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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夜夜夜晋江版 候-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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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
        他很认真地对战原城说:“我朋友的账单算进来了,这顿我请你。”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是吧奶奶,奶奶,你尝尝这个。”战原城夹了个烧麦放在奶奶面前的碟子里,又夹了一个给严若野,“你也吃一个。”
        “好,我朋友的我付,这里的你请,别再罗嗦了。”严若野把他给的烧麦塞进嘴里说。
        
        十四、我养你
        吃完早茶出来,战原城把奶奶抱上车後座,再把轮椅折起来放进後备箱,这才和严若野上了车。车子开得不快,奶奶带著新配的眼镜紧靠著窗,一个劲儿地看窗外的光景。
        “小野,这儿怎麽有这麽多高楼啦?都认不出来了。”奶奶的腿脚不好有好多年没到这麽远来了,加上现在看得又清楚觉得什麽都新鲜。严若野坐在奶奶身旁握著她的手看她高兴的样子伸手把搭在她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奶奶,现在天太冷了,等天暖和了咱们去公园吧,我去年刚来的时候去过,很不错啊,五月那会儿樱花都开了,跟彩霞似的。”车子里放著歌儿,战原城说完,和著音乐小声哼著,严若野从後视镜里看著他总是神采飞扬的脸,不免有些小小的妒嫉。他身上有一种自信,自如地驾驭著生活。
        “还有三个月你就走了,看不到樱花开了。”严若野淡淡地说一
        句。
        战原城闭上嘴从後视镜里瞄他,眼睛弯弯地笑说:“走也把你打包带走,和奶奶一起。”
        “说什麽呢?你们俩?”奶奶有些糊涂。
        严若野指著窗外说:“奶奶快看,小时候爷爷带我溜冰的地方。”
        把奶奶的注意力引走,伸手狠狠地拧著战原城的肩膀。把脑袋从後面凑过来小声说:“别守著奶奶胡说。”
        战原城被狠狠地拧著反倒享受似的嚷嚷:“真舒服,就这儿,再捏两下,这几天写东西肩膀都酸了。”严若野不吭声把手拿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两只手在肩膀上轻轻地捏著,手法专业得很,战原城又从後视镜里瞄他,严若野低著头只管给他按肩膀。
        “你家附近哪有书店啊,晚上吃完饭领我去书店好不好?去买两本书。”战原城问。
        “看心情吧。”严若野小声说。
        乌鸦出了酒店兴冲冲地打上出租车。“去哪儿啊您?”出租车司机问。乌鸦挠了挠头发,去哪儿?今天又不是周末,那个死木头不可能在家,小猪一定在幼儿园,又不知道他在什麽单位上班。
        司机瞅瞅这男孩儿长得挺漂亮怎麽一脸迷糊相啊,“你到底去哪儿啊?”
        “哦。”乌鸦想了想说了苏郁家的地址。
        果然敲门没人。靠在门上,两只手抄在口袋里,嘴里叼著烟吸了一口,仰头看著走廊屋顶一个蜘蛛网,被风吹得颤巍巍的。
        一地烟头,再掏烟盒已经空了,乌鸦转身趴在门上心里像小虫儿在挠。
        “哎,干什麽的!”一个大妈走上楼梯瞧见他两只手在挠苏郁家的铁门,挠的刷刷响可疑的很,忙厉声大喊,吓得乌鸦一哆嗦。一转头,大妈看著笑了:“哦,你不是小苏的……”大妈还记得过年苏郁领他到家里拜年来著。
        “对对是我。”乌鸦忙解释,“我给他送东西,忘了他上班了,我又没……带钥匙,呵呵。”
        “哦,要不,到我家坐坐?不过……”大妈看看天色,“他下班还早著呢。”乌鸦灵机一动,冲上来拉住大妈的手。
        装作忘了地址问出来苏郁上班的地方,乌鸦又急冲冲跑下楼打上出租车。到了苏郁单位已经快中午了,乌鸦冲进大门被门口传达老大爷拦住了。“哎,别往里闯,找谁啊?”
        乌鸦瞧著这厂确实大,便笑嘻嘻地走到传达室外甜甜地叫:“大爷。”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他长得多好啊,笑起来跟朵花儿似的,晃的大爷还有传达室里的人都晕了。“大爷好,我找苏郁,我是他亲戚,有点儿急事找他。”
        “搬卸的苏郁?正好我找个人带你去,哎,老牛!”大爷叫,“别在我这儿吹牛了,正好,把这几封信帮我送了,顺便带这小孩儿去仓库那儿找苏郁。”
        一个长得挺壮实的人起来答应著带著乌鸦往里走。拐了几拐指著大铁门说:“应该在里头了,今早上有料到了,他们在这儿搬料呢,去吧。”
        乌鸦道了谢,走到铁门那儿往里瞅。几辆卡车停著,上头一卷卷的东西堆著,车上站著几个穿工作服的人,车底下还有五六个人。乌鸦一眼看见了苏郁,他正走到车边,蓝色工作服的肩头搭著一块儿布,车上两个人搬起一捆东西放在他肩头,他一只手扶了扶,仰头说了句什麽,车上的人又给他加了一摞。苏郁扛著走得不快,往仓库里去。
        乌鸦盯著他曲著的左手,自言自语地说:“你在这儿干什麽啊这是,不是说了努力赚钱买房子开店自己一个人痛痛快快的活著吗?!跟这儿耗著干什麽,他有什麽好,又笨又木又穷,做爱都不会换姿势,妈的,还有一拖油瓶……”
        伸手掏烟,烟盒早就扔了,眼看著苏郁又走出来,扛上两捆又往里走,脚下一晃,掉下一捆来正砸在脚上。
        “妈的,这笨蛋。”乌鸦冲过去。
        苏郁龇牙咧嘴抱著脚跳著,其他同事知道没什麽事儿都善意地笑,却见一个男孩儿气势汹汹地跑进来一把攥住苏郁的领口。“你笨啊你,你看谁扛两捆!逞什麽能,妈的,这麽有力气也没见你……没见你……”乌鸦脸红了红,泄了气,把手放开,这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看。
        “乌鸦!”苏郁急了,眼见他骂完了脸红的跟桃子一样扭头就跑,忙一瘸一拐的追上来。拐过铁门在院墙後抓住他肩膀。
        “放开,摸我要给钱的。”乌鸦肩膀一晃没挣开,苏郁的手跟铁钳子一样。
        “给给,别走,我有话跟你说。”苏郁紧紧抓住他的手腕不放,“我……我去医院是因为手烫了,不是去检查,不是因为和你那个才……我没没……”
        “我我我,没没没……”乌鸦眼梢嘴角都挑上去歪著脑袋问,“你到底想说什麽!”
        “乌鸦……”苏郁脸皱成一团可怜极了,“你,我嘴笨,你知道我想说什麽。”
        乌鸦靠在墙上任他拉著自己的手斜著眼睛看他:“你是说你去医院是因为烫了手了,不是因为嫌我脏检查身体去了是吧?!”
        “嗯嗯。”苏郁拼命点头。
        “手不能开车了才请假不是要躲著我是吧?”
        “嗯嗯。”苏郁的头点的鸡啄米一样。
        “好了,我知道了,反正这事儿我也没放在心上,有什麽呀,我忙著呢没空想这些。”乌鸦看天满脸无所谓的样子。
        苏郁张张嘴,说:“那……你这麽早跑来找我什麽事儿啊?”
        乌鸦看看四周,是苏郁上班的单位,脸红了:“要你管,小爷我过来散步不行?!啊?!你罗嗦什麽?”
        桌子上摆了好几个菜,两个人在皮件厂旁边的一个小酒店里坐著。乌鸦坐在苏郁身边瞅著苏郁放在桌子上的那只被烫的手,已经见好了可看著还是很狰狞。
        “还疼吗?”乌鸦问,伸出手指来碰了碰,“怎麽弄得这是?”
        “那天一晚上没睡,有点儿迷糊,熬粥的时候烫的,不要紧,快好了都。”
        乌鸦知道他说的是那天晚上,问:“一晚上没睡?干什麽来著?不会是想我呢吧!”笑得很妖孽,没想到苏郁很认真地点点头,脸都没红。乌鸦张大嘴巴,给自己和苏郁各倒了一杯啤酒,自己咕咚咚干了抹了抹嘴凑过来掰著苏郁的肩头小声说:“想我什麽?”说著,手摸上苏郁的大腿,小虫子一样一点一点地往里。
        苏郁咽了口唾沫说:“我,我通过了考试可以转到车间去干了,这样一个月能多挣点。”
        “嗯,然後呢?”
        “那个,晚上开出租车挣钱挺多的。”
        “嗯,那又怎麽样?”乌鸦的嘴巴在苏郁的耳朵边吹气,手也不老实。
        “我,那个,乌鸦……”苏郁把他捣乱的手抓住。“我,你,你别做那个工作了,我,我养你,我养你和嘟嘟两个人。”
        乌鸦的手停住,呼吸也停住,只有睫毛还在动著,只有贴近苏郁胳膊的胸膛里那颗心还在跳著。
        周围静下来,苏郁杯子里的啤酒沫儿渐渐地消了,黄澄澄的那麽通透,苏郁有些惶恐,端起杯子一口气干了,说:“那个,咱们和嘟嘟好好过日子,我会对你好的,我,我,我知道我很笨没什麽本事,那个,如果,如果你不愿……”
        “嘘……”乌鸦把一根手指竖在苏郁嘴唇上,喊:“服务员,来包红万!”拿到烟,乌鸦刚抽出一支,整包烟掉在了桌子上,打火机又不好用了。
        苏郁接过去“啪”地点著火,乌鸦凑近火苗点著烟深深吸了一口。“抽烟对身体不好。”苏郁小声说了句。
        乌鸦瞥了他一眼,夹著烟说:“今晚我不上班了去找你,你带嘟嘟到我家来。”看苏郁愣著,乌鸦又靠过来说:“我总得为下半辈子的性福验验货啊。你说养我就养我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是男人,又不是宠物,不过,如果你晚上表现得好,我就考虑考虑!”
        苏郁看他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也分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只觉得把这些天攒在肚子里的话好不容易整理出来这麽一句,总算说了,而乌鸦也没有不屑地拒绝,自己放了一颗心。
        看著苏郁进了工厂,乌鸦哆嗦著掏出手机,拨了号码。
        久凝正在蛋糕店里,隔著西点冷柜,一个左耳打了一排耳钉个子高高的男孩子正趴在那儿看著他。手机响,接起来,乌鸦像被关在冰窟里一样,声音抖得厉害。
        “小鸭子,你怎麽了这是?”
        “久凝,他,苏郁他……他说要养我!”
        “哦?”久凝眼睛一亮,瞅了面前的男孩子一眼,蹲到西点冷柜底下小声说:“就是那个你说他又笨又木又没钱的那个?”
        “哎!”乌鸦不乐意了,走在马路边上说,“他那是老实本分为人厚道好不好,没钱怎麽了?有钱的男人我见得多了,还没有能比得上他的呢!”
        久凝捂著嘴笑,小声说:“好不好都是你说的,哎,你不是说他连做……做那个都不会换姿势吗?”
        “滚!”乌鸦跳起来伸手去摘树叶,笑著说:“这是没经验,说明他不乱搞,再说,我会教他的嘛。”
        “听你这意思是答应了?打电话跟我炫耀呢!有个这麽好的人照顾你我死也瞑目了,孩子,好好过日子吧!”久凝也挺高兴,乌鸦前两天心里不痛快自己跟著没少受罪,家里的啤酒瓶子卖了好几箱,还得听他喝醉了骂人,把那个苏郁骂的狗血淋头。
        “哎,我叫他今晚来我家,你来吧,咱们吃火锅,你见见他。”乌鸦招手上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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