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同人--执手年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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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公伸出手，摇了摇头。
　　“别……别再这样下去了……先前我们劝你无用，一天拖过一天……这罪孽是越来越重……”
　　
　　洛云平刚想说什么，却是突然转头，洞中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伴随了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吼。他回过头，看了几位老人，退后一步，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它追来了！”
　　红玉双剑交叠横在胸前，看了那藤条争先恐后地从洞口爬出。
　　百里屠苏却是抬起头，眸中似有激动之色。
　　
　　剑光划破了有些阴霾的天际，破空之声响起，天空升起一个一个五灵图阵，然后剑雨突至，将那挣扎着爬出的藤条割断成了碎片。
　　一声巨大的哀嚎，比着来时迅速上许多的速度，藤条争先恐后地向洞内退去，眨眼间便没了身影。
　　那些刺入土地之中的剑影也慢慢消散，五灵图阵光芒渐隐，六人的身形慢慢清晰。
　　站在正中一人，紫边白底的长衫之上，深紫色的外袍整整齐齐，衬得身形欣长，墨色的长发用玉冠束了，垂散在身后。眉头微拧，唇角紧抿，一甩袖，纷纷剑影之中仅剩的一把水蓝色长剑没入他的掌中。
　　
　　百里屠苏呆呆地看了那熟悉的身影，一时间竟是说不清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只下意识地低喃出声。
　　“……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摊手，师兄终于出来了~~抹汗抹汗……我要爬下……
表示，快要开学了，大家明白的吧，呵呵
另，长评加更，远目……我不是诱惑，就是想看长评了……
最后，上图片——啧啧，你看屠苏那模样~~打滚打滚，说没JQ，打死我都不信！！翻滚
　　　　　　　　　　　　　　　　　　洛云平
　　陵越略略侧脸看来，极黑的眼眸中看不出喜怒，只略一顿，便移了开去。
　　转而对着面露异色的老人一拱手，沉声开口。
　　“在下凌越，昆仑山天墉城门下。”
　　
　　“……”
　　百里屠苏略略低垂了眼帘，心中涌起一种有些酸涩的滋味。不过片刻，便又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偏生不给许久不见的师兄一点目光。
　　
　　“昆仑山……”
　　洛云平低低地重复了遍，然后咧着嘴有些古怪地笑了。
　　“相隔万里，众位道长就算一心除妖，用得着特地来我们这小村子？！”
　　
　　殊远笑眯眯晃了晃手指，双手抱胸斜斜站在陵越身边。
　　“除妖？陵越并非见妖即斩之人，”
　　他的视线带了些许的寒意，直直地看向百里屠苏，然后轻勾了唇角，露出一个有些挑衅的笑容。
　　“他此行，不过是为了带回自家不听话，偷偷下山的师弟罢了~”
　　
　　“……师叔！”
　　陵越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身后几位师弟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做心无旁骛状。
　　殊远笑眯眯点头，一派好脾气模样，有点懒散地往陵越身边一杵，不动了。陵越自觉似乎有些地方不大对劲，但是细细想来，却又并无不妥，只得皱了眉头，将视线投注到百里屠苏身上。
　　“且待片刻，自会与你分说。”
　　
　　百里屠苏沉默不语，却是在陵越移开了视线的时候，才略略点了头，眉间的不悦也渐渐散去，竟是显得有些柔和起来。
　　
　　“吾本不为此怪而来，如今亲眼目睹，亦不会任其逞凶伤人。”
　　陵越看了洛云平一眼，一甩手，语气严厉了起来。
　　“你身为妖类，混迹人群，安分度日便罢，偏纵怪行凶，罪大恶极，还敢心存怨谤？！”
　　
　　“多是好心办了坏事吧~溺于往昔，自决明日，果然，看起来就不是什么聪明的样子。”
　　殊远凉飕飕开口，斜撇的嘴角带了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在百里屠苏身上顿了顿，然后轻飘飘地略过欧阳少恭。
　　红玉眯了眼，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
　　
　　“……”
　　陵越不再言语，只侧了头看向殊远，没什么情绪的黑眸看起来很有压力，偏偏殊远颇为自在地笑得越来越欢快。直到陵越眉头越拧越紧，殊远才一摊手，有些无赖地开口。
　　“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别瞪我啊~”
　　
　　“……”
　　百里屠苏抿了抿唇角，眸色渐深。
　　
　　“这位道长！云平他……都是为了我们才会……他虽然是妖，可从来不曾有心害人……道长您高抬贵手，就饶过他吧……”
　　须发皆白的老者看了洛云平低头，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着俯下身子，跪在了陵越一众的面前。
　　“老朽、老朽给您跪下了……”
　　
　　“……啧啧，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无心和善意一笔揭过啊……”
　　殊远摸了摸下巴，笑得有些远，然后在陵越一个眼神中，笑嘻嘻捂了嘴。
　　“我真的不说了，真的不说了。”
　　
　　“刘伯您别这样……”
　　洛云平走到老者面前，跪了下来，而后搀扶着将老者扶起。
　　“那位道长说的对……”
　　他闭上眼睛，面上流露出一丝痛苦。
　　“是我……耽于过往，却忘记了，这样苟延残喘，化为嗜血食肉的怪物，余公元伯他们若是有知，必然也是……宁愿死去的……”
　　
　　“……老丈爱惜之心，自可体谅。你虽做下不可恕之事，却终是心有善念。”
　　陵越舒展了眉间轻皱，语气中却是带了些许惋惜。
　　“然而天道承负，善恶之报，如影随形，非陵越擅自可决。”
　　他低了声音，一甩手，吩咐下去。
　　“陵卫、陵孝，即刻将那藤缠怪物斩除，此人带回天墉城问罪！”
　　陵孝陵卫拱手应是，便要上前。
　　
　　殊远眼中一动，嘴角笑意越深。
　　“陵越师侄，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师叔，勿要言语误导他人。”
　　陵越眉角一抽，方才舒展的眉头重新皱了起来。
　　心里，掠过一丝极浅的慌乱，不觉将视线略过一旁站立的百里屠苏。见他面色无异，只在一旁低头站了。不知怎的，安心之余，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等等！”
　　洛云平忽然出声制止。
　　
　　陵孝一皱眉头，厉声喝斥。
　　“还要顽辩？！”
　　
　　洛云平摇摇头，原本有些木讷的面上却是柔和了下来。
　　“我会给出一个交代，只求一人做事一人当，和村子里其他人全无关系。”
　　他向了欧阳少恭走去，将玉璜碎片交到了他的手中，歉意地开口。
　　“欧阳公子，对不住，害你们险些丢了性命……这碎片还给你，但愿欧阳公子能早些找回玉横……不让这东西再害惨别人……”
　　
　　欧阳少恭收手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和敬佩。
　　“自当尽力。”
　　
　　像是得到了一个承诺，洛云平笑了起来，然后拜倒在老人的面前，干脆地磕了三个响头。
　　“云平不孝，不能侍奉与你们膝下……保重。”
　　老人像是明白了什么，抖着手不敢置信地看了洛云平一步步走向洞中，直到他踏进洞内，方才反应过来，竟是跌跌撞撞地向了洞中冲去。
　　洛云平略略闭了眼，表情像是哭泣，却没有泪水。
　　“……最后一次……便让我来做余公他们的食物吧……”
　　
　　“你你你……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好妖……但也别这样想不开，自己去喂那……那东西吧……”
　　方兰生瞪圆了眼睛，诧异地看了一副释然模样的洛云平。
　　“再说……当初骗你的人才是最可恨……”
　　
　　洛云平只是笑笑，没有接话，转而将视线看向沉着脸制止了身后之人拔剑动作的陵越。
　　“最后，多谢……”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眼睛，笑容真诚。
　　“虽然养在余公他们膝下，过着人类的生活，但是，便是我自己，都时刻不忘，我是只妖，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妖……想不到，今日却是被你这等斩妖除魔之人承认为人……”
　　放下手掌，那张有些木讷的面上此刻满是坚毅，沉重的石门缓缓落下。
　　“多谢……你承认我是个人。”
　　
　　大门轰然落下，老人颓然跪倒在地。
　　“……云平，你这又是何苦……冤孽啊冤孽！！！”
　　忽然，老婆婆像是想起了什么，推了身边的老人一把。
　　“裴公你知道怎么开门，快、快打开！”
　　裴公也是精神一振，颤颤巍巍站起来，不停念叨着走到门前，推了推石头，门却纹丝不动。还未展开的笑容僵硬在了老人的面上，他狠狠地将那石头推得转了一圈，然后万念俱灰地坐倒在地。
　　“……打不开！打不开了！怎么会？！”
　　老婆婆也走上前来，有些呆呆地将手贴在石门上。
　　“……这……这就救不出来了？”
　　刘伯颤抖着手，却是不敢去碰那石门，只停在门上，慢慢地抚摸，眼中的希望慢慢黯淡下去。
　　
　　“大师兄，这个妖……”
　　陵卫有些为难地看了陵越一眼。
　　
　　陵越闭上眼睛，似有所思。本来显得十分刚硬的面容，因着这个动作流露出几分柔和来，殊远双手抱胸看了，唇角的笑容越发温柔。
　　“……求仁得仁吗？”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陵越已经重又是那个天墉城的大师兄。
　　“以此了结，可谓用心良苦。陵卫，人与妖，并非只是简单的种族之分。此人虽行差踏错，却不失有情有义。”
　　陵越看了那老泪纵横打三位老人，眉头轻皱。
　　“陵隐，你去将三位老人先送回村中，令其安睡，以免一时伤心过度，承受不起。”
　　
　　陵隐点头，放要动作，便被殊远一手指了。
　　“这里可是有三位老人，陵越你说，应该派几人去呢？”
　　
　　“……”
　　陵越皱眉，师叔，你想说什么？
　　
　　“不如……”
　　殊远瞥了百里屠苏一眼，笑嘻嘻将手搭在陵越肩膀，很是快乐地看到陵越虽是皱了眉，却并未阻止。
　　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归，是没有拒绝。
　　“你且派陵隐陵卫陵孝三人同去，羁留片刻将余下事情交代清楚。三老的情形，可不像是适合解释缘何洛云平突然不见的模样。”
　　
　　“……可。”
　　陵越点点头，眸中流露出一丝恼意。
　　自己还是不如师叔想的周全。
　　“陵孝陵隐陵卫，你三人且将老人送回村中，务必将诸事处理细致，以了后顾之忧。”
　　
　　百里屠苏闭上眼睛，心中纷繁情绪翻滚不已。
　　大师兄……竟是这般听着那人的话语。
　　
　　“屠苏师弟。”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睁开眼睛，宛若又回到了天墉中的时日，师兄也是这般唤着，严肃，却又带了不易觉察的温柔。
　　百里屠苏带了些许微红的眼眸，便是直直地撞进了一双极深极黑的眸中，带了和自己一般，纷繁难言的情绪的眼眸。
　　“师兄……”
　　他略略柔和了眼眸中的沉色，只觉得之前心中翻涌的复杂，现在，在这无言地对视中，尽数淡了开去，仿佛有什么一直隐隐牵挂着的事物，终于找到了归所，安心的，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我赶封神闲暇爬上来，忽然看见R的补分……于是，我激动了~~此章乃是为了R同学一章一章补分的辛苦慰劳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