应。
对待异类，嘲讽，谩骂，羞辱，排斥，打压，还有最彻底的方式，毁灭。对人类自己都是如此，更何况端木根本就不算人类。就算是这些同生共死的朋友，终归还是要分开的。
沮丧？自卑？端木从来没有，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丧尸，他靠的都是自己，做人努力学习工作，做丧尸流自己的血，拼自己的命。其实端木内心最担心的是简，这个姑娘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对这个姑娘，端木有种发自血脉的保护欲，没有情欲掺杂，就如同亲人。无论她的身还是心，都在他的保护之列。
端木是孤儿，没父母，没亲戚，没兄弟，没老婆，没孩子。他不知道这种感情是否就是亲情，但他知道任何企图，或已经伤害简的想法，做法他都绝对无法容忍。
春天的晚风吹过端木的手掌，从指间带走一串白色的霜花。
第二天清晨，一夜未睡的端木做在顶楼上叼着雪茄看日出。楼下的酒鬼中，竟然有人醒了过来，还不止一个。
“看日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