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高门嫡女-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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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
欧阳暖倒是第一次看到林氏当着众人的面哀泣哭诉,心里忍不住暗暗赞叹,难怪祖母和爹爹被她糊弄了这么多年,端的是有本事有智谋,明明白白的一件事也能叫她颠倒黑白,被她这么一辩白,竟反过来,变成是别人的陷害。想到这里,欧阳暖走过去,过去轻轻抚住李氏的后背,柔声道:“祖母,您千万别听别人的陷害,我也相信娘是无辜的,你想想看,这么多年来,她是如何对待我和爵儿的,不说一丝不苟,那也是无一遗漏的……”
李氏顿时变了脸色,是啊,这个女人背地里曾经害过自己的亲孙子,做得了一件怎么就做不得第二件!现在还三言两语就把儿子的心给挑拨的松动了,果真不是好东西!她气得面色发白,一口气上不来,险些背过气去。张妈妈在一旁看了,立刻取了一杯水来给老太太压火,道:“大小姐,烦劳您先照顾着老太太。”
张妈妈说完了这话,敛容上前几步,轻声道:“老爷,可否准许奴婢说几句。”欧阳治静了一会,缓缓点头。
张妈妈道:“夫人,奴婢是下人,有件事尚不明白,不知您可否释疑一二?”
林氏擦了眼泪,抬起头来看着她,张妈妈道:“照夫人这么说,这府里是有心人在陷害您?那这陷害的人是谁?是周姨娘还是李姨娘?您可有证据?崔妈妈虽然现在不说,但若是老爷真的叫人痛打她一顿,您还能保证她守口如瓶吗?就算她再刚强,她儿子女儿也抵不住一顿打的,到最后还是会把幕后的人招出来。”
此言一出,欧阳治顿时一震,林氏当场变了脸色。
张妈妈果然跟了李氏多年,深知道老太太心思,退一万步说,哪怕崔妈妈死都不肯说,那些证物也都有迹可循,当初是谁采买、是谁送进府,是谁分配给周姨娘,一针一线一盒胭脂一根朱钗这都是可以找出蛛丝马迹的,欧阳暖心中暗暗冷笑,就听到张妈妈缓声道:“老爷,寻常人家总有个三妻四妾的,天长日久,总有个摩擦争执,夫人整治姨娘们本来不过是争风吃醋的小事,说出去也上不得台面的,但老爷向来子嗣单薄,欧阳家人丁不旺,夫人若是真心为老爷着想,就该在周姨娘诊出喜脉的时候回禀老爷或者老太太,却为什么隐忍不说?今日若有个万一,老爷的孩子可就——”
欧阳治怒气渐消后,头脑反倒明白了,看向林氏的眼光一片失望,林氏何等机警,又想开口,张妈妈却道:“夫人,这件事情本容不得我这个奴婢来说,但奴婢在老太太身边呆了多年,妻妾争斗的事情看得多听的也多,从没有谁家夫人因此受到过多责怪的,可这回奴婢却也不能替你说话了,一是你过分残害老爷子嗣,二是你说有心人污蔑你,可是说的老太太?如此忤逆不孝,你可对得起一直对你这么信任的老太太和老爷?”张妈妈言语简单,但却句句点到要害,林氏凄声道:“张妈妈,我何曾得罪过你,为什么要这样构陷我?难不成你也认为生不出儿子是大错,非要将我一棍子打死才甘心?”
张妈妈道:“夫人说的什么话?子嗣天注定,能给欧阳家带来子嗣的都是有缘人,这缘分是前世修来的,眼红不得!”
这一句话可真是刻毒,点到了林氏的死穴!欧阳暖眼底轻笑,生不出儿子来也是你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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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的话全被堵在喉咙里,脸上不再复那楚楚之色,一双美目露出凶光,哑声道:“张妈妈说的是,只是我对此等事情确实不知,每次分发份例我也只是吩咐下面的人去发送罢了,那些东西我都没有亲自过目,以致出了这等大错。这都是我的过错!”
李氏终于缓过气来,冷笑道:“难道下面的妈妈们都是吃干饭的吗,如果事事都要你这个主母亲自过问,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要是没你的示意,他们敢这么做吗?”
林氏心知这种答案无法让李氏和欧阳治都满意,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替罪羊,而最佳人选就是眼前的李姨娘了,她必须咬死了她不松口:“老太太,我生病后,许多事情都不曾亲自过问,只是让下边的妈妈们按例行事,但之前也一直不曾出现过差错。自前些日子将事情交给李姨娘,我就一直闭门休养,实在是一无所知啊!”
居然还死咬着自己不放!李姨娘恨恨地看着林氏,张了张嘴想要分辩两句,最终不甘地闭上嘴沉默起来,只是眼底的怒火却是越发高涨,对林氏恨入了骨髓!
李氏冷喝:“住口!林婉如,你是家里的主母,后院里出了这等事情自然要问你,难不成还是我故意冤枉你了不成?或者你根本就是对我让李姨娘代管后院有所不满?”
林氏脸上还是一副悲切的样子:“老太太,天可怜见,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若是你一口咬定是儿媳所为,我情愿一头撞死在这里,以证清白!”说完,她就从地上爬起来,作势往旁边的墙上撞,场面顿时混乱起来,丫头婆子们上前去拉,挤得屋子里乱哄哄的,越吵越厉害,
李氏突然拿起茶盏就往地上一掷,清脆的破裂声让所有人猛地一惊,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连林氏都呆了片刻。
欧阳暖见李氏连杯子都砸了,连忙上前轻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抚道:“祖母息怒,保重身体才是。”然后她看了欧阳治一眼,柔声劝慰道:“爹爹,既如此就不必查了吧,何必闹得家宅不宁呢?横竖周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无事,便各退一步吧。”
这话看起来像是为林氏说话,听在李氏耳朵里却是火上浇油,她才是家中长辈,林氏居然敢逼自己让步!白日做梦!她冷冷道:“暖儿你这话却错了,今日之事乃是祸延家族之事,一个处理不好,会遗祸欧阳家后世子孙!查!非查不可!”
张妈妈见状,恭敬道:“夫人平日里知书达理,今天怎么会如此言行无状,这寿安堂是什么地方,怎么可以在这里胡闹!你出身侯府,难道要老太太去回了宁老太君这件事不成?你伤害老爷的子嗣,便是情有可原,也理不能恕,两位姑娘都大了,你这般作为叫她们看见了有样学样,嫁出去将来在婆家也不好,唉——老太太总是内宅之主,不论对错,一切由她评判,岂有你这么胡闹的份儿?若是下人们再嘴松些,把事儿传到外头去,岂非误了老爷的清誉?”
欧阳暖低声道:“爹爹,容女儿多言,这事千万不能闹到老太君那里去,若侯府知道了,只怕娘以死相逼威胁祖母的事情在这京都就要传遍了,还有最要紧的——您也知道,最忌的就是这忤逆不孝呀!”
欧阳治心头一震,这话等于是要他的命!是啊,当今圣上最恨的就是这种不孝顺的行径!他想起朝中那位父亲去世故意隐瞒不肯回家丁忧而被皇帝摘爵夺位的权贵,还有在太皇太后孝期因不守清规戒律被活活杖毙的大员,手心竟也湿了。
李氏叹了口气,道:“罢了,我老了,本不该管这等事,但是今儿这事实在是太严重了,别的事我可以不计较,若是威胁到欧阳家的子嗣,我决不能姑息!”
李姨娘拿帕子捂着脸,轻轻哭道:“老太太,你一再托我好好照看这院子,如今出了这种事,我真是有负你的嘱托!”
众人纷纷云说,欧阳治已经不想再听了,家里一切的祸源都在一处,他思虑极快,沉吟片刻,最后宣判道:“周姨娘一事谁都不许再提,林氏身为儿媳却忤逆婆婆,毫无端方娴熟之德,从今日起,禁足于院中一月,好生修生养性,不得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林氏和欧阳可大惊失色,欧阳可立刻尖叫着哀求,欧阳治横眼瞪去,厉声道:“我意已决,不用赘言!再多说一句,我连你一起关起来!”
说完,他威严的目光扫视一遍众人,又对林氏冷冷道:“从今以后,你少与孩子们见面!别让好好的孩子也叫你教唆坏了!”说的声色俱厉,林氏掩面而哭,本想拉扯他的袍服,他一把摔开,理也不理她。
林氏心头如坠冰窖般,几乎背过气去。李氏冷眼瞧着,一字一句道:“李姨娘,从今天起,你要好好清理下府里的丫鬟婆子,该发卖的发卖,该打罚的打罚,如今这院子里还不知道有多少这种害人的东西,你要好好地查检一番,尤其是你那里更要仔细,毕竟都是老爷经常呆的地方,若真有这种东西,怕是连他都要受害的!”
李姨娘十分高兴,脸上却还要拼命忍住笑容,欧阳暖却依旧神色不变,低声宽慰道:“祖母别往心里去,整个京都里头,哪家都有些烦心事。不过一些小事,李姨娘肯定能处理好的,到时候内宅总当安宁才是。”
出了寿安堂,欧阳暖嘴角的弧度才愉悦地微微上扬,林氏大概从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她今天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用的不错,可惜啊,不论是谁,只要威胁到欧阳家的声誉和欧阳治的官位权势,欧阳治都会将对方看成敌人!
回到屋子里,连方嬷嬷都喜形于色,禁不住内心欢喜地对欧阳暖说道:“大小姐果然料得不错,老爷今天只不过碍于侯府的面子和不想家丑外扬的心思才不曾对夫人过分严苛,但看他的态度就知道,她如今已经彻底失去了他的欢心,只怕从今往后想要沾上恩宠可比登天还难了!”
红玉脚步轻快地端茶过来,欧阳暖端起来喝了一口,才慢地道:“嬷嬷不要高兴地太早了,林氏可不是纸老虎,今日不过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料定她必有反击,到时她和周姨娘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方嬷嬷皱眉,有些怀疑道:“这怎么可能呢,老爷今天发了这么大的火,哪儿有可能被夫人两三句话就哄回来?大小姐你也太高看她了!”
“嬷嬷若是不信,就等着看吧。”欧阳暖微微一笑,不再开口了。不论林氏如何反击,她只要等着看戏便是,横竖这把火已经点起来了,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欧阳暖斜倚在暖炕上,窗外的阳光映着她低低垂着的的眉眼,沉静温柔得动人心魄,纵使红玉日日看着,也不免心中暗叹,她们家这大小姐,这般气质,这般品貌,再大些,不知更要引来多少男儿心碎。
欧阳爵一路进了听暖阁,双眼放光,眉眼飞扬,脚步轻快,鸦青色的斗篷都跟着飘了起来。宝娟追在后面喊:“大少爷,您不要跑,小心摔着!”
欧阳爵一路冲进屋子,兴奋极了的样子,一直跑到欧阳暖跟前才停下,气喘吁吁地道:“姐姐,我找到你要的广陵集叙啦!”欧阳暖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用力扯住她的袖子:“姐姐,快起来,我领你去!”
“大少爷,您别慌,有什么好书买回来就是了!大小姐轻易是不出门的,您忘了?”方嬷嬷在一旁提醒道。
寻常人家的千金小姐出门敬香、赴宴,买些胭脂水粉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欧阳暖却并不喜欢出门,这一点他们都是知道的,然而这一次欧阳暖却微微一笑,直起身子,道:“嬷嬷,他若是能将书买回来早就这么做了,这等珍贵古籍,只怕是人家轻易不肯卖,红玉,替我更衣吧。
欧阳家的马车并不奢华,里面却十分宽敞舒服。座位上都垫着厚厚的棉垫,欧阳暖倚着软绵绵的靠枕,红玉则低着头,拨弄着马车中间那一个小小的炭盆,让里面的炭火烧得更旺。欧阳爵很高兴,特意将车窗处厚棉的帘子支起,露出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