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 hp少女的祈祷 by豌豆姬 (adgg)-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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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祈祷
阿莉安娜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向柱体卷去,她腾空而起,同时伸手去拽阿不思,幸运的是她成功的拉住了对方的衣领,不幸的是现在变成她和阿不思一起向魔法反应的中心滑落了。
该死的——细长的手指深深陷入地面的勾缝里,少女极力抵挡着这股力量,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被吸进去的话会发生什么事,但是阿不思的重量和自身的重量实在不是她能够负担的,对方顺滑的衣料从她的指缝间溜走,等等——
曼弗雷德和盖勒特在互相攻击的间歇同时分神挥动魔杖将两人吊在一边的蛇形雕像上,阿莉安娜只觉得自己肚脐后面被一勾,脱离了危险的同时她的魔杖脱手而出,转瞬间就进入了发光的柱体中,湮没其中。她觉得自己的眼泪出来了,可能是因为撞在坚硬的雕像上有点疼吧,她想,转头去看阿不思,对方的身体毫无知觉地靠在雕像上,如果不是阿莉安娜眼花的话,他胸口的锁链似乎在慢慢涌动,就好像他身体中的魔力或者别的什么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巨大的能量从少女胸前的锁链涌入她的身体,热极了,整个人都要炸开一样,她头晕眼花、意识模糊,却还是透过肆虐的狂风寻找两人的影子。
战斗并没有停止,反而更加激烈了,远远看来只有两道模糊的影子,交错舞动的鞭子是他们胸前的锁链,若隐若现,仿佛生命的舞蹈。
曼弗雷德后退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他的右边脸颊上新添了一道皮肉翻起的恐怖伤痕,深得可以看见里面白森森的骨骼,接着盖勒特,一个除了对杀戮的渴望没有任何理智的盖勒特,不顾一切地冲过来对他进攻。
乍一看似乎是盖勒特占了上风,但是阿莉安娜却眼尖地注意到了他脚下经行之处血迹延伸了一路,金发巫师完全不防御,进攻的渴望和令人窒息的愤怒支配了他,死咒在老魔杖下噼啪作响,如锋利的刀剑般迅猛如盛夏的雨点般密集,这几乎是一个绝望者的行为了,曼弗雷德聪明地选择了闪避,却不能避免时时被对方锋利的咒语割伤。
“别死撑了。”他在躲避的间歇喊道:“随着仪式的进行你的胜算会越来越小。”他是对的,阿莉安娜意识到,因为盖勒特胸口的锁链和阿不思的呈现同样的反应,他们在同时被削弱,作为一个整体在这个该死的魔法阵中。
黑发男子狼狈地向后一跃闪避过一道混杂着黑烟的诅咒,趁着对方露出的破绽一挥魔杖,盖勒特闪都不闪,任那道绿色咒语擦过他的脸,炫目的金发纷纷落下,片刻就消失在风里。他如一只猛兽一样扑向对方,曼弗雷德一愣,被对方扑倒在地上,他的魔杖滚落在不远处。
而盖勒特早就不需要魔杖了,他修长的手指死死掐住曼弗雷德的脖子,蓝绿色的眸子如黑夜里野兽的眼睛:“停止它,停止懂么?否则我就杀了你。”他的喘息声很明显。
“不可能的。”曼弗雷德从对方愈加收紧的五指间艰难地发出声音,他变了声的大笑充满了狂喜,飘荡在空旷的密室上空:“一旦启动就没有回头路了。”趁着盖勒特愣住的当口他曲起膝盖狠狠地朝对方腹部的伤口撞过去,盖勒特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突然从背后抽出魔杖,一道红光试图阻止对方取得魔杖,太晚了,曼弗雷德敏捷地在地上一滚将自己的魔杖捏在手里,只比阿莉安娜快一步——收紧的绳索又将她拖了回去。
“小心!”少女对刚站起来的金发巫师大喊,盖勒特勉强挡住了对手的杀戮咒,但也仅仅只能使它转移方向,咒语穿过他的肩膀发出实质的噗的一声,阿莉安娜闭上了眼睛,等她再次睁开的时候,两人重新缠斗在一起,形式已经很明显了,然而盖勒特可以称得上是那类最令人恐惧的对手,即使半边礼服都被血液浸得湿透沉重,他似乎没有表现出痛觉,除了脚步有些不明显的迟滞。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但是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呢?我自身难保,随着仪式的进行,少女视线渐渐模糊,她强撑精神,却还是进入了一片漆黑,上帝为什么要在人类的生命中安排如此无助的时刻?她能做什么,除了等待和希望以外?天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小姑娘而已,还当了十几年的无神论者,上帝是不会听到我的祷告的,要是在这里的是安斯塔蒂她肯定有办法阻止这一切。
你总算想到我了。
阿莉安娜一惊,那是和曾经的自己一摸一样的声线,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
安斯塔蒂?你能帮助我吗?定了定心神,少女在心中问。
能啊。安斯塔蒂回答,她的语气有些郁闷,显然真相对她的打击也不小,埃德加说你就是我,我不记得了,这是真的吗?我确定我三岁时都没你那么傻。
对方肯定的话语就是一剂强心针打进少女心里,阿莉安娜急切地问,告诉我该怎么办,快点!但是等等她犹豫了,你不想复活吗?我是说我能感觉到你就是我,至少有一部分是
埃德加这个死心眼,阿莉安娜感觉到安斯塔蒂在某个地方耸了耸肩,或许还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有之前恐吓她时优雅神秘的语气了,他和那个格林德沃一样呆板到了极点,她幽幽地自问自答,自然界中有什么是永恒的呢?没有,物质分离、重组、创造出新的物质,接着再次分离、重组,但是此时的造物已经完全不同于原始的了,这世界永远都在往前走。我是逝者,对逝者的强行挽留不过是生者的执念而已。
阿莉安娜为对方的豁达感到惊讶,难道没有后退或驻足的时候吗?她问,难道人类没有反悔的机会吗?那等待和希望又有什么用处呢?祈祷又有什么用处呢?
安斯塔蒂轻轻笑了,你和我活着的时候一样,都很固执,现在我怎么也找不回那种执着的感觉了,女孩,或许我们的确曾是对方的一部分。她若有所思地说,历史不会倒退,柳,人类眼中的倒退不过是一个发展中小小的曲折过程而已,是为了前进而做出的牺牲,祈祷怎么会是没用的呢?你祈祷希望和新生,新生的希望自然会降临到你身上,你会取代我,就像是春取代了冬,然后有一天又会有人取代你,四季更迭、永无止境,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未来总比现在要好。
你是在说希望,一股温热的暖流流入了少女心中,她的眼睛突然开阔明亮了,接着她又怀疑起来,唯一不变的是死亡,她喃喃,我不知道万物是如何开始的,我只知道他们都必将走向终结。
我们是在谈论世界末日之类的事情吗?安斯塔蒂不耐烦地问,拜托,拜托了,她拖长了调子,你难道从来不曾思考死亡是为了什么吗?你以为每一个文明的消亡然后在同一片土地上新的文明的建立是毫无关联的?那我就会说你和我是毫无关联的了,她嗤了一声,然后柔和地开口,死亡是为了新生,没有毁灭何来的创造,我的毁灭达成了你的创造,你的毁灭又会达成谁的创造呢?生命不是因为死亡而存在的,女孩,死亡永恒如一,生命却在不断进步,何者是目的一目了然。
阿莉安娜来不及咀嚼对方的话,教我怎么做,她说,仿佛再度充满了勇气。
你不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
跟我念一遍,安斯塔蒂突然严肃地说,她口中迸出一串低沉柔和的词,阿莉安娜从中感觉到深埋在人类血脉之中、来自远古的广阔深邃,她敬畏地重复了一遍,觉得仿佛有什么人借她的口传达出某个崇高的旨意。
我最后帮你一次,你知道该怎么做。
阿莉安娜眨眨眼睛,光线再度刺痛了它们,她的大脑清晰无比,刚才在黑暗中度过漫长的时间似乎只有短短一瞬,曼弗雷德终于厌倦了他顽强的对手,他突然将魔杖指向阿不思。
“不!”阿莉安娜脱口而出,曼弗雷德不会——她不敢相信,这不可能,如果阿不思现在死了那仪式就失败了,一道绿光,仿佛什么巨大的物体从空中掠过,盖勒特倒在阿不思身上,一时间满目都是金色和红色的混杂,模糊了少女的视线。
曼弗雷德站在原地,轻柔地擦拭掉脸上的血迹,表情在带有讥讽意义的“真令人感动”和“不出所料”之间摇摆,最终长出了一口气:“真险,如果他不这么做,我们就失败了。”
“盖勒特。”阿莉安娜迅速而无声无息地寻找对方的心跳:“不、不、不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了!”她错乱地抬头对着黑发男人大喊大叫:“你杀了他!我你杀了他!!”除了这句话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杀了他这不可能太不现实了,我是在做梦对不对?这不可能不可能
“你的脸色很苍白。”曼弗雷德轻柔地说:“很快就会过去的。”
让这个世界灭亡吧,让地球毁灭吧,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的了,所有的希望都已经失落,少女低垂着头,任狂风卷起长发遮住自己的表情,那一定不会好看的,然后她感觉到手下盖勒特的睫毛蝴蝶振翅般微微一颤,几乎让她误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不,这不是她神经错乱而产生的错觉,他没死,盖勒特没死,他还活着,在曼弗雷德看不到的地方,他对着少女做了个无声的口型,魔杖。
阿莉安娜觉得自己可以在这样的大悲大喜下保持镇静实在是一个奇迹,但除了右手在发抖外,她完美地维持了自己的绝望和震惊,透过厚厚的发帘双眼拼命搜索着盖勒特的魔杖,找到了,但是太远、她根本够不着。不,她的右手在金发巫师身侧的掌心中小心地划出词句,接着突然想起了什么。阿不思,她写道,我、办法、时间,盖勒特微弱的点了点头表示他听懂了。
然后少女用颤抖的调子开口:“…If all else perished; and he remained; I should still continue to be;”曼弗雷德的表情微微松动了,他冲着妹妹张开双手。“and if all else remained; and he were annihilated; the universe would turn to a mighty stranger: I should not seem a part of it。”阿莉安娜说不清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重温这一段话的,身上的绳索自动脱落了,她发觉自己紧紧搂着曼弗雷德,他闻起来有一股熟悉的羊皮纸的清香,但是被浓浓的血腥味笼罩其中,柔顺的黑发黏在脸颊上,阿莉安娜发觉自己在哭泣,或者是柳在哭泣,谁知道呢?仪式已经快要接近尾声,整个笼子的光都在变的更加明亮,这也许是我失态的原因吧,少女这样安慰自己。
“埃德加,我真的真的很抱歉。”她耳语道,猛地将对方推了出去,轻轻一跃,失去控制的身体立刻向金色的柱体飞去,男子一把抓住她胸口的那根链条将她拴住,这时间足够盖勒特从阿不思身上找到那支德国雪松的魔杖,诅咒击中了他的手腕,他松手了,只有短短一秒,已经足够。
“你要干什么?!”明亮的光芒在少女的眼前爆炸,她头脑里一片空白,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曼弗雷德的叫喊,她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那个词,阿莉安娜强迫自己想起,那个词,她的喉头沉重无比,嘴唇干涩,不知是否是因为恐惧,圆润古怪的音节脱口而出。
我成功了吗?
明亮的白光继续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