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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南风缭乱-第30章

小说: 南风缭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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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久,也不至于手下护国大将军与御史卿一起消失,文武双璧同时不在,傻子也看得出这皇上根本就是出宫了。
  其实以景炎君的实力,不带护卫都无妨,他这一身武艺并不在绝尘之下,哪怕只身一人微服私访都会毫发无伤。可他偏偏选择带了一个不会武功的累赘一起去,一是不想自己不在的时候,他受人欺凌,现在可不比以前,他面临的压力不仅仅是后宫,还有官场。再者,即使是中原,偏北的城市在冬季还是很冷,此次下江南,正好让温和湿润的环境好好医治图兰的哮病,能去根就更好了。
  然而,图兰只是恭敬的说了一句:“多谢皇上挂念。”,多了几分疏远的意味,即使比以前更听话,更有理,更成熟又能如何,那个他爱的小野猫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这或许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
  虽然一起坐在马车里,可景炎君却怕图兰会反感,并没有太靠近他,可自己不开口,似乎那人只想用手臂撑着头一直看窗外的风景,景炎君为缓解尴尬的咳嗽几声,图兰也愣是没听见。
  没错,就是装的,他就是不想理他……
  “图兰……”还是没有反应,这下景炎君微恼,伸手按住图兰的肩膀,可那人回过头来,望着那平静无波的碧色眸子,景炎君的气势一下子软了下去,想说的话也吞了下去,支支吾吾半天才找出个理由来:“你……那天那么对贤妃……”
  时间转到数天之前,已经收拾好行李的图兰在白玛的催促下不耐烦的起床,推开宫门,台阶下的冰冷砖地上正跪着一个人,即使素面朝天不着一丝脂粉,长发也只是用一根朴素的木簪钗起,就连身上穿的都是麻布,若不是看到了正在不远处偷窥这边的那个宫女,他都认不出这是贤妃。
  或许贤妃的底子很好,是个美人,但生了孩子之后心情一直低沉,而且没有上妆,那蜡黄的脸色根本看不出是平常那飞扬跋扈的华贵女子。
  可图兰并没在意,就像没看到一般,身后跟着白玛,一道从贤妃的身边绕了过去。
  “图兰王爷。”
  贤妃也没回头,即使跪在地上,身板却还是挺直的,即使穿着打扮比平时要落魄许多,可气质却是这些外物所掩盖不住的。
  “何事?”平淡的问道,一如他待人的风格,只是停下了脚步,说明他还是没恨这贤妃到入骨的程度。
  “王爷,先前窦铃兰对王爷百般无礼,甚至出手加害,不知王爷能否原谅?”贤妃这才转过身,跪在图兰面前,叩首在冰冷坚硬的砖地上。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原谅你?这后宫你待的时间比我久,自然比我更清楚待人之道。”这意思就是后宫的嫔妃都是如此,得了势便伤天害理,失了宠便又到处寻求靠山,我被你害的差点丧命,再怎么没脾气也不会轻易原谅你。
  “可你并不是后宫之人。”
  没错,他不是后宫里的嫔妃,他是朝堂上的官吏。
  “你起来吧,我不原谅你。”直白的让人吃惊,图兰当真是大漠那单纯的蛮夷,说话也不知应该拐弯抹角含蓄的说。
  “为何?我只是来求你好好待我的儿子,我已被打入冷宫,再威胁不了你什么,也毫无牵挂,只有这孩子是我的骨肉至亲,难道这一点心愿你都不肯满足我吗。先前多有得罪,可我能做的也只有屈膝叩首来乞求你原谅,只要你发誓善待我的儿子,哪怕要我的命都可以。”任贤妃再怎么铁石心肠,生下了孩子的母性是无法磨灭的,即使十恶不赦,内心也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安全的。
  图兰叹了一口气,凤眼一扫,望向太阳初升的天空:“正因如此,我才不原谅你。”
  贤妃不解,抬眼疑惑的望着图兰。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怜悯这种东西,给你还不如去泡茶。你的罪孽何其多,恐怕在冷宫的这些日子你也数算不清,若是遗在逸儿身上会让他多痛苦,所以你就带着这份罪孽好好活下去,尽你最大的努力去弥补那些被你伤害的人,也省得逸儿因你痛苦。”
  贤妃恍然大悟,心中感激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痴痴的问一句:“他叫逸儿吗……景逸,真是个好名字……”
  而从养心殿出来的景炎君正好听到这句话,才明白其实图兰并不是一个不记恨伤害自己的人,只是他不想报复而已,他这样做只是想他人知道,他并不任人欺凌的软柿子,一旦他开始报复,或许会杀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相对的,他这么做同时就取得了贤妃的感激,贤妃若是愿意追随他,那么朝中她的外戚窦氏一族便也归于图兰麾下,多么精明的人啊,他之前怎么会小瞧了他的?
  “怎么,你怜惜她了?”
  “不,只是感觉你做事也很……果断。”景炎君选择了一个稍微避重就轻的词语来形容,望着图兰微微有些变化的表情,不由得笑了出来:“不在朕之下。”
  “可我在你身下。”图兰将目光又移回了窗外,“虽比不上你做事凌厉,但我也不想被人小看。”
  “你做御史卿就是为了复仇?”
  “不是复仇,我只是想……保护我重视的人。”若不在这洪流中站稳脚跟,我将如何保护我的骨肉?我比不上贤妃的外戚强大,却有可能落得比她还凄惨的下场。
  景炎君的笑容一直没褪下:“人心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左右的东西。”
  “我知道,所以我才真心对待,并坚信能换来回应。”
  江南的天空阴云密布,本就是水乡,这个季节竟格外潮湿,图兰朝窗外伸出手,正好接下了迫不及待撒向大地的第一滴雨。
  凉丝丝的触感从手心直传到心中,他还来不及伤感,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被令人舒适的温度包围,就连那一点怅然都消失殆尽。
  无需多说什么,时间自会给出答案。
  图兰回身,伸手合严了景炎君的领口:“开着窗风大,别受了风寒。”明明还是个少年,竟像老夫老妻一样叮咛他,明明最需要关怀的就是他自己。
  “图兰,你有多久没和朕亲近了?”
  图兰理所当然的想歪,刚想推开景炎君,却发现那人抱得太紧,已经挣脱不了了。
  “别多想,只是自从你回来之后就越来越疏远我,抱你都在躲避,”景炎君伸手轻抚着图兰的左胸:“什么时候,你才能从这里接受我呢?”
  马车缓缓停下,给了图兰一个逃避的理由,胡乱推辞了一句什么就下了车,白玛伸手扶下主子,图兰腰间那道伤口至今没有痊愈,马车的颠簸带来的痛感让图兰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但还是咬牙挺着,直到下了车,才放松的大口吸气。
  “王爷,很痛吗?”
  绝尘好心的提醒白玛:“这次皇上是微服私访,不可泄露身份,叫公子吧。”
  图兰摇摇头,快步走到一家药铺的屋檐下躲雨,白玛当然知道他伤口痛得紧,不然也不会把嘴唇咬出那么深的牙印,拉着绝尘到药铺里买了一些刀伤药,打算到了驿馆之后为图兰涂上。
  景炎君意外的没等他们,将双手拢在袖子里,边沐浴着冬雨,边悠闲的朝驿馆走去。习惯了京城寒冷的空气,在温湿的江南,即使袒胸露臂也不会冷。
  已经多久没有见到雨了?景炎君不知道,只是松了松衣领,让自己的身体更好的暴露在这冬雨之中,感受着湿润的美好感觉。
  “你还真是不怕受风寒,我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了。”赶上了的图兰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像在马车里那样,再次为景炎君系严了衣领,绝尘与白玛在远处看着,简直就像是已经步入耄耋之年却依旧相守的夫夫一般。
  景炎君没反驳,只是微笑着享受他的服侍,比被任何侍从伺候都要幸福。
  驻守在驿馆的抬手并不知是皇上微服私访,只以为是朝廷派来的高官巡查,也是不敢怠慢。景炎君在进去之前现将一顶蒙了黑纱的草帽戴在图兰头上,后者显然不舒服,不解的看着景炎君,刚想问他做什么,景炎君就将手指抵在唇上,故作神秘的小声道:
  “外人要是看到你这栗发碧眼的模样,肯定猜得出你就是那先前被皇上迎娶入宫的大漠‘公主’,也就猜到我的身份了,万一引来刺客,那我们可有的忙了。”
  图兰还是有些不满,终于恢复了一些天真的样子,嘟着嘴有些气:“以你的功夫也不见得会被刺客伤到。”
  景炎君闻言哈哈大笑:“可为了保护你,我可不一定有精力注意自己啊。”
  图兰听这话有些不得劲,轻推了景炎君一把:“别说这种话……”万一你真的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太守姓薛,是个体型发福的中年人,见了朝廷命官自然是谄媚的邀请他们进去端茶倒水,揉腰捶腿,景炎君也没拒绝。茶自然是比不上贡品的碧螺春,但观赏美人,即使罩着一层黑纱也赏心悦目,反而有种朦胧之美。
  “大人,恕下官冒昧,这位是……”薛太守小心翼翼的询问,眼神盯着图兰从未移开,景炎君因自己的宠妃被人赤果果看着很不悦,皇帝的脾气上来,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举起手中的茶杯,将滚烫的茶水泼在了薛太守的脸上。
  这薛太守也不是个善茬,从小就是被娇生惯养的少爷,不然以他一千多石的俸禄,也吃不成这种体型,而这也正好成了景炎君彻查他的理由:“听说薛太守买官卖官在江南的出了名的?”
  要是一般的官员,得知了薛太守的秘密,一定是被杀人灭口,而先前派来江南的官员也大都死于非命,这也就成了景炎君此次下江南的理由。可是皇帝的气势果然还是一般人比不了的,薛太守刚想像之前一样,命人拿下这不知好歹的高官,突然发现自己的嘴不会说话了,腿也哆哆嗦嗦,想做什么都做不到了。
  “你给他下药了?”图兰问道。
  “我都没碰过他,被茶泼了也不至于这个死样。”
  “那……”
  “他是自己吓的,没胆量的东西。”景炎君轻蔑的一脚踢在薛太守的膝部,后者惨叫一声跪在地上,景炎君抬腿将那圆滚滚的头踩在脚下,按在地上令薛太守的肥脸摩擦着地面:“我朝律令规定贪污受贿者处什么刑?”
  “腰……腰斩。”薛太守当时吓的脸煞白,可又不敢不回答。
  “那我朝律令规定行贿者处什么刑?”
  “抄家……削足……”
  “那我朝律令又规定,致他人受伤或死亡处什么刑?”
  “车……裂……”
  南朝的刑罚当真苛刻。
  “如此一来,你说你该处什么刑?”
  没有回答,景炎君不悦的低眼去看那被他踩在脚下的人,却发现薛太守已经吓晕过去了。“没胆量。”
  朝绝尘一抬下巴,移开了腿,薛太守那肥胖的身体立刻飞了出去,绝尘只轻轻一踢,连人带门都滚落到院子里,景炎君眉头皱的更紧:“你把门踢走了,图兰受凉怎么办?”
  “下官该死,请……责罚。”绝尘避开了“皇上”二字,但在场的大概也猜出这位就是九五至尊的皇帝,这样一来,他们想尽办法隐藏身份也成无用之举了。
  图兰不满的脱下草帽,将散落的长发用布带随意一拢,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可服饰却是极普通的布料制成,比起景炎君那暗绣云纹的玄色织锦要便宜的不少,看来这位贵人才是真人不露相,也极易亲近。
  于是图兰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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