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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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你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母亲含笑着看我。
“是吗?”我从清姨接过这孩子,细细的看着她。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刚出生的婴儿,感觉很奇怪。她在我的肚子里呆了九个多月,让我辗转难眠,身材变形,不能打扮,吃尽苦头。一次在呕吐完后,我还想用纸罗列出她的十大罪状,等她将来长大了,好让她看看她曾经做过好事。然而,现在看着她却毫无恨意。
子美,是这孩子的字号。在这个家庭里,字号习惯上是由父亲取得。
我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想到了杜甫这位伟大的诗人。虽然,不知道为何君临要给孩子取这个名字,不过女孩子取“美”也不错啊,还有和子善的名字凑在一起,便是“善美”了。人间真善美。
分娩后的第三天,素蘅和方原来医院探望我。
当他们出现在病房门口时,我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很高兴。
“紫檀也来了,不过在育婴房看子美。”方原站在窗边旁,面对着我说。
“哦。”我应了一声。她不见我也好,我也不大想见她。
素蘅安静地在摆弄着她给我带来的粉色康乃馨,突然说了一句,“其实我还应该带个花瓶来。”
我看见周围的花瓶都插满了鲜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小子真有福气,年纪轻轻就做了两个孩子的爸爸了。”说完,方原转身看着窗外的风景。
素蘅一脸黯然,我也没有作声。
我一直没有正视过素蘅和君临之间的问题。我的出现令到他们的人生轨迹发生变化,然而,我的又何尝不是?如果素蘅要恨我,那么我又应该去恨谁呢?
我一直没有哺乳子美。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奶。所以,他们请来了一位奶妈。我奇怪现在的社会还有奶妈这个职业,不过,这个社会有钱就有可能了。
“母乳喂养很累的。”清姨如是对我说,看见我愧疚的表情。
“而且对于身材恢复也不好。”看我想说什么,她又追加了一句。
“哦。”我没有再多说了,因为她切中了要点。
我的身材因为生育发生很大的变化,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现在我每次照镜子时候,还有点难以接受。所以,开始了积极瘦身。
“你吃这么少东西,会不会饿死的?”有一次,心悦和我晚餐的时候对我说。
“是啊,君子这样子不行的,还是多吃一点吧。”妈妈也担心的说。
可我还是一意孤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我相信试过瘦的滋味的女人,都不愿意胖起来。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回忆生完子善后,自己是怎么瘦下来的,还是那时我从来都没胖过?
有子美的日子,家里总是闹哄哄的。
我很想知道一个婴儿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每次都可以哭得那么声嘶力竭。连子善有一次都感叹:“小宝宝很厉害啊,可以哭得那么大声,而且还哭得那么久。”
她哭的时候,妈妈和清姨总是围着她转,而我还是喜欢在她安静的时候,逗她玩。
“我怀她的时候已经吃尽苦头,想不到生完以后还要那么痛苦。”一次,看着她在使劲地哭,我向妈妈抱怨。
“所以你知道养育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了吧?”说完,妈妈抱起子美,笑着说。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抱子美的时候,她总是哭。
刚从清姨手上抱过子美,她又开始哭了。清姨赶紧接回子美,轻轻地拍着。
“为什么我每次抱她,她都哭?君临抱她又不哭。”站在一边,我真的有点恼了。
“有什么奇怪的?你抱的姿势不正确啊。”清姨看着怀里的子美对我说。
“是吗?那君临的又正确吗?”还是有点生气。
“当然,小少爷小的时候,少爷经常抱他。”
不是吧?还真看不出来,君临会那样做。
我想了想,也难怪子善会那么亲他,原来是从小培养的。
子善进行手术的具体日期还没确定,所以,我还需要等待。
等待日子总是漫漫的,我发现一个人清闲的时候,总会想着很多的东西,而我想得最多便是子善将要进行的手术,一想到任何有可能发生的结果,实在令我郁郁寡欢…
幸好,由于研究生的课程比较少,心悦经常会在家里住。有一个同龄人的陪伴,稍稍的排解了我的心头的苦闷。每次她回来,我总喜欢拉着她聊天,从小时候发生过的趣事到大学校园的生活,从服饰妆容最新的动态到日常发生的琐事,滔滔不绝,无所不谈。
不过,心悦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经常不敲门就冲进我的房间,我在的时候如此,君临在的时候也如此。有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阅杂志,君临也抱着笔记本,半躺在床上浏览网页。
突然,心悦推门进来了。见了我们,愣了一下。
“有事吗?”君临抬起头,缓缓问道。
“没有啊,就想找你们玩。”心悦有点窘迫。
“下次进来的时候,能不能先敲一下门?”尽管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我还是忍不住再说。
“有什么要紧的,你们又没在干什么不见的人的事。”居然还理直气壮的样子。
这一切被路过的清姨见到了。
第二天早上,清姨认真地对我说,以后你们睡觉时记得把门锁上。
只可惜,我没能牢记清姨的劝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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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定在子美出生百日后的一天,期待已久的日子终于到来。
在子美出生时,医生便取出残留在脐带中的血储存在医院。因为脐带中的血是一些造血干细胞,而利用干细胞治好白血病的机会比用骨髓移植高出几百倍,所以,医生解说这次手术的成功率将会比平常的骨髓移植高。尽管如此,我还是非常不安。
在进行手术的前一晚,我忐忑地来到子善的病房外。发现君临站在走廊上,他背靠着墙,仰着头,闭着眼,一脸疲惫的样子。我没有再靠近,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冷峻的男子,陷入了沉思。想起长久以来,我一直都有意无意的忽略君临的存在。虽然,每晚都同床共枕,然而,心却咫尺天涯。在这些日子里,凭心而论,我发现君临也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而且,在子善的教育方面,的确有他的一套方法。有时候会想,或许一天,我和君临没有了这层关系,我们也能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就像朋友一样。
我曾经和馨慧姐姐提过,在子善的手术后,我想结束和君临之间的关系。
“那之后你准备怎么样?离开北京?”馨慧姐姐有点惊讶,随后用平静的语气问我。
“不可能,我不会离开子善和子美。”回答得很坚决。
“现在的一切都那么不明朗,你贸贸然的作出这个决定,不觉得有点不明智吗?”
“而且你也要考虑一下你父母的感受。”见我没作声,馨慧姐再补充了一句。
我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怎样做才好?”
“顺其自然就好了。”馨慧姐姐拍了拍我的肩。
回过神来,发现君临不知几时已经睁开眼睛,正在看着我。
相信今晚于他和于我来说都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因为做父母的都是一样的。
翌日,站在手术室外,感觉比当年高考还紧张。
当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宣布手术成功时,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手术后,子善恢复得很快,一个月后便转回普通的病房了。他很喜欢到医院的儿童康复区玩,那里有很多小朋友。这是他患病以来,第一次能和这么多的孩子相处。
一天下午,我到病房里发现子善不在,便到了儿童康复区。子善和一个小朋友在玩,君临在一旁看着。见我进来,望了我一眼。我走到子善的身边,用纸巾为他擦了擦汗。也向他的小伙伴打了声招呼,“你好啊,Bobby。”结果,小伙伴不仅不理我,还有点生气的推了一下我,然后,和子善跑开了。我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他叫乐乐。”当君临离开,经过我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在我反应过来的以后,一脸尴尬。
子善出院的那一天,正好碰上了妈妈四十八岁生日,爸爸在丽思卡尔顿大宴亲朋。
我第一次见识到叶家在京城的声望,宴会场面富丽浩大,到来的每一位宾客,从他们的穿着都可以看出,非富则贵。而且很多都是可以从平常的电视、杂志里面看到的人物。
我穿着一件湖蓝色单肩长裙,陪在妈妈的身边,笑对每一位宾客。
“这是你的女儿吗?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一位年龄约四十岁的女宾,听见我喊妈妈,问道。
妈妈愣了一下,可能是不知道怎么介绍我吧。要说我是君临的未婚妻,肯定会引起全场轰动。
我笑了一笑,“是啊,我是妈妈新认的干女儿。”
妈妈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令公子和杜小姐真是相配啊。”那位女宾看着不远处说。
我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不远处的君临和素蘅被好几个人围着说话,像被众星追捧的月亮。
久未出席如此盛大的宴会,让我觉得有点疲累。在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便带着子善回家了。这天夜里,我早早的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在黑暗中,好像有个人压在我的身上。
等有意识后,我不断地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
然后,用挣开的手去按床头的灯。
灯亮了,只见君临醉意迷离的眼神。
“怎么啦?”他用手揉了一下太阳穴,暧昧的看着我。
我们相互对望,一片沉寂。
“没什么。”我打破沉默,伸手关上灯。心中始终深深不忿,每次都借酒乱来,上次是我无力反抗,这次是我没有理由反抗。
算了,就当被鬼压吧。我闭上眼睛,默默的承受着…
凡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一百次。
我和君临渐渐恢复了那种关系,虽然没有以前那样频繁,可总是有的。
有时过后,我会纳闷,不知道君临是怎么想的?是觉得有个人在身边不享受一下浪费了,还是已经习惯了,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了?
转眼到了九月,新的学期开始了。
看着子善背起书包冲进校园,我有一种无所依托的感觉。坐车回家,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的行人、来往的车辆。第一次,发现北京原来那么大,人有那么多。回到家里,看见妈妈和清姨围着子美转,我站在一旁什么忙都帮不上。
随着时间的空闲,精神的空虚,我逐渐迷上了一种奢靡的生活,开始流连在高级的纤体会所与燕莎的名店之间。本来我就爱好打扮的,随着身材的恢复,这种爱好就更甚了。
“你觉得这条外套怎样啊?”在一家欧洲服装名牌的旗舰店里,我拿着一条紫色的短外套在镜子前对比着。
“好象你有很多这个款式的外套了。”心悦坐在椅子上对我说。
“是吗?”我继续摆弄外套。
“我真的佩服你了,每次都能买那么多衣服。”
“你这样迟早会把表哥的钱花光的,他怎么不说一下你?”见我没回话,她继续说。
他才没空理我,虽然我现在用的是他的附属卡,而且还是没有限额的。我还是没有搭理她,继续浏览店内的其他衣服。5
当我父亲得知我每天至少花三个小时在镜子前时,在电话里怒道:“不行,这样下去会把你荒废掉的。你还是找些别的事情干吧。”
我没有争辩,因为他说得很有道理。
很快,馨慧姐姐就为我在她所在的律师事务所找了一份律师助理的工作。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