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女的第二春-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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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茶铺位置在代州城门口,若是那代州的府台处事及时的话,今天一早,通往苏城的这个城门口,必定已经设了关卡。限制百姓和往来商户前往苏城,不仅如此,说不得还得派快马到前面的几个驿站去设卡,让已经出城的人回转。这不是一件小事,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的。而她的目的也就是探听到这些消息,然后根据这些消息判断出苏城的情形究竟有多严重,以及身在代州的樊郡王对待此事,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她不比一般的百姓,只是前来代州避难,她还身负护送小世子的重责,俞师攸前一天跟她说的话,她都记在了心里,这些都是关乎性命安全的,她不得不小心对待。在没有俞师攸那个机灵脑袋瓜子在,没有人能替她分忧解难,去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的时候,她只能自力更生了。
外间的消息多而杂,但是大多都离不开跟苏城瘟疫有关。瘟疫这个东西在古代社会而言,就是绝症,而且是会传染的绝症,是随时随地就能要人命的玩意,即使是在现代社会,瘟疫这种东西,也不是闹着玩的小病小痛。人们对于绝症的恐慌,比对待一般的事物更加深刻,加上人云亦云的传播,总认为瘟疫就是神灵对人的惩罚。那简直就是天大的事。
通过外面人们谈论的内容,许颜能获得的讯息称不上多,但是关键的几点,她还是心中有所了然了。苏城封城是铁打的事情了。而且应当就在他们出城不久之后,可见他们能够离开,还是多亏了小郡主的原因,为了护送樊子杰离开,小郡主怕是也费了不少的心思了。几乎是等他们一出城,便立刻有了封城的命令下来。而小郡主身染疫症的消息也得到了证实。代州城里虽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慌张,但是因为府台处理及时,倒是还不曾发生混乱,只是,苏城那边,混乱就必不可免了。
那些被关在城里,不得离开的乡绅土豪,那些流转在青酋各地的商户,那些原本打着主意前去苏城,讨好小郡主樊子妤的达官贵人们,在得知这样的消息的时候,几乎将整个苏城的几大城门都挤破。好在苏城府台早有准备,派了重兵把手,这才没有让他们破城而出。
得到这些消息,许颜心中恻然,她几乎可以想像,那些原本不知情的人们,在得到消息之后的恐慌场面。骚乱,惊慌,哀嚎,祈求,充斥着整个苏城。然而,她已经没有时间和精神再去想这些了,因为她即将面对的是掌控着他们生死大全的樊郡王。
樊郡王派出的,前来迎接小世子的护卫,已经将整个茶铺,团团围住了。
第 75 章
许颜和樊子杰被一同带入了代州的府衙。进了府衙,樊子杰便被人带走了。许颜心中一沉,知道等会必定是要单独面对樊郡王,若是有樊子杰在场,说不定樊郡王还要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不会当场对他们下手,可是如今,樊子杰被领走了,他们便如同那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越是这样,许颜原本还有几分的急躁,如今反倒是都沉淀下来了,再坏不过是人头落地罢了,何况,还没有见到人家樊郡王,事态的发展还不一定就会那么糟糕,也许是往好的一面走去呢。
在有些忐忑的等待中,她终于迎来了这位青酋赫赫有名的战将,樊郡王。许颜依着礼数行行礼之后,便不卑不亢的起身,用着余光打量着眼前这个在青酋,掌控着数十万大军,久经沙场,杀人无数的大将。
在行军打仗的将领之中,有一种人,被成为儒将,他们不但是能驰骋沙场,杀敌于前,还饱读诗书,浑身上下无不流露出文人的书卷雅致来。便是与你说话,都是带着几分书卷气的,让人如沐春风。不过,通常,这种人在战场上,都有一种统一的称呼,笑面狐狸。他们不仅仅是骁勇善战,更善于使用各种兵法权谋。破敌于无形,杀人于谈笑之间。
许颜从前总以为她穿越的不过是个普通妇人,在这个制度森严的社会,终其一生也不会有机会见识到这样的大人物。更不要说是与他同处一室,这么近距离的观察。顿时只觉得那些辉煌的,极致的描述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出这人的万分之一来。不由心生喟叹,好一位人杰,好一位樊郡王,即使尚未与之交谈,仅从气质上来看,也是个人物了。
“听说小儿这次离家,多得了夫人照料,倒是让夫人费了不少心思了。”樊郡王朝许颜比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坐下说话,自己也随意的撩了撩衣袍,在对面就坐。面带笑意的说道。
许颜心道,来了。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露出一分慌张的神色来,不然,便是她对樊子杰的救助和帮忙不曾别有居心,在这位郡王眼中看来,怕是也成了别有居心了。想到这里,许颜定了定神,面含三分笑意,神色十分坦然的回视坐在对面的樊郡王,道:
“民妇不敢欺瞒郡王,当时若不是小女见小世子狼狈,动了恻隐之心,坚持要前去帮助小世子,民妇便是不会出手的。”
“哦?为何?”对面的樊郡王对许颜的回答,似乎起了几分兴致,挑眉问道。
“回王爷,民妇的身份家世,想必王爷已经派人打探清楚了,民妇本就只是普通的老百姓而已,既不是江湖豪侠,没有武艺傍身,又不是家底丰厚,出门皆带着保镖家丁,当日不过是图着一时新鲜,带着女儿上街游玩,自然是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的好。”说到这里,许颜小心的观察了一下樊郡王的脸色,发现自己并看不出来什么。只好继续说道:
“其实,起初我们帮助小世子的时候,也不过是惦念着一个馒头的钱而已,小女见小世子当时狼狈,饿得只能抢了人家馒头,却还要遭人殴打,所以才请民妇出手,若是知道后面会引来诸多追兵追杀,民妇当日必定是不会出手帮忙的。定是有多远走多远。民妇不过是一介女流,这等充英雄的风头事,还是让给别人去做的好。”
“哈,夫人倒是实诚,这样的话,换做是别人,必定在本王面前,夸大其词,信誓旦旦的保证,即便是刀山火海,也一定会救助本王爱子于水火。只是,不知道夫人为何对本王如此坦诚呢?莫非?”樊郡王话说到一半,便不再开口,但话里的意思,许颜却是已经明白了大半。
莫非,莫非是你们明知道瞒不过我,便索性九分实话掺着一分假话,将当日的情形说得清楚明白,来博取他的信任,好进一步掩盖你们的真实目的么?许颜将樊郡王余下没有说出口的话,做了这样的解读。心中只觉得无奈,面对这样久经朝堂的大人物,正如俞师攸所说的那样,她还真不是对手。而她所能做的,所能应对的,只有更加真诚而已。
“王爷说笑了,民妇哪里敢这样揣测王爷的想法,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想着王爷这样英明睿智的人物,民妇所言是真是假,是否别有目的,定是瞒不过王爷的法眼,民妇又何必要多此一举,而不索性大方坦诚将实情以告呢。”
樊郡王不曾闻言,倒是沉思了片刻,然后竟转了话题:“听说我那孽子此番多有打扰夫人,竟还扬言要与夫人爱女定亲,当真是我教导无方,白白污了小姑娘的清誉了。”
许颜闻言,心中一沉,不知道樊郡王为何竟将话题又转到这件事情上来了,先前小郡主的态度,她却是十分了解了,也正如她所愿,最好是不要跟樊家扯上什么关系,可是,樊郡王此时将这个事情提出来,却不知道是打的什么主意。只好小心的作答:
“那些不过是小孩子的戏言罢了,古人有云,男女七岁不同席,谨防男女大关,都要算到七岁之后,小女尚且不过六岁而已,还只是个孩童,哪里谈得上什么清誉。王爷不必挂心。”
“诶。话不能这么说,夫人爱女虽然只有六岁,我家那孽子却是已经满了七岁了,他又是我的嫡子,将来的郡王,说出去的话,自然是要作数的。再说,我看贵千金那乖巧的样子,倒是真的十分讨喜,跟我家那个混小子又合得来。更难得的是,我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在妮儿那小妮子面前,乖巧得很。刚刚回来,还知道自己错了,跟我磕头认错呢,着实是让我吃了一惊。”樊郡王大手一挥,阻断许颜的话,竟是打定主意要往这上面扯。竟像是相中了妮儿做他儿媳妇一样。
许颜这时却是不知道要如何作答了,这樊郡王字字句句,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要认了这门亲,可是且不谈两家之间家世悬殊如此之大,便是先前一刻,他还不曾对他们卸下防心来,后一刻竟亲切如多年未见之好友一般,还要订下儿女婚事。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她这一刻还在纳闷之中,下一刻樊郡王话锋又是一转。
“唉,也不知道我那乖女儿如今病得如何了,还能不能有机会见到她,可真是要清秋老天保佑,切莫让好好的红喜事,变成了白喜事,让我这已近不惑之年的老汉,白头人送黑头人。”樊郡王见许颜还满脸的茫然,便继续感叹道:“可怜我那还如花一般年岁的女儿,如今孤身一人身陷疫区,身旁连个亲近些照料的人都找不着,孤苦无依的,心中必定是孤独绝望,又怎会有利于病情呢,唉,此时,若是有个信得过的人,能前往照顾,想必定能让她心中大有安慰。想来,病也会要好得快许多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许颜若是还不懂,当真是白活了。人家对她这么客气,打的可不就是这样的主意么,让妮儿和樊子杰定亲,她许颜便成了他们樊家亲近的人,再将她送回苏城去,好好照料樊子妤,想来,妮儿在他手里,她许颜是不敢不尽心照顾樊子妤的。
许颜在心中苦笑,樊郡王既然将这事提出来了,又岂容她拒绝,若是她拒绝的话,今日怕是走不出这府衙吧。俞师攸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她前脚将樊子杰送出来,转过头,樊郡王又要将她送回苏城去吧。而身在疫区,已经全面封锁的苏城里,尽管樊子妤是小郡主,可是谁又能保证照料她的那些人会尽心呢,便是她们不尽心,将来樊子妤身故,樊郡王也是不能说什么的,谁让樊子妤患的是疫症呢。唯有女儿在他手里的许颜,才是那个为了女儿,不能不尽心的。若是不让妮儿和樊子杰定亲,樊郡王是找不到借口将妮儿留在代州的。
“若是妮儿和我家孽子订下亲事,想来,那俞老夫人却是也不敢再拒绝夫人做她俞家的儿媳妇的吧。这样倒也算是全了夫人救下小儿的恩义了。”樊郡王见许颜还有些迟疑,继而开口说道。却是将许颜和俞师攸之间的为难之处,也一并解决了。
她如今是想明白了,却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不仅不能拒绝,还要主动请缨。罢了,妮儿在这里,有樊子杰在,总归是吃不了什么亏的,而回转苏城本也是她的意愿,她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何况,樊郡王最后抛出的橄榄枝,着实让她心动。
“王爷若是不嫌弃的话,民妇愿意回转苏城,前去照顾小郡主,只是,民妇总是不放心小女,尤其眼下苏城乃是疫区,若是民妇未能躲过疫症身故,小女便只有孤苦一人了。”许颜下了决心,字字句句说的都是自己若是染上疫症身故,实在隐射的是小郡主樊子妤若是不能得治。樊郡王必定是要拿她陪葬的。她总是要为妮儿再讨得一些保障的。
“夫人放心,既然小儿与贵千金订下亲事,本王一向言出必行,恪守诺言,若是夫人不幸身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