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羊皮的恶狼-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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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楚。”李辉高兴地站起来，握住聂楚手，道，“几天没见你了，呵呵，更精神了。”
叶紫也不避忌什么，当着李辉的面就问聂楚道：“小楚，刚才的热点访谈节目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未经我的允许就同意电视台的现场采访呢？你知道这样做，会给我们的破案行动带来意想不到的困难吗？”
汪敬远在旁边很不客气地附和道：“如果你是总局的警员，这么做就是严重违规，是要受到严厉的纪律处分的。”
李辉听了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聂楚，他很想替聂楚开脱，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他和叶紫也没什么交情，在职务上又差了一大截。
不过聂楚脸上并没有多少尴尬之色，更没有显得惊慌或者羞愧，有的只是镇定自若的微笑，这笑容看在汪敬远眼里，就越发地讨厌，真想在聂楚脸上狠狠揍上几拳。
“叶姐，其实我同意李瓶进行现场采访，都是为了你和专案组好。”
叶紫听了一怔，惑然道：“为了我和专案组好？”
汪敬远冷笑道：“笑话，还从未听说爆料给电视台能对破案有帮助！”
聂楚晒然一笑，正眼也不瞧汪敬远一眼，向叶紫说道：“为什么这么说呢，叶姐请听我解释，叶姐，你觉得现在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叶紫略一思忖，应道：“压力重，深感肩上责任重大，怕不能限期破案，让上级领导和公众失望，同时也有损我们警察队伍的威严形象。”
聂楚打了个响指，说道：“这就对了，我同意瓶姐进行现场采访，就是为了给叶姐和专案组减压！因为瓶姐的专题节目播出之后，就可以成功地转移公众的注意力，让他们知道破案并非那么容易，远要比想象中困难得多，这样一来，公众对警方的苛求就会减少，那么叶姐上级面临的压力就会减小，那么叶姐上级压力减小，转嫁到叶姐身上的压力自然也会跟着减少，说简单点呢，这就是利用媒体的力量来宣传专案组复杂而又辛苦的工作，从而达成给专案组减压的目的。”
听聂楚绕了一大圈，叶紫和汪敬远总算听懂了，想想也真有那么点道理。
李辉终于找到机会，插言道：“叶小姐，我觉得小楚说得非常有道理，其实以前公众就是对我们警察的工作不够了解，老以为我们是天兵天将，什么疑案悬案都难不倒我们，所以才造成了诸多误会！这固然有我们自身能力不足的客观原因，但也有媒体宣传不利，公众曲解事实的主观原因。我认为小楚的办法值得尝试。”
汪敬远脸色一变，看叶紫好似有些心动，忍不住反驳道：“身为一名警察，怎可以因为破不了案而想方设法替自己开脱呢？你难道就不感到羞耻吗？”
汪敬远这话就说得很难听了，李辉听了顿时脸色大变。
叶紫也觉得汪敬远有些过分，赶紧喝斥道：“汪警官，你怎可以这样说李局？快向李局道歉！”
汪敬远闷哼一声，扬长而去。
叶紫尴尬笑笑，向李辉道：“李局，汪警官今天心情有些不太好，我替他向你说声对不起了。”
李辉淡淡一笑，说道：“汪警官年少气盛，能够理解。”
叶紫笑笑，说道：“那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也不早了，小楚，你替我送送李局。”
聂楚跟着李辉出了专案组办公室，李辉忽然笑着向聂楚道：“小楚，汪敬远好像对你的意见很大啊。”
聂楚耸肩道：“谁知道他，我又没惹他，疯狗一向见人就咬。”
李辉邪笑道：“我看他是在吃醋。”
第二卷 流氓学员 第六十七章 借刀杀人（四）
“吃醋？”聂楚愕然手指自己，“吃我的醋？”
李辉点头道：“没错，他就是在吃你的醋，要说，像叶紫这样既年轻又美貌的警官，谁见着都眼热，像汪敬远这样自命不凡的家伙自然是将之视为禁脔了，你呢，和叶紫又是叶姐，又是小楚的叫得亲热，他能不吃醋么？”
聂楚挠头道：“汗，这个我还真没想到。”
李辉摇头道：“你呀，总是桃花运太盛了，总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肚皮上。”
聂楚淫笑道：“嘿嘿，辉哥言重了吧。”
李辉道：“这样，我们叫上明威，一起去宵夜怎么样？”
聂楚笑：“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在聂楚和李辉离开不久，汪敬远又回到了专案组办公室。
“叶小姐，我的提议，你是什么态度？”
叶紫闻言愕然道：“什么提议？”
汪敬远苦笑道：“就是让聂楚和叶笑离开专案组的提议，这是破案不是演戏。”
叶紫蹙眉说道：“汪警官，你是不是对聂楚学员有什么成见？”
“成见？”汪敬远脸色一变，矢口否认，“我对他能有什么成见？我只觉得他在专案组除了给我们添乱，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叶紫不以为然道：“我倒不这样认为，或许小楚刚才说的还真的有一定的道理，我们何不尝试尝试呢？”
汪敬远惊愕地瞪大双眼，吃惊道：“啥，照他说的去尝试？”
叶紫道：“是啊，小楚的行为固然不值得提倡，但他的想法是好的。我们可以通过电视媒体，向公众灌输正确的理念，没准真能减轻我们身上的压力，我觉得值得尝试。”
汪敬远脸色一变再变，没有再说什么。他是知道叶紫的性格的，一旦做出了决定，那是很难再改变了。
……
第二天，聂楚导演的这一出闹剧地杀伤效果就开始显现出来。
朱照煦破天荒没有去上班，你说他脸上都被他老婆抓出五道血口子，都破相了，还能去上班吗？这不是丢人现眼吗？
这还是小方面的负面影响，大的后头呢。
由于热点访谈节目的收视率过高，影响实在太大。在昨晚的闹剧播出以后，同样收看了节目的警察部长勃然大怒，当时就拍案而起，大骂：“败类，简直就是败类！这样的人怎配为人师表，怎配当警官大学的校长？”
不到12小时，由警察部纪律检查处处长亲自带队的工作小组就入驻警官大学，对朱照煦展开了调查，同时朱照煦也被免去了代理校长一职。校长工作暂时由督察处处长夏明威警督代理。
由于警察部长反应及时，处置果断，总算将这新闻地负效应降低到了最低限度！公众的舆论并没有过多追究上级部门的渎职，只是停留在对朱照煦个人的声讨之上，同时由于朱照煦绯闻的分心，公众对李阳失踪案的关注度有所下降，间接替专案组减轻了一些压力。
……
中午12点，鸿运大酒店天字一号包厢。
夏明威以代理校长的身份亲自出面招待前来警官大学检查工作的纪检处处长一行大小头目，作陪的还有高唐分局地李辉局长，分局的警员小强、吕华，还有警官大学的高材生聂楚学员。
一伙人杯来酒往，喝足七八分醉，酒兴渐浓。
处长大人喝了七八分醉，拍着聂楚肩膀道：“年轻人精气神挺足啊，好好干，有前途。回头把你昨天见到的那些个情况写份详细的材料。呃，我下午还要在大会上念，可一定不要忘记了哦。”
聂楚笑得那个乖，说道：“简处长，你老尽管放心，这事小楚一定替你办好喽，包管把材料写得又丰满又真实，还要文情并茂，嘿嘿。”
“嘿。”处长惊喜地指着聂楚，向夏明威道，“小夏，这小子还挺机灵，叫啥名字？”
夏明威眼巴巴地笑，赶紧说道：“简处，他叫小楚，是我们警官大学精英大队的新学员，呵呵，就是入学面试成绩满分的那位。”
“哦……”简处长点点头，恍然道，“我听说过你的大名，哎呀，身板好，长得也好，要是我那孩子还在，差不多也跟你同样岁数。”
夏明威神色一动，提醒道：“小楚，简处长可是警察部十处九室里最年轻的处长，堪称部长跟前的头号红人哪！部长退休以后，接替职位地那肯定是我们的简处长。”
聂楚奸猾似鬼，哪还听不懂夏明威的言外之意，当时就倒了杯酒，毕恭毕敬地递到简处长前面，诚恳地说道：“如果简处长不嫌弃，小楚就是您的儿子。”
“哎，乖孩子，真乖。”简处长估计也是酒后动了思子之情了，并且把这思子之情转移到聂楚身上了，当时就动情地拉着聂楚的手道，“好孩子，等警大的事完了，我就带你回家见你干妈，她知道了不知该有多高兴。”
夏明威和李辉不失时机地举起酒杯，祝贺道：“我们祝贺简处长喜得贵子，恭喜！”
简处长笑得嘴都合不拢，连连道：“呵呵，谢谢。”
……
下午2点，由警察部纪检处简处长亲自主持地常务会议在警官大学行政大楼的主会议厅召开，与会地除了警校的理事、学生以外，还有警察总局的叶紫局长，高唐分局的李辉局长列席会议。
简处长清了清嗓子，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材料，照本宣科。
“经查，警官大学代理校长朱照煦，在代理期间，生活作风不检点，乱搞男女关系，甚至有在家召妓行为发生！在警校全体师生之间，在全体公众之间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严重损坏了警察神圣、庄严的形象！鉴于其行为严重，影响恶劣，特做出以下处罚，免去朱照煦一切行政职务，剥压其一级警督的警衔，以儆效尤，完了。”
简处长发言刚完，夏明威立刻就发言道：“我认为简处长工作仔细，所查内容与实际无误，处罚公正，身为警官大学的代理校长，我同意以上处理意见！”
夏明威一表态，绝大多数警校理事都跟着举起了手，讨好之情溢于言表。
梁文正顿时皱紧了眉头，颇为厌恶梁文正顿时皱紧了眉头，颇为厌恶地看着这些理事们，这些可恨的墙头草，哪边势力强就倒向哪边，可不能让老朱就这样不明不白倒下，否则自己一人势单力孤，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夏明威这伙人的对手。
“且慢！”梁文正忽然举手道，“我有不同的意见。”
简处长道：“有不同意见可以直说，说出来大家讨论，处理不当也可以更改嘛。”
梁文正道：“我认为对朱校长的处理过重，仅仅因为一次嫖妓行为就剥夺警衔并免去一切行政职务，是否有些过于严厉了呢？”
夏明威针锋相对地反问道：“那么我倒要请问梁警督，如果我们不就此事做出严肃处理，公众又会做何感想呢？让朱照煦这样的人居于校长高位，全校的师生又会做何感想呢？把孩子送进警校的家长又会做何感想呢？”
夏明威一连三个做何感想，问得梁文正哑口无言，夏明威的提问切中了要害，朱照煦倒霉就倒霉在他被抓到嫖妓的时候，正好通过热点访谈向全国直播！嫖妓本没什么，天底下不嫖妓的男人有几个？错就错在他不该在那个时候在家里嫖。
简处长看梁文正没了下文，就下结论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那处罚决定就从现在开始生效，散会。”
散了会，聂楚直接就坐简处长的专车走了。
李辉却非要夏明威请客不可，顺便还捎上了吕华何小强，两人进入警局之后一个能力超强，一个善于察言观色，很快就成了李辉的左膀右臂，但凡有出门的机会，总是要带上这俩家伙。
李辉点了颗烟，不阴不阳地看着夏明威道：“这朱照煦也真是倒霉，不过却白白便宜了你老弟，嘿嘿，只等这代字一去掉，这警官大学便是你老弟的天下喽，到时候，每年可得分几个高材生坐到我们高唐分局。”
夏明威奸笑道：“这就叫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你说是不？”
李辉问：“真是运气吗？”
夏明威道：“你说呢？”
然后两人相对大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吕华看得满头雾水，回头问小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