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半的真相-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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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先是松了一口气，继而委屈地看着Severus问道：“教父，那是为什么？”
Severus心中五味陈杂地看着Draco受伤的表情，道：“我跟你说这话的原因是，Draco，你是一个Malfoy。作为一个Malfoy，魔药，可以作为业余爱好，但不会是你的职业。你没有必要在这上边继续浪费两年，甚至是更多的时间了。”
Draco受伤地看着Severus，道：“可是，教父，我们有传统的学徒契约的。我……”
Severus心中苦笑：契约啊，原来让这孩子没有提出终止学徒关系的原因是那一纸契约啊！难道，你真的以为一个Malfoy会那么喜欢魔药吗？
Severus近乎心碎地明白自己今后见到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无论是父亲的，还是儿子的——的机会不会太多了，令他引为自豪的大脑封闭术还是让他说出了下面的话：“Draco，我知道你或者任何其他人，包括你父亲，都不能解除这个契约。但我可以解除这个契约。如果你想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解除契约。”
Draco急急地说：“不，教父——导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喜欢魔药，我想要继续……”
Severus再次打断了Draco的话：“Draco，你听我说。我知道过去一年的学徒训练很枯燥，但接下来的学徒训练只会更加枯燥。因为战争的原因，我略过了学徒训练中必不可少的大量的重复劳动。如果你想要继续的话，那些都会加倍补上。——我记得曾经告诉过你要按照从A到Z的顺序酿制《不常见魔药一千例》上的魔药？”
Draco想到自己连“A”开头的魔药都没酿完，顿时觉得非常自责，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Severus打断了：“Draco，我说这些的目的是，希望你认真地重新考虑是不是要继续当我的魔药学徒，也去和你父亲、母亲商量一下。我会等着你的回答的。”
Draco本能地想说些什么：“教父，我——”
Severus垂下了眼睛，道：“Draco，别着急回答。你出去吧，我累了。”
Draco见自己的教父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了，委屈地站起来，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Severus痛苦地将脸埋进了双手中：不知道，Draco会不会偶尔想要一些我的指导呢？只要他想要的，魔药、黑魔法、魔咒，我什么都可以教给他……
Severus很快攥紧了拳头，暗骂自己：你真的是被Lucius和Draco宠坏了！你还不懂得吗？对生活有不切实际的希望，反而更加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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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有些发愣地坐在书桌后边，一个字的文件都看不下去。
——教父问我想不想继续当魔药学徒。我到底是想呢，还是不想呢？
——魔药啊，最开始的时候，我是为了讨好教父才好好学的。后来，就渐渐喜欢上了。在刚刚过去的那噩梦一样的一年里，唯有熬制魔药的时候才能保持心中的平静，也就渐渐爱上了熬制魔药的感觉。可是，我到底是爱着熬制魔药时虚幻的安全感和平静，还是爱着魔药呢？
——从纯粹的利益角度出发，很显然成为一个魔药大师不是一个Malfoy应有的职业规划。可是，为什么放不下呢？
——如果去问父亲的话，父亲一定会要求解除学徒契约的。记得三年级暑假的时候，当我把大把时间花在魔药上的时候，父亲曾经说过什么来着？“Draco，我知道你很喜欢你的教父。可是，对于一个Malfoy来说，魔药仅仅是一种保证你不被别人毒死的必要的技能。我希望你不要在那上边花费过多的时间。”后来的时候，纯粹是为了让自己有更多的不被黑魔王杀死的理由，父亲才让自己成为了教父的学徒吧？现在，那个理由不在了，父亲大概也就……
——咦？父亲和教父不会刚刚因为这个发生冲突吧？怪不得父亲离开得那么早，而教父一见到我就用大脑封闭术。看样子，是教父妥协了？
——Merlin，这中间还夹杂着父亲和教父的冲突，这叫连自己的本心都看不清的我怎么办？
——算了，差不多到了教父该服用中午的魔药的时候了，我去给教父送去，顺便帮教父检查一下身体吧。
那一瞬间，Draco突然想到了自己越来越喜欢魔药的真正原因：魔药，原来可以帮助自己真正在乎的人啊！


60。
接受Rita　Skeeter的专访时，如果Draco看不出自己的父亲升起的大脑封闭术和偶尔的失神的话，Draco就白接受教父一年来堪称残酷的训练了。于是，Draco进一步认定了父亲和教父刚刚因为自己是否要继续当学徒而发生冲突的想法。
当Skeeter那只花甲虫终于离开后，Draco决定告诉父亲今天上午教父与自己的谈话：“父亲，教父今天上午问我要不要解除和他的学徒契约？”
Lucius惊讶地问道：“你教父问你什么？我是说，你教父是怎么说的？”
Draco一边观察着父亲的表情，一边复述了今天上午与Severus的对话。可惜，Lucius的大脑封闭术也不是开玩笑的，Draco什么都没看出来。
Lucius沉吟了一会儿，对Draco说：“Draco，你自己先好好想一下，然后我们两个再谈。如果你要问我的意见的话，我相信Severus是个很好的导师，可是成为一个魔药大师毕竟不是和平时期一个Malfoy应该做的。”
Draco闻言有些苍白了脸色，勉强说道：“我会好好想想的，父亲。”
Lucius看着Draco受到打击的背影，心里喟叹：Draco，我知道你有成为魔药大师的一切天赋——不少所谓的“魔药大师”都熬不出福灵剂呢。你可知道，年轻时代的我曾经指导过Severus的魔药呢？你可知道，Severus曾经认真地对我说过如果我在魔药上花和他一样多的时间的话，我也可能成为一个魔药大师呢？那些绝版的魔药书籍，从来就不是给你教父一个人买的啊。是的，我也明白你看着自己酿制的魔药能够帮助家人时的欣喜，我年轻的时候也曾为你的祖父喝了我熬的魔药后病情好转而雀跃。但是，那毕竟只是雕虫小技，不能用来管理Malfoy家的啊！如果你教父擅长的是数字算命法这样有用的学科，那么我一定会要求你继续跟着他学习的。
Lucius长叹一声，想到了自己和Severus之间的问题：
——话说回来，怎么会有人主动放弃Draco这么好的学徒？Severus的傻气冒过头了吧？难道……
——不对！Severus早就看出我会要求解除他与Draco的学徒契约了，他这是因为这个生我的气了？
——哦，Severus如果早就看出这个的话，那他生我的气倒是正当的。因为这个提出分手，好吧，也是可以理解的。从传统上来说，从一名导师那里夺走学徒可是和杀死人家的继承人同样的罪恶。我想简单地动之以理、晓之以情、酬之以己身说服Severus解除与Draco的学徒契约好像确实过分了点儿……
——好吧，我现在最好再思考一下我有什么地方做得过分了，一会儿我得一起去道歉。
Malfoy家的家主难得地开始反省自己：
——嗯，我经常跟随便遇到的男女一夜风流，Severus会吃醋吧？我一夜风流的次数……怎么好像跟我跑到地窖里去看Severus的次数少不了多少？这的确是个严重问题，我得改了才行。
——我为什么不经常去看Severus呢？老蜜蜂Dumbledore的存在恐怕只是一部分的原因，另一部分的原因，嗯，好像是我喜欢看Severus渴望我的到来而又从不说出口的别扭样子。好吧，这个也过分了些，我得改了才好。
——另外，我……好吧，有的时候我会故意挑发Severus的自卑感，来达到让他崇拜我的目的。Severus有的时候觉得他不值得任何好东西，这里边除了他那个懦弱的娘和混蛋的盗劫四人组之外，我好像也有部分原因。我以后得多告诉Severus，他有多好才行。
——我还……我还把Minerva　McGonagall那只老母猫打算撮合Severus和丧夫的Hooch夫人的目的想办法告诉了Dumbledore。然后，不用我出手，Dumbledore那只老蜜蜂就让McGonagall自动放弃了她的主意。这倒不是说搅黄Severus和Hooch那女人的相亲有什么不好的，但是……还是过分了一点儿。传统上来说，我应该允许Severus找个女人传宗接代才对，而且帮他找个女人他妈的好像还是作为他的资助人的我的责任！
——完了，如果Severus提分手的目的是想找个女人传宗接代的话，事情可就坏了！虽然说Severus常常跟我抱怨学校里的小兔崽子们，但他可一直很喜欢Draco的。如果他想要一个或者几个自己的孩子的话，也不是那么奇怪。这个可怎么办才好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Severus的孩子，居然会不是Severus和我的！如果我的妻子不是Narcissa的话，如果Draco不是Narcissa用牺牲自己的方法生下的话，那么和Severus有上几个私生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可是……
Lucius长叹了一声，突然发现自己可能给不起Severus他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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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思来想去，觉得说不上什么地方事情有些不大对头。于是，Draco决定采取最近大半年来他侦查Gryffindor们的动向时的常用方法：偷听家养小精灵们的谈话。
Draco给自己上了针对家养小精灵的幻身咒、针对人类的幻身咒和单向静音咒，然后慢慢地摸到了厨房。
厨房里，Shiny正处于Draco希望它处于的状态：被父亲要求撞墙。
“Shiny是个坏精灵！”　
砰！砰！
“Shiny知道主人因为Severus主人提出分手而心情不好还幻影移形那么大声！”
砰！砰！砰！
——教父向父亲提出分手？这个也闹得太大了一点儿吧？这样我可就罪孽深重了，我得想办法劝劝教父才行。
Blinky抓住了Shiny，阻止了Shiny的撞墙：“你说Severus主人向主人提出分手了？”
——干得好，Blinky，我就知道你最八卦了。
Shiny哭泣着说：“是的，Severus主人说为了不继续伤害女主人，要和主人分手……”
——教父为了不继续伤害母亲而要跟父亲分手？……教父和父亲的关系的确让母亲伤心了，我……
Draco正想着，一阵魔法波动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紧张地举起魔杖抬头一看，结果看破了站在厨房角落里的母亲不怎么高明的幻身咒。
如果是平时，Draco一定会为了发现了所谓的“女巫们都有她们自己的信息来源”这一秘密而高兴，但现在，Draco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是希望着母亲不要发现自己也站在这里偷听。
但天不遂人愿，Narcissa这时开始向厨房门外走，而她走的方向，正是Draco所在的方向。Draco急急地想要给母亲让开一条路，结果一不小心碰倒了身边的水桶。
然后……很显然Narcissa发现了Draco，而家养小精灵开始大惊小怪水桶是怎么倒的。
母子两个都知道对方发现了自己，顿时窘迫起来：被发现偷听仆人的谈话实在是太丢脸了！幸好，家养小精灵还没有发现它们的主人在偷听。
Narcissa和Draco马上都选择了假装没有发现对方在这里的样子，迅速分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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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ius敲了敲Severus的房门，道：“Severus，是我。”
半躺在床上，正对着一本书发呆的Severus马上运用起了大脑封闭术，回答道：“进来吧。”
Lucius步入房间，坐到了Severus的床边，说道：“Severus，我们得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