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海腾龙》-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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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龙某一言,是敌是友,诸位卓裁。”他沉喝。
狂剑举手一挥,三人各自占定方位,布下三才阵式,三剑齐举。狂剑前移半步,沉声道:“咱们已无话可说,剑上见真章。十年以来,阁下是咱们兄弟所见到的最佳剑术名家,今日承蒙阁下允许我兄弟三剑联手,深领盛情。我弟兄用三才剑阵围攻,小心了了,阁下。”
中海徐徐举剑,淡淡一笑道:“三才剑阵只可对付艺业略高的人,诸位的内力与龙某在伯仲之间而剑术相差甚远,如果能支持不败?一击之下,剑阵立解,还是平心静气听龙某……”
“在下却是不信,上!”狂剑冷叱,他已恼羞成怒,不顾一切一意孤行。
阵势刚发动,攻上中下的剑势刚发,中海已一声冷叱,剑虹一闪,人旋身抢攻右后方的魅剑颜展鸿。
“铮”一声暴响,震开魅剑攻向上盘的一剑,突然斜身错掠而过,身形捷如电光石火,电虹再闪连人带剑旋出阵外。狂剑和神剑两人分攻中下盘,剑根本就跟不上中海的迅疾身法,果然一招之下,剑阵立解。
“哎呀!”魅剑惊叫一声,侧飘八尺外,右肩外侧出现了一条血缝,血迹沁出。
狂剑和神剑两人几乎同时抢到,狂怒地递剑。
中海伤了魅剑,身形倏止,横剑屹立,冷静地用目光盯视著前方,像是凝神运气,敛神内视,呼吸像是停止了,对疯狂扑来约两名宇内闻名剑手视若未见,冷静得令人吃惊,直待双剑行将及体,他方一声低啸,身动剑动,风雷骤发,刹时剑影漫天,涂了银色的剑影先幻成一道虹影,从对方袭来的剑影中锲入。
然后突然形成一重剑网,在身前左右撒开。
说快真快,风雷似的剑啸刚发,漫天剑影刚一入目,人影突然分开,中海的淡淡身影从两人的中间穿过,暴起三四声铿锵的金属交鸣,他已在丈外止步,人影刚止,他已旋过身来立下门户,冷然屹立。
宛若岳峙渊停,点尘不惊,似乎刚才生死须臾的激斗,己离开得十分遥远了。
狂剑和神剑步履不稳,各向侧冲出八尺外,脸色泛白,手中的剑仍在震鸣,转身凝视著中海。久久方吸入一口长气。狂剑的剑徐徐下垂,吁出一口长气,沉声道:“咱们天南三剑认栽,多蒙剑下留情,咱们心领了。日后见面,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在下有事待埋,无暇奉陪,日后再决生死存亡,后会有期。”
“董前辈,能不能平心静气听……”
天南三剑不听,他们扭头拔腿狂奔,去势如电。
一般说来,在江湖闯荡的武林人,大多骄傲自负,好名而自命不凡。真正艺业超人修养到家的高手,反而寄身在各种行业的人群中,没没无闻,与世无争,也许一生中也用不上一次他所学的绝艺,无人知道他们身怀绝学。
天南三剑是前一种人,受不了挫折,稍一失意,便认为是奇耻大辱,失败在一个后生小辈之手,他们受不了,没有那胜不骄败不馁的雅量和修养。他们误会了中海的善意,这一来,几乎把黑旗盟带上万劫不复的悲惨命运之途。
中海目送三人去远,长叹一声,自语道:“看情形,向黑旗盟词人的事,难似登天,我只好硬讨了。二丑并未死在濯马庄,我得先找他。”
他开始在山林中找路,绕了许久,无意中走上蓬溪至府城的大道,说是大道,其实并不通车马。
辨清方向。
他向东徐徐举步,一面思索今晚下手的策略。
这两天天候渐变,天寒地凉,恶劣的气候即将光临,大道上行旅稀少,好半天不见一个人影。
身后脚步声渐近,有三个人来自蓬溪方向。他无意中扭头一看,看到三个云游老道,先前的老道赫然是长春子。
中海泰然地举步返回府城,发现身后有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有人快接近身后了。他无意中扭头一看,看到四五丈外大踏步走著三名老道,领先那位高年老道,脸貌甚是熟悉,赫然是在大隐屏几乎令他丧身的长春子。
他不由大吃一惊,暗叫糟了!目下他的两仪心法还未练成,火候仍差三天,又未能赴仙穴山找壶中山讲习保命剑法,今天狭路相逢,冤家路窄,看来定然凶多吉少,大事不妙。
他想及早回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长春子修为深厚,目力超人,记忆力尤佳,一眼便认出中海是在大隐屏出现过的不速之客,那次恰逢两书院的士子游大隐屏,中海今天穿了儒衫,老道立即便联想到中海定然是两书院的学子,而且断定那次用石子下击,并未能将中海击毙。
老道心念甫动,便看到中海心虚的神色,知道所料不差,急奔两步沉喝道:“小辈,站住!”
中海知道难以脱身,同时也不愿太过示怯,闪在路旁一面运功戒备,一面说:“道长有何指教?”
长春子在丈外止步,狠狠地打量了他半晌,阴森森地笑问:“咦!你不是在武夷山大隐屏顶多管闲事的人吗?你居然未死,命可大著呢?”
有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事到临头,避无可避,既然已经被对方找上头来,中海反而镇静下来了,当下把心一横,决定仍用游斗术和老道周旋一番。听老道的口气,似乎并不知道他就是大地之龙,但上次在大隐屏老道已决定杀他,这次老道自然不会放他活命,他必须特别小心应付。
他与上次在大隐屏时截然不同,剑术和内力相去不啻天壤之别,他深信决不致和上次一般毫无还手之力,心里无形中增长了三分豪气。一面运功戒备,淡淡一笑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不是在下命大,而是命不该绝。道长的道号叫长春子,名列上代三大高手之一,但在下以道长的行径作为看来,确是不敢领教。”
长春子举目四顾,四野鬼影俱无,寒风凛冽,云沉天暗。随即他呵呵一阵大笑,掀著长须说:“人生多采多姿,变化万端,因此,必须因势利导以求适应,贪道亦然。人生百岁,一生中具有多种面目身份,卅年前贫道是白道英雄,而今是武林霸主,同样纵横宇内,那管他什么侠义邪魔之论?是否领教,只怪你生非其时,也怪你在大隐屏无意中目击贫道的隐秘,因此你必须死。目下四野无人,让你看到贫道的本来面目,已经无关紧要了。小辈,你贵姓大名?”
中海徐徐撤剑,也呵呵大笑道:“何必通名报姓?反正你我认识了便成。上啦!老道。”
“喝!上你居然相当勇敢呢。”长春子大笑,踏上两步又道:“贫道认为,你还不配接贫道的剑,进招。”
中海不再客气,一声吃喝,招出“游蜂戏蕊”,他不敢用电剑心诀,以免被老道看出他是大地之龙的身份。
长春子一声长笑,左掌斜拨,罡气绝学随掌而发,气流的奇异啸声入耳,一股无形的潜劲使得中海的剑相距尺外便向外荡,接著身随掌进,右掌深入,“神龙现爪”劈胸便抓,根本不理会中海攻来的长剑。
中海心中懔然,他发觉老道的掌风出奇地凶猛,一拨之下,追电剑发出奇异的震鸣,手腕一震,虎口发热,剑不由自主地直向外荡,空门大开。按著,人影欺近,巨爪已一闪而至,锐不可当。
他知道功力相差太远,练了十来年的气功,万难禁受罡气的全力一击,如果妄想反击,不啻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时机未至,目下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他倚仗如意身法比任何人都灵活,反应超人,立即向后飞退。
“那儿走?哈哈!”长春子狂笑,如影附形跟到,右手原招不变,恍若巨灵伸爪,迎面便抓。
交手时,高手不需注现对方的手脚招式,全凭经验判断对方的进攻手法,只需从对方的眼神中,估料对方的意图。中海的艺业,足以挤身于宇内一流高手之林而无愧色,出生入死,经验丰富,估料对手中的神色百不失一。但今天不行了,南荒人魔曾经说过,长春子的指风打穴术,威力可能远及八尺外,防不胜防,目下老道用的是爪,谁知道何时改用指风打穴术呢?因此,他不得不将目光从贼道的脸上移开,留意对方用指。他不怕老贼道用内家掌力以掌风袭击,掌力所占的空间大,不能及远,他的护体气功如果对方的掌力不直接击实,他自信禁受得起,所以只需留意对方的指力便可。
长春子不知中海已摸清了他的底,见中海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的手上,轻视的念头油然而生,毫不顾忌地放胆抢入,以泰山压鼎的声势,跟踪追袭。
这瞬间,中海扭身避招,在间不容发的空隙中脱出一抓之危,向右掠退。
“第二招!”长春子狂傲地叫,左闪、切入、反掌创出,身法之快,骇人听闻。
中海不敢胡乱出招,他在等候机会,突然俯身左掠,从对方削来澈骨震腑的罡气下方闪过,危机间不容发。
他的追电剑如果用上剑锋,并注入十成内力,是可以击破对方的罡气的,但他不想冒险,假使一击不中,对方必定全力进袭,太过危险,因此他不愿太早出示追电剑的威力,仍然采取走避战术。
这一来,成了完全挨打的局面。说来奇怪,他对长春子深怀戒心,影响了情绪。以往即便在高手如云埋伏重重之中,他皆能抱有六合如一,有敌无我的意念履险如夷,虽则起初心中发虚,但拔剑交手之后,他使将自已的处境完全忘怀,全部心意皆放在运剑闯荡上,但对长春子他便很难控制自已的神意了。人的名,树的影,他被长春子的名头所左右,连他自已也不了解何以有这种反常的现象出现了。
长春子这一掌来得迅疾无比,料敌如神,似乎早已知道中海的闪避方向和落脚的位置,声出掌已经快及身了。
幸而他的神智还算清醒,火速向后仰身,猛地向侧一扭。
长春子哈哈一笑,扣指疾弹。
中海刚好向侧倒左手著地,突然再扭虎腰挪开尺余,抓住机会一咬牙,奋勇一剑飞出。
“嗤”一声怪响,他先前著地处有一颗石子被指风击中,“得”一声脆警,石子突然炸裂。
同一瞬间,“嗤”一声厉啸,中十海的剑尖拂过长春子的膝上方,道袍下□被划开一条横缝,剑气划破护身罡气的厉啸令人闻之汗毛直竖。
长春子脸色一变,反掌便挽,同时跃退五尺,讶然叫:“咦!可破内家气功的宝剑。”
中海刚刚跃起,掌力已到,想闪避已然力不从心,相距尺余,掌劲先到,“蓬”一声闷响,右胸如受千斤巨锤所撞,凶猛浑雄的潜劲,将他震飞丈外。
他感到气血急烈地翻腾,眼前发黑,血向胸部冲,喉间有腥味。
他居然未被击倒,神智倏清,吸入一口长气,不管东南西北,如飞而遁。
“你走得了?留下命来。”长春子怒吼,撩起袍袂狂追。
另两名老道也奋起急赶,轻巧比长春子略差一筹。前逃的如同星飞丸走,后追的如同狂飙掠地。
中海挨了一记重击,假使他未练两仪心法,可能早已倒地不起,目前他受得了,只是右胸有点难受,如不赶快用真气疗伤术排出淤血,后患无穷。
他强提真气,全力展开轻功落荒而逃。还好,长春子的轻功并不比他高明,但想将老道扔掉也非易事。
逃出四五里,双方仍然保持著三丈左右的距离。不远处,松柏满山,已到达果山脚下了。
他往松柏林中一钻,利用起伏的山坡转折奔逃,林深草茂,枯藤在山凹的低洼处蔓生,视界受阻他心中狂喜,利用野狐的逃窜术急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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