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夜-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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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到底想干什麽?严若野猜不透,心想,按照电视剧的情节,到了目的地,这些人应该会拨电话给战原城,然後让自己和他通话,证实自己在他手中,再和他谈条件。前路未明,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为了他,就是打死也不会说一个字,可是……看看怀里的嘟嘟,自己豁出去也就豁出去了,可是嘟嘟怎麽办?
月亮隐在云後,路上车辆越来越少,面包车拐进了一条小路停下。严若野抱著嘟嘟下车,幽暗中发现自己身处在一栋别墅前,被推搡著进了客厅,他昂首站著冷冷地环视一圈儿。客厅里灯光明亮,站著几个彪形大汉。长沙发上坐著一个男人正在看报纸。
“水哥,人带来了。”面包车上的一个男人哈腰冲看报纸的人说。男人抬头把视线转往严若野身上。严若野毫不畏惧坦然直视,只不过把嘟嘟抱得更紧,嘟嘟搂紧他的脖子把脸藏起来。
男人两鬓有些白发,可是年纪最多三十出头,长得干净顺眼,黑色的T恤勾勒出与相貌不相称的健壮身材。
严若野抱著嘟嘟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伸手摸摸嘟嘟的脸蛋让她侧坐在腿上。
男人笑笑招手对附耳过来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片刻,有人拿了一杯牛奶过来。男人起身把牛奶递给严若野说:“小朋友睡前喝杯热牛奶比较好。我叫陆一水,你可以叫我水哥,想喝点什麽?”
“谢谢。”接过战原城递过来的水,苏郁小声说,两只手抱著水杯低头坐在椅子上。
晨安街的街坊邻居知道嘟嘟和严若野出事纷纷赶到医院来看望苏郁和战原城,虽然和冷逸炎不认识,也给他买了鲜花祝福他早日脱离危险。战原城向医院要了一个小会议室带著乌鸦和苏郁进来。
看苏郁黯然低著头,战原城说:“没外人,你说说看到底什麽事儿,大家齐心合力再困难的事情也会有解决的办法。”
还没等苏郁说话乌鸦就急了:“说话啊,到底怎麽回事儿,你想急死我是不是?什麽叫都是因为你?你到底干什麽了?你那麽老实总不会是杀人潜逃吧,是不是欠了高利贷?不要紧,咱们把房子卖了,把出租车卖了,大不了从头再来!你倒是说话啊!”
“我……”苏郁看看战原城,“他们是我老板的人,我……我以前是打黑市拳的。”再看乌鸦,乌鸦的嘴巴张的可以吞下一个灯泡了,战原城点点头鼓励他继续说,听他讲述自己的故事。
苏郁的父亲年轻时跟随高人学习泰拳,是当地很有名的拳师,可惜拳赛生涯残酷,容不得年华老去。苏爸爸落下一身伤病带著妻子和苏郁姐弟俩个回到家乡。苏郁初中的时候父亲因病去世,母亲身体也不好,苏郁就辍学和姐姐跟著一个远房亲戚从遥远的家乡到了城里,在工地上辛苦打工挣钱。一次有人到工地上闹事殴打工友,正直又善良的苏郁挺身而出把人打跑了,一身功夫让工友和老板瞠目结舌,没想到过了两天就有人找上门来说要给他挣大钱的机会。
苏爸爸教苏郁学习泰拳就是因为苏郁的性格太老实本分,怕他以後受人欺负。泰拳精简实用,朴实无华,可是近身格斗却是最勇猛狠辣。苏郁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用这个挣钱。
为了母亲和姐姐能过上好日子,他毅然答应做了黑市拳手。经过两年严格而又残酷的训练,正式在黑市拳赛亮相……
“等等……”战原城听到这儿算了算年头,忽然开口问道:“你……五年前黑市拳赛开出大盘口,要和东南亚黑市拳王宝布察和昆兰开死局,可是比赛前,应战的‘鬼狐’和‘银虎’同时失踪了,你不会是其中之一吧?”
乌鸦看看战原城惊讶的样子,再看看苏郁,苏郁脸红了红点点头说:“我就是要迎战宝布察的‘银虎’。”
战原城挑挑大麽指说:“厉害厉害,真得要给我签名啊。”说著对瞪大眼睛的乌鸦由衷地赞叹:“哎,‘银虎’,传闻中十九岁就在黑市拳赛一鸣惊人,短短四年间横扫拳坛,打遍全国无敌手。”
乌鸦掰过苏郁的脸来仔细看了看,还是腼腆老实的样子,清秀的脸庞涨的通红。
“你为什麽要在开赛前躲起来啊?”战原城有些不理解。黑市拳赛都是黑道组织控制,幕後老板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苏郁就算逃了比赛,如果被抓到也没有什麽好果子吃。
乌鸦给了战原城一个白眼球说:“你不是说死局是立了生死状只要对方不停手就不能下台吗?为什麽不跑,留下等死啊,你也说了那人是什麽东南亚拳王嘛。”边说边用胳膊捅了捅苏郁说,“跑得好,不跑你怎麽能认识我,是不是?!我支持你。”
战原城知道苏郁不是那种临阵退缩贪生怕死的人,果然苏郁苦笑说:“我脑子笨,当时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战原城和乌鸦静静地听他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苏郁的老板是肖云,一个出了名的狠角色。苏郁母亲去世後,姐姐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肖云手下的另一个拳师“鬼狐”苦苦的追求她终於追到结婚了。肖云开出1赔25的盘口请来东南亚的拳王宝布察和昆兰,对战苏郁和他的姐夫。这次比赛轰动了地下拳坛,外围赔率越抬越高,都压苏郁他们输。如果苏郁他们赢了,肖云下半辈子的钱数也数不过来。只不过他千算万算没算到“鬼狐”居然收了别人的钱赛前跑了。这一下,肖云不单要赔钱更是颜面尽失,怒火中烧地驳回了苏郁恳求说可以打两场的请求,要用苏郁怀孕的姐姐来威逼“鬼狐”回来。
苏郁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趁夜抢了姐姐出来,也不敢回家乡,躲得远远的跑来这个城市,银行里的钱也不敢用躲躲藏藏的生活。姐姐生嘟嘟的时候去世了,苏郁就和嘟嘟相依为命。他除了打拳没有其他本事,只好干些卖力气的工作辛苦过日子养大嘟嘟……
苏郁说完了,乌鸦小声说一句:“原来……嘟嘟真不是你亲生的,不过,我早就猜到了不说就是了,哼。”
乌鸦很疼嘟嘟,关於嘟嘟的妈妈也就是苏郁的妻子的事情,他从来不问,苏郁有几次想对他明说,都被他制止,说什麽,过日子往前看,谁有兴趣听你以前的破事儿……他嘴上说不介意,心里还是经常琢磨,可是想来想去总是对自己说,看苏郁又笨又呆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就知道他以前的老婆好不到哪儿去,一定丑到让男人不想扑上去,哪点儿比得上我,哼。
乌鸦这会儿一听苏郁说嘟嘟是他姐姐的孩子,而且他整天除了练功就是比赛,心想,说不定苏郁从来都没有跟人做过呢,要不能这麽笨?想到这儿,乌鸦心里抑制不住的美,要不是因为嘟嘟和严若野还没安全真想把苏郁按倒调戏一番。
战原城听明白了来龙去脉问:“你怎麽那麽确定这些人就是找你的呢?他们联系你了?”
苏郁点点头说:“嗯,我来的路上他们给我电话了,战哥,真是对不起,他们把严若野当成乌鸦了。电话里他们对我说,嘟嘟和乌鸦在他们手上让我去找他们。”说著,紧紧握住乌鸦的手说:“对不起,本来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说到这儿,苏郁愧疚的说不下去了。
“说什麽呢,再跟我说对不起我扁你啊!”乌鸦冲他挥挥拳头,转头对战原城说:“哎,战原城,我打你是我不对,眼下,你看该怎麽办?”
战原城起身说:“行,知道是谁干的就好办多了,我看能不能找人从中说和一下,最主要是先把人放回来。”
嘟嘟睡著了,严若野轻轻把她放下,一转头,瞥见地上一道影子,陆一水站在门口。
“怎麽,还不睡?别担心。”陆一水倚在门上笑说,“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如果他心里有你们,明天你就能看到他。”
严若野不说话。屋里冷气很足,拉过床上的薄毯盖在嘟嘟身上。看著熟睡中的嘟嘟,心想,不能让战原城来送死,一定要想办法出去。走到陆一水身前,看著他说:“别吵醒孩子,外面说话吧。”
休闲式的书房落地窗外是幽暗的夜,传来隐隐的蛙鸣。严若野站在窗边良久,问:“有烟吗?”陆一水拿出一支烟递过来,伸手举著打火机送到严若野唇边。
火,将烟头烧灼,斜靠在窗边的严若野深深吸了一口,轻喷出一口烟雾,白色的烟雾後是他魅惑的脸庞:“我不睡是因为这屋里都是坏人,你不睡是为什麽?”说话间眼波流转,嘴角轻扬,说不清的邪魅风流。
陆一水不得不承认那张模糊的照片里抱著小女孩儿的他远远不如现在的他看上去有趣。这个男人仅仅是眼眸顾盼,就能让人心荡神驰。
看著走近的陆一水,严若野摇头轻笑,笑声从喉间震动出来,带著颤动的磁性,伸手抚摸著窗边的胡桃木博古架,博古架上摆放著许多瓷器。眼角余光盯著触手可及的一个青花双耳瓷瓶说:“我可告诉你,你别走过来哦,小心我打爆你的头。”
三六、头绪纷乱
严若野对陆一水摇头轻笑,说:“我可告诉你,你别走过来哦,小心我打爆你的头。”嘴里这麽说,可是脸上斜睨的神情却像在说,来啊,走过来啊,快点过来啊……
苏郁在黑市拳坛声名显赫,陆一水当然见过他,把赌注押在苏郁身上也挣了不少钱,没想到当年那麽老实本分的男孩子居然找到这麽一个出色的男人。看著严若野,陆一水心想,小子豔福不浅。
他走近严若野仔细打量他心里感慨不已,冷不防看到严若野伸手抓起架子上那个青花双耳瓶兜头砸下来。陆一水也不是吃素的,一闪身躲开。严若野眼看一击未中,抓著花瓶回手抡回去,被陆一水翻拧著胳膊别到背後。
“身手挺灵活嘛,不过比起他来差远了,怎麽,没让拳王教你两手?忘了告诉你,我可是跆拳道高手。”陆一水轻笑说,抓住他手腕的手用力。严若野疼得咧嘴,手一松花瓶径直掉落。
“吆~”陆一水轻呼一声,把严若野一把推开伸手捞住花瓶,双手拎著花瓶耳朵小心翼翼地放回博古架上说:“开什麽玩笑,这可是货真价实宋朝的文物!不是赝品!”
“哦……文物啊!宋朝的啊!”严若野揉著自己的手腕呵呵一笑。伸手把博古架上的一个清代蓝釉荷叶笔洗扫下来:“这个呢?”又挥下来一个宋代月白釉莲花碗:“这个呢?”再扒拉下来一个唐代定窑白釉唇口盏,“这个呢?”……
陆一水的脸都绿了,眼珠子快掉出来了。博古架前一个鱼跃左手借住莲花碗,右手接住荷叶笔洗,伸脚挡住唇口詹落地的力量,眼看著严若野又把刚才那个青花双耳瓶划拉下来忙挺起胸膛一挡,撅起肚子缓冲一下,抬脚像踢毽子一样挑起来,抱在怀里。
低头看看这几样货真价实的古董完好无损,陆一水长舒一口气说:“你还真狠,还好还……”只听“咚”一声,陆一水晃了晃栽倒在地上。严若野站在身後举著一个陶瓷底座的台灯狠狠地敲在他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