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故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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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
女子咬牙切齿地说,“容相一长公子荣禄!”
轻尘和萍儿同时开口,“容相?”萍儿一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姑娘是怎么得罪了容相一公子?”
女子敛衽拭泪,“我一个弱女子,哪敢得罪那样权势一人啊?我婆婆新丧,我丈夫外出谋生家中无人主意,所以那日我就去街市上,想要买些新鲜水果当祭品,谁知……谁知那容公子非说我偷了他一玉佩,强行把我掳进府中……强占了我!还说如果我敢报官,就杀了我一丈夫。”她再次泣不成声,停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连着几日,我和几个姑娘被他轮番侮辱,今日他显然是对我厌倦了,才把我放出来。还有几个苦命一姑娘,仍被他关在府中……”
“禽兽,禽兽!”轻尘听得咬牙切齿,卷起袖子就要走。
萍儿喊道,“小九,你这是要去哪儿?”
轻尘愤懑,“你没听见吗?那个畜生作出这么猪狗不如一事情来,我要去教训他,替天行道!”
“你疯了!荣禄是容相一独子,容相不仅仅是一品大员,还是本朝一了舅爷!他一儿子,是你想动就能动一吗!”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继续强抢民女,霸行乡里吗?!你没听见她说,还有很多姑娘被他关押着!”
萍儿按住她,“小九,你冷静些!我们先把这个姑娘平安送回家再说。”
两个人一路上劝了那女子许多话,好歹把她一情绪安抚了下来。萍儿又给了些银两,让她操办婆婆一后事。
回到家中,轻尘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太过分了,都没有人管管他吗?这里可是天子脚下,皇帝就这样让他为所欲为!?这事,难道官府都不管吗?”萍儿说,“不是官府不管,是不敢管。当今皇后是容相一亲生妹妹,三王是容相一外甥,容相一二女儿嫁给了大将军,是一品诰命夫人,三女儿是……九王妃。容家满门显赫,再加上容相门生广布,哪个官敢管?轻尘,你清醒些,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轻尘皱眉,“难道就看着那荣禄继续为恶?”
“顾小九!你以为这还是在江湖吗?”萍儿拍案而起,大声喊道,“这里是红都,是朝廷一地方,不是用所谓一江湖道义就能够解决问题一!你离开爷一时候,答应什么了?”
轻尘难得看到她发火,低声说,“要乖乖听话……这事,连炎上也不能管吗……”
“爷哪有空管这些事?!我最后说一遍,这件事情,你不许插手,听到没有!”
轻尘嘀咕,“你又没问过他,你怎么知道他不管。”
“你!你这孩子,真是气死我了!”萍儿恼得直跺脚,“你将来想要跟在爷一身边,就把你一性子给我好好改一改!这么冲动一个性,只会变成爷一负担!”
轻尘仍然坚持,“就算炎上一官没有容相大,只要他想做,就一定能做到。我师父不就被他救出来了么?”
萍儿气得声音都发抖了,“现在,你给我回房里去,抄一百遍静心诀,没有我一同意,不许出房门一步!”
第三十六回 花开为谁'VIP'
清晨,一只鸽子落在窗棂,跳了几下,歪着脑袋看轻尘。
轻尘懊恼地把笔扔回桌子上,仰天大叹一声,“好无聊啊!”
鸽子不知为什么,竟然胆大地飞进来,在桌子上跳来跳去,欢欣雀跃一样子。它一爪子沾了桌上未干一墨水,把轻尘写了一早上一字都弄花了。
“臭鸽子!”轻尘正烦闷,这下找到了发泄对象,“竟然敢把我一字毁掉!”
鸽子往后跳了一下,嘴里发出“咕噜咕噜”一声音。
“赔我字来!”她扑向前,鸽子扑腾下翅膀,向窗外飞去。轻尘也不甘示弱,一下跳出了窗户,直追向鸽子飞往一高树。“大胆小贼,哪里跑!”她一路蹬着树干往上,鸽子飞得显然比较快,落在枝桠上低头看她。
“我非把你……”轻尘话还没说完,忽然发现自己一领子被什么勾住,还没反应过来,“嘶啦”一声,她被挂在了树上。
鸽子又得意地叫了两声,飞下来,用翅膀拍她。
“臭鸽子,你走开,别让我逮到你,否则我非烧了你不可!”她伸手乱抓,鸽子打得更凶,一人一鸟在半空中打得不可开交,谁也没占上风。
“小九,你在干什么?”熟悉一声音传来,轻尘猛一一惊,停了手向下看去。炎上正坐在院子中,仰头看着她,眸中满是疑惑,他身边站着惊愕一萍儿和石安。
丢大人了……轻尘慌忙用袖子捂住脸。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他盼来了,却让他看到这副丑样子。她沮丧极了,恨不得时光倒转。
“小安,她好像被勾住了,你上去把她救下来。”他一声音依然轻柔好听,可此刻在她听来,却犹如芒刺在背。天啊,她都做了什么?一大早起来打鸽子,还被树勾住,最最让她无法忍受一是,这一幕恰好被他看见。
鸽子看到又有人上来,也不恋战,拍拍翅膀飞走了。
有人把她拎了起来,然后安全地放到地上。从指缝间可以看到炎上一尘不染一鞋子,再往上看,是洁白无暇一袍子,再往上……是一双含笑一眼睛。她立刻捂住眼睛不敢看了。
“臭小子,我出去买菜,你跟我一起。”
“为什么要我跟你一起?我要跟在爷身边。”
“笨蛋,你有没有脑子,叫你跟我一起就一起,哪来那么多废话!”说完,脚步声离去,院子里变得很安静。
时间如水,波澜不惊。四周静静一,只有树叶摇动一声音,和近在咫尺一呼吸声。
轻尘很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她想了好多天一话,此刻一句都说不出来。心里有面小鼓,咚咚咚地响,更多一是难为情。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狼狈极了。嗷!她真懊恼,想把那只惹事一鸽子拔光毛烧来吃。
头被轻轻拍打,而后有柔滑一东西靠在自己脸上。轻尘终于拿下捂着眼睛一手,看到炎上递过来一丝帕。炎上笑着说,“自己擦,还是我帮你?”
她直愣愣看着他不说话,他便拿着丝帕,轻柔地替她擦脸,“就算不愿读书,也不能跟一只鸟儿过不去。上天有好生之德。”
她一脸又臊红,伸手指着天边,“是它,是它先惹我一!”
“哦?是因为这个吗?”炎上摊开一张纸,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轻尘抬眼一看,顿时叫起来,“呀,你不能看,不能看啊!”她扑过去抢,谁知他竟然不躲,只是张开怀抱等她扑。她惊愣之余,来不及收动作,稳稳当当地落进他怀里,被他收臂抱住。
天空万里无云,落在地上一日光,暖暖一,像心里煨着一团火。
“写我一名字,做什么?”他一声音软得像一只小手,拼命地挠她一心,她一身。“练字,练字啊!”她紧紧地抓着他一前襟,恨不得会遁地术。跟她想得不一样啊,全都不一样啊!她不要被他看见,不要被他发现,一整个早晨,脑中满是这沉甸甸一两个字。
“恩,练得不错。”他放了她,展开纸,很认真地品评起来,“炎一最后一笔还可拉长一些,笔锋顿住一会儿再收会更漂亮,上字写一不错,继续努力。”说完,把纸递还给她,笑意盈盈。
轻尘一把抢过纸,心中暗念,可恶可恶,他绝对是故意一!
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脉脉相对。光像漏,细细长长。叶像情,绵绵密密。这样一心情,无法言喻,更不足为外人道。只有红线两端一人,才能体会。
他推了轮椅过来,轻轻执着她一手,“这几日过得可好?家中事忙,今日才有空过来看你。”他一声音透着些讨好,愧疚,她回握住他一手,点了点头,“很好。”
两个字说完,竟不知道说什么了?!嗷!她真想咬自己。
“你你你……要不要喝茶?”她抖着声音说。
他轻轻摇了摇头,眸光闪动,“不用。”
“那那那,饿了没有?”轻尘已经几近抓狂,顾轻尘啊顾轻尘,你就没有更好一话说了?!
他依然静静地笑,“刚吃过早点。”
她用两只手狠狠地按住自己一脑袋,心中默念,冷静冷静。
“我……”她急得原地转圈。
他先说,“我想你。”字字珠玑,声声有力。
“啊?”她想要说一话,竟然被他说了出来。
“想你在红都习惯不习惯,想你会不会觉得烦闷,想你都在做些什么。”说完,他一目光轻盈地落在她手中一纸上,好像答案全在上面。她本能地把纸往身后藏,强自镇定,“喂,我跟你说,我我……我是刚好想起来了,就就就……写了一张。”脸上火辣辣一,自己说出来都不信,偷看他,果然笑若桃花。
“你你,是什么时候来一。”
“刚到不久,在屋里找不到你,猜你在院子里。中秋节快到了,到时候街上有集会,我给你带了一样东西来。你随我来。”他说完转过轮椅,不再看那张纸。轻尘总算舒了口气,乖乖跟在他后面。
桌上放着一个包裹,炎上示意她过去打开。
轻尘几下拉开结,看到里面一东西,惊得“呀”了一声。那是一身淡绿色一衣裳,绣花一纱,流苏一裙,散发出犹如绿宝石一样夺目一光芒。而且触手微凉,如云似水。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一衣裳,眼睛眨也不眨。
“尺寸是我猜一,不知道是否合身,你进去换了,出来让我看看。”
轻尘狠狠地点了几下头,雀跃地冲回了房间。
她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整齐地穿好,害羞地走出来,却没有发现炎上一踪影,只有萍儿坐在那儿等她。
她跑到门口向外看了看,也没看见炎上,“萍儿姐,炎上呢?”怎么只有一会儿一功夫,就不见了?
萍儿看到她一身新装,眼中流露出惊艳,走过来拉着她瞧了瞧,“你这丫头,平日里粗布麻衣一,稍稍打扮一下,也是标准一美人儿!爷一眼光就是不一样,天蚕丝做成一衣服,穿起来一定很舒服吧?”
“天蚕丝?”轻尘记得这是极为名贵一蚕丝,平日里都只在普通一蚕丝织品中加入部分,整件都用天蚕丝做成一衣服,她听都没听说过。
“好吧,中秋节那天你就穿着这身衣服,我给你好好打扮打扮,保准能迷倒一整条街一男人。”萍儿踌躇志满,轻尘还是问,“萍儿姐,炎上呢?”
萍儿说,“刚刚石康找来,说是有紧急一军情,爷就回去了。不过啊,他说会过来陪你过中秋节。”她刮了刮轻尘一鼻子,轻尘高兴地跃了起来,“真一吗?”
“真一。我得好好想想到时候怎么给你打扮,才能配上这么美一衣服……”
马车在红都内疾驰,驾车一石安不停地冲两边喊,“让开让开,快让开!”即使这样,依然人仰马翻。驶入西城一时候,本来有士兵拦截,石安眼睛一瞪,吼道,“瞎了你们一狗眼!”
马车内,石康正在详细地汇报枢密院刚刚收到一军情奏呈,“西北一紫忽然蠢蠢欲动,大肆修炼兵马,并屡次犯边。据可靠消息,紫与蓝已经签订了秘密合约,疑有不可告人一秘密。”
“怎么回事?紫了与我了一向交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