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君入瓮-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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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詹伟帆,玉婕同父异母的哥哥。
看到詹伟帆的出现,杨秀琪马上知道她们的计画泡汤了,“玉婕,我先走好了,我再打电话给你。”
对着杨秀琪点点头,道了声再见,玉婕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朝着詹伟帆走去。
“哥,有事吗?”其实,她并不讨厌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只是,隔在他们兄妹之间的心结,并不是几句亲切的问候,或是任何的关心就可以化解得了。
“玉婕,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好不好?”疼爱的眼神温柔地看着玉婕,詹伟帆体贴地问道。
“哥,等一下我还有事情,你要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可以吗?”她虽然尊重地询问他意见,但言下之意却也是不容他拒绝。
他早知道玉婕会拒绝,可是,他始终都不愿死心,每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总是会存着一丝希望,但愿自己的耐心可以感动她,让她承认他这个哥哥的存在。
“当然,你要是没空,我们就在这里谈。”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支票,詹伟帆伸手将它递给玉婕,“玉婕,我知道这个并不能弥补什么,不过,我希望你能收下它。”
接过支票,玉婕毫不迟疑地当着詹伟帆的面将它撕成两半,“你知不知道,不是所有的伤口都可以靠金钱来填平,也不是所有的伤痛都可以借着金钱来遗忘。”
“我知道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它却是你目前最需要的!”捉住玉婕的双肩,詹伟帆沉重地说道,“我也知道,要你原谅我母亲不肯接纳你和文欣,是不可能的;要你原谅爸爸他懦弱地不敢认你和文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那毕竟是一个不能改变的过去。如今,爸爸他变了,他开始试着向我妈争取让你认祖归宗,你为什么不也试着接纳他?”
摇摇头,玉婕心痛地回道:“为什么要等到事情已经发生了,才想去改变?为什么要等到悲剧已经造成,才试着去努力?太慢了,一切都太慢了,从我发现姊姊被吊死在浴室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想去改变我是个私生女的事实。哥,我姓‘楚’,我这一辈子都姓‘楚’!”她从来不恨任何人或任何事,毕竟伤痕已经造成了,再多的恨、再多的怨,都改变不了那深深刻划着的裂痕。
“不,玉婕,不要这样子,文欣已经死了,我们谁也没办法再回到那个起点去改变她的命运,可是你不同,因为你还活着,你不应该用她的死来框住你的一辈子,来惩罚爸和我妈的错误,那是不公平的!”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眼眶里泛起了泪水,玉婕绝望地说道。一种心疼的痛楚攫住了他的思维,詹伟帆不舍地将玉婕拥进怀里。
“对不起!”千言万语,这却是现在惟一能表达他内心的一句话。温暖的臂弯里,曾是她期盼多时的避风港,然而,温暖依旧,却已经人事全非。
※ ※ ※
祖奇一路狂飙地赶来学校找玉婕,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看到玉婕和另一个男人当街紧紧地拥在一起,然而,看着看着,祖奇心里却起了一股别扭的不适感。
在街上搂搂抱抱,这象话吗?祖奇眼睛瞪得是快冒火了,心里念得是快发狂了,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过去了,跟着两分钟又过去了……
眼看自己快禁不住地想过去把他们两个分开,祖奇不由得跟自己呕气了起来。楚玉婕想跟谁抱在一起,那是她家的事,他管那么多干么?最好……她还可以找到长期饭票,省得他三不五时就得来烦她一次!最好……可恶!最好是什么都不要让他看到!头一甩,祖奇气得干脆转身离去。
※ ※ ※
虽然夏氏集团总经理——夏奕淮的结婚喜宴是设在夏家宅第“园心山庄”,不过,精致可口的自助佳肴,却是特地请饭店包办的山珍海味。
喁喁私语、高谈阔论、笑声嚷嚷,川流不息的人群里里外外地点缀在园心山庄的主屋,以及屋前的广场和后花园的草皮上。今晚在天空作美之下,喜宴更是完美得让宾主尽欢。
“湘昀姊,你到底找到了夏靖淮没有?”一面扯着身上那袭教她浑身不自在的小礼服,玉婕一面压着嗓门问着眼睛不断地在人群中梭巡的湘昀。天啊!她已经快受不了!没戴眼镜,她已经是雾里看花,脚上的高跟鞋又蹬得她的脚快扭成一团了,她真不知道,再这么耗下去,她会不会干脆什么都不管,轨当场脱起鞋来,坐在地上喘口气。
“奇怪!怎么都没瞧见?”湘昀从里面找到外面,再从后院找回屋前的广场,每个角落都翻遍了,还是没发现他的踪影,他该不会是没来吧?可是……可能吗?
“湘昀姊,你的眼睛会不会看太久,所以看花了?要不要干脆坐下来休息一下?”禁不住两眼茫茫、头昏脚痛,玉婕终于决定放弃跟自己的面子挣扎,还是坐下来深呼吸一下会比较好过。
“也好!”扶着玉婕走到角落生了下来,湘昀这才想到……“哎呀!忙着找人,都忘了你还没吃东西,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东西给你吃。”
“不用了!”眼看湘昀正要起身,玉婕不自在地阻止道,“湘昀姊,我们又不是客人,还是别吃人家的东西比较好。”
她们岂止不是客人而已,她们还是混在人群中偷渡进来的呢!想到她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几乎每个客人手上都有请柬,害得她们躲在外头,试都不敢试一下,就怕这一踏进大门,当场被逮着是冒牌货,还好,女方一大群的亲朋好友适时出现,让她们有机可乘,要不然,她们这会儿也许还在外头喂蚊子。偷渡进门已经怪不好意思了,再偷吃东西,那还得了?所以,玉婕宁愿忍得肚子饥肠辘辘,也不要让自己再添加一条罪状。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东西这么多,剩了也是倒掉,暴殄天物,还不如我们把它吃得干干净净,免得浪费国家的粮食。”湘昀道。
早知道找个夏靖淮要这么费眼又费力,自己就不该让玉婕坚持跟着过来,不过,就算自己执意一个人冲锋陷阵,玉婕大概也会跟在后头追了过来,湘昀知道,玉婕其实是担心出了什么纰漏,多一个她,至少能多一份照应,而且,把计画告诉玉婕,除了有必要让她知道之外,基本上也是希望多个人好商量。然而,人都来了,这会儿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希望夏靖淮快快现身。
这就是玉婕和湘昀最大的不同点,玉婕总是想东想西,顾忌这个、考虑那个;而湘昀,总是往好处想,大事能被她当成小事,小事又被她转成没事,乐观得教人觉得没有什么事是大不了的。
可是,教玉婕就这样白吃白喝,她还真的是过意不去,“湘昀姊,我还是觉得这样子不好,我看……还是算了吧!”
“傻丫头,这有什么不好的,大不了……事成之后,补个红包给他们,不就好了!”接着,她指着玉婕的脸说道:“瞧你,一副快饿死的样子,再不吃点东西,人家会当你是非洲饥民。”
随手摸了摸脸颊,玉婕紧张地问道:“真的吗?我脸上真的看得出来……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啊?”
“当然,不信的话,你可以照照镜子啊!”说得像是煞有其事的样子,湘昀跟着就开始找起镜子。
“不用了!湘昀姊,不用了,我吃东西,你这就去拿东西给我吃好了。”玉婕可不是不敢面对现实,只是,湘昀姊说她穿得这么迷人,教她不可以戴副眼镜遮去她柔和美丽的眼睛,接着临出门时,因为太紧张了,又忘了把放在床上的眼镜给带了出门,所以,这会就算她拿着镜子贴在鼻梁上,看了也是白看。
“没问题,我这就去搬食物来给你!”还好这丫头忘了带眼镜出门,要不然,依她那倔强的脾气,都还没说动她,自个儿已经阵亡了。
湘昀一离开,玉婕马上累得往后靠在树干上,反正这里阴暗得教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她不如趁着湘昀姊去拿食物的时候,先闭上眼睛好好养精蓄锐一番。
“不想来,就不会来,既然来了,就不会躲着不露面,你的作风不是一向都这么有原则吗?怎么,这会儿你大哥在楼下宴客,而你却躺在房里的阳台上睡你的大头觉?”摇摇头,祖奇一脸不解地瞅着靖淮说道。
一踏进屋内,听到靖淮他老弟尹淮附在他耳边告诉他,他们夏家最酷的男人,像个新娘子似的躲在房里不肯下来见人,他还不敢相信,哪里知道,尹淮说得一点也不夸张;他老哥岂正是不肯见人而已,根本是不打算见人,否则,怎么会在阳台上睡得这么舒服、轻松?!
慢条斯理地从躺椅上站了起,靖淮走向栏杆边缘,俯视着前庭那一片光彩夺目的灯光和人来人往的行影。
“宴会还没开始。”像是在回答祖奇,他为何还窝在房里,又像是不耐烦等了这么久,靖淮一脸懒洋洋地说道。
“去你的!谁说宴会还没开始?新郎、新娘都出场了,就是不见你这个弟弟的人影!”
“是吗?”无动于衷地继续盯着前庭的人来人往,靖淮不在意地说着。
“当然!你难道没听到楼下已经开始大声地在拍你大哥和大嫂的马屁吗?说他们是如何的郎才女貌,如何完美的一对璧人!”祖奇真的很佩服他大少爷,楼下都快吵翻天了,他竟然还可以安安稳稳地躺在夜空下睡觉。
“他们说的不对吗?”顾左右又言他,靖淮乘机就想把话题转掉。
其实他一回来,就已经去见过他大哥和大嫂,确实是郎才女貌,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像他大哥这么优秀的人中之龙,可以配得上的女人自然也不是什么乎凡无奇的女人,只是,看到他大哥迥然不同的转变,他却不能不感到意外。
以前的夏奕淮不苟言笑、老成内敛;今个儿的夏奕淮眼里、脸上全是笑意,言谈之间更是温柔、风趣,一切一切,已不再是原来的夏奕淮。然而,看着大哥和大嫂之间恩恩爱爱的幸福,他心里竟然掠过一丝丝的渴求,他也想要拥有这样的幸福,可是,他终究还是清醒过来,现实是残酷的,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拥有那样的深情。
“老哥,他们说的是没错,可是,这不是我们现在讨论的重点。”祖奇才不会中了他老兄的计谋,“你到底要不要下楼?”
冷哼一声,靖淮还是说出他的意思,“我想下去的时候,自然会下去。”
“那万一等到客人走光,你才想下去,那怎么办?”
彷佛祖奇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靖淮扬起眉,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什么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是啊!什么东西怎么办?他老哥既不是新郎,也不是新娘,就算客人从头到晚都没见到他,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啊!只是……
“哎呀!我不管啦!你下去就对了!”
一点也没有移动脚步的打算,靖淮淡然一笑,径自说道:“难得今晚的花蝴蝶这么多,你却是半只也没相中,真是不简单!”
“去你的!哪来的花蝴蝶?这种喜宴,不是一些欧巴桑、欧吉桑,就是一对对的死会,我去哪里找花蝴蝶?”
“所以,你只好上来找我。”
“废话!要不然,像你这么无趣的男人,我会想到你吗?”祖奇嘴巴上说得好象是迫于无奈,事实上,倒也不是真的这么一回事。以前,一有宴会,他是一个花丛钻过一个花丛,可是,今个儿他却是一点乐趣也没有,一看到女人,他就忍不住想到楚玉婕,一想到那个臭丫头,就忍不住想到她和那个男人在大街上搂搂抱抱,气得他连耍嘴皮子的心情都没有,他哪来的心情到处采花?
刻意望向楼下交头接耳的宾客,靖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