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行围城by左摇右摆-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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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聚贤也笑,
“看到真人了发觉和我想的一样,最起码一定是那种会安心在家里等自己男人的女人。”
纪麟还没答话,阿萍已经回来了——丁聚贤扫过去一眼就看明白:她没有去补妆,真的是上洗手间。
阿萍坐下第一句就是,
“丁先生你还吸烟啊?!”
丁聚贤慢慢的捻灭烟头,微笑着,
“是啊,我也知道这毛病不好,所以不敢在女士面前吸啊…”
然后,重启话题再开始——只有丁聚贤轻轻瞄到,纪麟微不可察的把椅子往后稍微退了一点。
时间已经晚了,眼看着这一顿宾主尽欢的酒席已经快要结束,纪麟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下马上站起,
“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
再回来,
“对不起我有个朋友出了些事情我要过去一下…”眼光扫过丁聚贤的时候下意识的递过去一个眼神,丁聚贤何等聪明马上接过话茬,
“那你赶紧去吧,我送陆小姐回去你放心。”
纪麟点点头,顾不得和阿萍解释什么就离开了。于是,酒桌上终于冷场,半晌,丁聚贤才微笑的,
“陆小姐,咱们看看甜品吧,木瓜雪蛤还是椰汁红豆?”
“…不用了…”
坐在丁聚贤的宝马上——阿萍再三推辞,但还是架不住丁聚贤的盛情,终于坐了上来——再征询了阿萍的意见之后,丁聚贤打开了音响,大提琴哀婉悲怆的音调流淌出来。
“丁先生,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阿萍沉浸在大提琴曲中,刚刚被丁聚贤劝下的红酒些微弥漫。
丁聚贤稍稍侧头,
“你问啊,没关系。”
“…听纪麟说,你和你太太…分开了。可是为什么…”
阿萍的视线落在他左手的戒指上,丁聚贤顺着这视线也看向自己无名指上那闪耀着冷峻光泽的宽幅指环,
“没什么,只是,还没想摘掉。”
阿萍点点头,自动为这句话加上‘长情’的注脚。丁聚贤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在静静的等待着——她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后面就一定还有话说。
一路无言,阿萍在想,丁聚贤在等,直到车停在阿萍楼下,即将下车,那憋在心里一路的问题才终于出口,
“丁先生…你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话问出口那一刹那,阿萍就后悔了: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啊。
丁聚贤微笑——如果她问‘去见谁’,自己真不好答——
“我不知道。”
“哦…那个,我不是觉得他说谎了啊…”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荒唐,赶紧摆手解释,得到的,是丁聚贤纹丝不乱的微笑,
“我明白…”
然后在阿萍开门默默下车的时候,忽然像自言自语似的讲了句,“所谓誓言,就是说的人信了;所谓谎言,就是听的人信了…”见阿萍诧异的回头,仍然只是微笑,晃晃左手的戒指,
“希望你们幸福,不要像我一样。”
再不说什么,掉头,驶走。
纪麟也不知道自己去做什么——电话是郭文强打来的,也只是平平常常的问了句,
“有空吗,想找人聊聊。”
于是他就抛下一切打车过去了。
其实自从上次自己到他办公室去两人山南海北的聊了一通之后,他又找过郭文强一次,一样是兴致所至的随意谈话,当然,没有谈到‘婚宴’什么。甚至,他连郭文强能不能把自己和阿萍对上号都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要能坐在这个人面前,毫无负担的随意聊聊各自的工作什么的,就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幸福。之前宣布离开的时候丁聚贤眼里的警告意味他看见了,但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这是再见面之后郭文强头一次主动约他,即使是扑火,他也要做那只飞蛾。
郭文强坐在小酒馆里,百无聊赖的在桌上玩儿打火机。公司出了点儿问题,他想找个人聊聊。邹昱了解他公司的人事构成和基本工作流程,自然是最佳谈话对象。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想找邹昱说这些。可能是因为邹昱忙完了他的事情又接了几个装裱的活儿一下班就躲在书房忙活的原因;也有可能,是自己心里太明白,即使说了,得到的也只能是鼓励——不是不真心实意,可就是觉得缺了些什么那种。
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纪麟。自打他出现在自己面前,俩人聊过两次了,应该说,都是挺尽兴的。当然,他知道纪麟在回避一些东西,可自己为什么也从善如流呢?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再跟纪麟这么接触下去不对,毕竟,他是个要结婚的人了。可情感上,这个‘准新郎’的身份反倒成了自己心里的盾牌——反正他要结婚了,俩人之间不可能再有什么,聊聊天儿还不成啊…?再往下挖其他的,比如今天心情不好想到叫他出来,应该就是放松了——
没错,迥异于和包颖说话的男女有别;和邹昱说话的小心翼翼。可能是十年前那事儿自己扛了留下的心理优势,反正,和纪麟说话就是特能放松。什么荤的素的,可以拍着桌子指天画地的骂骂咧咧胡说八道,甚至比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时代还能放肆…
思索中,纪麟来了,带着真正的欣喜笑容,
“我才下班正愁上哪儿吃饭呢,你电话就来了…”
——
我觉着吧,我意思写的挺明白了,然后,你们可以揣测了;性急的,可以开始骂人了。
第 31 章
纪麟在神游太虚,那么小的宿舍阿萍晃来晃去的他都没什么反应,莫名的?慌张多过生气,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想论文呢。”
纪麟当然说的不是实话,不过,他也没有完全在想郭文强,自从决定去见,他就给自己在脑子里下了个‘禁制’:在阿萍面前,绝不想他。可即使是医生,也是无法控制自己思想的,他看到了阿萍在自己身边晃,也隐约能意识到自己应该对此作出回应,可他就是做不出来,宁愿相信有个小小的异次空间能让别人看得见,却触不到自己。
和他第一眼的感觉相符,再次‘相逢’没几句,他就知道了郭文强果然坚持了‘弯路’的选择,果然在那年最后见面之后被学校开除、被家庭驱赶——一切的一切,都和他预想的一样。他当然知道自己应该为此感到歉疚,可不知道为什么,歉疚只是一闪而过,在从郭文强的嘴里确认了这些的时候,自己心里竟然更多的,是欣喜!
压力最大的那段日子里,不是没想过10年之后如能再相见会是什么模样。每每想到那人可能会结婚生子就痛的想不下去——虽然知道这也将是自己无力改变的命运,可就是希望那人能坚持下去,能继续自己无力承担的理想,能永远像当初跟自己说的那样,
‘不就是一男的喜欢另一个男的吗?这算个芝麻啊…’
那样的满不在乎、那样的信心满满、那样的…光芒万丈。
再见面,他没有变,说起性向、说起这些年走过的路,一样的满不在乎的口气动作表情,如太阳一般让纪麟坐在旁边都觉得仿佛能感受到那种心被炙烫的温暖——所以,他感觉到欣喜,欣喜于自己当年的眼光没有错,更欣喜于…他们绕了10年,还有可能…
“哦,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我们同事说,现在很多人都有‘婚前恐惧症’,就是越临近结婚越紧张,嘻嘻…”
阿萍是容易满足的,马上又想起了其他的话题,好像很惊异于竟然有人有这个毛病的时候笑得开心。
邹昱看着她笑,也咧咧嘴——难得的她那些同事真说对了什么…低头想想,
“那应该是一种强迫性紧张…也能理解,毕竟婚姻是人生大事,必须要考虑全面,不能有丝毫的勉强。”
“是啊,这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一直等着你啊…”阿萍坐到旁边的床上,双手放在他膝上仰头看他,下意识的收腹挺胸,微带紧张却勇敢的,
“我一点都不觉得勉强,你呢,觉得找我勉强吗?”
纪麟静静的看着她,终于挤出个微笑,摸摸她的头…
于是阿萍又开心起来,继续唧唧喳喳,
“对了我忘了跟你说,那个丁聚贤,就上次请咱们吃饭那个,我总觉得怪怪的,就那眼神…哎呀说不上来,不过他真的很大方哦,我去和同事说你的朋友请我们去那里吃饭你猜他们怎么说?他们说你那个朋友是要求你帮忙搞麻醉药啊还是找你偷器官卖啊,哈哈哈…”
邹昱主动找郭文强,
“过几天我父亲过寿,我想不好送什么礼物…不用多贵,一份心意。”
对于他能主动的找自己咨询意见,郭文强是感到高兴的,但是,在提了一大堆的备选都被以‘很多人送过了/不会喜欢’之类的原因否决之后,
“你问你姐了吗?”
在那次之后,郭文强再提到万俟的时候全部改为‘你姐’,对此,邹昱察觉到了,心里也有些愧疚,可又不好主动纠正什么,只能听之任之,
“往年倒都是我姐准备的,不过她最近反应很大,而且又那么远实在顾不上…所以让我全权做主。”
“那以前你们送什么你姐没征询过你意见吗?”
“倒是有一年我姐有事儿让我选的…”
“哦,那你送了什么?老爷子喜欢吗?”
“呃…粉彩书画卷轴缸。”
看郭文强一脸问号又比划着解释了一句,
“就是大概这么大,放在书房可以做‘聚宝盆’摆设又可以把书画轴什么的放进去的,我爸挺喜欢的。”
“哦…”
郭文强听的似懂非懂,
“老爷子喜欢就好呗,你不是也挺会送的吗。”
邹昱头微微低下,
“那是…一个朋友帮忙选的…要不我这次送笔海好了,前几天看到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卖出去我再去看看。”
郭文强瞬间觉得什么兴致都没有了:他知道那个‘朋友’是谁可他不知道‘笔海’是什么,这让他感觉无力。
轻轻摆摆手,
“好啊,那就送笔海吧。在哪儿看见的,要不要我去帮忙搬?”
邹昱歉疚的笑笑,
“不用搬,就和一个碗差不多大…”
郭文强彻底没词儿了。
纪麟约丁聚贤出来,丁聚贤些微的‘心虚’——自己上次送阿萍回去可能说的太多了。
不过见面之后纪麟倒是丝毫没提这个,他提的是别的,于是丁聚贤罕见的失态了,
“你要我去勾搭你老婆?疯了吧你?!”
显然,他的反应全在纪麟预料之中,沉默一下,
“从法律上来说,阿萍还不是我妻子…”
“可你们摆过订婚酒了,在咱们那里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
纪麟喉结滚动,
“我清楚,我清楚她是个好女孩儿。跟我走了3年我什么都没能给她,但我更清楚我不能和她结婚…她今年虚岁28了,要是再拖下去我才真是害了她。”
“你以为你这样就不是害她吗?知道不能结婚你早早做什么去了?啊,对,你现在碰到你以前的男人了,那人招招手你就过去了。纪大医生,你的事业呢?你的声誉呢?要是你医院的人知道你跟男人搞到一起你知道会出什么状况吧?!”
“我当然知道…阿丁,其实这么来拜托你我也知道很不…恰当。但相信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以前我们提到阿萍可以说这样那样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