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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陷阱(春水)-第8章

小说: 陷阱(春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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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原谅我吗?」

    「……」

    「我知道了。」知道他个性的尹子健悔不当初的低下头,「对不起,你若不想跟我讲话,我也不会勉强你,只希望你肯原谅我。希望你能尽快再交到知心的朋友,我知道我已经失去资格,我要说的就这些,再见。」

    尹子健沮丧的往校园里头走。

    心在犹豫,原谅的话就快脱口而出,但脚彷佛被定住般动弹不得,韦风雁嘴微张,双眼直看着尹子健的背影渐行渐远。

    没办法,他没办法开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好朋友逐渐远去,不只离开他的身边,也失去他这个曾经知心的朋友。

    其实,在韦风雁的心里早就原谅尹子健了,只是遭受一连串打击的他,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坦诚的与人交往。

    他的真心早就被埋藏,只能不断的以伤害他人来填补那颗失真的心,他已经失去爱人的能力了。

    谁来为他失真的心加温?

    虽然不舍却还是要舍弃,韦风雁在心里向他的朋友道别。

    尹子健以为今后还可以见到韦风雁,他万万没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在学校见到他,而下一次见面,将是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

    ***

    「喂,是我。」

    透过话筒,韦风雁的声音显得落寞、孤独。

    站在人声鼎沸的火车站,韦风雁像个无助的小孩拿着手机,向另一头的昙翙发出求救讯号。

    (你是……)话筒里传来的是一道陌生的声音,昙翙搜寻着已经当机的脑袋。

    「翙,是我,风雁。」

    (风雁!?)偌大的球场只见昙翙手持大哥大忽地大叫一声,全场因他的叫声而静止不动。(风雁,你在哪里?)这个在心里重复千百次的呼唤,今日终于挣脱束缚得以大声喊出。

    「我在火车站。」

    怎么回事?韦风雁将行动电话拿离他的耳朵,昙翙的声音大得几乎要穿破他的耳膜。

    (火车站!我马上去接你。)昙翙误以为韦风雁已在高雄的火车站,急得马上就要出发去接他。

    「等等!」韦风雁忙不迭地出声唤住他,他干嘛这么心急啊!

    (为什么?)昙翙诧异地问。

    「不为什么,你现在来接也接不到人。」韦风雁好笑的说。

    (你人不是在火车站吗?)

    「对啊!我人是在火车站,但我是在台北火车站,又不是在高雄火车站,你去接谁啊!下次先搞清楚再行动,不要莽莽撞撞的像个傻瓜。」

    (哦!为什么你人在台北?)却没有告诉他?这一句话,呈翙不敢问出口,只敢在心里偷偷的问。

    「我有个朋友出事,所以我上来看他,由于时间紧迫,所以来不及告诉你,你没生气吧?」

    (我没有生气,我很担心你,也好想你,你知道吗?)

    「我现在知道了。」

    (那你想不想我?)

    「嗯……我想一下。」

    昙翙的心情直坠而下,心像被扎了一下。

    彷佛有一世纪的时间那么长,韦风雁终于开口:「翙,我好想、好想你,我爱你。」

    他紧张的等着他的响应。

    昙翙听到韦风雁爱的宣言,顿时楞住。韦风雁得知他的爱语没有得到对方的响应,心因此而紧揪着。

    「你……你没有话要说吗?」无声的沉默,令韦风雁焦急不已,他迫不及待的问出口。

    (我太兴奋了,所以、所以了……我也是。)红着脸,昙翙旁若无人的说着爱语。

    「你也是什么?」他逼问。

    (我也、也爱你,我爱你,风雁。)

    昙翙对他坦承了自己的感情。

    才短短二天半的时间,思念他的情绪早就将他淹没,他的脑子里全的都是他!发现自己的感情陷得这么深,昙翙只能苦笑着承认自己真的是死心塌地的爱上韦风雁了。

    为他的失踪而茶不思、饭不想,他已占据他全部的心思,充斥着他身影的校园,令他已经无心上课,更别说他最热爱的足球了。

    「啊!火车来了,不跟你聊了。你十点来火车站接我,不见不散。」

    ***

    昙翙瞪着行动电话发呆,良久,直到余为君觉得不对劲挨近他身边拍拍他的背,昙翙才彷佛活了过来般。

    「翙,你在干嘛?光杵在这里是没用的,球不会自动送到你面前来让你踹。」余为君开玩笑的说。

    刚刚被他泰山式的吼叫吓得全体人员起立,这会儿他又杵在球场中央活像一根电线杆,他在发什么癫?

    那个叫韦风雁的人实在太厉害了,他好生佩服,能让一个好好正常的人弄成这副德行,真令人钦佩万分。

    爱情果然是一剂猛烈的毒药,一旦吃下,发作起来可是非常恐怖的,他还是少碰为妙。

    昙翙根本就无视余为君的存在,拿起行动电话贴在耳际,在响了第五声时被接起。

    (喂。)

    彼端传来韦风雁好听的嗓音,昙翙心跳加速,差点又失了神,连忙收回理智。

    「喂,我是昙翙。」他表明身分。「风雁,你赶上火车了吗?」昙翙赶忙问。

    他会这么问是怕万一他没搭上那班火车,那他们见面的时间不就要往后延?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与他见面。

    这种渴望已经折磨他三天了,他连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

    昙翙巴不得自己现在就在火车上,那他就可以跟风雁在一起,陪着他。不过,这只是他的痴心妄想,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他想确定风雁有搭上车,否则他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为了见他,他相信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赶上了。)

    一句话压下他疯狂的念头,但昙翙还是有点失望的说:「我页希望现在坐在你身旁的人是我,我不要别人坐在你身边。」

    (还好我的身边没有人,否则你的话就太失礼了。)

    「就算现在你旁边有人,我相信只要我在场,一句话就能让他自动让位。」

    (哇!好狂妄。)

    「这是事实,而且我的温柔只对你一个人。」

    (嗯,你现在是不是还在练习?)

    「对,我正在球场上。」

    (球场上!你不会是在乘机偷懒吧!)

    「没有,我只是想多听听你的声音,跟你多聊聊。」

    (不要因为我而疏忽练习,你可是答应我会拿到冠军的,到时……哼哼!看我怎么对付食言而肥的人。)

    「我才不把那些对手放在眼底。」

    (小心,骄兵必败。)

    「我会以实力来证明。」

    (那我就擦亮双眼,拭目以待啰。)

    「等着瞧,胜利最终还是属于我。」

    昙翙狂妄的撂下话,并不是他目中无人,而是他天生就拥有无可匹敌的自信与实力,他是有本事狂妄,所以才会不把他的对手放在眼底。

    因为他的眼、心早就装满对韦风雁的情,容不下其它事,所以他并不把那些闲杂人等放在眼里,可以说他根本就不屑一顾。

    凭那些三脚猫是打不赢一只矫捷自信的豹,他的瞬间爆发力根本没有人比得上。

    「老兄,你到底踢还是不踢?」余为君不甘被忽视,在他的耳边捞叨。

    昙翙不痛不痒的转个身,继绩通话。

    「好,我决定了,昙翙因为在场上不动超过十五分钟,本会判定他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团队精神,我代表队上宣判他出局。」

    企图将昙翙搐出场外的余为君坏心的宣布,当然他的举动仍引不起昙翙一丝丝注意力。

    他还是将重心摆在与韦风雁的对话上,至于被请出场外是次要的事。

    那些等一下他有空再处理啰!

 第六章

    夜深人静,天上的皓月被黑密的云遮蔽,失去了皎洁光辉,无垠的黑罩上了大地。

    秋天的夜里,徐缓吹过脸颊的风微带凉意,撩过树林浓密的枝叶沙沙作响,在这宁静的夜里格外显得清冷。

    寂静的森林步道,两道黑影相随而行,微弱的影子倒映着彼此相连的手。

    掌中比起自个儿还要柔细的手心传来身体微妙的颤动,引起了昙翙的关注。

    「冷吗?」将手中的细掌握得更紧,昙翙停下脚步询问。

    「还好。」

    韦风雁明了自己不是因夜里的凉风而颤抖,事实上是因为自己对即将面临的情况而感到不安。

    「就快到了。」

    昙翙将韦风雁拥在怀里,冰冷的肤触让他微微皱起眉头。

    「嗯。」他颔首,心中的恐惧更甚,他的拥抱非但没令他放下心,反而造成他心中的负担。

    他真的要这样做吗?他办得到吗?

    即将面临的不是一个吻就能打发的窘境,他能熬得过更亲密的肢体接触吗?

    韦风雁怀疑自己能否度过这个难关,在这紧要关头,他不能喊卡,情况不容许他回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做爱……

    想到他就觉得害怕,心里忐忑不安。韦风雁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凝神望着昙翙的侧脸。

    在火车上,漫长的等待,好似见面的时刻永远都不会到来般令人焦虑不安。下了车,两人一见到对方,几乎在同一时间立刻迎上去,差点失去理智的当场拥吻。还好理智在紧要的时刻冒出来,否则,他们两个岂不成了动物奇观,受人指指点点。

    毕竟同性恋在现今社会还不被众人所接受,他不敢想象万一有一天他的计画曝光,他会遭遇到多少无情、鄙夷的目光,光是用想象的就让韦风雁浑身颤抖。

    他实在不敢再想象下去。

    当韦风雁听到昙翙在他耳边私语,剎那间让他想逃,逃开他的身边。但他不能,一旦他真的不顾一切后果逃走,那他之前所做的牺牲就全白费了,因此他只能掩饰自己心中无比的惊惶与恐惧,露出羞赧的笑容响应。

    即使韦风雁的笑容僵硬无比,昙翙仍处于兴奋的状态中,没发觉他的不对劲,所以说,爱情使人盲目果然没错。

    「我想要拥有你的全部,可以吗?」

    当昙翙说出口的时候,自己也很惊讶!不过,他还是很高兴自己终于将这句话说出口。

    他都说出口了,韦风雁还能说不要吗?

    拒绝的话就这样哽在喉中不上不下,最后他还是故作为难的点点头,表示同意。所以现在他才跟着昙翙来到学校附近的一个隐密处,准备做他们的第一次接触。

    离开火车站回到校园的昙翙,一路上紧握着韦风雁的手,就算韦风雁想逃也无法真的甩开他箝制的手,韦风雁为自己的三心二意咒骂着。

    可恶!他不是决定了吗?他要毁了白风翔最爱的人,因为是他先毁了他的幸福的,不能怪他,即使昙翙是无辜的,他也要……

    但是……为什么他会犹豫不决、踌躇不前呢?

    去做呀!韦风雁,跟一个男人做爱有什么可怕的,就跟女人做爱时差不多,只是用的地方不同,有什么大不了的?韦风雁不时的安慰自己。

    韦风雁回台北时曾抽空到书局去找有关这方面的书籍,所以对男人跟男人间怎么样做爱他已有些概念,也知道这样的行为会让受的一方很痛。

    痛!只要咬牙忍一忍就过了,像这种大不了的痛,怎么也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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