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战魂-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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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大人，别来无恙。”缎君衡拱手打着招呼，却见汤末尘慌忙回礼，欲言又止，那副样子比之上次所见的沉稳相去甚远。
“缎……”汤末尘刚出口一个字，又默默咽了回去。
对于对方的表现，缎君衡心底已是了然，眼前之人只怕是已经知晓自己的真正身份，只不过……“缎某是长了三头还是长了六臂，让汤大人如此防备？”
随口一句话语，倒是让对方那种有些慌乱的神色平静下来，他轻咳两声又是当初那位星球执政长官，“缎先生，有位远方来的客人想要见您。”

“如果我不曾猜错的话……”缎君衡轻轻吐出这么半句话，抬眼看着第二辆车的车门缓缓打开。
久违而熟悉的故人从车上走下来，除去多年来积累下来的沉稳气态，外貌轮廓倒是与当年并无太大的差别。
边成玉走到缎君衡面前，啪地行了一个军礼，却在对方意味不明的浅笑中乖乖地将举高到眉角处的手掌放下，“先生，好久不见，您是否一切安好？”
“我此刻好端端站在此地，还不能回答你这个毫无建设性的话题吗？进来吧。”缎君衡拍拍边成玉的肩膀，随即转身先进了逍遥居。至于身后的两个不孝子，就让他们彼此对殴发泄一下多余的精力吧。

看着缎君衡就这样带着“陌生人”进了屋，并把他们丢在这大门口，魔者的眼微微眯起，颇为不悦地哼了一声，随即侧头打量着身边的白发少年。
数日不见，对方的气色貌似好了不少，看来他在行政长官府邸的日子过得不错。嗯哼，他就说他下手相当有分寸，上次跟对方的对决相当手下留情了。
看着两位少爷对视的样子，魅生不由掩唇轻笑。虽然她跟随在灵狩大人身边时，质辛少爷已经远走天阎魔城自立门户，但是从大人平时的叙说里还是能推知几分的。
“十九少爷，质辛少爷，此地风凉，还是先进屋说吧。至于切磋什么的……有您二位机甲高手在，那些孩童们可是有眼福了。”
斜眼看着自从熟悉后就越来越没大没小的魅生，质辛低哼一声：“老狐狸教出来的人果然也是小狐狸，这就算计着利用我们的剩余价值么？”
倒是十九听到魅生的称呼后，若有所思的看了魅生一眼，“为什么你会称呼我十九少爷？”
“啊，只是因为觉得少爷两个字叫起来比少主顺口。您要是不喜欢，魅生自然不能如此称呼。”魅生在心底叫一声苦，却是顺顺当当回答着。
“你要是喜欢，便如此叫吧。”黑色十九随意点头，藏在眼罩后的目光却是偷偷打量着魅生的神色。不知为何，十九少爷四个字听起来竟是如此的顺耳并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怀念。而这种感觉，黑色十九早已不陌生了——在汤末尘的府邸之外遇见缎君衡是第一次，在即将离开这个星球时却被魔皇质辛打落是第二次，而现在，听着这个小丫头随意的称呼却带起熟悉感，是第三次。
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那么三次呢？有什么东西在遗失记忆而造成的空白区域内欢快蹦跶着，黑色十九沉默不语，但思绪却已经将眼前这一处名为“逍遥居”的宅邸给圈入了与丢失的那份记忆有关的范畴内。
“说起来……魅生，为什么你对的称呼也是少爷？”就在魅生刚刚松口气的时候，就听到质辛也丢出这么一句问话。
魅生在心里哀嚎着“之前喊了那么多次怎么不见你疑问”，但现在也只能回答道：“因为顺口啊，我称呼我家大人为大人，而又不能在此时此地承您喂魔皇阁下，自然只能挑一个看起来比较亲近自然的称呼。”
“这样啊。”魔皇摸着自己的下巴，对着魅生丢出一个坏笑，随即双手负在身后，十分悠闲地跨进院门。
黑色十九跟在他身侧，冷哼一声：“吓唬小孩子什么的，真是无聊的恶趣味。”
话语刚落，黑色十九意识到几分不对，他快速转头看魔皇质辛，却见魔者的目光沉静如水竟是窥不见分毫异样。
嗤，真是一名狡猾的魔。黑色十九这般想着，正在心底思考着要不要说些什么缓解当下这种略微诡异的气氛时，魔皇质辛却是十分自来熟地往他身边蹭了一步，随即伸爪子搭上黑色十九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黑色十九沉默数秒，随即慢悠悠问道：“我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还打了个天昏地暗，你甚至爆了我的机甲？”
“机甲不是帮你修好了？”质辛十分无所谓地带过这个话题，随即压低声音道，“我现在倒是十分好奇，十九少爷你是不是也有记忆丢失的情况？若是有……你我何不合作从这处诡异的逍遥居查起？”
“跟你合作？”想起身边这位一见面就撸袖子要干架的不靠谱架势，黑色十九又是一声嗤笑，可是抬头打量这处自己应是第一次进来的逍遥居，又硬生生把涌到唇边那一句“无聊到不靠谱”的评价咽了下去。有个人合作总比自己一个人茫然来得好吧？
黑色十九如斯想着，并发觉自己心底对于那段遗失记忆的追寻渴望，远比自己曾经以为的深得多。

在十九与质辛身后，魅生看着相处默契的兄弟俩，直觉有什么事情不对，而不对的起因貌似是……她无心下的称呼？
惨了，要是让灵狩大人知道她这么不小心用错了称呼，一定会被责罚的。魅生一边在心底哀嚎着一边扭头走向厨房。
大人其实很好说话的，所以为了感谢大人的宽容大量，她决定今天的午餐要准备蜜汁鸡腿、红烧鸡腿和菌菇鸡腿。
先收买什么的，总是没错的！

16）
房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缎君衡转身的一瞬间，神色不曾有太大的起伏，但整个人的气质却瞬息变化。不似在晚辈面前的温情，也不似教授那些孩童时那种和气阿公的气质，而是一种长久处于上位、自然而然带出的凌厉气息。
面对着这样的老上司，在无外人的情况下，边成玉早已对着缎君衡行最标准的军礼，“大人！”
而跟着进屋的汤末尘虽然神情激动，但此刻仍是相当理智地跟着行了一个军礼随即安静地站在一边当起了背景。

缎君衡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汤末尘，那份趣味的目光看得对方微微忐忑，他却愉快一笑，“怎么，不像上次一样威胁我这个可能危害帝国社稷的奸商了？”
“大人，您就别开晚辈的玩笑了。”
“大人哟，这么多年不见，您所说的话语还是一如当初的……恶趣味？”听着缎君衡一脸严肃地对着汤末尘如此说着，早已习惯灵狩大人对于亲近之人变脸的边成玉轻咳一声，快步站到汤末尘身前，将手上的智脑递给缎君衡，“这里是我此次视察帝国边境时顺路收集的信息，还有我随手扒拉的一些‘废弃’机甲。大人，这份见面礼如何？”
十分自然地接过智脑，将上面记载的讯息与自己先前知晓的讯息一一对照，随即轻轻点头，“相当完美的礼物。为了表达缎某对你的谢意，中午就留下来一起享用美味的午餐吧。”
听到“美味”两个字，边成玉瞬间被呛到，苦着脸问道：“不会又是鸡腿的一百零八种做法吧？”
“当然不是，现在逍遥居的日常饮食都是魅生丫头亲手打理，你觉得……她会做出这样的一桌菜？”缎君衡拍拍边成玉的肩膀，“虽然我十分希望如此，但是老友相见，她一定会选择虐待我这个老头子而不是你这个故交啊。”

等到中午开饭的时候，对着一桌子的鸡腿盛宴，边成玉以一种“这就是您老信誓旦旦的美味午餐”的目光看着自家老师，而缎君衡则是微妙地瞄了一眼掌勺的魅生丫头。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丫头，必然做了什么亏心事情。
再看一眼不知何时居然相处融洽的十九兄弟两人，缎君衡对于事情发展心下已有几分猜测。

虽然他从不曾想过出手干预两个不孝子如今的生活，但是因为这一串意外的变故而看着两个儿子再度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又何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他不会刻意告诉十九与质辛两人他与他们的关系，但若是他们执意于追寻真相并自己发现线索，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只是，因为当年那场变故与病毒的侵袭，这两个失忆的不孝子又有多少机会靠自己剥丝抽茧寻出当初的真相？

对于跟随在灵狩身边多年的老人，边成玉无意间瞄见了缎君衡笑眯眯看着黑色十九与魔皇质辛的样子，他匆忙扭头假装没看见——谁一旦被灵狩大人惦记上，那么接下去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不过话说回头，数年不见，黑色十九比起当年，倒是多了几分截然不同的干练。至于黑色十九边上的那位魔者……边成玉眼神微沉，却是想起来当初中阴帝国与天阎魔城合作时，灵狩大人与这位魔皇相处时的剑拔弩张，此时此刻，作为一族皇者，这位大人出现在此地又是何故？
正思索间，却见缎君衡夹了根鸡腿丢进他碗里，“复杂的事情回头再思考，此刻先品尝一下魅生的手艺吧。”
边成玉看着对自己笑得十分温和的灵狩大人，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大人啊，不管您在算计什么，都请放过他这个无辜路人啊。

17）
最近的日子真是简单平静得颇为无趣啊。缎君衡坐在院子里的葡萄藤架下，一边惬意嘬着红酒，一边满足地看着亲身上场为那些孩童演示机甲战斗的两个不孝子，发出这样的感叹。
多年不见，十九与质辛的技巧不但不曾退步还各自发展出独属于自己的风格，只不过……在有些细微的地方仍是有一些破绽啊。他这般想着，手指早已灵巧地在智脑上记下自己的想法并输入程序，回头应该适当给两个不孝子增加一点训练。当然，缎君衡也丝毫不会忘记自己曾经的学生，关于边成玉的训练计划他也正在愉快地制定着。至于这些称不上他的弟子但却真切跟他有一份师生之缘的少年们，他更是罗列了一份长长的计划，那计划，足够他们用上十数年。
如果这些少年们眼色好点表现也出众点，说不定就能被十九等人选中并在不久的将来前往那些行政星商务星，那样的发展前景可是要远比困守这泥犁森狱来得光明许多。
帝国的未来，从来都在这些少年身上呢。

正端着下午茶路过的魅生看着缎君衡的动作，悄悄挪动脚步佯装自己不曾路过。灵狩大人的训练成效虽然显著，但是过程却是痛苦万分的。她现在不过是灵狩大人身边一个负责打扫蒸煮的小丫头，可是不需要在战斗上有太突出的成就啊。可惜……她刚一动，就被眼尖的大人发现，“魅生啊，来，我有一份礼物送你。”
“大人，魅生很忙，还有大半个院子没有打扫——”
魅生的话尚未说完，就被缎君衡截断，“这些小事，不是有那些孩子们抢着做？来，来看看老夫最新设计的一款游戏，你可以带着那些少年们一起组队PK啊。如果觉得这样太过无趣的话，我不介意当你们的陪练。”
知道自己躲不过自家大人的摧残，魅生认命地走到缎君衡身侧，看着他最新设计的全息游戏——有一个太过全能的上司有时候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如果您亲自出手，那么胜负还有悬念吗？或者您打算当一把魔王，体验一下被众英雄打倒的滋味。”

午后的风带着暖暖的味道，吹拂在众人身上，带起一种悠闲惬意的味道。
就算众人口上说着缎君衡设计的全息训练太过地狱级别，但偏又信心十足地杀了进去——他们是谁，他们是从来不甘落于人后的最出色的战士，眼前这点小困难怎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