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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好赌也要有个限度 by紫曜日(架空 西方魔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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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咱们好像被怪东西缠着了啊」飞鸟歪过身,趴在凌驾肩头假哭。
而凌驾只能苦笑着安慰对方。


第4章

「这里的电车站比洛杉矶的地铁要干净很多。」雨宫推了下眼镜评道。
「拿去跟美国比的话,就算赢了也没什么好高兴的啊。」飞鸟笑道。
「不是电车,是捷运、『捷运』。」婉宁强调,「顺带一提,高铁也不叫做『台湾新干线』,这群日本人」
「可是高速铁路的车厢的确是跟新干线公司买的吧?叫新干线也没什么不对啊。」雨宫居然跟对方抬起杠。
「这是『强调地方性』的问题,在台湾就要叫高铁,谁跟你们日本人一样,只会把外来语用片假名翻译得不三不四,一开始听到时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
「我是美国人」雨宫低声,「顺带一提,最喜欢在包装上乱打奇怪日文的难道不是你们吗?那个才是看了完全无法理解是卖什么的呢。」
「那是台湾的特色,说穿了就是有点崇洋媚日,就连明明作者是台湾人,却连小说封面都要硬加上日文来唬人,自以为这样就会卖得比较好吗?」青婉宁对于这点,倒是完全不生气地哈哈大笑。
「我也觉得奇怪,明明都是受日本殖民过的地方,跟韩国比较起来,台湾相较亲日多了,很多韩国人看到这种状况,都觉得很难以置信呢。在韩国老一辈中,有强烈仇日情结的大有人在啊。」飞鸟提问。
「除了地缘关系比较近之外,该怎么说呢应该是,建设有到位吧,日本人因为做事很小心翼翼,当初显然并不纯粹只为了掠夺而来,在殖民期从水利系统的规划、道路开发,还有教育政策,全部都是配套地在做。当然成为二等公民的感觉不好,但日本对于台湾的各大基础建设有贡献是事实,我们并没有忘记这一点。」青婉宁沉吟了几秒,又追加道:「说不定主要是民族性的问题,你看嘛,台湾人比较柔软啦要说有点随便也可以,不管是什么样的异文化过来,几乎都是没有排斥就接受了,不就是这点好吗?」
雨宫望着对方那夸耀着、却又好像有点害羞的侧脸,突然感到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奇怪,他是曾经在「哪里」
今天是非假日,就算是观光区也没什么人潮,步出捷运动物园站后,接着徒步一阵,往猫空站的方向前进。
「呼啊、就算是我,也是第一次来坐这个!就算是去指南宫拜拜,也是开车上去。」青婉宁有点兴奋地指着不远处。
猫空空中缆车,简称猫缆。系统全长四?○三公里,是台北市内第一条缆车系统。
「平日の時、人もいっぱい並びますか?」凌驾问。
「『因为人很多懒得排吗?』」飞鸟已经很习惯地当起即席翻译,只是口气当然不会像凌驾本人那样客气又有礼貌。
「刚开放的头几周的确是这样啦,不过你看现在排队的人也没很多吧?实际上是因为有点心理障碍,之前这个工程出了问题」青婉宁叹口气。
「啊、那个我知道,台北有三宝『捷运、猫缆、新生高』!」飞鸟得意洋洋地丢出在网络上看到的顺口溜。
「真不想被外国人这么说」青婉宁捂起脸,感觉非常丢脸似地。
「那是什么?捷运的话刚才已经坐过了不是吗?」雨宫问。
「讲的是台北市各大了不起的建设啦,实在是太厉害了,已经到了神乎其技的地步了啊,除了猫缆在建造时没有做环境评估、内湖线砸了双倍预算下去居然发生电缆走火、新生高架桥的接着剂被踢爆说用的是美国已经全面回收的劣质品,此外还有无法使用的公车专用道、钢板厚度少三分之一的脚踏车专用道、设计不良所以变成废物的建成图环」飞鸟扳着手指如数家珍。
会查到这些情报还真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本来只是要调查台北市交通情报而已,结果输入关键字之后,居然接二连三的跳出来。
「台北の市民達はよく我慢しますね、偉いとおもいます。(台北市民的忍耐力真的无与伦比啊,太伟大了。)」凌驾打从心里佩服着。
「宝生君の言葉は皮肉しか聞かれますが(宝生君的话听起来反而像是讽刺啊)」雨宫低语。
「喂、虽然听不懂,可是我真切地感受到你们的失礼了!」青婉宁垂着嘴角。
「别在意别在意,只要当他们是搞笑相声团体就好了。」飞鸟哈哈哈地打着圆场。
四人走向购票处,分别买完搭乘券,便进月台准备搭乘。缆车一台可坐四人,走在前头的凌驾与飞鸟,便被分配到与先到的一对情侣同乘,至于青婉宁跟雨宫则独占后面一台,变成两组人马。
缆车在关门铃响后,合起门,几秒后开动了。
「不痛吗?」仗着对面的情侣档应该是听不懂日文,凌驾转头问着飞鸟。
「咦?什么?」
「哪里受伤了吧?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你就一副在忍耐什么的模样。」凌驾淡淡地道,「就算初江厅给的身体有设定少许自我回复的机能,不过没有强到像在冥道里头那样,多少还是要谨慎使用比较好。」
「哇、你好可怕。」飞鸟想了会儿,夸张地做出要将手指放进嘴里咬的模样。
「哪里可怕?」凌驾问。
「什么事情你都看得一清二楚呢,不过又不见得说出来,如果非得说出来的话,肯定是给人伤害最大的时机。」飞鸟将体重全放在后方的靠背,「我啊,可不像你或是雨宫那么悠哉的人啊,很多事情如果没有先订计划的话会不安到受不了,不过这边也会尽量不要把你们拖下水的,这是我对客户的一点心意。总之,只要按照我的指示行动就可以顺利取得胜利。」
「那个,你的委托者是阎魔吗?」凌驾像突然想起来似地问。
「咦?不然呢?」飞鸟想着为什么事到如今才问这种事。
「因为飞鸟先生有一定的自由度吧。有些也许是我没办法容许的事情,不过如果是阎魔在后面主导的话,情况就会不同。」凌驾斟酌着措辞,「本来还没有意识到这点之前,我一直觉得你是因为打从一开始就参与了事件,所以才想待到最后的,结果是我擅自误解了。」
「无法容许的事情比如说?」飞鸟将视线转向窗外。
「伤害人的事情。」
「唉呀。」夹杂着些许鼻音的笑声。
「也许飞鸟先生会觉得很可笑也说不定,如果跟谁接触的话,就算再怎么小心翼翼也可能会伤害到他人,不过我所说的并不是这种夹杂在因果律急流中那枯枝碎石般的东西,而是有着主观犯意,却不带有丝毫罪恶感的事情。」
就跟雨宫一样。
「你也要说吗?什么不停下就会永远往前滚动的话。」飞鸟支着脸。
「你知道嘛。」凌驾有点惊奇。
他对雨宫也说过,如果自己不懂得停下来,就会陷入无限循环。那是比什么都还要痛苦的事。
「知道啊。我们那边的大叔啊,就是王爷啦他也对我说了一些很玄的话,可是,没有实感啊,从我开始有自己的意识之前,就已经做了很多那样的事跟这样的事,我有自信就算是身陷泥沼也能活动自如。实际上,会感到刺痛的也许不是什么良心,而是我从模仿人类的行为中孕育出来的一种内部空荡荡的、就连外表的皮肉也干燥脆薄,那样不堪一击的感情。」
「但并不是没有吧?」凌驾稍微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可是一旦想到,如果连那样的痛觉可能都不是真的,那么到底该如何是好呢?很烦恼啊,烦恼到觉得正在烦恼的自己很笨,本来觉得自己还满聪明的啊,但因为这样才更显得特别笨吧?到底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为什么会在冥道滞留呢?我其实该下地狱去的吧?」
「如果是那样想的话,就一定是真的了吧。」凌驾明快地道。
「为什么能够这么肯定?」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了,为什么对方反而能够相信?
「有句话不是说『如果没有被打过的话,就不知道该怎么打人』不对,应该是『如果没有被打过的话,下手就会不知轻重』,从刚才各种对自己的疑问看来,飞鸟先生,『你其实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吧?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感到痛苦。所以,你是稍微地能够自己停下来的人吧。」凌驾对飞鸟露出佩服的微笑。「不过各方面还是要适可而止喔。」
意味深长的,最后一句。
飞鸟背后冒出了阵阵冷汗,却又伴随着不可思议的安心感,对方应该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吧?却又像完全明白般地只点了一下后就轻轻放过。
「你真是超可怕的耶,宝生君。」飞鸟拍拍胸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神吗?」
「我只是阎魔大王的助理而已。」凌驾谦虚地回答。

「看样子今天应该不会掉下去。」青婉宁将双掌贴在透明窗上,往下俯瞰着条条绿色茶园,嘴里却吐出不知道是吉还是不吉的感想。
「为什么跟着我们?」雨宫淡淡地问。
「什么为什么?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因为觉得你们很有趣。」青婉宁拨了下头发,却突然低低啊了声,原来是一片水晶指甲的胶失去粘性,掉到地上。
雨宫随手帮忙捡了起来归还,却注意到对方无名指上那片暴露的真指甲上,浅浅地泛出了不健康的黄色。
随即又是一阵杂响,几样东西掉落,原来是青婉宁在包包中翻找东西时,一个不慎将半边从腿上滑下,忙要抓回已是不及。
「哎哟、看我这个笨手笨脚的。」青婉宁有点不好意思地苦笑。
雨宫没特别说什么,只是弯下腰帮忙捡东西。其中有口红、小瓶制汗剂、手机、药盒,以及一个用红线穿着的四方状塑胶小袋,袋的反面是红色,正面则是透明的,里头装有一张折起来的黄色纸张。
「这个、是什么?」雨宫问。
「喔喔?这个是平安符啦,保佑小孩能够无病无灾健康长大的,小时候家里给我求的,本来都是挂在脖子上,不过长大了还挂脖子有点不好意思,就放在袋子里,反正也是一样。」青婉宁接过东西,也没特别分类,仍旧一股脑地全往包中塞。
「你相信这种没有根据的东西啊。」雨宫的口气有点冷酷。
「我相信的不是『这种东西』,我相信的是家人对我的心意,就跟你们会在桌前或客厅里摆上一大堆与家人或朋友照片意思相同,这是一种牵绊。」青婉宁毫无惧色地对雨宫这么说。
「失礼了。」雨宫放缓了神色,却又道:「不过这种东西到底有没有用,你自己现在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那是、什么意思呢?」青婉宁唇角颤抖了下,还是扯出了笑容。
「『药。』」雨宫缓缓吐出,「长期地在吃吧。」
青婉宁想起刚才雨宫帮自己收拾的东西中,有着药盒。里头五颜六色的有好多种,就跟糖果一样,不过,药就是药。
「那个是维他命跟减肥药啦,真是的,不要叫女生说这种事情,你一定有被谁嫌过说不解风情吧?」青婉宁挥了挥手。
「先不说你需不需要减肥药,我可没看过有长成那样的维他命啊。」雨宫从喉头发出像是嗤之以鼻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医生』一样的口气啊,天宫先生。」青婉宁直直地望着雨宫。
「那么就算是吧。」雨宫静静地吐出了疑似违背飞鸟做的人物设定。
「莫非是地下医生?专门帮无法去普通医院的患者动手术,然后收取高额手术费的那种?」青婉宁打蛇随棍上地追问着,眼神透出的兴趣满点。
「我为什么要做那么麻烦的事?」一般的地下医师大多都是无法考取执照,或是因为某些事情被吊销医师执照的傻瓜,他又没有失去执照,为什么非得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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