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嫡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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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的回廊里,披着黑色披风的谢芙在侍女的掌灯下往谢菱的房间而去,还没走到房门前,就听到了里面谢菱的挣扎声以及男人的粗喘声。
谢芙驻足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然后才示意阿秋推门而进。
谢芙由着阿秋打灯莲步轻移地进去了,屋子里黑黑的,没有一丝光亮,只听到女子发出的“唔唔唔”的声音。
“阿菱,你好些了吗?”谢芙接过阿秋手中的纱灯举高来看,看到温健压在谢菱的身上,两人的衣衫半褪,谢菱的上身光着,而裙子早已被温健翻到了腰间,而温健的裤子已经半褪。
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动作明显停了下来,一脸的怔愣,然后呆呆地就着灯光看着谢菱那流泪的脸,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压在身下的人不是谢芙吗?他记得可是按约定循着标记进来的?怎么就错了呢?
“阿——”谢芙惊叫出声,“温健?你怎么会在阿菱的房里?阿秋,快点唤人进来。”
温健被谢芙的这声惊叫回过了神,急忙放开谢菱,不敢看向谢芙,拉上裤子,惟今之计只有快点逃出这里,然后来个死口不认。
谢芙看出温健的意图,急忙伸手拉住他不让他走,想走,没门,“温健,你欺负我妹妹就想一走了之?”
温健不敢回话,用力想甩开谢芙。
而一旁的谢菱把残破的衣衫聚拢在身上,表哥怎么会对她欲行不轨?因为过敏症状发作的原因,她说话都不流利,原本还想着是哪个登徒子闯进她的房间,当时吓都吓傻了,想喊人,喉咙又喊不出,惟有焦急地流泪,她怎么会遇上这么可怕的事情?
现在看清是表哥温健,他不是要到谢芙的房间去吗?怎么会来了她房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秋在回廊处大喊“有登徒子”的声音,顿时整个客栈都闹腾起来,点亮的灯光把黑夜都照明了,回廊处也有脚步声响起。
冉溥记得谢氏姐妹都住在西厢房,他冲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傲慢少女的侍女正在大喊着“来人啊,有登徒子”,而房里传来了打斗声,他忙冲进去,就着微弱灯光,眼看谢芙就要被那个披发的男子踹到腹部。
他眉头一皱,迅速上前伸手把谢芙拉开,“小丫头,你没事吧?”另一只手的长剑瞬间架在男子的脖子处,喝道:“你是哪来的登徒子?”
谢芙摇摇头,沉痛地道:“我没事,这人是我妹妹的表兄”
王恺随后也带人进来,一时间,这小小的卧室挤满了人,而枝型油灯也被一一点亮,那被冉溥架着脖子的温健的脸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谢芙急忙冲过去,脱下披风包住谢菱的身体,怒声道:“温健,我早就看出你不怀好意,原来要意图对阿菱行不轨。”
谢芙的声音一响,众人又把目光对准了那有些惊恐的谢菱。
“我、我……”温健哑口无言,若说他原本是想对谢芙不利的,只是走错了房间,这能行吗?
“阿菱,可怜的阿菱,你放心,有阿姐给你做主。”谢芙义愤真膺地道。
“我没有对阿菱行不轨。”被架着剑的温健流着冷汗急忙道。
“对,阿姐,他没有侵犯我。”谢菱回过神,急忙辩道,她的名节不能毁在温健的手中。
“这样还叫没有意行不轨?”阿一突然道。
冉溥朝阿一看了一眼,阿一顿时就闭上了嘴巴,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温健侵犯了谢菱,那凌乱的头发与衣衫早已说明了一切。
一旁的王恺笑了出来,“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谢芙闻言,朝王恺看了一眼,王恺这才止住笑容,上前道:“阿芙,需要帮忙吗?”
“这等登徒子,还是饶他不得。”冉溥道。
谢芙朝谢菱肃容道:“阿菱,这事不能纵容下去,要不然指不定这温家的败类还要伤害多少良家妇女?没得还让二娘脸上蒙羞,他没有成功侵犯你,是你好运而已,若我迟来一步看你,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没等谢菱回话,她朝冉溥道:“劳烦冉将军将此人绑起来,留待押回洛阳再发落这畜生。”
冉溥点点头,收回剑,示意阿一拿粗绳把这还想反抗的温健五花大绑。
谢菱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双手圈着膝盖,想着对策,没想到害人不成终害已,若她的名声被传坏了,将来如何还能嫁给桓七郎?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的心酸与焦急,不禁朝表哥剜了一眼,办事不力的家伙。
温健才觉得自己无辜呢?对谢菱的抱怨,他心里也气得很,若不是被这表妹挑唆,他怎么会陷入这境地当中?
谢芙没有理会这两人,而是朝冉溥及王恺两人道:“深夜搅了大家的睡眠,阿芙深感过意不去,在此一拜多谢了。”说完,屈膝行了一礼,“阿芙还有事想拜托两位。”
“哦?阿芙有何要求?”王恺道。
冉溥只是挑眉看着她,没有出声。
谢芙眼带怜意地看了谢菱一眼,“阿菱还没有许人家呢,还望两位不要把今晚的事情传出去,以免坏了阿菱的名节。”
谢菱听到这话,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谢芙,眼里有着感动,阿姐居然如此帮她?“阿姐。”她带着哭意冲进谢芙的怀里。
“阿菱,放心好了,不会让这等贱人毁了你的名节。”谢芙派了颗定心丸给谢菱。
“阿芙放心,恺定不会外传。”王恺道。
冉溥也点了点头,表示不会外传此事。
谢芙这才松了一口气,让阿秋送两人离去,然后把温健绑到柴房处。
王恺在侍从的打灯下往厢房而去,侍从不禁感慨道:“年轻女郎出门在外真的是多有不测,但是奴才没想到临川郡主这么爱护妹妹。”
王恺顿时大笑出声,看到侍从不解地看着他,他这才收起笑容,道:“这只是姐妹间互相争斗的一出戏,只是谢芙赢得了最后的胜利而已。”
“怎么会这样?”侍从失声问道。
另一边回廊处,冉溥看着阿一那因为不解而睁圆的双眼,笑着解释道:“很简单,那个小丫头最后吩咐道此事不可外传,但要注意到她只是朝我与王恺说了而已,可是看到的眼睛却不只我们两双,岂不是暗示着这事尽管传出去?还有我们到达之前,那个侍女拼命的大喊,就是要把此事闹大。”
阿一这才明白其中的奥妙,顿时握紧拳头愤愤不平地道:“这什么郡主的心也太狠毒了吧?那可是她的亲妹妹,她居然要害自己的妹妹?”
冉溥停下了步子,圈着手看着这单纯的手下,“阿一,你看事情过于表面了,那个小丫头也只是将计就计而已。”从最后温健与谢菱的话里,就可以猜得出温健的目标不是谢菱,而是谢芙。
阿一是越听越糊涂,看到将军不再搭理他,他忙快步向前,追问着将军这来龙去脉。
谢芙在房里安慰了谢菱一会儿,多后才命阿秋把周妪带进来。
“阿姐,你传周妪进来有何事?”谢菱现在觉得好多了,说话也流利了起来。
“她身为侍女之长,今晚的侍女都到哪去了?不问她还能问谁?”谢芙冷哼了一声。
第十一章夜幕下的关怀
谢菱的眼珠子转了转,今晚发生的事很诡异,她至今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若周妪把她供出来,依这长姐的个性一定会当场翻脸,就在她正思绪翻飞之际,看到周妪弯着腰进了来。
一进来,这老妇就哭丧着脸,狠拍了自己几巴掌,跪下哭道:“郡主,女郎,都是老奴当差不利,才会让女郎今晚遇险了,老奴就是一死也难辞其罪。”
谢菱听到这里,暗松了一口气,这周妪没有把她之前的计划说出来,她还能稳得住谢芙,于是哭得更是来劲。
谢芙急忙又安慰了几句,然后才板着脸怒道:“你这差当得可真好,自拍个几巴掌就能了事了?阿秋,把这老妪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周妪的脸迅速失去血色,哭着上前哀求道:“郡主,老奴知错了,还请郡主恕罪啊。”
“不但如此,侍候阿菱的侍女也要问罪,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平日里都怪我们这些当主子的太纵容你们了,你们才会这么懒散。”谢芙的俏脸绷得紧紧的,“连主子也没侍候好。”
一众侍女都互相看了看,然后急忙跪下,“郡主恕罪。”
谢菱看到这阵势,手下的拳头紧了紧,再被谢芙问下去,她难保不被牵扯进去?脸上的神色变了变,若谢芙对她起了防心,她以后再想扳回一局就难了。
谢芙斜睨了一眼谢菱的神色,嘴角微微勾了勾,她就是要让阿菱的心情紧张起来,手突然用力的在长案上一拍,怒眉大声道:“阿秋,还不把这群东西拖下去行刑?”
“诺。”阿秋应道。
这拍长案的声音,让深思中的谢菱的心跳加快了不少,看到周妪的目光朝她望来,干瘪的唇掀了掀,眼看就要吐出她的名字,于是她赶紧伸手拦住,“阿姐,这其实不能怪周妪,都是我不好,本想好好睡一个觉,让她把侍女们都遣了出去……”她越说眼泪掉得越多。
“傻阿菱,现在还为这群仆人开脱。”谢芙的语气听来像是责备,但却又充满了疼惜。
“阿姐。”谢菱扑到谢芙的怀里又恣意大哭了起来,声声催人魂,断人肠。
谢芙的眼睛也跟着湿润起来,拿帕子按了按眼角,然后才给谢菱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朝周妪瞪视几眼,“这次偏宜了你们,若还有下次,本郡主一定不会轻饶。”
周妪及一众侍女急忙磕头道:“谢郡主不究之恩。”
“郡主,下官来迟,您没事吧?”荆楚带着人一脸焦急地连通传一声也没有就冲了进来,他在外院住着,听闻内院出了事,第一时间就赶来了,但还是来迟了。
谢芙看了谢菱一眼,摇头道:“没出什么大事,只是抓到宵小一名,正关在柴房里呢,还烦劳荆副将带人看守起来,莫让他跑了,我还要带回洛阳去处置的。”
荆楚看到谢芙安好,心中的大石才放下,若谢芙出事了,回洛阳无法向皇帝交差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现在对谢芙越发有好感,不希望这年纪轻轻的女郎出了意外,遂拱手道:“诺,下官会看好这宵小的,郡主尽管放心。”
伏在谢芙怀里的谢菱咬了咬手指甲,这回真的是糟了,为了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她还想趁谢芙不注意找温健问询一番,谁曾想谢芙居然命令荆副将守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把事情想了一遍,也没想出哪里有问题,对了,五石散,谢芙不是服了五石散吗?怎么现在像没事人一样?莫不是她被谢芙反暗算了?
谢菱想到这个问题,突然觉得像抓住了一丝线索,抬眼盯着谢芙看,然后状似关心地试探道:“阿姐,你的身体今晚也不顺畅,不若早些歇息吧?阿菱现在觉得好多了。”
“阿菱,你要真没事才好?阿姐这点不顺畅还是小事。”谢芙温和地道。
谢菱突然伸手在谢芙的头上摸了摸,感觉到她的皮肤在发烫,看来谢芙是真的服了那五石散,并不是诓她的,是她多疑了,谢芙并没有这本事来反算回她,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带了几分焦急地道:“阿姐,你身上好烫,还是快点回去歇息吧。”
谢芙这才没有推辞,嘱咐周妪等侍女小心的侍候,然后才带着阿秋出了来。
谢菱看着长姐离去,表情一变,瞪向了周妪,“周妪,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来龙去脉,不然回到谢府我就让娘治你的罪。”
周妪早就知道这女郎肯定要审她,不过她早已想好了腹稿,自是不怕她追究,伏了伏首,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