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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第176章

小说: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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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不接受施舍,而且骂我只是以施舍来让别人觉得我的善,这不是真的善,而她接受了这次施舍,从此却有了侥幸的倚靠别人的想法,她家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办呢,我不是在帮她,只是在害她。她只是一个一般的妇人,尚且有如此的骨气,我身为男儿,又是熟读圣贤之书,自诩有治世的才学,想做一番事业出来,怎么能够让自己变得软弱。所以,皇上,您得答应我,我要是能够平安生下孩子,你就让我外出为官。我想去做些我该做的事情。”

皇帝心情沉痛,很想摇头,好半天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镇定些,说,“那孩子要怎么办呢,你以后就要抛下他不管了吗。他也是你的责任呀。”

季衡却看着皇帝道,“我相信你会养好他的,再说,他从我的肚子里出来了,他就是他了,他是我的延续,但他其实就是他。”

皇帝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季衡乌黑的眼睛却死死看着他,皇帝想要摇头,季衡突然道,“皇上,我疼得厉害,你赶紧应了。”

皇帝发现季衡神色果真不大对劲,一下子就焦急起来,对外喊道,“来人,来人。”

门外的侍女飞快地进来了,端着烛台将房里的蜡烛点亮,皇帝道,“翁紫苏呢。”

其中一个侍女道,“奴婢马上去叫。”

季衡死死抓住皇帝的手,“你不答应我吗。”

皇帝在灯火通明的光线里看到季衡脸色惨白,眼睛却黑得像是深邃的夜空,心痛难忍,他眼里闪现了泪光,“你只要好好的,朕都答应。”

季衡这才说道,“皇上,我恐怕是羊水破了。下面在流东西。”

皇帝这下吓得脸色惨白,恨声道,“你怎么能这样狠。”

他飞快地起身掀季衡下面的被子,发现果真是有东西在往外流,而且还不少,想必季衡突然找他说话,是因为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生产了。

翁太医飞快地赶来了,许氏也赶来了,还有被找来的接生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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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季衡从来没有觉得这般疼痛过;嘴里死死咬着巾子;开始觉得尚能忍受;之后却是痛得不知所措,别的任何感触都没有了;仿佛连自己都不存在;只剩下痛;没有了矜持;也没有了稳重;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在自己身前的人到底是谁也完全不想去关注,身体上的残缺让人看到了,也完全没有心思和心力去计较,只是不断地熬着疼痛。

许氏不断要皇帝出去,皇帝不出去,他看到季衡满头满脸的热汗和泪水,心里惶惶然不知所措,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确是从一个帝王跌落成了最普通的凡人,他看着季衡受苦,毫无办法。

接生婆子最初看到季衡下面的身体状况是十分惊讶的,但到底是接生过成百孩子的老人,十分有见识,故而很快镇定下来,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侍女们做事。

翁太医怕季衡力气不够,所以觉得不宜拖得太久,故而对季衡完全不温柔,一直让他用力

皇帝也是满额头的汗,让季衡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手被季衡抠出了鲜血来也毫无所觉。

许氏是生过孩子的,而且当年也是吃了不少苦,故而还算镇定,在外面天色渐渐亮起来时,屋子里响起了孩子的啼哭声。

接生婆将孩子简单地擦洗了一下,就用襁褓包裹好,而翁太医还在处理季衡,皇帝无心去看那个孩子,季衡双眼无神地盯着床帐顶部,皇帝轻柔地抚摸他的面颊,柔声说,“好了,好了,君卿,过去了,不疼了。”

季衡眼神虚弱地瞥了他一眼,他因为之前太疼了,此时脑子一点也无法转动,只剩下疼的后续感觉,疼得麻木了。

许氏则从侍女端的水盆里拧了巾帕,然后对皇帝道,“我要给衡儿擦擦脸。”

皇帝这才恍然大悟,对许氏说,“夫人,朕来吧。”

许氏犹豫了一下将巾帕给了他,皇帝便仔仔细细为季衡擦起脸来,季衡的头发被编成了大辫子,因为之前疼得出了很多汗,头发都像是洗过一样全湿了。

皇帝将他的辫子拨到一边,将耳根颈子也仔细地擦拭,季衡慢慢闭上了眼睛,突然觉得非常疲累,又有一种莫名的空虚。

因为皇帝和许氏都顾着季衡来了,忘了问孩子的事,而那接生婆子又是十分紧张,故而是季衡被安顿好睡下了,许氏才突然反应过来,“是男孩儿是女孩儿。”

翁太医也是之前忙得昏了头,此时才去看搂着孩子的接生婆子,接生婆子突然跪下对皇帝磕头道,“是是儿子。”

许氏马上去将孩子接到了手里来,皇帝还在将睡过去的季衡的手往被子里放,并没有看向接生婆子和那个孩子。

接生婆子一脸恳求地看向翁太医,大约她此时反应过来,方才别人叫杨钦显皇上,这位说不得是真的皇帝。

因为侍女们太训练有素,而且生完孩子面上平和下来的季衡也太过美丽,许氏又是那么高贵的一个妇人,屋子里的摆设也都是她以前没见过的好,一看就知道其中的富贵。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接生婆子,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接生的要是是皇子,而躺在那里的人又是个阴阳人,许氏叫那个阴阳人衡儿,她一边想就一边冷汗直冒,知道自己这是比给人接生鬼胎还倒霉,怕是有命要翁先生给的钱,没命回家了。

许氏其实很怕季衡生下来的孩子也是和季衡一样,所以抱过去之后,就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个健全的男胎,才松了口气,而且这个男胎才生下来,就是雪白一团,长得眉目细致,刚才哭叫了两声,此时就闭着眼睛和嘴巴睡过去了,实在是可爱得紧。

翁太医一时也没有先管那接生婆,杜若女官根据一边的西洋自鸣钟看了孩子出生的时辰记录下来,又让人送来了一只称婴儿的称。

许氏将孩子和着襁褓放进去称,才只有四斤,翁太医就说了一句,“正是孩子小,季大人才没吃太多苦头。”

皇帝已经把季衡收拾好了,就看过来,于是许氏将孩子递给他,大家这下都跪下了,恭喜皇帝喜得皇子。

皇帝抱着那个小家伙,只见是很小的一团,不过白白的,和之前红红皱皱的大皇子并不一样,有很稀疏的眉毛,也只有很少的浅色的眼睫毛,眼睛闭着,小鼻子小嘴巴,一切都小,小得让皇帝不敢抱,总觉得轻轻碰一下,他就要坏掉了。

皇帝抱着有些茫然,心想,天呐,你这个小东西,你让君卿吃够了苦头。

皇帝抱着孩子这才看向那跪着不敢起来的接生婆子,说,“你为君卿也算尽了心力,母子平安,朕不该在这时候起杀念。朕赐你五千两银子和一副哑药,尽够你养老了,就如此吧。”

接生婆子还是全身颤抖,无言地对着皇帝砰砰砰磕了响头,然后被侍女领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了。

奶娘在隔壁院子里,也被带了来,小皇子被许氏抱着到次间里去让奶娘喂奶,皇帝坐在床边椅子上盯着季衡看,季衡睡得沉,太阳照在窗户上了,他才醒了过来。

皇帝便叫了外面侍女端吃的来给季衡,季衡下面疼得难受,皇帝接过侍女送来的药膳肉羹喂季衡吃,季衡虚弱无力地不想吃。

皇帝便说,“吃点吧,这里面有药,翁紫苏说,吃了会不那么疼,可以好好睡一觉。”

季衡这才勉强吃了几口,突然问道,“孩子呢。”

皇帝听他要看孩子,顿时心花怒,对侍女道,“去看看,要是吃完奶了,就抱来。”

于是他又喂季衡吃东西,季衡要自己接到手里吃也不行,只能吃他喂的,他又说,“白白嫩嫩的,看不出是像你还是像朕,现在太小了,也许长大些就能看得分明些。”

季衡没有回答,一会儿许氏抱了吃完奶的孩子进来,季衡有些手足无措地接到手里,看到孩子果真是非常小,也不像皇帝说的是白白嫩嫩的,因为白里带着一些粉红,他看孩子那么眉目细致,就说,“是个女孩子呀。”

心想女孩儿不错,皇帝会将她娇养成可爱的公主的,要是是男孩儿,责任就太大了些。

许氏笑了笑,说,“是男孩儿。你当年生下来也是这么眉目细致,看起来像女孩儿。”

季衡愣了一下,到底没有打开襁褓看他到底是女孩儿是男孩儿。

他吃的那药膳里的安神药效果太好,季衡一会儿就又撑不住了,孩子给了许氏,皇帝扶着他,让他躺了下去。

皇帝一夜未睡,却并不困倦,而且孩子生下来了,他也没有想的那么欣喜若狂,只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柔感觉绕着自己无论如何都消散不去,孩子被在另一边房里的奶娘与许氏带着,他过去看了好多次,每次看到他,都有不同的感触,这些感触浑成一团之后,他也无法言说,心里的那满满的到底是什么。

也许最多的是感动,是圆满,还有感激吧。

皇帝用过早膳后,才突然问起去收拾了一番自己的翁太医,“胎衣等物如何处置了。”

翁太医却没想过皇帝会问这个,就说,“当是要烧掉。”

皇帝便道,“朕看院子里有一株树,记得该是桃树,你将那些都埋到那树下去,不要烧掉。”

翁太医便应了,又十分好奇皇帝为何会有这种交代。

皇帝饭后又去看了季衡,只见季衡睡得安稳,便也安心了,坐在那里默默握住季衡的手,季衡的手腕上被他缠着那从镇国寺求来的佛珠串,他低声虔诚地道,“多谢菩萨保佑。”

皇帝守着季衡不愿意离开,接近中午时,柳升找了过来,但是被拦在了仪门处。

付扬亲自来内院垂花门处通报,说要找皇帝。

杜若女官在内室门外请示道,“皇上,付统领说有要事汇报。”

皇帝正在给季衡换裤子,季衡其实不乐意让皇帝给换,但他自己也没有那份心力,也不愿意让许氏或者其他任何人伺候自己这种事,最后只好接受了皇帝给换。

皇帝给季衡穿好,又将垫在他身下的柔软的厚毡子拿出来换了一块,没有及时回杜若,季衡就对皇帝道,“皇上,付统领有事。”

皇帝在对季衡这件事上,似乎从来没有什么忌讳,什么污物他都不在乎,而且做得细致而温柔,季衡甚至想要是他不是皇帝,做其他什么,也当是能做得很好的。

皇帝将季衡这里收拾妥当了,这才让杜若进来,让她将弄脏的东西拿去烧掉,然后道,“付扬又是什么事,这时候来。”

语气带着些不满。

杜若女官也不好说什么,只道,“回皇上,奴婢也不知到底是何事。皇上是要传他到书房,亦或是”

皇帝说,“朕自己去问问就成。”

俨然是十分地亲和体贴样子。

不过语气里却是不大高兴的。

皇帝洗手收拾又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到了门口去,付扬行了礼后说,“皇上,柳公公前来,说南方有急报。”

皇帝眉头皱了起来,一番斟酌之后道,“朕就回宫。”

说完转身又进院子里去了。

付扬很不明白季衡到底是生了什么病,为何并不出门,而且皇帝也不让人进去。

他不好过多猜测,已经让人去准备皇帝回宫的马车。

皇帝复又回到季衡的屋子里,季衡躺着没睡,睁着眼睛看着窗户,皇帝上前说道,“君卿,宫里有事,朕得先回宫一阵,晚上再来陪你。”

季衡看向他道,“你回去吧,这里又没什么事,并不需要你陪。晚上好好休息,不用来了。”

皇帝欲言又止,季衡又说道,“微臣爱惜身体,不会就这么跑了的,你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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