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反派成功指南-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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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再次站稳,她举起手,看了看光滑的手臂,那里原本有黑色的咒文缠绕,此刻却荡然无存。
“迪兰那家伙,果然还是最后背叛了啊。也不对,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忠诚过,哪来什么背叛可说,哈哈,我真是傻瓜一个啊。嘛,无所谓了,他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大概能猜到迪兰做了什么,他消除了契约,再联系一下以前他的言行,不难推断出那家伙本来满心期待自己可以成为那个邪恶残暴的卡莉,估计是和他们以前建立的契约有关系。可是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向卡莉屈服,甚至还白痴的一个人跑到上界来送死,所以他失望了吧。
不管他是想在下界自立为王还是改变了目标,准备去寻找另外能让他感到满足的魔女,周西西都懒得去管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诸多围追堵截中杀出一条血路最后站立在那扇白色的大门前。身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血,有她的,但更多的却不是她的。擦了一把脸,周西西想着电视和小说里那些高手魔王们不管杀了多少人,绝对不会像此刻的自己一样,简直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狼狈得要死,同样也恶心得要死。另一方面,她又为自己在这种时候还有功夫胡思乱想感到好笑。
孤身一人前往地敌方大本营,没有后援,追兵无数,也许手下还纷纷叛变了,世界上绝度再也找不到这么悲壮的反派了。
嘴角微微露出笑意,周西西觉得自己心理素质不错,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她伸出手,在洁白的大门上按出了一个血色的手印。看起来高耸入云的大门毫不费劲地被她一推就开了,简直就像是专门等着她来一样。周西西耸耸肩,走了进去。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关上了,隔绝了外面血流成河屠场一般的惨状。
和外面草木皆兵四处追杀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这个被维埃拉人誉为圣城的地方安静到可怕。周西西摇摇晃晃地走在同样由白色石头铺成的大路上,居然看不到一个人的存在。只是,上一次和弗拉维娜一起过来的时候这里充斥着宁静祥和的气息,此刻她已经感受不到那种氛围了,一种看不见的邪恶之气静静地混杂在空气里,让她感到毛骨悚然,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默默看着她,不出声地诡笑着。
白色高塔就在前方,从那里发出的光线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简直能让人无法抬头睁眼。周西西本以为自己的身体,那个和魔族同化的身体,会在这么强烈的圣光下彻底融化。可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渐渐习惯了,或者是因为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周西西除了痛之外,居然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和感觉,甚至,她的皮肤停止了在圣光下的溃烂,开始慢慢的结疤。
她莫名地感到那就是自己的终点,她甚至能听见艾斯拉尔在空气中的低语。
快来吧,我等着你,一切答案即将揭晓。
她拖着沉重的身躯,一步一步地沿着那洁白的台阶走上高耸入云的高塔。这里是维埃拉人的禁地,是圣光的起源,没有敢接近这里,就连维埃拉的祭祀都不敢。然而现在却被一个来自下界,维埃拉人所鄙视和仇恨的魔女玷污了,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极大的讽刺。周西西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这座塔太高了,直到她身上的血已经渐渐风干,凝结成一片一片的硬块,让她十分难受。就在她几乎都要晕厥的时候,终于,她看见了一扇虚掩着的门,突兀地立在前方。洁白的光线从门缝里射出,远看十分刺眼的光线,走进一看却那么柔和。
她下意识地伸手,为什么她会转世,为什么西格飞会做那样的事情,艾斯拉尔为什么要疯狂的毁灭世界?难道一切的答案就在这扇门里面?
这里面,真的就像维埃拉人典籍里记录的一样,有神明的存在吗?
周西西慢慢推开了门。
门内的场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没有想象中的神殿,没有神明,更没有什么祭坛和神像,周西西觉得哪怕是看见一扇星际之门出现在面前也不会让她感到更惊讶。门里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圆形空间,布满了各种奇怪的机械和仪器,它们飞快地运转着,有无数的小灯和线路连接着它们,发出一种机械运转时特有的嗡嗡声。与其说那是个神殿或者神明的居所,不如说是一个工厂。屹立在圆形屋顶下正中的是一个至少有十米高的圆球,那些机械就是和它连接在一起,圆球以缓慢的速度旋转着,发出柔和的白光,并且通过一些类似于镜子般的仪器投射向四面八方,最后从周围的落地窗中倾斜而出,照亮了整个上界。
周西西呆呆地站着,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这就是所谓的神?难道大家所说的圣光就是被这样制造出来的吗?
“很吃惊吧?看你可笑又白痴的脸。不过可以理解,第一次见到这个的时候我比你更吃惊,吃惊得都快哭了。”
艾斯拉尔不知从什么隐蔽的角落里转出来,笑嘻嘻地说,眼中一派疯狂的气息。
“在魔法的世界里出现了这种东西,真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讽刺。”
“这是什么东西。”
周西西吐出一口气,平静地问。
“谁知道呢,我查遍了所有最绝密的典籍,没有任何记载。不过教典里倒是隐约地说了,我们的世界原本就是一个被遗弃的世界,没有光,只有黑暗。于是存在于之前的住民,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创造出了人造的光明。然后,就有了之后的一切。”
艾斯拉尔以一种传道的口气抑扬顿挫,歌咏般的吟唱着。
“很有趣吧,宣称是神所宠爱的世界,其实只是一个可悲的连光明都没有的废墟。所谓的圣光,也不过是人类的造物。而你们,可悲的魔族,被称作堕落者,长期在黑暗里生存挣扎,一旦真的和光明接近,反而会诱发各种病症——流泪,睁不开眼,皮肤溃烂烧伤,可笑的是这也成为了你们是肮脏生物的罪状。实际上把任何一个维埃拉人丢到下界去呆个几百年,她也一样会被所谓的圣光烧伤的。”
艾斯拉尔大笑着,用力在那个圆球上拍打。
“没有光线,环境恶劣,穷山恶水,充满了各种瘴气和毒物。任何生物在那种环境下生活,一代代地适应,最后都会变成奇怪的东西吧?可悲啊,可笑啊,什么见鬼的维埃拉人,什么见鬼的被神罚的堕落者,说穿了,不过都是同样的生物而已。”
他的眼睛,充满血丝,恶意而嘲弄地看向周西西。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一切都是谎言,都是为了糊弄人的。而那些所谓的圣骑士,自称被神所宠爱,其实都是古代人的后裔,天生具有特殊的能力罢了。骑士团一直把这个当做最高机密,每年都悄悄去寻找那些身体里流着古代人血统的孩子,然后骗他们说是神的恩赐,带回来,灌输给他们各种奇怪的东西,让他们对神深信不疑。”
“所以,你也是其中一员?”
周西西觉得很累,索性斜靠在墙壁上,低声地问。
“是啊,没错,我也是其中一员。曾经,我是那么的相信神明,每天都虔诚的祈祷,甚至不惜为了维护所谓神明的尊严去死。然后呢,这就是神,这就是我的信仰带给我的回报,啊哈哈哈哈,可笑吧,有趣吧?”
艾斯拉尔爆发出了一阵疯狂的大笑,笑得直喘气。
“但这一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把我拉到这个世界。最开始,要不是你的那一刀,我根本就不会来到这里。”
周西西咳嗽了几声,她只觉得艾斯拉尔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你的神明欺骗了你,你的信仰背弃了你,可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艾斯拉尔停下了大笑,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死死看着她。
“是啊,和你没有关系,你多无辜。对对,你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再是卡莉了。实际上,你是不是卡莉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你前世是魔王是圣女我都不关心。我只关心一点。”
周西西只觉得眼前一花,艾斯拉尔已经晃到了她面前,用一根手指点了点她的胸口。
“你身上有着撒拉亚的一半灵魂,而不幸的是,你还是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女人。我恨他,我想要报复他,可是杀死他,彻底毁坏他的灵魂还不够解气。我要让他的女人以最凄惨的姿态活着,痛苦,忘记一切,让他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到,饱受煎熬。”
像是一个温柔的情人,艾斯拉尔凑近,周西西从他身上闻到的是一种死人才有的腐臭味道,这才想起这个男人其实早已经死掉,但他充满怨恨的灵魂却依附在别人的尸体上,疯狂的想要报复这个世界对他的欺骗。
“迪兰好好的疼爱过你了吧?深渊的恶魔滋味如何,很难忘对不对?真是不枉费我一次又一次帮他完成祭典,给他送去了无数灵魂成为祭品,否则,他早就被审判之门拉回深渊去了。”
“你是个疯子,还是个变态!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想要报复,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西格飞!你恨他的话把一半对付我的精力拿去放在他身上不是更好吗。”
没有被他激怒,周西西冷笑着回答。她已经确定这是个疯子,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怨恨自己原来的恩师,可是看来他一定是要让自己生不如死才会觉得满足了。
艾斯拉尔闻言爆发出了更疯狂的大笑,喘不过气来地拼命捶打着墙壁。
“听见了吧,撒拉亚老师,这就是你为之奉献了一切,抛弃了一切的女人。她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要我向你报复啊!哈哈哈哈哈,如果她知道当初你为了救她,让她破碎的灵魂能够得以保留重新转世付出了什么代价,她还会这么说吗?”
艾斯拉尔阴鸷地看着周西西——或者是看着在她身后不远处那个淡淡的影子。
“不,她还是会那么说的,因为她是卡莉,众所周知,卡莉没有心,更不会爱人。老师,你至今还相信那个女人是真心爱你的吗?”
“艾斯拉尔——”
西格飞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叹息。
“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现在你的身体已经在深渊恶魔的手里,他是决计不会还给你了。而你的灵魂,啧啧啧,残破不堪,又失去了眼睛,随时都有可能灰飞烟灭。就这样,你还不肯离开这个女人,死活都要跟在她身边吗?哦,天啊,她甚至就不记得你,把你当成了一个彻底的傻瓜!”
艾斯拉尔无聊地挥了挥手。
“老师,当初你决定要离开的时候我就说过,这么做你会后悔,而且我会狠狠的,狠狠的报复。如今,这一切都灵验了吧?怎么样,你后悔了吗?”
周西西觉得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茫然地回头看着那个似乎又变淡了几分的影子。是啊,她讨厌他,她说了再也不想见到他,她和他爱着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就这样他还是要悄悄隐去自己的气息,用快要消散的灵魂死死跟着自己一起过来等待最后的终结吗?
“西格飞,你到底在想什么?我说了再也不想见到你!你以为自己这么做会显得很伟大?我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永远不会是!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故作姿态,省省吧!如果不是因为你,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本来已经抱定无所谓,是死是活都没区别的念头,周西西以为自己可以很冷静。但在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孔时,还是忍不住冲上一阵邪火。这算什么?同情?怜悯?还是为了显示自己的痴情?
“对啊,你说过,再也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