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正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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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楼。
　　但是雾气的尽头只有张丽华。她的手里抱着一个大瓶子；里面是淡蓝色的液体。
　　'这是？？？？'张丽华很惊诧。小Z的心瑟了；他从没有见过张丽华这么惊慌失措过。'沧…………海？沧海在哪里呢'
　　'救救我妈妈吧。'小Z紧紧的扯住张丽华的衣服；但是一种灼烧的感觉咬啮着小Z的手；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碰触张丽华。
　　'你…………是你咬了你妈妈吗'张丽华的声音发出了颤音；她几乎无法相信这一切。
　　'这孩子不是故意的…………………'小Z的养母小声的嘟囔着
　　小Z原本期望张丽华会有什么话说；或者什么办法；但是他的等待只是两行长长的眼泪。小Z的心停摆了。
　　'啊；我从清舞那里要来了龙血；本来是要用来救亚夜他们的；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想…………'张丽华有点忧郁了；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受的打击最大；她忽然不知道自己长久以来的信念是不是正确了。小Z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必要去救别人了；他似乎连自己都没有办法救赎了。
　　'那………些跟………………你一起的孩子………………出事了吗'老太太微微的抽着嘴脚；问。小Z简直不敢看自己的养母；她一直是世界最好的人；对小Z来说；她怎么可以成为要靠伤害别人为生的阴灵呢。
　　'您现在不要说话啊'张丽华猛的回答说；'现在要先休息呢'
　　'没……………有……………事的；小Z；……………………不要…………………担心………………你爸爸；……………他……………到…………你…………小姨奶奶……………那去了；……………所以……………没有………事………的'小Z的养母勉强睁开眼睛；'我…………以前…………听你………张姐姐………说；………要………是………人………被鬼咬了；………也要成为………鬼的。这样………咱们娘俩……儿………就可以…………做个伴啦；………我就………可以常常………照顾你了；你……爸爸现在………还能照顾…………自己的'
　　小Z知道妈妈是在安慰自己；所以他更恨自己了；为什么自己要这样的存在着。
　　'真是感人。'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陷害小Z他们的捻花跟繁音等吸血鬼；他们根本没有走远。
　　'我们原本可是不想当好人的'一个跟随的吸血鬼说。'大人；让我去把那个没找到老头弄来吸干吧'
　　'不………行'小Z还没有说出；就听见站在人堆里的繁音冲口来了一句。在捻花眼角余光下；他的脸色一下全褪掉了。
　　'喂；繁音；你对大人的忠诚该不会是假的吧'刚才建议的那只鬼狠很的说。
　　'不是的；大人'繁音的嗓子里像着了火；'只是没有必要现在就搞出太大的动静；阿垭或许会发现；那样您的计划不就…………………'
　　'也有理'捻花看看张丽花；又看看地下的小Z母子；说。'但是；繁音；你要把这里打扫干净才对；是不是？不然阿垭样会提前知道什么的'
　　繁音没有吭声；只是全力用他的手风去扫荡在地上还动弹不得的小Z。
　　红红的东西随着繁音的手；弥漫出来；小Z忽然忘了很多的东西；那红色似乎是一条通往他童年的桥；他似乎还是那个拉着***手；上街吃1毛钱冰棍儿的孩子；张丽华的尖叫声对于小Z简直比蚊子的闷哼声音还小。
　　'所以说；人类是很愚蠢的；转化为吸血族；也好不到哪里去。'捻花讥笑说。小Z的养母在最后的一瞬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为小Z挡住了袭击；但是她的头跟身体也很干脆的被分成了两个部分；即使如此；她的手还是牢牢的护着小Z。但是她身体下的儿子已经失去了意识。
　　'那家伙的尸魂似乎出壳了；去把他的头砍下来吧。'
　　几个跟班的吸血鬼刚要上前；就哭喊起来；他们在捻花他们的面前很快化为了灰烬。'大人；怎么会这样呢；他不是已经………………'剩下的人开始惊慌失措了；'难道因为他是纯血的？就…………………'
　　捻花微微的伸了伸手；他的脸僵硬了；大牙也露了出来。'该死的下级货色'。小Z养母的血在不到14平的小屋里构筑起比任何东西都更强大的结界。围绕着居民楼的力量也因此消失了。张丽华手里蓝色的龙血沸腾起来；鼓出了紫色的泡泡；挥发出的蒸气带着刺鼻的腥味；很快；各个角落里开始都往外逸出阴影；好像黑夜提前到了一样。
　　所有在场的；不论是人还是吸血族；都感到呼吸困难；小Z不在其列；他在他养母的包庇下昏迷着。
　　'大人；龙血………好像把所有的怪物都………………唤出来了啊'一个吸血鬼掐着自己的脖子；开始往外掏自己的口水了。
　　捻花没有回答；他只是掏出了一张皮子；开始叨念。没有人听的懂他在说什么。那似乎是一种很古老的咒语；跟开天辟地般的久远………………
　　在咒语下；黑色的阴影开始吞噬跟着捻花来的鬼类了；他们嚎哭着；扭曲着。繁音也在他们之中；他紧紧拉着捻花的衣角；'大人………………大人；'
　　捻花似乎是陷入了那段咒文；他没有理睬任何人。阴影在他的周围张开；几乎包被了整个小屋。繁音的声音渐渐变小了；到咒语的最后；他被阴影吞噬的只剩下了头跟手出的手；
　　'大……………人'他还没有断气。
　　'感情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啊'捻花把咒文收好；回头看着繁音；'虚无缥缈的东西可以让人背叛朋友；可以让鬼神却步；哼；还可以轻易的让人当大傻瓜。我说；繁音啊；你不是说过你爱慕我吗？不是说过为了让我得偿所愿；什么都无所畏惧吗？现在我就要成为世界的帝王了；你再为我做一件事吧'
　　繁音的两眼发光；小孩子看见最心爱的东西。
　　'为我…………'捻花顿了顿；翘起了嘴脚；'乖乖成为祭品吧'
　　虽然恨不得将繁音这个叛徒千刀万刮；小Z的心还是因为他的消失而沉了一下；地上只留下了一根繁音喝过人血后变红的头发。
　　但是；时间容不得小Z发楞；就在繁音消失的一瞬间；所有的黑影都集中到了伸开双手的捻花的身上。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小Z听见自己的心脏；那颗长久不跳的东西活动了。而且那东西似乎还要跳出小Z的身体。
　　'女人；你还犹豫什么；快把龙血叫给我'捻花转身对早就吓呆了的张丽华慢慢的说
　　'别；别过来'张丽华根本动不了；她的手里的龙血已经开始蒸发了。
　　'到了现在；还说什么别过来？？？笑死人了；你不是天天念祷要人鬼同处吗？现在怎么连点友谊的精神都拿不出来；这么的小气呢？'捻花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举手打了个响指；一个男人；像僵尸一样直蹦蹦的打墙角别了过来；居然是沧海。
　　小Z原来以为他已经死了呢。
　　'我说；就由沧海来给你一个甜美的初拥；加入我们的阵营里怎么样啊'捻花邪恶的笑了起来。
　　'不会的；沧海不会……………'还没有等张丽华说完；她手里的龙血桶就掉在了地上；沧海咬住了张丽华；没有一丝的忧郁。小Z赶紧把眼睛别开；不忍心看她临死的模样。但是她微弱的哀嚎跟沧海喝血的声音还是穿过小Z堵着耳朵的手指。
　　'要不说；有人类血液的东西是多么的可悲啊'捻花捡起龙血；叹了一口气。地上的沧海连动也不动；仍然紧紧的抓着已经断了气的张丽华。他的眼睛虽然仍迷惑；但是却呈现半透明的样子。捻花把嘴付在沧海的耳根上说了什么；就得意的笑了起来；但是地上的沧海还是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小Z才发现沧海已经死了。
　　小Z的嘴跟嗓子都在发干；他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么；或者说害怕什么；死亡是已经经历过的东西了；但是似乎离着自己又是那么的遥远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为数不多的纯血族；死也该死的体面一些吗。躲藏在一个最卑贱的转化者身后；想干什么？是要苟活吗'捻花托着装龙血的桶；开始打算对付小Z了。他的两只眼睛闪闪发光；在黑暗里像一头野兽。
　　小Z没有动；他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动不了；而是他感到如果自己接受了对方的挑衅；那就是对他养母的背叛。于是双方对峙了足足五分钟；显然；捻花不能跨过小Z养母为保护孩子所付出的鲜血；于是他打开了窗帘；'不要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再过一会；太阳就会升出来；即使你躲起来；那个下等货色的血也不能再保护你了'捻花咧开嘴；'好好享受一下太阳的力量吧；'；说完；他就消失在地上鼓鼓涛涛的黑影里。
　　小Z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怎样；但是经过刚才的几个回合；他知道即使捻花真的走远了；也会留下埋伏。也许；在太阳里消失是最好的归宿吧；于是小Z拉紧他养母的手；他记得小的时候；他总把被子当母亲的替身；要是躲藏在被子下面；即使最黑的夜；他也不害怕。长久以来；他是有这样的迷信的；认为妈妈是可以打跑一切妖魔鬼怪的人。想到这里；小Z笑了；要是一切还是那样；该多好。
　　太阳终于在双重魔界下打开了她的门扇；小Z奇怪的是没有感到上次的那种恐怖；相反他甚至闻到自己小的时候在太阳下追闹邻家小孩时的气息；或者说晒过被子上的味道。他转过头颈；看见了张丽华跟沧海；他们的尸体在光芒下一分一毫的闪耀着熔化了；像刚刚锻出的钢花。小Z知道自己消失的时刻也到了；他想拉紧母亲的手；却发现自己居然是在半空中悬浮着。太阳越升越高；地上因为龙血而冒出的黑影都在吱吱的发出焦糊的气味；但是小Z却依然完好无损。

　　午夜：魔坊之门，打开了

　　……》
　　'我说；好像我们来晚了啊；院长修女'小Z听见门一响；好像有什么人进来了。接着他听见一个装嫩的声音在尖叫；'怎么…………怎么回事；为什么吸血鬼不怕太阳呢'
　　小Z看见了他曾见过的土豆院长跟那个曾冒充过她的老修女。
　　'罗姐妹；怎么可以这么说话；难道作为神的仆人；我们的任务不就是拯救生命吗'土豆院长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一字一钉的敲打着老修女的脸：'院长修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吸血鬼……………'
　　土豆院长又严厉的看了老修女一眼；'即使是罪人；只要认错也是可以被宽恕的；难道你看不见眼前的例子吗'
　　然后；土豆院长扶起了小Z的养母；把她的身体跟头和在了一起；小Z不敢信自己的眼睛；他妈妈居然又活过来了。'院长；您这是神迹啊'老修女先惊呼起来；好像一个看电影如迷的人。
　　'罗姐妹；我什么都没有做；是这位姐妹以她自己的行为向神那里获得了救赎'土豆院长停了一下；回头看着小Z'孩子；你怎么样呢；要忏悔吗'
　　'我忏悔？？？'小Z虽然被眼前的事情惊呆了；但是自己凭什么忏悔呢；就凭自己因为倒霉变成吸血鬼吗；就凭自己因为心眼过于老实；而被人欺骗吗？？小Z咬紧了牙'修女；你开什么玩笑？？？'
　　'我当然不是开玩笑；你养母对你无私的爱只能给你一次机会；你要记好；在下次太阳升起来以前；如果你不诚心悔改的话；无论你躲藏在多么深的地下；你也会被太阳烧死的'土豆院长忽然变的非常严厉。
　　'诚心悔改？我改什么呢；我做错过什么吗？'小Z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心在呐喊。
　　'至于你有没有要忏悔的事情；你比别人更清楚。现在；离开你的养母；到你的亲生母亲那里去吧；到那里；你就会知道自己有没有忏悔的必要。'土豆院长的身上；又散发出上次几乎溶解小Z的力量了。小Z只有咬牙离开。但是身后；他的养母…………。小Z忽然有一种预感；也许；等他养母醒过来；就会忘了自己。如果没有人再记得自己了；那么；生跟死对自己来说有什么不同呢？
　　小Z只顾他的心事；并没有注意到从前他亲生父母家壮丽的房子；忽然变的破败不堪；或者说被多重的魔结包围了。
　　小Z闻到了女孩的血味；捻花的血味；但是其中还混有两个很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