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的盟约-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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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旧是好事,但在你的身上,就成了缺点。”坎波纳劝言道:“梅硕,一个年轻人不该太过眷恋某一事物,年轻人就该怀抱梦想,去闯荡,去冒险、去犯错,用志不分,把心神从这里挪出去,你才能够体会到更多美好的经验。”想自己知天命之年接掌神威狱,那真的是冒险。
“但师尊,并非每个人都有梦想,也并不是每个人的梦想都能实现,如果每个人的梦想都会实现,以一个正常男人,会有大於四千万的精子数量为例,每一颗精子都找到卵子结合,进而孕育,那地球就会给塞爆。为了这个世界的平衡,所以不是每个人的梦想都能实现,而没有梦想的人,不要去阻碍有梦想的人,这不是很恰当吗?”
真是一模一样啊!跟那个创造他的人一样,总说的出颠覆常识,让人无法反驳的强势道理:“社会的生态的确是那样,不过,不可能有人没有梦想,无论那个人的目标如何平淡,想完成的事,便是梦想,就像梅硕你喜欢留在神恩海一样,那也是个梦想。”
捧起下颚,梅硕若有所思的讲道:“我还以为梦想都是遥不可及的东西。”
“那你就错了,我的乖徒,目前得不到,却希望得到的东西,都是梦想。”
“可是话说回来,比较平淡的梦想,就比较不会阻碍到别人吧?”
“理论上没有错。”
神恩海里独特带有神圣香气的薰风微微浮掠,梅硕沉默了一会儿,他真的很喜欢这里,也很喜欢像这样与师作道理的论述,所以,他作出了个要求:“师尊,我不想再到外头去了,您可否允许梅硕,从今以後都待在修道院里研习神学,探求真理?”
对於院士的去留动向,两院相关的规定很少。一位院士有权利拒绝任务不外出,可一但有了那种纪录,便很难再获得委托任务的机会,那样的话,除非能够研究出旷世论文,否则一辈子都只能待在修道院当下等院士。而由於人人都抢著执行任务,所以两千年以来,规定里只有不准离开,却没有不准留下。
爱徒的这个请求,并没有违反任何守则,坎波纳没道理否决:“这个啊”蕴藏智慧的苍渊眼眸闪过几许令人玩味的异彩,淡淡道:“你还有任务未完成对吧?”
“是的,梅硕还必须赶赴神威狱一趟。”
“那麽,你的这个要求暂且按下,待任务完成再说。梅硕,人生在世,总会面临一些选择,而促使你选择的原动力,随时都在浮动著,今天你选择留在神恩海,或者,等你从神威狱回来的时候,就又会决定选择其他,甚至,你更有可能发现,比起选择留在何处,你还有更为重要的选择必须面对。”
梅硕腼腆道:“也许吧,但目前,梅硕就只有这个打算而已。”
“上帝会引导你的,好孩子。”
平淡的梦想,不一定就不会造成妨碍,孩子,要是你那平淡梦想实现,那麽,许多人的伟大梦想,便会因此而打破。累积了两千年,孩子,那是你无法想像的庞大数量,你必须承受那庞大的愿景,为师晓得,为了你并不知情的密谋,而要牺牲掉你自认平淡的梦想,怎麽也说不过去,可是我们无力违背,我们都只是那伟大梦想的一部份,孩子,你只有选择的权利,你不能停下,在那个最後的抉择未至之前,你都不能停下。
◎◎◎
与里米特估计的一样,对於发色金银相间的不良少年,凡莉嘉看也不看一眼,任其通行无阻。而手持妖刃的伊比雅,自知不会有那份优待,所以在距离凡莉嘉还有十五步之距时,慢下了脚步,然後待距离缩减至六步时,便不再前进,与凡莉嘉默默相望。
阴霾好一阵子未曾降雨的厚重云层,受到曼丘家首席除灵师施展神咒的影响,开始间断的骤放飘邈细雨。那种感觉上毫无重量,仅能说是雨屑的水滴,在落到地面之前,九成的水份已被大气蒸散九成,并不具备溽湿环境的能力,最多,只湿漉了立身在地面上少女的秀发。
两位立场对峙的首酋之女,两双大小和神韵俱皆异同的独特眼眸,随著沉默对立时间的良久,发丝沾上水分的情况便越是严重。凡莉嘉今日穿著鹅黄色现代剪裁旗袍,不仅充分发挥上半身骨感的优点,更衬托出下半身美腿的曲线,配合因逐渐湿透而有点卷曲现象的发丝,使得她展现出另一种成熟却不妩媚的丰采,那是独立女人的神采。
而伊比雅的穿著,由於年纪和身高的问题,就算想来点不一样也很困难,所以仍旧走在学生风。连帽套头运动衣的帽子上缝著两片布耳朵,最近的年轻人,总是喜欢这一些古怪另类的设计。
对峙的四目相望没有造成气场紧绷,她们之间回荡的气氛耐人寻味兼且复杂难理,算起来,这是还她们有生以来,正式见面的第二次。
“他的忌日快到了吧!”
打破静默的话题,从一个作古数年的用刀豪杰开始,伊比雅心不在焉地说道,那语气绝不是问句,那件事她绝对清楚。
“嗯下个月底。”语默淡淡地肯定,同时也回了个她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你会来吗?”
“除了他走的那一次以外,我还有去过吗?”
毫无疑问,伊比雅这个反提问所反映的答案,果真就和语默猜想的一样;她们初次的见面,建立於刀尊张绍由化为清晨朝露那一天,而那一次,也是月识和踪糜两族历史上,少数几次为对方族类往生者表示哀悼的一次,不过,尽管代表意义是那样非同凡响,对於两族之间恶劣的交往关系,并没有太大的改善。
那个时候,自己九岁,紫苓虽然才五岁半,但对於父亲,应该也有所惦记才是,那麽,为何那些年父亲的忌日她却从未来过:“是阿姨的意思?”
“她倒很希望我去。”
而且最令自己不解的是,那时候年仅五岁半的她,看著行将木就的父亲,灵波中透露出来的讯息,是真切的哀伤!并不是装出来的:“紫苓,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是怎麽看待我们的父亲?”
“看不起他,讨厌他,还有恨他。”
既是如此,又为何哀伤:“为什麽?”
“你说呢?呵呵!”伊比雅忽然笑的好天真。
“我不知道,假如你不想说,就算了最近过的好吗?”
“跟你有关系吗?”
有的,从自己读完父亲遗书那一天开始,便有了很深的关系:“我希望你过的好,我们的父亲临终前,也是那麽希望。”
“你希望?呵呵!我好感动喔,语默!可是你知道吗?我却不希望你过的好?我想你失败、我想你出错、我想你死!”天真笑容依然,但眼神中却透露出怨毒:“只要你过的好,我就不可能有好日子,而你却在我的面前问我过的好不好,这问候听起来很刺耳,你知道吗?”
“我不懂,我们之间有那种利害关系?”
“别跟我说你不懂,天才少女凡莉嘉!你懂得太多,本事也太多,你可知道,你每成功一次,就有人要求我达到堪与比拟的作为。从以前开始,你每年公开发表的魔法本质探讨,在赢得各族长辈青睐的同时,对我有什麽影响。你近年来替一些势单力薄的族类重建失传魔法,获得他们崇拜的同时,我有什麽体会。你十五岁那一年,参与地下武斗场的升级规划时,我又落至何等难过的境地?”
原来如此,就跟传闻的一样,辛黛阿姨与母亲竞争一切,而这份执念,也延续、加诸到了下一代。凡莉嘉不知道该表示什麽,尽管难辞其咎,但要她承认那都是她的责任的话,也就太矫情、太无理了。
“你为什麽总是在进步?你知道我小时候每天睁开眼,张开耳朵最害怕听到的,就是你又制造新闻!”伊比雅的表情终於改变,表现出应有的愤恨,瞳孔转变为碧绿,妖刃激生电流,滋滋作响:“妈妈总是拿你来衡量我,要是你真的希望我过得好,就消失在我的生命中!”
是吗自己的成功,无意间替伊比雅建立了痛苦的基础,若知晓这件事,父亲的在天之灵,恐怕不会瞑目吧!狡狯女孩的咆哮声中,凡莉嘉有所感悟,当年父亲遗书的只字片语,在她心底浮现。
《爸爸可以预见伊比雅那个孩子命途的乖桀,凡莉嘉,你或许是这世上唯一能以亲友之心看待她的人,答应爸爸,无论如何,不要将伊比雅视做仇人,不要被种族的情结混淆,更不要作出任何加害她的手段,解决她的烦恼,在最大的范围内原谅她的过错。那个孩子是否能有完善的结局,都操之在你啊》
真的操之在我吗?爸爸,我的确都已经照你的话去作了,可是仍然达不到你所希冀的期望。现在这个情形,我该怎麽办?只告诫我不要去加害她的您,是认为伊比雅不可能来害我,还是觉得我就是让她害了也没关系?为什麽您没告诫伊比雅不要来加害我?为什麽连最起码,当伊比雅对我出手时,让我最低限度的保护自己,你都没交代?
因为伊比雅比较可怜,相较之下,比较幸福的我就不值得你担心吗?
抱歉我这麽地情绪化,爸,但我不会质疑你的,只是我长大了,你没交代的事,我将自己决定:“之前你与沃克的所作所为,我不但不予追究,更替你补救,那是因为我们父亲遗愿的缘故,但是,紫苓,你现在这个要求,已经太任性了。如果阿姨没有教过你什麽是请托的适当范围的话,便让我这个作姊姊的,来严格指导你吧!”
“贱货!你不是我的姊姊,你不是!”
情绪上何其激烈,但伊比雅开战的手法却相当保守,沃克分尸路旁的惨状让她不得不对凡莉嘉的战斗能力重新估计,按照情报推断,全盛状态下沃克的八级斗气稳胜这贱人的七级半,尽管此刻沃克因为耗尽魔力扣掉三成斗气,也不应该败的如此难看。
抱著试探的主意,提升斗气到第八级,劈空一道刃气笔直的朝她所不愿承认的同父异母姊妹划去。
如果凡莉嘉的斗气仍旧停留在第七级半的境界,那麽,她的下场不是退避,便是吐血。但事实证明,凡莉嘉的斗气层级已经跳脱踪糜族情报所知,因为她,作出了第三种应对。
当刃气斩至的时候,彷佛准备牺牲肢体一般,凡莉嘉将右手小臂垂直摆到身前防守,任谁都不会相信,那消瘦修长的玉臂能抵挡得了妖刃阴损生寒的刃气,但两者接触的时候,一团柔和的霓虹护住凡莉嘉的肤肉,玉臂随意一挥,大爆冷门的将貂瞳刃气远远弹开。
“伊比雅,放弃活死人,碍於我们父亲的遗愿,不要逼我动手。”
十分用心在观察的伊比雅,看出了那团霓虹并非凡莉嘉身躯所发放,而是她手腕上圈著的橘红色玉镯所释出,猜不透其中究理,只好继续试探,挥出更复杂的剑招,那是,让刚换血的梁图真,也曾经灰头土脸的豪华招数。
菱形剑气排空而来,凡莉嘉叹了口气:“唉!不听话吗那麽就让我代替我们的父亲好好教训你!”
口述责骂的同时,手臂运劲,斗气即刻灌注玉镯,异变陡生,玉镯融化成橘红色能量团,由手腕的部分游移到凡莉嘉掌心,当语默五指盈握,一把色泽橘红、材质琉璃,全长六十五公分的半透明短刀,瞬间成形!
从左上到右下,凡莉嘉不快也不慢的挥动橘红色短刀,这个时候菱形刃气还未劈至,她等於是在斩划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