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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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悔哉撩了下耳畔垂下的碎发,放下笔,抱来铜镜,“好了。”
樊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动动嘴角,做了个怒目圆睁的表情,“二郎神?本尊的哮天犬在哪里!”
悔哉动动嘴角,“我扮上哮天犬陪你?”说着拿笔沾了油彩要画,樊襄按下他的手,“我怎么可能让你做狗,你在我眼里就是个活生生的人。”
悔哉给樊襄一个侧脸,“若是王爷真当悔哉是个人,那为什么要这样害悔哉?”
“此话怎讲?”樊襄揽过他的腰身。
悔哉顿了下,“夜夜不让悔哉安宁,可不是害悔哉?”突然一个媚笑,用手指沾了樊襄脸上的油彩点在自己唇上,“老这样陪着悔哉,悔哉消受不起。”
他真的消受不起。如果定陶王真当他是个人,为何天天将他挂在嘴上,说给外面的人听?将他说到他住在王府都有所耳闻的地步。皇上从前是宠他,可皇上并不让别人看见他,更莫说将他的事变成闲话在各府里念叨着。他在王府一个月,倒比在宫里三年都招眼,明面上定陶王说是我家美人如何如何,我家美人看了这个一定喜欢,买回去送他,其实应该都是让人听的,让人知道他悔哉始乱终弃,以男子之身侍二副不说,还娇蛮柔弱,恬不知耻。
☆、且歌且顾盼 三
他并不记得是自己主动招惹定陶王,为什么那人这么恨他,要这样对他?日日给他温情,但那温情究竟是真是假,难道只为了不让他好过而做出这么多事情……那也未免太过不可信了。
“哪里有夜夜,比如昨夜前夜,我劳烦你了么?”樊襄把他的手拉过来按在自己胸前,“我是爱你的,为什么你不信,你宁愿信我皇兄爱你,也不信我爱你。”
悔哉跪下身,带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贴在樊襄胸膛边,“我都信,能得到你们两个的爱,天下再没有比悔哉更幸福的了。”
樊襄将悔哉抱上床,悔哉安定的躺着,手放在耳边,那样温柔的看着他。樊襄带着二郎神的脸谱,在昏黄油灯下总显的凶神恶煞,悔哉用拇指挨上他的嘴角,将那处油彩向上抹开,假装定陶王爷是笑的。
樊襄愤然偏过头去,悔哉收回手,侧颈,支起一条腿,胸腔起伏一下,“悔哉不喜欢带着脸谱的人,王爷见谅。”声音很寂静。
樊襄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谁生气,但是眼前无端就出现第一次见面时悔哉满身的白衣和那日雪景里的冰清玉洁,悔哉对着他皇兄的模样,肯定不是现在的尖酸刻薄,更不会特意作践自己,他现在开始好奇了,他想见到悔哉在和祥情况下的模样。
虽然把这个美人变成这样不得不用尖刻来保护自己的就是他。
“乖。”樊襄再转脸过来,已经没什么表情,他两手撑在悔哉耳边,和他十指相握,微微皱眉,“我明日再来看你。”
“今日?”悔哉脸上满是不解,“今日王爷也放过悔哉了?”
“你不该只是用来玩乐的小宠,我信你有自己的情绪,不是个木偶。”樊襄带着满脸油彩拂袖而去。
悔哉将身子蜷在一起,双眼无神的看着定陶王离去方向,看的久了,累了,眼里干涩出泪了,才抱着膝盖,将鼻子以下都埋进去,哭了一阵,用咳嗽声盖了下去。
在这样凶险的环境里,他不敢哭,不敢露一点真正的自己。
自己的情绪……情绪……有,那又怎样?
第二日上午定陶王爷一早就叫人来服侍他起,说带他去个好地方。悔哉在王府没有多少衣裳,又赶上催的紧,只穿了件青色的夹衣,绾了发插根木钗就随人出去了。
定陶王爷已经穿了一身金带紫的背手站在院中,听闻他在背后问好,扭头过来映着朝阳,格外倜傥。
“悔哉快些。”定陶王向他招手,“晚了可就赶不上了。”
终于要带他出府了,悔哉手在袖中握了个拳,咬咬牙,抬头还是浅笑,“王爷要带悔哉到哪里去?”
“去了你便知道,先别问那么多,现在告诉你了就没意思了。”樊襄的手一直伸着,悔哉站在樊襄面前,看了他一会,才将自己的手从袖中抖出,放在他手心里。
悔哉的手骨节分明,顽长,白皙,食指上有卧茧,腕上带着一串佛珠。
“若是昨晚咱们两个一处,今早可就赶不上了。”定陶王将他拳头整个握在手里,拉着他,像个孩子般旁若无人的向前大步流星,“悔哉会骑马么?”
悔哉被他猛的一拽,两人就用这种手拉着手的姿势一前一后在还没亮的府里穿行而过,后面跟着侍候的人不多,定陶王看着很是高兴,甚至还左右摇晃着手,“不知道悔哉能不能带来这福气。”
☆、且歌且顾盼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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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且顾盼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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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食烟火尘 一
悔哉松开樊襄的手,在樊襄周围饶了一圈仰头看看顶,又看看那不甚明显的地上映的花纹影子,蹲下来摸了摸灰尘,樊襄以为他有什么发现,蹲下来听他说话,没想到他张口了,却只有五个字。
“死人的地方。”
“死人,的地方。”樊襄站起身,“死,人的地方?”
悔哉从背后拥住樊襄,“最好都不是。”
樊襄握着他的手,叹了口气,两人在这破败的殿里站了很久。
而后定陶王和悔哉同乘一匹马,在城郊田地树林里奔腾很久,反正王爷不是皇上,自然不必那么拘束,脱离都城的感觉是难以描述的,尤其是悔哉这样不常出宫的人物。
皇上护他护的很好,皇上不让任何人看到他谈论他,但那爱护有太多无奈和专制,在宫里的日子,难过的比开心的多了几倍。他现在开始想,他是不是误会了定陶王爷什么?
说不定王爷向外面说他怎样,只是因为喜欢他,想让旁人知道这份喜爱有多隆重?
“王爷。”悔哉搂紧了樊襄的腰,低头贴在他背后,趁他让马歇息下来随意走动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您是喜欢悔哉,还是?”
“怎么现在还说这种傻话,我不喜欢你为何千辛万苦把你从宫里弄出来?”
“悔哉没底。”悔哉的下巴印在樊襄肩膀上,“悔哉不知道您这份喜欢有多重,或者说,究竟是怎样的喜欢。您的位置和悔哉差的太远了,悔哉只是想知道……除却外面的那层所谓喜欢,您实际要悔哉做些什么?您明白告诉了悔哉,悔哉也好知道该怎么和您相处。”
到底这美人是有心的。樊襄勒住了马,“悔哉好聪明。”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悔哉笑了。
“所以你宁愿我跟你说明白,也不愿试试慢慢相处?”
“从您第一次见悔哉来看,您不该喜欢悔哉的……是说男跟女之间那种情意。”
“哪怕说清楚了,一切都没意思了?”
“果然是这样。”果然没有会对他纯粹的好,纯粹的因为喜欢而怎样,果然这定陶王爷不是真的爱他,果然……果然处在这皇宫的,除了利用再没有别的。
“果然?”
“那就请您回府再说吧,让悔哉再高兴上一会,让悔哉以为至少今天,您对悔哉是真心的。”
“我现在对你就是真心的。”是真心的,今天他并没有掺什么假,带着悔哉这样的美人出游,他有什么好做假的,难道他不演戏,与演戏是一样的么。那是该说他演技太好还是活的太假。
樊襄侧脸笑笑,捏捏悔哉的鼻子,“不过既然你现在不想听,那就到你想听的时候再说。”
悔哉收紧了手臂,闭上了眼睛吸了口气。樊襄抬抬肩膀,仰头又笑一声,一踢马肚子催马疾驶,风一样的从林子里穿过。
他就喜欢这样的生活的,他也适应,骑马挥兵豪情万丈,他熟识的这一切樊煌都不擅长,很好。
樊煌只会在宫中养点悔哉这样的小宠,多可笑。樊襄偏头用余光看身后的悔哉,悔哉显然是经不住这样折腾的,脸上起了汗,似有不耐之色。
☆、不食烟火尘 二
“还好么,你若身子不行了我们就回城,到底我只是王爷,我府里没人敢询问我做了什么,只随我们高兴。”
“王爷说的好笑话,不过骑马,悔哉怎么就会不行了?但是已经正午,总要……总要吃些东西。”
还嘴硬?这美人怎么就不肯老老实实说一句不行了好让他怜香惜玉?
“原来如此,看来本王多虑了。饭食不用担心,我们一会找处院落要些吃食好了。”樊襄笑的真诚,“没想到美人久居深宫,陪我跑了一上午却毫无倦意,对新会骑马的人来说很了不得了。”
“多谢王爷夸奖。”悔哉的头从他背后低下去。
某人是不是咬牙切齿了?有意思,这个人果然很有意思,越相处越有新发现,他开始真的想调教调教收在身边了——若是收下了,也是要那个只适合他的,适合樊襄的小宠。
到午后一刻定陶王才绕进一处开化的村落,说是村落,其实房子已经建的很好了,最显眼的那座院落明显是个员外的。员外家家丁有眼色,看樊襄和悔哉衣饰就知道不是凡人,让进最好的厢房,说是老爷不在家,老夫人请两位到主屋去。樊襄饶有兴致,悔哉却不大热心的样子。
这家老夫人是极力的招待的,几个人坐在主屋闲聊,老夫人问两位客人是做什么的,樊襄说他校场小卒,指着自己身旁的说这是管我们户籍的先生,老夫人不信,说樊襄至少也是个官,樊襄笑笑不置可否,和老夫人聊起别的,老夫人又问家里几口,可曾娶亲了没有,樊襄扭头看了悔哉一眼,使着眼色。
这是常有的事情,碰到这样一看就仪表不凡的人,想把自己家女孩许配出去的地主员外大有人在,只是不知道这家老夫人看上的是樊襄还是悔哉。
“这位公子,不知道你的姓名?”老夫人两手拄着拐杖,伸头从樊襄肩旁看到悔哉。悔哉坐在旁边沉默不语已经很久,听到问话猛然抬头,樊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一瞬间总觉得他眼里有泪光。
“公皙简。”悔哉向那老妇人和善的笑了,“复姓公皙。”
“啊呀呀,莫非是公皙大人家的公子,城里姓公皙的……”
城里姓公皙的,似乎只有一家人。
难道说悔哉其实是……樊襄挡住老夫人想要站起的身子,“听他胡言乱语,若是公皙大人家的公子,又怎么会跟着我,还要劳烦您准备一口饭呢,我这兄弟啊,最喜欢说笑话。”
“对。”悔哉直直的看着老夫人方向,眼里却空洞的一点东西没有,“是说了个笑话,我总想着能是个大人家的公子,好好读书考功名,老夫人见笑了,我字莫悔。”
“先生,这样戏弄老人家是不对的。”樊襄将话题转向了别处,只是过了一会,那老夫人又在樊襄的名字了,樊襄倒是爽快,说自己叫单九,爹娘是京城里经商的,家中有一房妻子,全家都住在京城,今天校场来了新马,他带先生出来试试马。
☆、不食烟火尘 三
这样聊了好一会,总熬到这家厨房备好了午饭,老夫人请他们两个厢房去用,用罢后樊襄向这家丫鬟说请向老夫人说一声叨扰了,他们这就离开,改日再谢。丫鬟要去叫老夫人,被悔哉拦下了,悔哉说我们欠府上一顿饭,下次你们家主人进城,到定陶王府去取报酬就是,还特意问樊襄是不是这道理。樊襄哭笑不得,只得说是这话,改日到定陶王府去说找一个叫莫悔的,自然有人迎进去,我们先生跟定陶王府上的人好着呢。
悔哉笑笑,又要了笔要了纸写了单九于某年某日欠某府一顿饭几个字交给丫鬟,还在樊襄面前晃了一下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