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龙王同人]朱雀怒焰-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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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千裴虽心术不正,诡计多端,但不能不说此人老谋深算,考虑良多。如今时近立夏,行陆路不仅闷热异常,速度也不甚理想,若想速速遁逃,定会从灞水走水路,顺风顺水,其行船速度可想而知。于是命众人马不停蹄地赶向水师署,而本座则只身前往皇宫,向天后借调战船。”
狄仁杰不禁叹道:“大人英明!只是,如此贸然入宫,天后可会批准借调一事?”
“天后圣明,知我是为缉拿贼人,立即下旨借调十艘战船随大理寺一众而来。”
狄仁杰双眉一蹙,反问道:“十艘?你可曾得知会有此巨船一艘?”
尉迟也不解:“此船确是始料未及。”
狄仁杰不禁释然:讨伐扶余国的十万水军才刚刚回朝,如今天后竟肯在未知情况下忽然调出十艘战船予大理寺缉凶,这与天后之前下令禁止继续彻查此案的态度大相径庭,实在不能不让人生疑。
他转身望向那艘被围攻的巨船,原先火光冲天的船上此时战火已熄,全然不复方才那般呼风唤雨的架势。此时船上漆黑一片,看不出上头还有活的存在。
一反常态,鼎力相助,原来是为……斩草除根,杀人灭口!?
狄仁杰双拳紧握,不由转头看向黑船上被牢牢看守着的崔千裴。
巨船首领已死,若上头下令杀无赦,在此十数艘战船的围剿之下,那船上便绝难有活口留下。
市舶使贪赃枉法,为纳钱财不惜杀人越货,私吞贡品,更勾结贼人买卖人口,让数以千计的人无家可归,颠沛流离……
自然也是杀无赦。
不能怪大理寺技不如人,只能说对弈的那方棋高一着,占尽先机。
“……狄仁杰!”
狄仁杰听到尉迟真金叫他才回过神来。
尉迟面带愠色斥道:“你可有认真听我讲话?!”
狄仁杰作一深揖:“狄某已折服于大人的机智,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尉迟真金听了面色稍霁:“追究真理,怎可有勇无谋?”说罢抬头看向往面前驶过的几艘战船,又朝黑船大喊:“邝照!白银数目与死伤人数可有清点清楚?”
邝照从人堆里伸出头来:“回大人!白银数目惊人,而且还是赈灾用的官银!至于死伤人数已经明了,不过幸存者之中,有个棘手的事情!”说罢便从人堆里头拉出一个人来。
“此人自称大食王子,说原先是乘商船往大唐而去。经佛逝鬼门之时遭歹人拦路抢劫,一船人都被歹人所杀,如今就剩他一个!”
“什么?!”尉迟真金惊呼之下与狄仁杰四目相对。
狄仁杰也感事情不甚简单,正当他想问此人拿出可以证明身份之物时,此人就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嵌满宝石的匕首,举到头上。
“。(神兵。)”
狄仁杰见得此刀,连忙单手握拳行礼。
尉迟真金大吃一惊,忙问:“这人所言非虚?”
“此匕首乃大食国储君所有之物,见匕首如见储君……”
尉迟连忙下令:“两船收锚,全速回京!”
待他一声令下,两艘船上的人几乎同时行动起来。
千里之外,长安皇城,一名身着轻甲的侍卫抱拳跪下。
“回禀天后,战船已在归途之中。”
坐于堂上金碧辉煌的凤椅之中的武皇后缓缓睁开双眼,问道:“那艘船呢……”
“无人生还。”
“不错。”见侍卫欲言又止,便催促道:“有事直说!”
“禀、禀天后,崔大人身受重伤,被大理寺所俘。”
武皇后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她半眯起眼,扬扬手道:“本宫知道了,退下吧。”
侍卫如获新生,倒着后退几步,又连忙转身跑走。
“一帮废物……”武皇后斜眼一睨,跪在一旁的武三思与武承嗣连忙膝行上前,俯首求饶。
“得了得了,你们能有多大的能耐,本宫还不知道么?”武皇后自凤椅中站起,“仅是这么一件小事都能办成这样,你让本宫如何重用你俩?”
“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天后饶命,天后饶命呐……”
“命不是本宫给的,是你们自己争取的……”武皇后伸手使劳太一将自己搀扶下去,见堂下两人不再言语,便道:“明白了还不去看看?若此事办不好,便不用回来见本宫了。”
“小侄明白,,小侄明白!”二人被吓得屁滚尿流,提着各自的长衫下摆就踉跄跑走了。
“你说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口口声声说为我分忧,却一个个都坏我好事。”武皇后话中有话,末了又问:“雨祀准备得如何?”
劳太一颔首回道:“日出即可开始。”
“好。”武皇后难得反怒为笑,任劳太一扶着她,慢慢走出殿堂,临高台之上极目远眺。
一身华服的国母云鬓高束,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她面上的喜色——就好似这大好河山已被她收归囊中,嘴角的笑意得意张狂。
第56章 正文完
【47 雨过天晴】
夜已至最深沉的时刻;天边即将破晓。
前行的船只逆流而上,愈靠近河口;水流愈是湍急。不过几刻;十余艘战船便驶入了码头,靠岸落舵。
黑船上的人有序下船;而木船上的人则随后而至。
狄仁杰下船之后环视四周;尾随而来的尉迟真金走到他跟前;紧蹙的赤眉一刻都未松懈。
“大人也觉不太对劲?”狄仁杰小声问到。
“希望只是错觉。”尉迟真金说完;一手搭着腰后刀把,转身命大理寺众留心四周,确保幸存者和伤员的安全。
“邝照带人留守此处,待我带人前来搬运亡者尸首;王溥太医、沙陀忠与一众医官先带伤者随本座回城;另狄仁杰、薄千张等也一同押送崔千裴回大理寺!”
尉迟真金交代完就上前与水师领队寒暄几句,完事之后便令众人上马,速速启程。
一路上骏马疾驰,沙尘滚滚。然而有股虎视眈眈的目光,一直如影随形!
狄仁杰紧握缰绳,低声道:“这帮人必定是伺机而行,大人小心。”
“不消你说。”尉迟真金与之并骑,“来一双我便杀一双,来一百,本座就杀一百,我倒要看看他背后的人多有能耐,还能只手遮天了?”
狄仁杰抿嘴而笑:“难得大人竟准备了囚车,就那么确定能追上我,再把此贼捉回?”
“有备无患……”尉迟真金侧目一睨,“你这话是何意?本座亲自出马,难道能有抓不回的贼人?”
狄仁杰闻言还是笑。他高扬马鞭,驽马疾驰。
一队人马渐渐远离河岸,浩浩汤汤直取长安。然而就在马队步入城郊的树林之时,四周的气息突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破空之声直逼马上之人,而驽马者只回手抽刀,使青莲长刀在半空中划出几道银色刀痕,将不知从何方而来的暗器全数打落。
尉迟真金勒马掉头:“狄仁杰先带人走,我殿后。”
“是。”狄仁杰应完回首一望,只见马队之后不断有蒙面的黑衣人从密林里窜出,直夺困着崔千裴的囚车。
尉迟真金见状立即自马背上飞起,落脚在囚车之上时恰好踢开一个手持利剑的蒙面人。待他站稳一望,发现来袭之人不仅招招夺命,还大有赶尽杀绝之意。
“薄千张继续带队,狄仁杰速去马队最后增援!”
听到尉迟喊声,狄仁杰立刻勒马掉头,全速往马队末尾赶去。
铺天盖地的蒙面人就好似蝇虫一般一拥而上,尉迟真金虽有以一当百之力,无奈伤后初愈,加之方才已在河上力战一番,如今还要面对如此数量的来袭者,实在有些吃力。
狄仁杰扫掉几名蒙面人再回头一望,发现尉迟真金所在的囚车之上已挤满了来袭的杀手,尉迟真金踢飞几人之后略显不支,但来袭的黑衣人却似有无数一般蜂拥而至。
狄仁杰把心一横,咬着牙掷出了五枚暗器,待队尾情况稍有缓和,这才立刻折返囚车之处,勒马飞起,一脚踏上囚车边缘,一脚踢飞剑气逼人的杀手。
“我不是让你去增援么?跑来此处作甚?!”尉迟真金以长刀挑飞一人,迅速与狄仁杰背对背而站。
狄仁杰轻喘着道:“只是见大人太忙,想来帮轻一下罢了。”
“笑话!”尉迟真金冷哼一声,却不继续赶人。
狄仁杰以亢龙锏击断正要刺向崔千裴的尖刀,又反手一打,将攀在囚车边缘的杀手击落车下。
二人鏖战正酣,赶车的侍卫却突然被利器刺中掉落马背。
受惊的马匹忽然急刹,举起前腿仰天长啸。眼看后头带着的囚车就要翻落,车上二人也要随之跌下。
狄仁杰旋身一跳,飞身上马,勒紧马缰强驽烈马。
待马匹安定下来,囚车已经停止前进。狄仁杰回首一望,却发现刺在侍卫背后的利器十分眼熟,重新御马前行之时才道:“崔千裴,你莫要垂死挣扎了,你可知这些是来杀你灭口的?”
身后的人沉默许久才虚弱开口:“我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横竖都是死,我不过拉几人垫背罢了。”
“冥顽不灵!”狄仁杰攥紧马缰,“我知你不甘心受人唆摆,既然你要拉人垫背,何不把那些死有余辜的贪官污吏指认出来?!”
狄仁杰的苦心劝说引来崔千裴一阵嘲笑。
“狄仁杰,你还是过于天真。”崔千裴狞笑道,“你心知无力与之抗争,事到如今还抱什么希望?”
“因为我信世间仍有公平在!”
“公平,哈哈哈哈……”崔千裴闻言仰天大笑。
尉迟真金打开几个意图上车的杀手,不耐烦道:“狄仁杰你莫要与他废话!”他话音方落,便听前方的薄千张大喊一声:
“大人!是城门!”
尉迟真金踢掉一人后反手活捉一人,将其手臂一扭,筋骨俱断却不夺其性命,最后以脚踩稳再催赶车之人:“狄仁杰快些!”
待马队迅速入城,猖狂的杀手果然慢慢退走,潜入密林之中。
“哼,胆小鼠辈!”尉迟真金归刀入鞘,再以脚尖翻过方才俘获的杀手,却发现此人已嚼舌自尽。
一行人风风火火直冲大理寺,让伤员先行入寺之后狄仁杰才驱车前行。
囚车在大堂前停下,薄千张上前开锁,然后将人提拉下来。
满脸血痕的崔千裴经过狄仁杰面前,朝着他动了动嘴唇,待狄仁杰会过意来,崔千裴已经脱开手上牵制,反过手来用缆绳勒住薄千张的脖颈。
众人都以为他已是强弩之末,怎料他还留有一手?满堂惊呼之余,个个都拔刀相向。
“全部往后退,不然……”崔千裴说着便勒紧了手中的缆绳,薄千张被他勒得翻起白眼,满脸通红。
尉迟真金气得赤眉倒竖,自车上跳下指着他大骂道:“贼竖子!你现在求饶本座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谁稀罕你的大度?”崔千裴怪笑道,“识趣的便快快去为咱家准备快马,让我一路通行!”
尉迟斥道:“你莫要痴心妄想!”
“那便别怪我不手下留情!”崔千裴说罢就要把薄千张往死里勒。
“且慢!”狄仁杰忽然叫道,“勒死他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