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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作者:朱小蛮-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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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知道了。”前台结果卡刷了一下,在荣谨行原本的消费费用上打了个折扣,折扣後的价格,反倒让他们找了荣谨行十元钱。
  周围人见此,立刻表示要办理会员卡。
  僵持快一个小时的事总算解决,荣谨行丢了人,却给闲逸拉了很多客人。他看都不看那十块钱一眼,大步往外走去,此时此刻,他只想躲得远远的。
  项鹰站在原地不动,故意用大嗓门说:“被人撵出家门的小野猫,要跟我回家吗?”
  “你去死吧。”发出这句诅咒,荣谨行愤恨离开闲逸。



恶人自有恶人磨7

  没过多久,荣谨行就开始後悔自己没有拿回前台找给他的那十块钱。
  早上起得迟,早饭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垫垫肚子,中午在闲逸大酒店里闹了个大笑话,根本没来及吃中午饭。等到所有的事敲定,荣谨行有充足的时候去品尝美味佳肴,然而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他面前──没有钱。
  没有现金,银行卡被自己挥霍一空,信用卡被父亲冻结,好友在父亲的逼迫下不敢借给他前。能够联系的人都联系了,荣谨行刹那间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怎麽办?
  饥饿的腹部发出抗议的叫声,荣谨行按了按憋下去的肚子,很不好受。
  回家跟父亲道声歉,说不定就会被原谅。荣谨行天真的以为只要他道歉就可以解决问题,进入家门的时候荣蒙还没有回来,荣谨行一踏入家门就嚷嚷著饿,李慧玲心疼地搂住儿子,让阿姨去厨房下碗面。
  锅里的水刚刚沸腾,面还没有下进去,荣蒙回来了。
  “爸……”荣谨行嗫嚅地张了张嘴。
  “你怎麽会在这里?”荣蒙微微皱起眉头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不悦。
  荣谨行立刻服软:“爸,我知道错了。”
  “这种事是道歉就可以被原谅的吗?以前是我太惯你,才让你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来。”荣蒙瞪著荣谨行,指著门说,“你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
  荣蒙的责备让荣谨行委屈不已,於此同时,一种叫愤怒的感情席卷上身。
  “你惯我?哈哈哈,爸爸,这真是我听过最最好笑的笑话了。除了给我钱,你给过我什麽?如果说给钱就是惯著一个人的话,那你的那些客户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惯著你啊爸爸。”
  目无尊长的话彻底激怒了荣蒙,一声接著一声让荣谨行快点儿消失在自己面前。
  荣谨行轻笑一声:“不劳您费心,我这就走。”
  阿姨端著刚出锅的面,回厨房不是,递给二少爷也不是。
  儿子一直饿著肚子,身上有没有钱,李慧玲取出一把钱塞进荣谨行的手里,让他出去买吃的。谁知道却被荣蒙拉回来,就连钱也一并从荣谨行手中夺走。
  “你还不快走,没看到你爸在气头上吗?”李慧玲也不知道从荣蒙手里又抽走多少钱,她再一次塞进儿子手里,把荣谨行推出家门,然後靠在门板上,不让荣蒙追出去。
  荣谨行数了数母亲最後塞给他的那些钱,才两百多一点。花钱大手大脚的荣谨行一顿午饭就吃去近百元,傍晚的时候随便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身上的钱不够住高级宾馆,只好去那些卫生环境不是很好,房间又小又散发出淡淡霉味的快捷旅店。
  虽然他很不乐意住在那里面,可是相对於露宿街头,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中午离开旅店时,荣谨行支付了不算昂贵,却占据此时他所有财产的三分之二的住宿费。
  荣谨行捏著所剩无几的钱,早上在麦当劳吃了一个吉士汉堡,中午是麦辣鸡腿堡,口渴的时候买得是最便宜的叫不出牌子的矿泉水,到了晚上他身下的钱也只够买麦当劳里最最便宜的那一款汉堡。
  他再也拿不出房费,外面狂风乱作,荣谨行连在街头游荡的欲望都没有,坐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麦当劳里,熬过了一夜。
  醒来的时候,天色灰蒙蒙的,才刚过六点。昨天是什麽时候睡著的,荣谨行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捏了捏酸痛的脖子,发现两名店员凑在一起,指著自己边比划,边嘀咕。
  因为他们之间一段距离,店员又刻意压低嗓音,荣谨行仅能断断续续的听到几句,再透过他们的眼神和表情猜测到其余的内容。
  “喂,那个男人在这里待了一晚上了。”
  “是不是在等人?”
  “都睡著了,怎麽可能,我看八成是没钱住宾馆。”
  “啊……好可怜啊。”
  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因为钱的问题而苦恼过。眼下竟然被工作一小时仅有几十元的人可怜,这让荣谨行羞愧难当,逃也似的跑出麦当劳。
  没有钱的日子很不好过,饿肚子的感觉糟糕透顶了,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头,在饥饿和疲惫的双重折磨下,荣谨行再也不想活动了。
  工作日,公园里的人不多,荣谨行找了处阴凉的长椅坐下,後背靠著木质的椅背,两手打开,双腿也岔开,摆成一个大字型。
  形象什麽的不重要了,荣谨行看著人群从自己面前走过,心里空空的,他不知道去向哪里,也不知道可以做什麽。
  没有跟父亲吵翻之前,每天玩乐的时间都觉得不够用,现在竟然闲到发慌的地步。
  荣谨行死也不肯承认,眼前发生的一切跟父亲断了他的经济来源有关。
  他猛地站起来,像是要跟现状抗争,拖著沈重的身体,不肯低头认输的继续走起来。
  走出公园,在大街小巷里穿梭。
  工作时间里路上人很少,到了下班的点,马路上车水马龙。饭店里坐满了人,外面有人排队,荣谨行吞了吞口水,肚子咕噜噜的叫著。
  店里的人发现窗外的眼光,荣谨行赶紧转开头,面红耳赤的离开。
  离开也好,看不到就不会觉得饿,荣谨行进行著自我催眠。
  顺著街道往下走,服装店里男男女女在逛街,精品店里也有不少人,荣谨行突然在一家点面前停下脚步,透过玻璃橱窗,盯著里面发呆。
  难以置信的错愕,瞬间出现在他脸上,荣谨行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用力将眼睛睁到最大,再抬头看著店名──月亮书店。
  以前过来的时候,这家书店还不叫这个名字。
  荣谨行自嘲的笑起来,竟然会在不知不觉中走到被哥哥买下来,送给爱人梁越的书店门前。
  看著曾经差点儿被自己强暴的哥哥荣谨言,毅然离开爸爸的公司後,没有像自己这般凄惨,反而生活的很好,脸上的笑容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两相对比下,荣谨行顿时觉得自己失败极了。
  在没有侵犯荣谨言之前,他在梁越的面前可是乖弟弟好学生的身份,那时候来他们家蹭饭的次数到比去学校报道还要频繁。
  现在别说是去蹭饭了,就是发觉梁越稍微动了一下,有往往窗边看的趋势,荣谨行便飞速逃离。
  不肯低头,却最终再一次回到公园,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在公园的长条椅子上蜷缩了一晚上。
  睡梦中,荣谨行隐约看到了项鹰的身影,在男人的脚下趴伏著一只脏兮兮的小猫。
  小猫抬起头说:“带我回家。”
  荣谨行惊诧的发现,那猫竟然跟自己的声线一模一样。
  冷酷的男人低头对小猫微微一笑,没有欣喜若狂,反而一脚踢开小猫:“抱歉,我现在不想养猫了,它实在太调皮了,尖锐的指甲可能会使我受伤。”
  真是个可恶的出尔反尔的男人啊,即使在梦中,也那麽可恶!



恶人自有恶人磨8

  夜晚霜露重,荣谨行睡的不是很沈,感觉有双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缓缓地睁开眼,发现是一个头发很长很乱,身上散发出馊味的流浪汉在翻自己的裤子口袋。
  “你在做什麽?”荣谨行蹙著眉头坐起来,抬腿就给流浪汉一脚。
  可是由於一整天没进食,他身上软绵绵的,腿上也没什麽力气,被流浪汉轻而易举的躲开了。
  “翻翻看又不会死。”
  “你脏死了,不要靠近我。”
  流浪汉谑谑地笑起来,黝黑的脸上,那一嘴白牙分外显眼:“你现在也只比我好一点,过几天我们就一样了。”
  “不可能!”荣谨行尖利地叫起来。
  “这条长椅子可是我的床,我好心让你睡了,这个手机就当是我的报酬吧。”流浪汉摇了摇他刚从荣谨行口袋里摸出来的手机,笑嘻嘻地转身跑开了,连让荣谨行拒绝,或是追回来的机会都没给他。
  “阿嚏!”荣谨行对著流浪汉消失的方向打了个喷嚏,他的身体冷冰冰的,鼻子发堵,呼吸有些不顺──感冒的预兆。
  荣谨行暴力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心情郁闷,竟然被流浪汉看作是同类。
  他是荣家的二少爷,含著金汤匙长大的,怎麽可能跟那类人相提并论。
  寒冷让荣谨行抱紧双臂,摩挲著皮肤上生出来的鸡皮疙瘩,低眼时发现手掌乌黑,视线下移,扫遍全是,荣谨行失声笑起来。
  荣家的二少爷又怎会是他这幅模样?
  从离家那天起身上穿得就是这套衣服,整整四天从来没换过,皱巴巴贴在身上,不仅是衣服,就连人也有两天没有洗澡了。
  抬起手臂,嗅了嗅身上的味道,荣谨行露出自我嫌弃的表情。
  难怪流浪汉会那麽说,随著笑声越来越大,荣谨行的眼角不受控制地开始往外冒泪水。
  带有咸味的透明液体,在乌黑的脸上留下两道鲜明的痕迹,成了大花脸。
  有家回不了,朋友不敢收留他,哥哥那里更是不敢去,母亲明知自己身上没什麽钱,也没有主动出来找他。
  荣谨行耗费整个上午在思考,如果自己失踪,这世上会有谁担心自己。
  思来想去,竟一个都没有,原本以为母亲会担心,可是一想到假如母亲知道自己只喜欢男人,完全不能接受女人呢?
  说不定她宁愿再生一个,也不想找自己了吧。
  对待荣谨言母亲都能那麽狠毒,对待自己更不用说。
  荣谨行还记得很小的时候,第一次听说有个哥哥时,自己是多麽开心的在母亲怀里撒娇,想要跟哥哥一起玩儿,换来的却是母亲毫不留情的一记耳光。
  “要是没有那个人,你就是荣家唯一的儿子,你的父亲会疼爱你,无时无刻不陪著你、关心你,荣家的财产都是你一个人。”母亲李慧玲愤怒的斥责著小谨行,“而现在你竟然因为得知有一个敌人,而感到高兴。”
  这麽多年来,要不是他一直顺从著母亲,说不定母亲会再生出一个弟弟,用教育自己的话,去教育自己的弟弟。当然,那时候,弟弟的仇人将会从一个变成两个。
  荣谨行捂住自己的双眼仰起头,平静了一会儿,任命般的站起来。
  他很渴,可是没有钱。
  公园里有自来水,喝一口不会有任何危险。
  哗啦啦的水从龙头里涌出来,荣谨行用手兜著谁洗了把脸,然後歪著头,开始喝。
  冰冷的水从喉咙一直流入身体里,除了感到少许冰冷的刺痛,并无其他不适。
  荣谨行放下心来,又喝了好几口。
  渴的问题解决了,可是饥饿怎麽办?
  突然从二世祖变成身无分文的穷鬼,自暴自弃的荣谨行压根没想过去找份工作的事,对他而言远水解不了近渴。可是让他去乞讨,他又放不下身段。
  
  就这样在公园里坐了一天,肚子早就饿到没有感觉,脑袋昏昏沈沈的,意识也开始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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